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enleaf(绿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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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会,”金发精灵摇着头,笑,“她最近忙得连和埃尔隆德大师都很少说几句话呢!埃斯特尔,她在做东西,做一个礼物,一个给你的礼物!”
“……礼物?给我的?”
深邃的目光中也露出好奇的神色。
“当然!你是她未来的丈夫啊!埃斯特尔,她可一心只为了你。这次你一定会加入魔戒队,你会去南方,去应该和北方王国一样属于你的冈多。我想埃尔温一定是有什么预感,她要做一面大旗,绣着岗多的白树,坠着伊伦迪尔的七星和北方王国的王冠,那王冠是金子和真银打造的,而星星是最明亮的宝石!就算现在她还没有完成,我看过一次后也惊叹不已。埃斯特尔!阿拉贡!看着那面旗子我就想,你重新为王、独尊万国的日子已经不远了,然后你终于可以迎娶埃尔温——说到这儿,请原谅我倒有点儿伤心,毕竟从此以后中州精灵的长庚星将永远离我们而去。”
“我明白,我怎么会责怪你伤心呢,格洛芬德尔?你伤心正是因为你爱她,和埃尔隆德,和她的兄弟一样的那种爱,我怎么能不体谅。”
充满理解的宽宏大度在深邃的眼睛里浮现,那里面有那么多的真诚,叫金发精灵从微微的忧郁转而又微笑起来。
“好了,我也要去宴会厅了,你去不去,埃斯特尔?”
金发精灵轻快地跳起来。
“今晚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他的人类同伴却躺到在草地上。
“随你,要不要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来?”
“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
金发精灵笑笑,转身就要离开。可是这时候他的人类同伴又把他给叫住:
“……格洛芬德尔。”
“嗯?”
“那天——我是说一个多月前,埃尔隆德举行盛大宴会第一次招待弗拉多他们那天,虽然埃尔温出席了——我知道她很难得才露面一次——可我没去,她有没有生气?”
“当然不会!”金发精灵一笑,“那天你忙着处理正事嘛!何况后来你到壁炉厅和她见了面不是吗?我们还一直听唱歌到深夜。埃斯特尔啊,你们人类总改不了担心这些细节的毛病,可你要知道,埃尔温是精灵的公主呢,一旦她做了选择,这等小事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被这么一说,人类也笑了起来:
“好好,是我多心,不过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谢谢了,格洛芬德尔,千年精灵先生!”
“你该叫我‘万年精灵先生’——”金发精灵大笑着向人类挥挥手,“明天见,忧心忡忡的人类小孩。”
金发精灵走了。人类继续躺在草地上,重新变得深邃的目光里有着连精灵也看不清的无数心绪起伏。他就一直在这个隐秘的地方待着,不久后有精灵遵照格洛芬德尔的吩咐给他送来食物和饮料,他笑着和那精灵聊了几句,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水。但当精灵走后,人类又开始想他的万千心事,这也难怪,他是未来的人类至尊,现在又正是在他人生一个由最大的危险和最大的机遇组成的转折点上,心事自然比普通人,甚至有时候比精灵还要繁杂。
太阳的最后一抹光辉消失了,月亮升了起来,星星也开始在天上眨着眼。极遥远处的韶乐和歌声不绝,人类知道没人时他喜欢用来做思考的清净之处——壁炉厅今晚会热闹了。精灵们一开始唱歌就会唱整晚,他们的历史是那么悠久,流传下来的诗歌是那么隽永,那真是一晚上都唱不完的。当然说热闹也只是相对而已,精灵太高雅,真的在哪儿豪饮欢笑、舞蹈打闹是不会做的,林谷的壁炉厅内,每一张面孔都彬彬有礼,每一个活动都是吟唱和编写最高尚优雅的诗篇,连待在林谷的其他种族都不例外,这真是个精灵的盛会。不过,即使这样,躺在草地上的人类大概还渴望更清净一些,所以他已决定今晚都待在这儿了。反正在精灵魔法的保护下,就是到了寒冬,林谷内也温暖得象孟春时分一样。
这里如此安静,躺久了后连自己最微弱的呼吸都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所以,平时细微不可辩的足声靠近时,人类反而连每一下青草的摇动都能感觉出来似的。
这么轻盈的脚步,应该是一个精灵吧。
脚步声在树丛外徘徊了一会儿,忽然,好象发现了什么似的,一声轻“咦”,树丛里响起分枝拂叶的碎响。
人类转头看向树丛。落入他的平静眼眸里的,是如同坠落下来的星子一般的银辉点点。
“埃斯特尔?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儿……你是和……不,你单独一个人吗?”
从树丛另一头钻过来的精灵看见躺在草地上的阿拉贡,因为事先没有预料到,一下子有一点儿吃惊。连着说了几句不连贯的话以后,精灵自己也笑了:
“我在树丛那边忽然觉得这边好象有水面的反光,一好奇就钻了过来,没想到这里不仅有水,还有草地和埃斯特尔你。”
阿拉贡也笑着:
“我也没想到你今天就赶回来了。不过,就算你发现我比你先占领了这里,也不用说‘对不起’吧。听你的口气,好象以为我该和谁在一起似的——你认为是埃尔温吗,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点点头,银发在月光下流出水似的波纹。
“我到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我先去向埃尔隆德大师复命,从这儿往黑森林都看不见一个索隆的黑骑士,大概那次格洛芬德尔确实把他们整治惨了,一时间都没办法出来活动。后来我在壁炉厅待了一会儿,想出来走走,就这么走了出来——在壁炉厅的时候我发现你和埃尔温都不在,还以为你今晚一定和埃尔温在一起呢,所以刚刚一看到你,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你们俩儿都在这儿,结果发现只有你一个人。”
“要和埃尔温在一起可不容易,”阿拉贡听着莱戈拉斯的解释,静静地一笑,“你要知道,莱戈拉斯,我和她见面的次数并不比你多。就连她正在为我做一件最重要的礼物这种事,也是别人来告诉我的。”
“……埃斯特尔?”
“是的,别那么吃惊,莱戈拉斯。”阿拉贡的眼睛里泛起深黑的潮水,“你明白埃尔温是中州精灵中最耀眼的启明星,她放弃精灵的一切来选择我这件事就够不可思议了。而我是提前得到了我的奖赏,也就是说,当她做出选择来爱我的时候,我还不够资格去爱她。她是一件珍宝,稀世珍宝,以前是,现在也仍然是。而你知道,稀世珍宝可不是什么时候想看就能看的,就是对一个准备爱她和她准备爱的男人——尤其是男‘人’——也一样。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仍在努力争取爱她的长路上跋涉。虽然偶尔我可以穿着华袍,打扮得象一个埃尔达贵族一样站在她身边,陪她听一夜精灵的颂歌。但绝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在野外,全身是血和泥,脏得象野猪,累得象只狗,眼睛充血,手上则更加鲜血淋漓的是一个屠夫——这你最清楚,不是吗?”
“……是,我清楚……。不过,埃斯特尔,其实……”
莱戈拉斯欲言又止,他的迟疑引起阿拉贡一个平静但和眼中的暗潮汹涌完全不相称的笑:
“你想说什么呢,莱戈拉斯?”
“我……”莱戈拉斯薄薄的嘴唇中吐一个音节,但他又犹豫了,“不,我不是想说这个,不是……,但是,埃斯特尔……不,阿拉贡,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拉贡缓缓接过精灵的话头,“你想说,或者说你开始想说的是这个。‘埃斯特尔,你别着急,埃尔温是一个精灵,精灵对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上百年都见不到恋人一面这种事没有人类敏感。埃尔温不会因为你很少陪她而疏远你,也不会因为不常见你而不爱你。她既然做了选择,这选择就永远不会改变。同样埃尔隆德并不是有意不让你们见面,他们只是习惯性地按精灵的时间尺度来看问题,根本不觉得你和埃尔温有多久没见一面了’。这就是你开始想说的,莱戈拉斯,你要告诉我精灵的常识,就象你的父母,他们相爱却可以分开千年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象埃尔隆德和他的塞莱勃丽恩,一个一直留在中州,另一个则早在五百多年前远渡重洋而去,他们也不是恩断义绝的怨偶。精灵有永恒的岁月,不朽的生命,他们不在乎等待,不在乎那等待究竟是几年还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
“可你最后没说,因为你明白,你比埃尔隆德都更明白,如果你这么告诉我。我的心却会说,难道我不懂精灵的法则吗?这些法则都对,一点儿错也没有,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不是精灵。无论我有时候装得多象,我也不是精灵。我是人类,没有永恒和不朽的人类。我的年龄非常有限,一分钟两分钟,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对我都是最宝贵的短暂光阴。我没有精灵的法则,我只有人类的法则。一分钟也会嫌它漫长,一天也会觉得是损失,一个月就会心生芥蒂疑神疑鬼。你就是想到了这个,你就是因为比其他任何人都明白我本质里的这个,所以,莱戈拉斯,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了——你怕你越说,在我心里因时光飞逝人生苦短而积压的烦躁、怒火和黑暗会再次爆发出来。”
“埃斯特尔~~~~~~”
听到阿拉贡最后一句话,莱戈拉斯唤出的声音不稳地抖动,一直控制着的身子也猛的一颤,仿佛林谷外的寒冬从什么缝隙泄露进来了一样,连他的脸在月亮下面看起来都象在一瞬间变得透明了似的。
月色清寒,冷冷照在这片因为黑暗而失去了颜色的小小空间内。
一声轻叹自阿拉贡口中发出,在莱戈拉斯颤动的时候,他眼中涌起的黑色潮水消退了,另一股更深沉但十分宁静的波动代替了黑潮,波动深处映出精灵银色的身影。
“你放心,我现在并没有不开心,其实这么多年了,我的心倒渐渐觉得平静下来,对埃尔温,我已经很明确我要走的路。而且,我发过誓,对你,或者在你面前,我绝不会再发火,永远都不。”
说到最后阿拉贡又微笑起来,这一次是真正平和的微笑。
“埃斯特尔……”
莱戈拉斯的声音也稳定下来。
阿拉贡拍了拍身边的草地:
“怎么样,能在这儿陪陪我吗?”
“嗯——”
莱戈拉斯似乎迟疑了一下,才从树丛边缘走到阿拉贡身边的草地上坐下:
“实际上——,我离开壁炉厅时也想过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你一个人在什么地方。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埃斯特尔,当然明天早晨见到你说也一样。而且那个时候,应该是由埃尔隆德大师来向你宣布吧——。就是——,埃斯特尔——,我要做精灵族的代表加入魔戒队。”
“什么?!”阿拉贡猛的一下长身坐了起来,本已恢复平和的眸子里光芒跳动,“为什么?谁要你加入魔戒队的?!瑟兰迪尔怎么会同意?!”
阿拉贡的动作让莱戈拉斯往后微微退缩,但他的声音反而没有刚才那么犹豫了:
“是我自己决定的。也许父亲确实不想同意,但是,埃斯特尔,有的时候父亲的想法就是我和你也猜不透。不过我很高兴父亲没有反对,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要去南方决战,你要我陪你去。现在伊伦迪尔之剑(注释:就是电影里那把砍掉索隆手指头的断剑)已经重铸,西方火焰(注释:那把断剑重铸后的名字)再放光明,我知道你将不仅仅是陪伴魔戒携带者南下,你要去做的是最后的决战——所以我也一定要遵守我的诺言,阿拉贡。”
莱戈拉斯最后用的是当初他们约定时对人类的称呼,不是精灵族为人类所取的名字,而是人类的本名,
“我说过了,我发誓绝不再对你生气。”
阿拉贡从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尽管眸子里光芒仍在跳动,可那股深沉而宁静的波动重新罩在莱戈拉斯身上。他向莱戈拉斯伸出双臂,一只手拉着精灵纤细的腰把往后退缩的银色精灵拉得比刚才精灵坐下时更近,另一只手则轻抚起精灵那精致的面容。阿拉贡补充了一句:
“虽然有时候,你真的是很让人生气。”
扶着精灵腰的手臂感觉到重量一压,那是精灵在阿拉贡补充一句话后无意识的再一次往后退。但人类的手臂出乎莱戈拉斯计算外的有力,刚刚还好象只是轻柔搭在腰上的力道,在这一退的试图中变得象精铁铸就的铁箍一样,但另一边,抚在精灵面颊上的手却还是温柔如故。
脸上的肌肤感觉到一遍又一遍轻触的温暖热度,莱戈拉斯不觉慢慢垂下眼睑,仿佛自言自语般说着:
“我知道你会生气,我知道……阿拉贡……,但是你也知道,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去的……我不能忘记……,如果不再……我就真的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了……这,除了父亲,就只有你知道……你明白我……。……我能选的只是哪一个能让你发的火少一点——跟随你,或者我自己独自一人……”
莱戈拉斯的喃喃自语断断续续的,不过这一次倒不是他在犹豫或担心阿拉贡是否生气的缘故,而是在他脸上游走并慢慢移动到他曲线优美的颈项上的热量在作祟。渐渐的,精灵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人类的手在他的脖子上,所以精灵的脸自然地仰了起来,长长睫毛覆盖下的半闭的蔚蓝色眸子里映出人类深得象夜晚的大海一样的眼睛。
精灵微微有点苍白但端丽不减的唇没办法再吐出任何一个字了。阿拉贡一俯身,覆上精灵的柔软。
吻一点,又一点,慢慢精灵感到落在面部最敏感的部分上的力量在不停加强,一点点从最温柔的轻拂变成最强烈的掠夺。弯在他腰间的铁箍,现在更是象猛烈收紧的铁钳,叫他几乎觉得痛苦了。唇被噬咬着分开,立刻探入的舌堵住了全部的呼吸动作,体内的氧气(悠悠然注释一下下哦——精灵和人的身体构造是一样底^0^)即完全得不到补充,消耗得更比任何时候迅速,就是这样被窒息的剧烈痛苦,莱戈拉斯莹彻如蓝水晶的眼睛一瞬间被泪水给模糊得朦胧起来。
但口中比唇更敏感的部分则在掠夺式的翻腾下叫泪光荧荧的精灵更加贴近人类刚健的身体。
最后,好象不仅是氧气,连身体都被掏空了似的精灵终于在失去最后一丝知觉时被放开。他依在撑起自己的铁钳上,只觉得除了自己紊乱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
他错了。
裸露在外的脖子被一寸一寸往下舔舐着痒得让莱戈拉斯想呻吟尖叫,而隐藏在宽宽精灵袍及紧身衬衣内的欲望被忽然抓住的刺激则让他真的叫了起来:
“阿拉贡,不要……”
精灵颤抖着试图拉开在他两腿间让他在这么短的瞬间就快要疯掉的手,舔舐转到他的耳边,带着些微不快的声音敲击着精灵的听觉:
“为什么不要,莱戈拉斯?你的身体可没有这么告诉我。”
莱戈拉斯听到自己断裂的回答:
“可这里……是林谷……不是……黑森林……”
“那又如何——你不是一样很兴奋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并不放过精灵,“想想我最近一次在黑森林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对了,是为了古鲁姆——见鬼,我可不想再提他。就那一次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五天,第一天晚上你还把我推到湖里去,嗯?你别忘了我说过那一夜是要补偿的!然后就为了霞尔那些小个子的事,我必须离开——到现在都快整一年没看见你……”
“……一年……而已……不算很久……啊——”
见精灵还在争辩,男人指上突然一用力,同时充满警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