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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只养你十八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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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他居然真的还要想想。    
    子轩说这些话时我都没在跟前,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惧于老爸的淫威才不敢放肆,假如有朝一日他能打过我了呢?我从书本里得知人的罪恶本性中有“恋母弑父”的经典之说,实在无法想像这种事真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不仅仅“弑父”,还要“弑母”。这是一个孩子能说出的话吗?我最终想明白了,只要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管男女老少,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环境里,都有的是理由说这种话。就冲这句话我也必须把他关在家里,我必须强制他读书。    
    我的书尽管不少,但是基本上是专业用经典藏书,除了少数文学书籍,他能读懂的书并不多,让他感兴趣的只有王朔等作家的文学作品。子轩似乎对王朔最感兴趣,这让我欢喜又让我忧,欢喜的是他总算有了可以让我能够接受的兴趣,我也喜欢王朔。忧的是他的前途,王朔不喜欢数理化,是教育的反叛人物,看来他以后真的要当“坐家”了。把他关在家里,外面的麻烦算是躲避了,但他失去了交往的伙伴,也失去了读书的兴趣,一个精力旺盛的小青年被关在家里无所事事,整天显得萎靡不振。我找不到更好的出路,陷入了两难困境。


第四章 网吧成瘾第18节 发现新大陆

    他成家了,成了网络游戏玩家,他成了一个无论在现实中还是网上都有人追捧的MUD“大腕”,也成了电子海洛因患者。    
    生命中总有一股无名的探究力量为自己无处消耗的精力寻找出路,他终于发现了做梦都想去的地方——网吧!严格的管教不结正果,倒发展出了他干特工的才能,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巧妙地运筹了上网的费用和时间。为了给他找点事干,我让他买菜做饭,本以为他会反抗,要么至少是敢怒不敢言,没想到他满口答应,表现积极得有些夸张,每顿饭前都主动请求要上菜市场买菜,说是吃菜要吃新鲜的。后来才知道他每次利用买菜外出的机会,挤出一二十分钟到菜市场旁边的网吧小泡,抓紧时间过把瘾,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成了附近街头网吧里的“腕儿”。    
    也没有人教,他很快就学会了DOS系统操作和各种常用的个人电脑工具软件。当时的电脑才刚刚进入奔腾586时代,网络热才刚刚兴起,全国上网的人数只有几十万。进网吧的孩子们绝大多数是玩游戏,当时游戏的高级玩家在玩一种叫MUD的网络游戏。子轩只玩MUD。    
    子轩开始极力解释MUD的种种好处,他说这是电脑玩家的顶级游戏,高级玩家都是些高智商的人,他的网上玩伴都是北大、清华、华工的大学生和研究生。他还说电脑和网络操作知识根本就不用学,MUD高手都是电脑技术高手,他从这些人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我被说服了。子轩的口才的确不错,更因为我不懂。    
    什么是MUD?    
    MUD是英文MultipleUserDimension、MultipleUserDungeon或MultipleUserDialogue的缩写,可以译成多人世界、多人地下城或多人对话,俗称“泥巴”,说白了是一种网络环境中的虚拟现实游戏。    
    MUD的游戏形式是纯文字交互,它能够充分展现网络游戏的基本特征——玩家在线互动。它没有画面,玩家只能用键盘输入文字命令,电脑也以文字做出应答。MUD游戏具有虚拟现实的特性与功能(VirtualReality),游戏中玩家所接触到的,是一个由电脑构造出的广阔的虚拟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的每一个游戏角色背后,都有一个现实中的玩家在操作,他的性格特征、气质才能、情趣爱好、价值观念,都会淋漓尽致地投射到游戏角色身上,并影响游戏的进程。由于MUD玩家所面对的不是固定的电脑程序,而是一群有血有肉有个性的游戏伙伴,是活人之间玩的游戏,玩家面对的是既充满幻想又真实的生活空间。    
    玩家在MUD中可以任意扮演一种游戏角色,这些游戏角色有其独特的人际关系和特定的行为特征,比如巫师、侠客或是杀人狂PK,所有这些虚拟的游戏角色在现实生活(MUD的术语叫RL,即RealLife)中往往是不可能或是没有意义的,但可以使玩家们在另一个世界中体味现实生活里不敢或不可能实际去体验的人生。    
    子轩在MUD里扮演的角色是PK,PK在游戏中是极端的个人主义者,可以随心所欲地放纵自己的言行,逢人便杀,格杀勿论,所以被称之为杀人狂。    
    杀人狂的行为是游戏的程序设计使然,你如果不杀人便会被别的杀人狂杀死,PK发展到最后必然是笑傲江湖的寡头。然而,游戏中还有帮派,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帮派的力量总是大于个人,所以PK的结局往往是悲剧性的。饿虎难敌群狼,一般情况下是会让某个帮派群起追杀致死。    
    加入帮派能获得安全感和归属感,但也有问题,且不说一入帮会就受帮规约束从而失去自由,还得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地层层向上爬,就算是爬上了帮主的角色,也仍然难以获得自由。帮主也要在与各个帮派的交往中察颜观色,见风使舵。何况还要统治管理手下的喽罗,摆平内部的利益冲突。最要紧的是必须提防身边的亲信在紧要关头投敌反水,甚至密设阴谋,投石下井。    
    侠客这个角色相对PK来说,在道德上是完满的。但是,好人在游戏中也难做。武艺高强的侠客往往不是死在对手的刀下,而是死在同伴的阴谋里,这个结局似乎更让玩家伤感,所以,多数玩家承受不起道德的重负,宁可在游戏中扮演一个彻底的坏人——PK,或死在PK的刀下。    
    我读过一部写MUD游戏的小说,是一个大学生玩家以第一人称写的。笔法生动感人,其情节说的是他的武功已经玩到天下无敌,以至于帮派都奈何他不得,但是他最后还是栽到“自己人”手里。    
    侠客曾经在路边救起一个濒临死亡的小厮——是侠客就必须见义勇为,不能见死不救,这是“道”上的规矩。获救的小厮将息过来离去,被帮派绑架收买变节,又重返侠客身边拜师学艺,潜伏数月,习练武功,言听计从,后来也成为一个武林高手,与恩师相处情同手足。在一次与帮派的厮杀中,侠客与对手都遭受了重创,在喘息之机,“徒弟”露出了线人的真面目,冷不防给了救命恩人致命的一剑,一代笑傲江湖的侠客的生命之花就这样凋谢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金庸版的中国网络游戏。尽管游戏是在西方人发明的计算机和网络技术平台上进行的,但是游戏的文化内核则是不折不扣的中国造,与西方文明的价值理念大相径庭。别以为上了网就成现代人了,网络荷载的文化劣根性比现实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游戏虽然是虚拟的,然而游戏中发生的情节却不是空穴来风,它是真人演绎的,是玩家的内心世界在游戏中的投射。从这个意义上说MUD游戏又是真实的,它通过网络游戏这样一个表演环境宣泄出了人性恶,当然也不乏有人性善。游戏为所有玩家提供了在虚拟世界中自由扮演角色的舞台。    
    堵塞不如疏导,最后我想了个办法让子轩效仿以土地换和平的阿拉法特,以功课换自由,每天完成功课后去网吧。在我的默许下,子轩泡网吧合法化了。    
    子轩玩上MUD以后,精神焕发,两眼放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如此倾心。他每天都是连跑带颠地去网吧,回来则是带着不加掩饰的各种表情。    
    刚开始,他的角色屡屡被PK无缘无故地杀死,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等级分瞬间化为乌有,每次失败,都能透过他的眼神看到气恼、无奈、沮丧、绝望、企盼等复杂心情。有时危难中遇到大侠慷慨解囊,得到“银两”或“食物”资助,又让他觉着虚拟世界比现实还要美好,网络英雄比爹还亲。子轩的所有天赋似乎是为这个游戏准备的,不久就成了一个大PK,“杀人”的手法干净麻利,他在向昔日的冤家复仇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地找回了心理的平衡。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残暴,他说这是游戏法则,网络游戏在初级阶段就是这样。还有,他说“杀”大学生很开心。    
    出于好奇,我也想玩玩,想体验一下个中奥妙,但是屏幕上滚动的文字实在是太快了,简直让人眼花缭乱,游戏里用的指令好像威虎山里的黑话,玩家们心领神会,外人两眼一抹黑。我先后去了几次网吧盯着看,看了几次都没摸着门道。    
    子轩这时候得意了,终于有机会给老爸“上课”了,他像瘾君子一样希望我也上瘾,这样就不愁经费和时间了,而且还可以找找当老师的感觉。这小子的教育方法比我更粗,我被他训了几次终于学不下去了,只好放弃监管的打算。    
    子轩去网吧得到了我的许可和资金支持,开始每天玩两小时,后来因为他数次与我谈判,摇唇鼓舌巧于辞令,声称他在网上可以学习外语和练习写作,吹嘘他的文笔如何如何受网友们的称赞,最后,他争取到每天四小时上网的权利。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子轩终日泡在不见阳光的网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飞快滚动的字幕,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废寝忘食。肉体在这个时候已成了躯壳,他和在线的玩家已经幻化成虚拟世界里的角色,在游戏中兑现着生活中得不到的光荣与梦想。在这段时间里,网吧事实上成了子轩的课堂。他成家了,成了网络游戏玩家,他成了一个无论在现实中还是网上都有人追捧的MUD“大腕”,也成了电子海洛因患者。


第四章 网吧成瘾第19节 双刃剑(1)

    大家都在教孩子学好,等他们长大再学坏。我等不及。反正早晚要学坏,早点坏与晚点坏有多大区别?进网吧算什么?我都不怕进还怕孩子进吗?    
    在我眼中,现实世界里的正统教育存在的弊端,并不比网络游戏看上去更美。    
    我并不反对他玩游戏,但是我坚决反对人被游戏所玩。    
    大多数的家长都是谈网色变,社会舆论也一直对网吧贬多褒少。我怎么能宽容孩子泡网吧呢?    
    我研究了网吧和子轩玩的MUD,还和有关专家讨论过,没有觉着网吧比海口的成人娱乐场所更黑或更黄,只是认为最大的问题是孩子的自制力差,一旦放任自流孩子会泡吧成瘾,玩物丧志。    
    我也考虑过MUD游戏对孩子将产生的影响,这种影响显然与主流教育截然不同。哪怕在西方自由世界,MUD的游戏方式也会受到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质疑和批评。但这并不意味着东西方社会在对待网络游戏的认识上有同一性,仅就教育普及程度和键盘打字习惯而论,东西方家长就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在价值观念及生活方式上的天壤之别。内行人有能力对新事物进行实事求是的批评,外行人只能靠话语霸权实行控制。中国的家长与美国的家长在反对网吧的认识上恐怕不是一回事。电影《黑客帝国Ⅲ》就是一个例子。美国人马上从网络游戏中汲取到新的艺术灵感,通过银幕形象演绎出网络对人类未来的影响。我觉得《黑客帝国Ⅲ》与其说是感性的艺术想像,毋宁说是理性的哲学思辩。中国人对网络的评判和教育学者、文化学者们的作为,似乎只是借助官方媒体,为广大家长如何限制孩子进网吧支招。    
    中国的家长在计算机网络面前大多数是外行,行使话语霸权统统在行,对吃不准的新生事物宁可因噎废食也不敢放手尝试。中国的家长对孩子的好心好到不讲理的程度。    
    他们怕孩子学坏并不妨碍自己谈论起黄段子来眉飞色舞,打麻将泡歌厅吃保护动物,包二奶换绿帽子礼尚往来,贪污腐败造假撒谎成套路。个个都奋不顾身地挡在孩子的前头,摆出“让坏水来得更猛烈些吧”的架势,这是何等彻底的自我牺牲精神呵!    
    我没有这等自我牺牲精神,我不属于这一类人群,我是一个自由主义者,讲求机会均等。我的五脏六腑盛不了那么多坏水,孩子要是孝顺也该分担一点吧,为什么不?!大家都在教孩子学好,等他们长大再学坏。我等不及。反正早晚要学坏,早点坏与晚点坏有多大区别?进网吧算什么?我都不怕进还怕孩子进吗?    
    问题的根源不在于这种游戏好不好,而在于我们家长老师提供的教育究竟有多好?我们有没有能力提供一个更能吸引青少年注意力的去处。学校的学科教学不是游戏,但是好的教学能够体现出游戏精神,能够让学生体验到有用又好玩,当然这不是一般教师能够达到的境界,我也不能轻而易举地做到。既然做不到,就应当保持沉默,少些说教,多研究点问题。我们不能保证学生兴趣盎然地投身于文化课的学习,至少也应当保留学生拥有生活兴趣的权利。    
    网络游戏有可资利用的教育价值,以MUD为例,我完全可以有把握地说,它至少能为网络环境中教育模式的探索提供先行的范本。    
    MUD是一个崭新的认知环境。    
    玩MUD的过程就如同是在阅读一本超文本小说,没头没尾,扑朔迷离,变化无常,跌宕起伏,玩家们既是读者,又是作者;又像演出一部剧中剧,玩家既是观众,又是演员。游戏尽管是由文字构成的,但是它的信息含量和刺激程度超越任何图形游戏。    
    互联网创造了语言文字实时交流互动的交往环境,在我看来,这当然也是最好的语言学习环境。我看过玩家们的文字,比起应付高考的高才生们的范文描红更像人说的话。语言是历时性演化的,网络兴起的话语范式,正在悄然地改变着社会文化的交往方式和表达方式。文化思考在哪里?中国人似乎更关注网络对自身现实利益的影响,商家借助网络概念圈钱,文化范本好像有个什么“轻舞飞扬”,电子泡妞嘛!对那些拒绝网络的人们,不用多少年,看新新人类的文字恐怕比看文言文还要困难了。这不见得全是好事,但是会成为新的话语环境这一事实,无论怎样我们都将要面对它。    
    网络产生的超文本,与我们习惯了的用逻辑方式构成的叙事文本大相径庭,超文本是动态的知识形式,它消解了认知过程中主体与对象、认知与交往的边界,更趋近于思考的本真状态。但是,其中存在的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它颠覆了我们习惯了的逻辑思维方式,解构了知识的标准和意义。超文本是网络出现之后人类面临的一个崭新的认知环境,会对人的思维方式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还难下结论,它至少是一个有趣的哲学、心理学研究课题。    
    MUD是一个全新的交往环境。    
    它的好处是摆脱了物理环境的局限,可以直接以自己的性格、兴趣、爱好、智力在游戏的虚拟空间自由地与人交往。每个玩家都可以选择自己的游戏人生和玩伴,他(她)可以在这幻想的世界上自由行事。这是一个虚拟的社会,各种性格的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所爱与归属。子轩在网吧里通过游戏认识了许多他想结识的玩伴,这些玩伴多数是清华、北大的学生,和这些玩伴相处,至少免去了我对他最坏的担忧。    
    从积极的方面评价,可以用“物以类聚,人与群分”来肯定,游戏洞穿了他在失学之后与同龄人交往的障碍,也给了他交往的尺度和自信,这个收获也许比当一个小地方的高考第一名更有价值。    
    实事求是地说,子轩的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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