(家教)剑与冕冠+番外 作者:ozora(晋江2012-05-16 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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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稍带失望,失望里是对草食动物的怜悯。
“你要答应我,巴利安行动的时候我要在场,”乔托的神色很矛盾,“是我的错我就要亲自接她回来。”
“如果您愿意并不后悔,一世。”戴蒙走出大门。
他独自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心情已经轻松多了。
一坐上自己的位置,身后就有一团靛青色的雾气慢慢凝固,最后凝成一个人影的形状实体化。而戴蒙只是对这个出现的人表示了一些权威受到挑战的反感:“菲尼克斯,我已经说过不要随便现身,果然我的命令还是比不过Sivnora吗?”
神秘男人单薄的身体全裹在深紫色斗篷之下,连脸都被斗篷的帽子遮掩了大半。他静静道:“斯佩多大人,我只听出钱人的话,谁的命令不重要。”
“你昨晚撤退得太早了,起码要回到城堡后再找时机。一世很容易就明白是温斯利搞的鬼。”
“抱歉大人,我那时已经快被认出来了,虽然我已经尽力往贵族淑女方向伪装。”
斯佩多无语地傻愣了两秒,“……我知道你为什么差点被拆穿了。”
紫衣的菲尼克斯当时没明白,不过他以后就明白了。
“温斯利呢,那个人有没有很得意地向他暗中联络的小家族炫耀自己逮住个彭格列‘重要成员’?”他坐正身体,双手相叠放在腿上。
“有,但他没提到您。温斯利也没有从那个女人那里问出一点消息,那个女人除了耍嘴皮子什么都不说。”
“Nufufufu……她就是这样,”戴蒙的眼睛里飞快闪过一丝宠溺和无奈,但是同样也像骄阳下的露水一样消散到无影无踪,“让她吃吃苦头,但告诉温斯利注意限度,不然吾王回来会跟我抱怨的。”
他说得极其轻描淡写。
“是,大人。”应答很明了。
“东西呢?”
“带来了,”菲尼克斯从斗篷内侧掏出一个手掌大的方形礼盒,“温斯利完全没有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就完全听从了我们的建议,所以我连迷幻术都没用上。”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用愚蠢和鲁莽心甘情愿成为牺牲,温斯利注定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炮灰,而且运气非常差。”戴蒙让他把东西收回去,一双眼睛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明天就按照温斯利的吩咐以温斯利家族的名义给一世送去。”
……
有时候,世界上会因为罪恶出现潘多拉。
这个礼盒如期出现在第二天会议室的桌子上,显得比昨天精神状况更差的乔托原本根本就无心去管它,对阿德丽娜的忧虑就像一根有刺的蔓藤把他的心越缠越紧,根根倒刺牢牢地挂住心脏,一牵动就疼得锥心刺骨。
在纳克尔的提醒下,他还是对盒子落款的“温斯利”提起了必要的警惕。
在G确认里面没有危险物品后,乔托颤巍巍拉开了包扎礼盒的丝带。
礼盒底部躺着一只印有酒污的暗金色手套。
他的心又揪紧了。
这位收到敌人一次又一次挑衅的彭格列首领在晨光中慢慢站起来,他的影子被初生的冬日阳光拉得很长投影在会议桌上。拥有与这冬日阳光完全相反心境的乔托抬起头看着会议桌前的同伴,眼睛里都是毅然决然。
“行动。”
此话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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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蒙认为温斯利一直都是一个无能的人,温斯利到目前为止的一切做法都完全印证了他的看法。
温斯利在戴蒙指示的巴利安的帮助下囚禁了阿德丽娜,他的得意忘形注定会引起巴利安乃至彭格列的注意。简单的头脑认定了掌握戴蒙暗里反抗彭格列的把柄,所以他和巴利安都拿自己没办法,自己拥有巴拉安协助保证安全就完全不用担心。
他也确信,即使彭格列知道有个相关的成员在这里,没有巴利安这种精锐部队的帮助,也不敢贸然武力解决问题。彭格列没有绝对的证据,温斯利觉得他们担不起“没有理由袭击温斯利子爵”的舆论压力。
那个礼物?礼物算什么,他们也不能凭那个手套作为证据,天下一样的饰物多了去。
而且自己不仅有一个挡箭牌,还有可能从挡箭牌手里获得彭格列的机密情报,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温斯利的自大和盲目乐观忽视了以下几个关键问题:
阿德丽娜并不是真正阿诺德的亲戚,本身也不知道彭格列机密,要她说温斯利等于自我找死;巴利安到底还是依附彭格列的组织,再叛逆也是彭格列的力量;巴利安受戴蒙一部分牵制,而戴蒙不是个安分的人。
温斯利坚定可以依靠强大的巴利安保护自身安全,并且将囚禁阿德丽娜的地方选在了谁也不知道的乡下避暑别墅。
他万万没想到那时候第一个反的就是巴利安;轻视了阿诺德领导下情报机构出色的收集情报能力则是另一个致命失误。
比如他现在看着处于乡下的宅院大门在一片烟尘里轰然倒塌,坐在庭院里享受下午茶时光的温斯利被喷得一脸灰,目瞪口呆后正要破口大骂。
烟尘渐散,身穿巴利安制服的队员们站在门外虎视眈眈,带头穿高跟鞋的性感女人正放下回旋踢动作结束的脚,一撩长发说话非常客气:“不好意思打搅一下,我们这准备抄个家。”
她身后矮一个头的葛罗姆舔着小刀借过:“安德烈亚我们这是打家劫舍,嘻嘻嘻嘻。菲尼克斯肯定很遗憾自己不能来趁火打劫。不过斯佩多大人都说了,只管进去,值钱的归巴利安,那个女的归彭格列。
“嗯嗯嗯~~~~~不要不要啦,”安德烈亚为难地扭动腰身,撒娇似喃喃:“那个说话不留情的小宝贝我也好喜欢,值钱的、女的都归巴利安好了。”
她的身边人数较少但技术精湛的巴利安队员敏捷地从各个突破口进攻温斯利宅,温斯利的护卫奋力反抗,但准备不足又面对训练有素的巴利安兵败如山倒。由于巴利安队员擅长的大多是冷兵器,所以就像乔托希望的那样,这个袭击没有引发大的阵仗。
葛罗姆不屑一顾:“这种事自己跟首领说去,哦,要跑了。”
他随手一掷小刀,那把刀划破空气直逼企图从后门逃跑的温斯利,锋利的刀锋穿过他的手掌将他钉在了墙上。鲜血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让温斯利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
安德烈亚笑容甜腻地看着眼前如同人间地狱般血腥的战争现场,其一边倒的形势让她和葛罗姆这样的巴利安精英守护者提不起半点兴趣。
“你们去抢吧,记得跟我留一份嗯哼~而我,现在去解救我亲爱的小宝贝去了。”如果没有“可以随便乱抢”这样的潜规则命令她才不来呢。
“等着,回来,”葛罗姆叫住她,安德烈亚不乐意地嘟起嘴巴。
“这种事都是别人出头的时候,你没见彭格列首领已经进去了吗?”
“咦咦!这么踊跃!”
两人的吵闹中,戴蒙脚步平稳地从大门口走进。
他往安德烈亚和葛罗姆方向瞥一眼,再转头眉眼含笑看着左手鲜血淋漓被钉在墙上的温斯利。虽然戴蒙给人的感觉就像他随时保持的笑容一样,狡诈而捉摸不透,此时却让温斯利看到了希望。
“哦!斯佩多大人救救我!”他呼喊,每一扯动身体就感觉钻心的疼,这让温斯利的表情异常恐怖。
“嗯~~~~我为什么要救你,你是绑架吾王的始作俑者,还是企图有害于彭格列的罪人,我不管从私人还是家族的方面都没有理由放过你。”
“斯佩多大人,斯佩多……”温斯利哀求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理直气壮,险些让戴蒙都失神,“哼!戴蒙你别忘了你有和我串通的证据在我手里,彭格列的叛徒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大家都不是好东西!你会被彭格列万人唾弃!”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一茬。”戴蒙恍然大悟道,让温斯利看到了救命稻草。
“既然找不到,那放火全烧了就是,而你永远不开口,将是我最大的庆幸。托你的福,我的目的达到了。”他手心里雾气聚集成一把剑。随后他毫不犹豫猛地抬手,在温斯利死灰一样的目光下将剑刃从他后背直插入心脏,“她拥有的力量让你多明白一丝都是糟蹋。”
牺牲品已经不能在全身的麻痹中感受到疼痛,插在剑上的心脏依旧在跳动,生命之花终将凋零。
温斯利的求饶哭喊在被刺穿心脏的一瞬间就停滞了,那张扭曲的脸带着恨意和不甘心将戴蒙狠狠地注视着。戴蒙厌恶地松开手,插在温斯利背上的剑再次化为雾气散去,他嫌弃地脱下自己的黑色手套扔在地上,再也不想去看一眼。
“嘻嘻嘻嘻,你看斯佩多大人真绝情啊,好歹原来还坐一桌喝过酒。明明就是利用温斯利来试探彭格列和那丫头,没想到……”葛罗姆在手里玩弄那些个小刀,一边看着戴蒙对安德烈亚示意。
戴蒙冷着一张严肃的脸径直往门外走,“葛罗姆小心你的言行。”
葛罗姆便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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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托奔跑着一把推开走廊尽头的那扇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让他不禁鼻翼颤动了几下。
屋内两个彪形大汉正粗鲁地把阿德丽娜按在墙上,一个控制住她挣扎的身体,一个扯住她的头发,扳开嘴往她的嘴里猛灌些什么。此时墙上和床单上尽是因为阿德丽娜奋力挣扎而洒出来的液体残迹。
明显看出身体虚弱的阿德丽娜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音节,她的反抗看起来在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面前不值一提。
乔托把拳头握得脆响,G伸出手臂拦下欲上前的他,马上动作娴熟地拉弓引箭。三箭齐发,红色的火焰如同奔腾的龙呼啸而去,其中两箭分别命中两人的胸膛,两个人应声而倒,手中的酒器摔碎在地上,黄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最后一箭精确命中捆绑阿德丽娜双手的绳子,阿德丽娜失去牵引,一下子无力地侧倒在床上,嘴角流出没有完全喝下去的液体。
乔托一个箭步就冲上去,火速解开了其余绑着她手腕的绳索,将阿德丽娜搂在怀里。她的身体冰冷脆弱,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床边散落的数个威士忌酒瓶证实了他的感觉。
“阿德丽娜!”他喊她的名字,不敢摇晃着唤醒她。阿德丽娜枯槁的身体就像张泛白浸水的薄纸,瘫软在乔托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乔托喑哑的语气有难得的悲伤,面色也苍白得可怕。
她暴露在衬裙外的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颜色,如同榨干了汁的水仙花茎,仿佛可以看到皮肤下脉脉的青紫色血管。
阿德丽娜银色的长发就像一滩流淌的小溪散蔓在乔托的手臂上,接触起来却寒冷刺骨。而她对乔托焦灼呼唤的回应依旧报以残忍的沉默,乔托惶惶地伸手抚开她额前凌乱的刘海,阿德丽娜的眼睛也完全没有任何睁开的迹象。
G确认两个喽啰已经死了后,快速来到乔托身边,半跪在阿德丽娜旁边用手指试了试鼻息,再翻开阿德丽娜的眼睑看到了她发散的瞳孔,他的脸一下就死寂下来。
“乔托,我们得赶快回彭格列,”他顾不上礼节就把乔托的头拉过来严肃而急切地说:“他们除了给阿德丽娜灌烈酒外,洒在地上的我怀疑是毒药。”
G没敢告诉他阿德丽娜快没呼吸了。
乔托一点不敢再拖延时间,他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和绝望。G话音未落他就果断解下黑色的披风把阿德丽娜的身体裹住将她横抱而起,在G的开路下往温斯利宅院外加快脚步赶。在抱着阿德丽娜下楼,看到被一把小刀钉在墙上的温斯利的尸体后,他和G同时明白有人行动比自己快一步。
“哟哟,小宝贝这是怎么了!”看到乔托面容焦灼往外冲的安德烈亚注意到他怀里一动不动的阿德丽娜,一下子捂住脸颊惊呼起来,“温斯利那个混蛋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乔托没心情管这么多,停不住的脚步让他差点撞上门口意外出现的阿诺德。明知道心急火燎的自己超直感都减弱了,乔托还是顿了一秒。
阿诺德这次来第一目的不是为了救阿德丽娜,也不是找温斯利麻烦。
哪里是他情报的输出点,哪里就是他的领地。阿诺德只是来看看领地上的秩序有没有被破坏。正如他所想,乔托将阵势压制到了最小并且还安排人员在周围警戒,如果不是眼前的狼藉和遍布的血迹他也不会认为这是战场。
他的眉头还是在看到乔托失去从容和沉着的表情后皱起,而后在看到他抱着的阿德丽娜时眼睛轻微敛下放射的杀气。
“阿诺德!阿德丽娜她……她,喂!你……”
就在乔托一把拨开挡路的阿诺德往马车那边跑的时候,阿诺德目光一滞就轻而易举控制了他没防备的手臂,再用巧力往旁边一挡,将盖着披风的阿德丽娜从乔托手里夺了下来,扛在自己肩上,走到自己搭过来的马车旁,开门往车厢座位上一扔。
同时一边松风衣领口的扣子,一边大步跨上马车驾驶座,整个过程不仅一句话都没有和乔托交流,甚至连面部都没多大变化。
彭格列云之守护者阿诺德在马车驾驶位上坐定,稍后双手持缰策马狂奔而去。
☆、事不过三
他手里和心里骤然一空,仿佛被燎原过的荒野。这让的迷茫无助感让乔托差点产生错觉,莫名又不能对遥不可及的错觉产生任何依赖感,从身体深处蔓延来开的辗转呜咽让他不能从紧张的情绪中解脱出。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乔托反应过来的时候,快要连阿诺德马车的轮子都看不见了。他和G一个翻身就上了旁边的马,同样一蹬马肚就追着阿诺德而去。不过阿诺德选择走森林人迹罕至的道路也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乔托只能跟着前面的车辙骑马飞奔。
他不知道阿诺德突然把阿德丽娜抢过去的原因,但他知道如果是阿诺德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只能忐忑不安地让马快一点再快一点。
当乔托和G终于赶到彭格列城堡的时候,城堡门口只有阿诺德驾走的那辆马车孤零零地被丢弃在一边。阿诺德并不在车附近,后来有消息称他到了彭格列就直接走会议室喝茶去了,路过医疗部的时候顺路让他们下去领人。
裹着黑色披风的阿德丽娜趴在马车门的脚踏那里呕吐不止,她的身边是一滩颜色诡异的液体,但是看她既然有知觉能够吐了,大概还来得及。
他跑步上前看着意识恢复了一些的阿德丽娜,一秒钟没耽搁地将她抱回了城堡里。医疗部门的人不敢怠慢,组织人员很快就把阿德丽娜送去了急救室。
听到消息过于着急上火而匆忙赶来的约瑟芬和玛莎在里面帮忙,玛莎半天后从急救室里出来,第一时间给了乔托欣慰的诊断结果。
阿德丽娜被灌下的毒药也仅有乔托看到的那么一次,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