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名人轶事辑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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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如此。由此亦可见当时朝廷礼节尚简略,上下情意相亲,不似后此之尊卑悬绝也。盖初入关时,犹存满洲旧风,其后则一切如汉人之制度矣。
《清室外纪》
第一册(1)世祖顺治福临(1638—1661)(2)
帝王深通内典
章皇帝万几之暇,时召木陈、玉林诸禅僧,讲究宗旨。圣祖南巡,亦尝与诸老宿相印证,所幸名刹,辄洒宸翰。两朝深通内典,独无修斋造像之事,真乃具大神识,洞澈空相。木陈和尚名道?0;曾主天童法席;后封宏觉国师;有《北游集》。
《郎潜纪闻初笔》卷12
世祖善禅机
章皇帝冲龄践祚,博览书史,无不贯通,其于禅语,尤为阐悟。尝召玉琳、木陈二和尚入京,命驻万善殿,机务之暇,时相过访,与二师谈论禅机,皆彻通大乘。惟王文靖、麻文僖、孙学士诸文臣扈从,互相问难,有远公虎溪之风,真天纵夙悟也。
《啸亭杂录》卷1
世祖画牛
章皇勤政之暇,尤善绘事。曾赐宋商邱冢宰牧牛图,笔意生动,虽戴嵩莫过焉。王文简公士祯曾纪以诗云。
《啸亭杂录》卷1
阅明孝宗实录
世祖幸南苑别殿,夜半阅明《孝宗实录》,有召对兵部尚书刘大夏、都御史戴瑚事。心喜曰:“朕所用何遽不若瑚、大夏。”明日,宣梁尚书清标及魏文毅诣行幄,备问。
《郎潜纪闻初笔》卷5
福临废后之争
福临之后,科尔沁部亲王吴克善之女也。于顺治八年,册立之。及十月八日,乃有幽废事。
初,多尔衮视福临如子,循满洲旧例为之定婚。迨福临稍有知识,耻多尔衮之所为,托言谋叛,削其封。又迁怒于吴克善女,谓其为多尔衮之亲也,不欲纳。寻以吴克善既送女至,不得已,姑纳之。然于心终不悦也。故合卺之夕意志即不协,隐谪冷宫者凡三载。至是乃显指为失德而废之。
诏下之日,举朝震骇。大学士冯铨等先争之,曰:“前代如汉光武、宋仁宗、明宣宗皆称贤主,便以废后一节,终为盛德之累。望皇上深思详虑,慎重举动,万世瞻仰将在今日。”疏上,福临览之,不谓然,以为予之所废者,系无能之人,冯铨等具奏沽名,大不合,著严饬行。于是礼部仪制司员外郎孔允樾等复争之,曰:“臣考往古,如汉之马后、唐之长孙后,敦朴俭素,皆能养和平之福。至于吕后、武后非不聪明颖利,然倾危社稷,终作乱阶。今皇后不以才能表著,自是天姿笃厚,亦何害为中宫,而乃议变易耶?”一时继起争之者,更有御史宗敦一等十四人。奏入,皆不听。会满族亲王济尔哈朗等阿附之,而废后之议决矣。
越五年,福临旋悟废后之非,仍令将皇后位号及册宝等悉如旧。是既废之,而又复之也。一废一复,任私意之喜怒以定予夺,开国之初专制已若是其甚,他可知已。
《满清外史》
定逢五视朝之制
世祖御宇之九年,魏文毅公疏言:“少而勤学,古人比之日出之光,宜及时肇举经筵日讲,以隆治本。”八年二月,世祖亲政,公又言:“深居高拱,不如询访臣邻;批答详明,不若亲承颜色。故事有朔望之朝,有早朝、晚朝、内朝、外朝。今纵不能如往制,请一月三朝。以副励精图治至意。”自是,定逢五视朝之制。
《郎潜纪闻初笔》卷5
褒恤遗忠之优厚
明季凌忠介公义渠,为甲申十九忠臣之一。顺治间归骨故邱,世祖廷谕知府吴绮护之行,且命为卜葬。本朝褒恤遗忠之典;盖自世祖开之也。
《郎潜纪闻三笔》卷1
谈治贪吏
初,世祖于顺治十年阅大计疏,语大学士范文肃公文程曰:“何墨吏之多也?”文肃对曰:“彼平居亦知贪吏不可为,一登仕籍则见利智昏矣。”世祖曰:“此由平素不能正心之故也。苟识明守定,安能为货财摇夺乎?”及圣祖褒公(于成龙),由是廉吏日众,民生渐致殷富焉。
《旧闻随笔》卷1
讲老子
顺治甲午冬,世祖在南海子讲《老子》。问:“无欲以观其妙,有欲以观其窍。”涿州冯文敏铨对曰:“无欲乃未发之中也。有欲即发而皆中节也。”(见《查浦辑闻》)
《淡墨录》卷1
宫监之制
宫监之制綦严,顺治十二年,立铁牌于十三衙门,其文曰:“中官之设虽自古不废,然任使失宜,遂贻祸乱。近如明朝王振。汪直、曹吉祥、刘瑾、魏忠贤等专擅威权,干预朝政,开厂缉事,枉杀无辜,出镇典兵,流毒边境,甚至谋为不轨,陷害忠良,煽引党类,称功颂德,以致国事日非,覆败相寻,足为鉴戒。朕今裁定内宫衙门及员数职掌,法制甚明,以后倘有犯法干政、窃权纳贿、嘱托内外衙门、交结满汉官员、越分擅奏外事、上言官吏能否者,即行凌迟处死,定不姑贷。特立铁券,子孙永守。”云云。终清之世,无奄寺之祸者,盖由此也。至末季之安得海虽近张狂,然被戮于山东,而宫中不能问。李连英则仅于宫闱间施其狡猾,外貌则犹恭廑云。
《旧京琐记》卷4
世祖识秦盕书法
顺治乙未会试榜发,世祖章皇帝正留意文学,命取原卷进御,览之称善者数四。比廷试卷进呈,世祖阅至第三人卷,顾谓读卷官傅聊城以渐曰:“卿知此卷为谁?”傅公谢不知。世祖曰:“此会元秦盕作也,朕于其书法知之。”拆卷果然,世祖大悦,召见南海子,赐袍服,比第一人。
《郎潜纪闻二笔》卷6
第一册(1)世祖顺治福临(1638—1661)(3)
君臣同游
世祖优礼群下,明良一体,同游之盛多不可记忆。丙申端阳节,上在西苑泛龙舟,召君臣四品以上暨诸词臣宴游,时不佞申吉待罪西清获预其盛。至南苑大?:,必召大僚、禁近观兵赐宴。岁岁举行,若直讲幄者出扈豫游入陪曲宴,习以为常,喜起之风前伐(疑为代字)所未有也。
《澹余笔记》
世祖称赏万古愁曲
《万古愁》曲子,沈郁诡瑰,于自古圣贤君相,信笔诋诃,而独痛哭流涕于桑海之际,盖明遗民归庄元恭所作,魏叔子《元恭寿序》及之。沈绎堂詹事荃谓:“世祖章皇帝尝见此曲,大加称赏,命乐工歌以侑食。”黍离麦秀之歌,乃获播于兴朝之钟吕,亦异事也。(按:元恭与亭林齐名,时称“归奇顾怪”者。)
《郎潜纪闻二笔》卷13
世祖能容杨雍建之直谏
海宁杨少司马雍建,为本朝谏官第一,前笔述尚未详。方公初入兵垣时,驾数巡幸南海子,公首上书请养圣躬,慎出入,毋勤于原兽。世祖震怒,谓国家以武定祸乱,顺时于田,示不忘战,乃宣公跽苑庭,面数其罪,令免冠谢。公但对曰:“臣惟知忠爱皇上,无他罪。”上益怒,色变,往返数数过公前,谯让不已。诸臣侍直者,咸股栗,公神色不动。上乃曰:“而讵不闻善则归君,过则归己乎?奈何翘翘然沽直声,将谓朕盘于游畋,欲方何代主?”于是公始一顿首曰:“此则臣罪。”时世祖固已心重之,后凡有章奏,无不霁颜听纳矣。
《郎潜纪闻三笔》卷10
天子独怜才
顺治十四年科丁酉,京闱及江南乡试,皆被论劾。世祖章皇帝震怒,御殿亲校,可□□天仗森严,士子惊惧,多不能成文。有全椒吴公国对捧卷手战,仅书“天子独怜才”五字。御览大赏,准中举人。是科戊戌,遂赐榜眼及第。世祖之怜才如此!此五字足以传矣!(按戊戌会场,世祖命题,御题自此始。丁酉所阐,草榜已定,忽落卷盈堆者,自翻自动,两主司惊异,复选□□落卷内,而尽黜前定者,榜下士论称公。)
《不下带编》卷5
恩遇虽渥无如命何
顺治戊戌,状元为常熟孙承恩,世祖甚重之。孙时方生一子,世祖问:“尔子曾取名乎?”对曰:“未也。”世祖曰:“尔是状元,盍名为‘元’?”既而曰:“状元尔已做,将来可为相,当名‘相’。”未几,孙卒,子亦坎坷终身。恩睿虽渥,无如命何!
《养吉斋余录》卷8
得一佳状元
徐立斋元文,顺治己亥廷试第一。世祖召见乾清门,还启太皇太后曰:“今岁得一佳状元。”尝从幸南苑,赐乘御马,命学士折公库纳为执鍵,公以馆师辞,乃改命侍卫。又尝晚对便殿,夜赐馔,世祖问:“从者得无饥乎?”命赐之食。一日携公至僧蕉园方丈,问以释氏书,公谢不习,世祖亦不强之,语曰:“此人大有见解,状元朕所亲拔,朕门生也。”与左右称贺。
《养吉斋余录》卷8
第一册(1)世祖顺治福临(1638—1661)(4)
佛门问禅
(顺治十七年)三月十五日,驾至方丈。上云:“者(这)几日在宫中多看语录,见有上堂晚参小参示众之不同,何也?”师云:“先德丛林凡遇为国开堂及至节元旦,皆升座拈香祝圣。其余三八朔望垂示,俱名上堂。所谓晚参者,古来学者朝参暮请,善知识亦为之暮而升堂,即上堂之异名也。小参者,所谓家教是也。与示众均名随宜开导,虽立名不同,要皆时时刻刻以此事提撕学者耳。”上乃命学士王熙问,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意旨如何?师云:“有句无句且置树倒藤枯,毕竟句归何处士。”云:“求老和尚分明开导。”师云:“事不如此,欲求老僧分明开导,即误赚居士了也。”
上随问:“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如何是不传底事?”师良久问上云:“陛下会么?”上云:“不会。”师云:“只者不会底是个甚么?是何境界?作何体罼?皇上但恁么翻覆自看,看来看去,忽若桶子底脱,自然了办。”上云:“求老和尚更下一语看。”师云:“无毛铁鹞过新罗。”上又问:“如何做工夫始得与此事相应?”茅溪进云:“皇上当谢绝诸缘,闭门静坐,饥来吃饭,困来打眠,如大死人相似,始得。”师云:“此话在我禅和家即得,皇上日应万几,若一日稍不励精,则诸务丛脞矣!”上云:“毕竟如何用心,即得?”师云:“先德有言但能于心无事,于事无心,则虚而灵,寂而妙。皇上但遇大小事,务不妨随时支应,事后返观,向来酬应底毕竟从甚么处起,从甚么处灭。刻刻提撕,念念不舍,自然打成一片,事事无碍。”上云:“恐有间断时如何?”师云:“参禅无别诀,只要生死切。皇上果生死切时,如孝子丧却父母,即欲不哀痛,不可得也。”
上云:“生死心切,诚如老和尚所说,但见闻觉知昔人所诃,今欲用心参禅,未免落他见闻觉知。”师云:“譬如大火聚触之,即燎人。然道火何曾烧,却口不见古人道,即此见闻非见闻,无余声色可呈君。个中若了全无事,体用何妨分不分。”上云:“参禅悟道后,还入轮回么?”师云:“唯悟明生死底人,正可入他轮回。譬如皇上尊居黄阁,?0与群臣何由得望恩光。皇上唯屈尊就卑,故?0等乃得其天语问法,要所以八地菩萨当证真之后,如梦斯觉,上无佛道可成,下无众生可度,即欲入般涅?1,十方诸佛同声劝请善男子尔。虽证此法门,然而众生没在诸苦,我诸佛等不以证此便为究竟。不妨示如幻之法门,觉如梦之众生,从此起大功行,较前所修日却相倍焉。”
上复问:“老庄悟处与佛祖为同为别?”师云:“此中大有淆讹佛祖明心见性,老庄所说未免心外有法。所以古人判他为无因滥同外道。”上云:“孔孟之学又且如何?”师云:“中庸说心性,而归之天命,与老庄所见大段皆同。然佛祖随机示现,或为外道,或为天人。远公有言诸王君子不知为谁。如陛下身为帝王,乾乾留心此道,即不可以帝王定陛下品位也。非但帝王,即如来示现成佛,亦是脱珍舻服,著敝垢衣,佛亦不住佛位也。”上欢然首肯。师云:“?0望七之年,耳目昏重,不便常侍天颜。兼之近有执事僧从天童来,言山中大众望?0不回,即有散去之意。恐丛林荒废,乞皇上速赐还山。”上云:“趋风日久,得承声咳,何忍遽令老和尚别去。”语毕潸然。师云:“?0受天恩,兼之皇情眷注,亦何忍远离,但前所奏请皆万不得已。”上云:“老和尚到处利生,京师禅道佛法寂然无闻者百有余年,须得老和尚久久阐扬,始有向往之者。老和尚即不久留,亦须三年。”师云:“?0道德凉俭,曷能副上盛心。皇上以佛心天子徵书四出,诏求四海知识。此风遍闻天下,亿兆苍生莫不知有参禅学道之事。皇上已为他下了般若种子,即不能当下行持,譬如丈夫食少金刚要当穿皮而出。况般若正因乎?”上云:“朕亦不敢强留,违老和尚意,毕竟宽住几时得以时时请益可也。”是日自午至酉,方始回宫。
四月十一日上携两学士至方丈,命学士王熙问如何是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师云:“一字两头垂。”上问:“三教归一,一归何处?”师云:“大家在者里。”学士复问:“善知识既是佛祖儿孙,因甚却要杀佛杀祖?”师云:“有了你,没了我。有了我,没了你。”上以手指点云:“中庸道天命之谓性,作么生是性?”师云:“不离皇上举手处。”复问:“僧问雪峰古涧寒泉话,与赵州所答为同为别?”师云:“二俱作家,二俱瞎汉。”师因进云:“?0时常出丑上前,今日拈则公案亦请皇上下语。”乃举婆子烧庵因缘毕,遂云:设抱定皇上云正恁么时如何作么生下一语,免得婆子趁出烧却庵。上云:“朕从来不曾留心,焉敢在老和尚面前指东道西。”师云:“皇上毕竟下一语。”上又推辞。师云:“皇上既下不得,决须发起勇猛心。著实参究,究到无可究处,忽然罽地一声,自然七通八达,得大自在。”时上极为称善。复叙事及暮,回宫。漏下三鼓犹命内臣传语抄婆子机缘,入宫详加体究。
上一日问:“南泉斩猫意旨如何?”师云:“直逼生蛇立化龙。”上云:“赵州当日顶草鞋出去,南泉许为救得猫儿,若问老和尚合作么生下语。师云:老冻脓为他闲事,长无明作么。上一日手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拈起示师曰:“请老和尚下一转语。”师云:“日轮正卓午。”上一日,问:“梁武帝见达磨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磨云:‘廓然无圣。’意旨如何?”师云:“绵包特石。”上云:“帝曰:对朕者谁?磨云:不识。又作磨生。师云:“铁裹泥团。”上云:“今问老和尚如何是圣谛第一义?”师云:“天无二日,民无二王。”上云:“对朕者谁?”痢υ疲骸凹慈展┗噬鲜ス蚋!!鄙弦蝗照故友┽嚼先苏嫫渥栽抻性普吆浩婀帧K嬖魄肜虾蜕邢掠铩Jυ疲骸奥襞簧佟!鄙弦蝗湛境∥葜惺孔佣嘤醒Ч讯擅鸥叨鸵终摺H缧伦丛煸囊凳τ榷保谱魑淖帧=鲆韵绻毖⊥乒佟T诰磐跎阏保次闯疾西怼F穹鞘泵竺室渴υ疲骸拔奈胖嗄茉烀恐胁呕蓟噬喜恢I霞戎樱文堰呶弧!鄙显唬骸耙嘤写四睢!币蛎坛既∑湮募矗谟小傲偃デ锊且蛔笔币铡I嫌胧Χ林疗┰疲骸案胫罟乱蛔锟础!鄙虾鲅诰碓唬骸扒肜虾蜕邢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