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第1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展季文还要反驳。
还是老大有点理智,他立刻阻止弟弟说下去,“季文,闭嘴!知道你想替秦远报仇,可是也不可操之过急……不然我们全家都要陪上了!”
“是……大哥!”展季文还是很怕这个做主的大哥。
“叔文,你知不知道那个救他的男人和孩子是谁?”劝降了四弟,现在来问三弟正事。
展叔文也很奇怪,“我住皇城那麼久,都不知道皇城有这麼家人,可是见他们衣著也不是什麼平常百姓……可能是来皇城探亲什麼的吧!”
“那就是不认识那个男妓的咯?!”展仲文依言推测。
“恩,可能!”展叔文点头,“因为见那人口口声声喊他‘姑娘’,应该不认识……”
“萍水相逢……那就比较好办了……”展伯文开始了自己的计划,“明天我要上奏十六年前的官银一事……你们过来,我们要言辞一致,以免皇家起疑!”
“上奏?大哥你疯了啊?!”展季文高呼。
“疯……呵呵,不是据传言,现在他又回王府了吗?那王爷摆明是要护著他了!我这是要把他揪出来!”展伯文笑得奸诈。
展仲文也不是很明白,“大哥,你也说了,王爷护著他……那我们要怎麼揪他出来?”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要王爷乖乖地把他交出来!”
——皇宫大内——
御书房内大小奏折堆积成山,金黄色的龙袍也险些淹没在这裏面,上座之人专心致志埋头案间,批阅著一本又一本,就连来人进入都没有注意到。
霁淩岳悄悄合上房门,走至书桌跟前,大概是为了不打扰他,霁淩岳就这麼安静地站在那裏,一双眼睛凝视著自己的弟弟……
他变了……不是指失忆後的那种性格上的改变,而是自从那个人离开後,他的某种内在彻彻底底地变了……弟弟在那个人身边,那种幸福的笑容已然不见,剩下的只是淡淡的愁容和强硬装出来的欢乐;整天把自己关在御书房裏工作,对那外面的花花世界好像完全不在乎,偶尔见到小太子露出的慈爱和那瞬间渴望,是从儿子身上看见了那个人的身影吧……那个人对他那麼重要吗?
就在这个时候,霁淩麒不经意地抬头,看见了站在眼前的霁淩岳,“啊呀?大哥?”
又来了,这种笑容,霁淩岳不禁皱起了眉头,“麒,你一天到晚这样不要紧吗?”
“恩?啊……没问题,我身体很棒!大哥不要担心啦!”霁淩麒是有些误会了他的言辞,“倒是大哥和魑影那裏,没有什麼事吧?”
如果他和梵不能天长地久,那麼至少希望其他人能有个完美结局,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恩……”说到魑影,霁淩岳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恩’什麼啊?”霁淩麒翻翻白眼,拉著他走到茶几边坐下,“大哥不要怪我多事,既然喜欢人家就努力去追啊!不然到时候後悔的肯定是自己!”身上带著现代人特有气质的他可不分什麼阶级地位。
霁淩岳啜了口茶水,“他的事情很复杂……麒能不能先不要过问,待我查明事实再来禀告?”这次他就是为此事而来。
“可以啊,不过大哥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什麼‘展大爷’究竟是谁?”他很好奇。
“展大爷……不就是那书香门第的展家四位爷麼!”霁淩岳的语气中充满著鄙视。
“咦?原来是他们啊?”这些日子他对朝廷的状况也算是了解不少了,“事实的话,你不告诉我也没什麼……可是听说那一家人还满不错的……哎,果然是谣言不可信哦!”直到今天,他才算是见识到“官场险恶”!
霁淩岳在这一点上是完全赞成态度,“这次来,还有件事就是想和你讨论下十六年前翰林院的官银无故失踪的那一个案子……”
“等等,那个案子……大哥,你等一下哦!”霁淩麒想到什麼似的,飞快跑到那山堆前东翻西找,终於……“啊,有了有了!”
他拿出一本奏折放至霁淩岳面前,“这个是那个展伯什麼的参上来的,我看著就觉得有点问题,可是没有什麼以前的记忆,也不好枉加评论,大哥你看看吧!”
“他上的折子……”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可是霁淩岳还是打开了。
“内容好像是说怀疑那些官银被曾经的小姨娘给偷走了……叫我们加派人手彻查此事!”他简单陈述了下奏折内容,妄图从霁淩岳的反应中得到些线索。
“畜生!居然先下手为强!”可是……他们这麼做的目的究竟为何呢?
霁淩麒看著一脸不平的他,有些好笑地问道:“先下手为强?大哥知道什麼内幕不成?”
“这是……”霁淩岳话到一半,却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小太监给打断了。
“陛下,陛下!”小太监直闯而入,在看见霁淩岳冰冷的双眸後才战战兢兢跪下了身子认错,“奴才失礼了,实在是皇後娘娘那裏……”
“皇後娘娘怎麼了?”霁淩岳冷漠地问道。
小太监双眼发光似的看著皇帝陛下禀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什麼?”霁淩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霁淩麒。
相反,霁淩麒的反应倒是很平常,他温和地笑了笑吩咐道:“是麼,那真是好事啊……快去问问娘娘有什麼需要,把上好的营养品都拿去她宫裏吧!”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领旨退下。
留下的霁淩岳却是满面愁容,看著平静的皇帝陛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麒,那个孩子……当真是你要的?”
“唔?大哥这是什麼意思?”霁淩麒反问,难道是哪裏露出马脚了?
“……你至今还是爱著他吧!”虽然“他”可谓是个禁忌,可是现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你至今爱著他,你根本不爱曜鄞,所以你根本是将自己的爱放在了鸿凛身上,而曜鄞只是你满足天下臣民的一个幌子不是麼?”
惊讶霁淩岳的敏锐,可他还是继续掩饰,“恩……的确如此……可是这个幌子要完整,我当然也要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大哥?”
“代价就是……曜鄞肚子裏的那个?”这个代价太冒险了,“那麼太子之位有没有算在‘代价’之内呢?”
“没有!”事实!
“……这可能吗?”没有人比霁淩岳更清楚这点,“母亲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拼命争夺她们认为最好的东西,那个时候她们会化身为魔鬼猛兽,非常人所能想像啊……”
霁淩麒回望身边的大哥,忽然觉得有那麼种疏远感,“大哥你在说谁?父皇的妃子麼?”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霁淩岳连忙顺水推舟为自己打圆场,“是呀,父皇的妃子的确有那麼几个……麒,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恩,大哥走好!替我和魑影问好!”霁淩麒知道这事有蹊跷,可是如今他也提不起这个兴趣去知道了……
离开了皇宫,霁淩岳没有迟疑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打开房门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安伯,你看这样对不对?”魑影手拿著小剪子,指著盆栽给安伯检查。
安伯略带惊讶地看著那盆栽,“厉害啊,公子,你还真什麼都是一学就会,难怪王爷愿意教你读书!”
“得了吧,後面那句不加也罢!”魑影将那盆栽放回原处,“好了,现在该做什麼呢?”
“现在该回去读书了!”霁淩岳踏著步伐进门,一手揽起魑影就往房间裏走去。
“喂……”魑影还没反应什麼,就已经被霁淩岳拦腰扛起,“你有病啊,放我下来!”
“我高兴,你管得著吗?”霁淩岳将他又望上提了提,“乖一点,进房後我有事要问你!”
“诶?”
45
回到房间,霁淩岳让魑影坐在床上,自己将门反锁住,然後缓慢地走到他面前,搬了张凳子坐下。
“魑影,我有事要问你!”
他慎重的态度不禁让魑影了微正了神色,脱去鞋子挪动双腿,摆出一副正座的姿势,双手也老实地放在膝盖上,“是什麼事?”
“你……”像审视一般打量了魑影一番,霁淩岳不确定地问,“为什麼展家要说你死了?把展家和你之间的一切告诉我!”
魑影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注视著他,“为……为什麼要问这些……”身体有些颤抖,儿时的恐怖记忆又开始慢慢涌现……
注意到他不对劲,霁淩岳上前拉住了略微冰冷的手,“镇定点,现在没人会把你怎麼样,不过如果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什麼意思?”很神奇,接触到霁淩岳的体温的同时一股暖流流淌过心头,那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展伯文上奏了……说怀疑那失踪的官银被你娘拿走了……可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霁淩岳就是想不明白这点,“按照你所说,你娘在那个时候已经自缢身亡……可为什麼他们还要嫁祸於她?还要陛下派人侦察此事,难道他们不怕自己家族的丑事被揭穿吗?”
“那群混帐东西!”魑影咬紧下唇,愤恨不平地道,“害怕?他们怕什麼……全都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你说的是展家人麼?”霁淩岳这样猜测,可是他心裏清楚,事情没有想像的那麼简单。
“……”果然,魑影没有再响应他的问题。
“哎……”霁淩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顺势坐到了魑影的身边,“我真的很不了解你……事到如今,你为什麼还要隐瞒?”
魑影将双手纠结在一起,闭上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官场啊……牵涉的东西太多了……老处男,你不会希望自己的弟弟出事吧?”
现在的皇帝陛下还有能力去承受那样的冲击吗?他的那双眼睛很熟悉,自己曾几何时也曾拥有过的……被抛弃的无奈眼神……
“……你是说,这件事情会牵涉到麒?”那这事可真是大了。
“自己想吧,我不打算告诉你全部!”现在说这件事情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是再等等吧……
魑影展开双臂,往後倒了下去,闭著的眼睛也没有睁开,像是要睡去,也像是在思考。
霁淩岳见他的样子,也卧至其旁,习惯性地将他纳入臂弯内,双眼凝视著那张怎麼看都不厌倦的脸。
“我说老处男,我毁容了吗?你要这样看我?”话说著睁开了他那双迷人的双眸,斜视著霁淩岳。
“唔……”霁淩岳没有应答,反而一个转身压在了魑影的身上,“你这张利嘴能不能闭上片刻?”
“抱歉,不行!”魑影翻翻白眼。
他这样不礼貌的言行,霁淩岳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在那樱唇上轻轻擦过,手抚住魑影的额头再问:“那麼将来若遇上什麼……你愿不愿意只做‘魑影’……而放弃‘沁韵’呢?”
“不可能!”魑影眼睛清澈,口齿清晰地一口断绝,“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沁韵’远离我的生活!”
“呵……这样啊!”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了,“那之後发生的一切,你可有准备?”将来也许十分艰险也不一定……
“这是当然!”魑影又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笑容,“我一直准备著呐!”
魑影看来这样的平淡的笑容却轻而易举地点燃了霁淩岳胸口的欲火,一口含住那饱满盈润的双唇,细细品位起来。
“唔……恩……”霁淩岳的吻霸道却不失温柔,每一次和他接吻,魑影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双肩,下半身也渐渐贴了上去,自从霁淩岳救了他後,对他的一切都是纵容和首肯,魑影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足,宛如生活在梦境中,甚至他可以自己骗自己说“他是被爱著的”……
“啊……”霁淩岳的大掌已经探入裏衣,轻轻摸索著细嫩的肌肤,惹得魑影一声惊呼。
“如果……”霁淩岳在他耳边低语。
可是声音太清,魑影根本听不清,“什麼?你……恩……”
霁淩岳也不再重复,解开魑影的衣裤,直接带著他去往天堂……
46
“今日各位爱卿有何事启奏?”早朝之上,皇帝高坐在龙椅上询问。
“……”下面众臣个个俯首,一片寂静。
漩有些疑惑,下面好几个大臣都看上去像有事要报,可不知为何大家都保持沈默……别人不肯说,也不可能拿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於是乎……
他站起了身,脚步微迈了出去,“既然没有的话那麽……”
“陛下……”展伯文却出言打断了他。
“爱卿有何事禀报?”停住脚步转身,漩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可心里已经将这个“爱卿”看了个遍。
展伯文……派人欺负魑影的展大爷麽……他究竟要干什麽呢?
那展伯文一手撩起下摆,双膝跪地,整个前额重重磕在了地上,用自责的语气高声说道:“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治罪!”
“你何罪之有啊?”他装得不错啊,漩在心里偷偷给他打了个分数。
“微臣家中眷养内贼,十六年前偷取官银万两……还请陛下降罪!”他说的应该是那本奏折上的内容。
这只狐狸唱的究竟是哪出戏呢?漩衡量再三,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爱卿说的可是十六年前翰林院那批莫名失踪的官银?可真是你府中的内贼所窃?”
“是!”展伯文低著头回答,“家父曾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十六年前他管理了一批万两官银……而那批官银在当时却不知所踪……据微臣所查,现有人证可证明那批官银是被微臣的小姨娘给偷走了!”
“小姨娘?她偷了银两後,干什麽去了?还有她人呢?”这个人又和魑影有什麽关系吗?
漩好奇地望向站在另一边的岳王爷,哎呀呀……真不愧是处变不惊的大哥,他表情严肃地站立著,都不曾看过展伯文一眼!
展伯文抬头回道:“微臣不才……还未调查到她的行踪!”
“哦?”漩的头撑在龙椅上,有些不怀好意地哼到。
“不过请陛下放心,微臣会竭尽所能查到姨娘的行踪!”展伯文被他瞪得心里发毛。
漩向前微探出身子,手扶著椅柄摩挲著道:“那这事就交给你继续去办,待你找到那姨娘再来谢罪也不迟……不过朕有些好奇,你那所谓人证是何人?而你那姨娘又为何要冒险偷这官银呢?”
“启奏陛下,人证乃是老臣!”此时一个站在霁凌岳身旁的老者站了出来。
这倒使人有些意外,居然是颇有威望的内阁大学士——闵之善。他今年六十有一,年少时初出茅庐便一举高中状元,受先皇赏识,随後的十几年里是步步高升,在三十几岁就位列正一品大学士之职,在朝为官者无一不对其有敬仰之意。
可漩进宫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听说他是个不喜涉嫌的人,这次怎麽那麽积极?
不待漩多想,闵之善便将事情缘由一一道来:“老臣原和展豪杰大人是莫逆之交,听闻世轾为查案而烦恼就好意过问,谁知听了世轾的陈述,却想起十几年前那展家的小妾曾来相劝的事情!”
“相劝什麽?”不是吧……十几年前闵之善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难道……
“她说她有笔横财,问老臣是否愿和她‘共同分享’!”他言语略带暧昧,在场的一听就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顿时朝廷之上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大臣们前前後後相互讨论著这件事,也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件事的可信度,毕竟展家的小妾品行恶劣是在人们心中早已明了的。
再瞥霁凌岳一眼,他还是没有什麽剧烈反映,依旧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大哥,你在想些什麽呢?
“所以你们怀疑那笔横财便是官银万两,而由於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对象所以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