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ops of jupiter──恋人 by 平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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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晚宴,没有机会详谈,所以才想来找你聊聊的。」杰森打量着巩君延,缓道。
「晚宴?」巩君延疑惑的扬眉,强森弯身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话,他才恍然大悟。「强森跟我说了,你那天晚上讲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巩君延,你对那晚一点记忆也没有吗?」杰森以为巩君延装蒜的功力增强了。
「那晚我们回来的途中遇上车祸,我受了点伤,醒过来后有些事情不复记忆,所以我才会对莫里先生没有印象。」其实是记忆回溯的关系,让巩君延有许多琐碎杂事都不记得,很多地方若是呈现空白,巩君延会自动填上「菲瑞尔」三个字补缺。
「你没事吧?」杰森闻言,礼貌性的询问巩君延的身体状况。
「没有大碍。」巩君延咬了口饼干,淡淡的玫瑰芳香散逸口中。
「那就好。」杰森想也知道巩君延没事。
「莫里先生还没说来此的目的。」
「我已经说了啊!」杰森瞧着巩君延过于苍白的脸色,他的脸色不像活人。
「我指的是你的真正目的。」巩君延查觉杰森不只一次对他投以打量的眼光,那眼光像在估量什么似的。
「我?」杰森在巩君延温和中带犀利的眸光下屈服,窘迫的说:「我记得我接获的消息是你已死去,却没想到会在晚宴中遇见你,今天来,其实是想问你……真的……」
「死了吗?」巩君延接续杰森吐不出的话语。
「呃……是的,你真的死了吗?」杰森见巩君延唇色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心头一凉,下意识地猛喝热红茶,藉以消除不由自主浮现的寒意。
「莫里先生认为呢?」喝口放温的红茶,其风味难得没有跑掉,想起这是连凉了也好喝的伯爵茶,巩君延微微一笑,多喝了几口。
「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死了……而且你与柯芬伯爵一道,你知道柯芬伯爵是什么人吗?」杰森说着说着,急问。
「他是人。」而且是他最爱的人。巩君延只知道这一点。
「他是一个很有份量的人。」柯芬伯爵与他的表弟是突然崛起的人物,既神秘又无情,挟着庞大的资产与势力出现,似平地一声雷,突然蹦出来。
「伯爵不胖也不痴肥,你这样说有失公允。」巩君延跟杰森三言两语对仗下来,已然清楚杰森的目的为何。
但巩君延不声张,只想让杰森自己说出口,很多事情若是先说出口,反而输了。
「君延,我的意思不是这样,柯芬伯爵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或许背地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进行着,我只是担心你……」
「方才你们在怀疑我是否真的死了,这会儿又担心起我来,杰森,你到底想要什么?」巩君延唇畔擒笑,泰然自若的反问。
杰森冷汗微冒,怎么他一直问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反被问题围绕?
「我……」
巩君延微笑扬首,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否死去,可是……若是你现在在这里,那么,那个死去的巩家人又是谁呢?」杰森混乱了,来之前的笃定全然消失。
此番前来,是想探伯爵的底,没想到连声君延他都应付不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与你相识的那位巩君延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巩君延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怎么可能!?」杰森直觉的否认。
「怎么不可能?」巩君延轻声反问。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长得如此相像又同名同姓的人?」杰森虽然一直告诉自己巩君延死了,可是眼前的巩君延将他所认知的一切推翻,他半信半疑,不知该相信谁。
「为什么不可能?」巩君延再问。
「因为……因为……」杰森支支吾吾,于巩君延平静的凝视下慌了手脚。
巩君延又啃了块饼干,盯着杰森慌乱的模样,不做任何表示,见红茶已喝完,他朝强森招招手。
「巩先生。」强森低声在巩君延耳边响应。
「我想喝红茶,你怎么泡的,好好喝。」巩君延旁若无人的与强森讨论起红茶的泡法。
「这是私人秘方,不外流。」强森低声轻咳,抑住笑意。「何况以巩先生您的手艺,强森也不敢教授予您,以免您受伤。」
「真可惜。」显然巩君延也想起自己将厨房烧掉的事,只能扼惋的叹息。「不过红茶没了,能麻烦你再煮一壸吗?」
「当然。」强森接过瓷壸,迟疑地望眼那方正想着说词的杰森,「巩先生一人没问题吧?」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巩君延的笑容过于自信,让强森有些不安,但也由于他的自信,让强森放他一人。
「是,那我退下了。」强森循「正常」管道,开门离去。
「这世上除了双胞胎之外,不可能有人如此相似,而你又与君延同名同姓,这更是不可能。」杰森盯着巩君延,想从他的神情中窥视他的心绪。「除非……你根本没死。」
「是人都会一死,杰森。」巩君延笑容未改,轻抚着椅子包裹的丝缎。
「但是柯芬伯爵他……」杰森听到的传闻是柯芬伯爵有令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他怎样?」巩君延微敛眼睫,听出杰森语问的犹疑,想着伯爵有什么事能在社交界中流传。
那种地方向来蜚短流长,小事都能被化为大事,有时其中的真实性却不容小觑。
「是否让你复活了?」杰森问出潜藏心中的问题。
「复活?」巩君延嗤笑一声,「你以为伯爵是上帝吗?复活?你别说笑话来让我笑了。莫里先生,你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没有疯,这是我探到的消息,否则那日威廉爵士的母亲不会明明就快死了,却在晚宴后奇迹似地又好了很多。」杰森激动的说:「人家都说……」
「都说怎样?」巩君延笑容逸去,冷冷的盯着杰森。
「都说……都说……」杰森吞吞口水,僵着身体看着巩君延缓缓起身来到他面前。
「嗯?」巩君延俯身凝视杰森,浑身散发着诡谲的气息,他微抬手,指尖抚滑过杰森的脸颊直至他脉动的颈项间。
「君延?」杰森不明所以却深受引诱的看着他,好困难好困难才自紧窒的喉咙间挤出他的名。
「闭上眼睛。」巩君延低首轻吻他的额,杰森只觉他的嘴唇冰冷异常,下一瞬间。他感觉到颈子一痛,原来是巩君延的指甲太长,划伤他。「对不起……」
说着说着,巩君延低头去伤口流出的血,杰森瞪大眼,感觉所有的血液全都逆流向伤口,教巩君延吸去,他的心狂跳,呼吸紊乱,意识浮载浮沉……
杰森觉得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那高潮似的感觉将他淹没,一那,杰森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在这之前他看见巩君延黑眸发着奇异的光彩,觉得好美,想伸手触摸,然而还没碰到他即晕死。
「君延!你在做什么!」伯爵的声音伴随着拉开巩君延的力道而来。
巩君延喘息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口里甜美的血味提醒他自己做了什么,「我……」
「你没事吧?」伯爵担心的看着他,检查他全身上下是否有伤。
「没事……我……」巩君延只记得自己听到杰森说过伯爵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还有威廉爵士的母亲在伯爵前去探望之后好了很多的事,之后……之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
巩君延斜眸一望,看见杰森头往后仰,脖子还留着两个齿洞,齿洞还汨汨的流出鲜血,加上自己长长的虎牙以及口中的血,顿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杰森他……他没事吧?」
「没事。」奇特手覆上杰森的伤口,不一会儿即修复巩君延造成的伤害。「菲瑞尔,你先带君延离开吧,我来处理善后。」
善后包括让杰森遗忘所有有关巩君延以及伯爵的事情。
伯爵颔首,揽着君延,身影渐淡。
两个小时后,杰森站在宅邸大门前,遗忘自己为了什么前来拜访,在强森的弯身行礼下离去。
「喝下去。」伯爵倒了杯水给巩君延,要他洗去口里的血味。
巩君延默然地接过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君延?」伯爵见巩君延久久不语,遂唤。
「嗯?」巩君延口里含水,好一会儿才吞下去。
「愿意跟我说是怎么一回事吗?」伯爵拿走喝光水的杯子,握住巩君延的手,蓝紫色眼眸凝睇他呆愣的面容。
「他好象知道了什么……」巩君延只记得微渺且模糊的印象,「然后我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他忘记……结果……结果就……」
「他知道什么?」伯爵比较在意是什么让君延发狂。
巩君延抬头瞪眼伯爵,低头不语。
「君延?」伯爵摸不着头脑的被瞪。
「我累了,该睡觉,反正白天正好是吸血鬼睡觉的时间。」巩君延没头没脑的说完,挣开伯爵握持的手,翻身躺下,盖被。
「君延,你生气了?」伯爵思忖着巩君延生气的原因。
「对。」巩君延坦承不讳。
「为什么生气?」伯爵不明白,他俯低上身,趴在君延身上,长发随着流泄倾覆,一只手钻人床下绕过君延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环覆着他,两手缩紧,环抱住君延,脸颊也跟着贴上君延的。
「喂,你抱那么紧我怎么睡?」巩君延发出抗议,但伯爵置之不理。
「菲瑞尔……晤……」巩君延火了,他一个转头,怒语全被封住,他瞪大眼,望入伯爵那两湖特殊的眼眸里,随着伯爵的吻加深,夺去了他的呼息与意识,他的怒意也被带走,开始敞开紧闭的牙关,让伯爵的舌滑入,迎上自己的舌与之交缠,交换着彼此的唾液,那侵入心魂的吻也将巩君延的怒气带走……
「我惹你生气了?」伯爵舔去巩君延唇边的唾液,跟着舔吻他的唇瓣。
他们两人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巩君延平躺于床上,而伯爵压覆的模样,暧昧又易引发火苗。
「对。」巩君延双眼迷蒙,浅浅喘息,眼底只有伯爵一人。
「我做了什么?」伯爵轻问,他今天什么都没有做,而巩君延出书房会客之时人还好好的。
巩君延皱起眉,别开视线,脸有大半埋进柔软的枕头中。
「喵呜——」Jupiter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跃上床,硬是挤进伯爵与巩君延中间,蹭着巩君延的颈子,惹来巩君延一阵发笑。
「Jupiter,别闹了……哈哈……」巩君延忙将Jupiter抱离自己,免得他发笑而亡,Jupiter被放在床上,深蓝眼眸倒映着巩君延与伯爵两人的身影,打了个哈欠。
「Jupiter,来。」伯爵朝Jupiter招手,他 竖起尾巴往伯爵大敝的手掌倚去。
「喵——」
「君延生我的气,你帮我问问他为什么生气好不好?」伯爵抬起Jupiter的两只前脚,认真无比的对着他 请求。
「喵呜——」Jupiter高叫两声,无辜地睁着蓝眸来回看着伯爵与巩君延。
巩君延闻言,笑出声,「你真奸诈。」
「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怕,最怕你生气。」伯爵放下Jupiter,看着他 翘起尾巴,优雅地走到他与巩君延中间蜷成一团趴着。
「威廉爵士的母亲是什么人?」
伯爵呆愣好一会儿,见巩君延一双浓眉早因不耐等候而皱起时,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她是菲娜家族的后代,奇特时常同她谈天,她知道奇特与我们是什么人,但也即将不久于人世了。」
「菲娜……」巩君延低喃,红了脸,别开视线。
「奇特对菲娜仍念念不忘,但是我杀了菲娜,让她转世变成你,我亏欠奇特,因此连带地也对菲娜家族的人有所眷顾……」
「是我误会了,因为你根本不参加宴会,那天出席我早就觉得奇怪,再经杰森一说,让我方寸皆乱。」巩君延承认他的心胸狭隘,他没办法接受伯爵在有了他之后还在外头乱来,所以才会任嫉妒啃蚀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心态很丑陋,但是他无法抑止独占的想法滋生茁壮,伯爵如此出色,巩君延知道若是自己不跟上伯爵,只一昧的享受伯爵的爱恋,那么有一天他们会分手,到时他该如何是好?
巩君延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因此格外害怕被留下,这样的不安愈是扩大,愈是挑战巩召延才当不久的吸血鬼生涯。
「君延,你不需要掩藏你的情绪。」伯爵看穿巩君延的惶惶不安,心疼不已,「我也跟你一样不安。」
「为什么?」巩君延以为伯爵不会不安。
伯爵向来是让他慌张乱窜,然后在一旁冷静看他笑话,适时伸出援手安慰他的那个人,他总以为伯爵就像座坚定不移的山,未曾想过这座山也会有地震的时候。
「因为君延你总冲得太快,让我跟不上。」伯爵很怕有一天巩君延因为冲得太远就这么离开了他。
「我是老头子,跑不动了。」巩君延掌心贴上伯爵冰凉的颊,起眼来看着他。
「那你就陪我慢慢走好不好?」伯爵抬手覆上他的手,将之凑近唇边亲吻,深情睇盼。
「好。」巩君延点点头,仰首亲吻伯爵。
伯爵加深他的吻,两人的身影重叠,由床头小灯投映至墙上的身影开始脱起了衣服,拥吻不断,脱衣服的动作亦不绝,轨在他们侧向床时,一声尖锐的猫叫响起——
Jupiter全身的毛竖起,因尾巴被压住而四爪大张往床头捉去,将床头捉花后返回攻击罪魁祸首——伯爵与巩君延。
伯爵的手被Jupiter捉到鲜血直流,巩君延也难以幸免的被捉到好几个地方,但大多都被伯爵挡了下来。
「Jupiter!」伯爵与巩君延同声喊,Jupiter朝他们俩龇牙咧嘴,一跃下床,往窗户跑去,一下子便不见踪影。
「菲瑞尔,你流了好多血。」巩君延不由分说的低头舔着伯爵的伤口,心痛不已的抚着伤口。
「没关系,一会儿就愈合了。」伯爵扬扬手,伤口不再流血,也开始愈合。「倒是你,你没事吧?」
「没事,跟你一样,等一会儿就好了。」巩君延与伯爵相视而笑,「兴致全消。」
「谁叫我们太过忘情,忘了Jupiter在床上呢?」伯爵抱着巩君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