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大神-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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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译丹望着天花板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对着我说道:“姚远,我害怕……你能不去么?”
听到她这话后,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是我不能让她看出来,我明白她虽然身体已经不行了,但是却还是在担心我,以前一样,现在还是一样。
可以说,从那个晚上,从那个军区的夜晚,从那个胆小的小伙子遇见了一个莽撞的丫头差点被吓哭了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没有变过,这么多年了,不管遇到了多么凶险的事情,她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我。
这样的情谊,让我如何报答?
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去寻找那狐仙故乡,以前是小丫头救小伙子,但现在小伙子成熟了,就要救她了。
人世间所有的事情全在因果之中,境遇如是,情爱亦如是,不过情种易种,情花难开,情果更是难得。
我走了很久,早已没有了回头路,所以我才要一直的走下去。于是我便对着苏译丹微笑着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北川前辈不是说了么,咱们两个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那个时间长的就好像咱俩从小到大,再次重活到这么大,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么?”
苏译丹听完了我的话后,左手微微的颤抖,我知道她想要抬手,于是便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我的脸上,她掌心微凉,却如同曾经的那般柔软。
她望着我,然后对着我小声的说道:“我知道……可我还是怕,怕不能再见到你了。”
“小傻喵。”我握着苏译丹的手,然后对着她轻声的说:“怎么会呢,我就是出趟门,很快就能回来啦,这两天我买了几本旅行杂志,你要是待的无聊了,就让我那老混蛋春叔念给你听,里面有十里桃花,你就用这段时间好好的留意一下,等我回来啦,你的身体也好啦,咱们还要去玩呢,知道么?”
“你还记得呀。”苏译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但是这笑容看上去却夹杂着一丝苦涩。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她说道:“我当然记得啦,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时间在谈话间不知不觉的再次溜走,离别的时候到了。
我起身轻轻的帮苏译丹放好了手,调了调枕头,又帮她盖好了被子,这才对着她笑着说道:“那,我走啦,你要好好的,知不知道?”
苏译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我真的不敢再看她的表情,生怕一忍不住就会哭出来,于是便转过了头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而就在我拉开了病房的门的那一刹那,身后的苏译丹忽然开口了。
她的语气颤抖哽咽,明显是哭了,只听她对着我无力的说道:“姚远,我们的幸福,到底还有多远?”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于是下意识的身手捂住了捂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压回心底,我现在不需要眼泪,我明白我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回答。
于是我放下了手后,转头微笑着对苏译丹轻声说道:“不远了,还有一千一百九十公里。”
说完了这句话后,我便强忍着不舍,转过了头迈出了门,关上了门后,我的眼泪刷刷的往下落,而病房里的苏译丹此时同样痛哭失声。
1190,这是沈阳与加格达奇间的距离。
我依着房门无声的哭了一阵后,便伸手擦了擦眼泪,
在这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又要上路了,希望加格达奇能给我带来最后的奇迹。
(不知不觉间,阴司街篇结束,下篇最终篇开始,写到此处竟有些不舍,不过却依旧要继续写下去,很矛盾的念头,于是,大家明天见。)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自有定数
第二百一十四章 自有定数
我们是傍晚的火车前往加格达奇,等我出了医院后,距离上车的时间大概还有两个小时。
当时我擦干了眼泪走下了楼去,钱扎纸已经收拾好了背包准备同我一起上路,而韩万春、玄嗔老爷子还有陈歪脖三个老一代的大叔也在场,见我眼睛红红的,他们也明白我此时心里不好受,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了我几句。
叮嘱最多的,便是让我小心那邵玉,毕竟这人心里阴暗到了变态的地步,所以他们叫我千万别掉以轻心。
其实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而且也在心里琢磨出了几个应对的点子,不过世事难预料,我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能看天意了。
于是我从钱扎纸那里接过了背包背在了身上并朝医院外走去,钱扎纸在一旁小声的问道:“姚子,你说那姓邵的这次提供的地方靠谱儿不?”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着看来我俩现在都对那邵玉指的路有些阴影了,毕竟这孙子他吗属王二小儿的,之前就指过几条死路给我们,所以钱扎纸的担心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一次我倒不为这件事担心,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其实邵玉比我们都要着急,因为他等到这个机会的时间可以说比我俩的岁数都长,他不会傻到把自己往沼泽地里面引,而且我倒真不怀疑他这次所指之路的准确性。
之前曾经说过,邵家人(不包括老瘸子在内)简直就跟警犬一样,相当擅长寻找东西,估计这也跟他们的夙愿有关,只要给他们点线索,估计连三条腿儿的王八都能给你从池塘里面拽出来。
在我将那十八个字的口诀告诉了他后,他果真效率,仅利用这细微的线索便找到了那口诀中‘双山’的所在地。
原来这双山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山,相反的,这可以说只是大兴安岭中的一处荒芜之地,连山的名字都没有,邵玉之所以寻到这里,正是托了他那死鬼老爹的福。
前文也提到过他的那死鬼老爹邵永林,可以说正是他在数十年前的一个念头才导致了我们今天的破事儿,这里说一下当老瘸子邵永兴逃离了之后,这邵永林设计除了那黄善的老爹,之后回到了东北,俗话说‘学好似长跑学坏一哆嗦’。邵永林在没有回头路之后,便一心为恶,你还真别说,这人虽然心胸狭隘,但是倒还真有一些领导的才能,所以没用多久,他便成为了这东北金巫教的掌教。
可是他心里面依旧没有满足,似乎那‘狐仙故乡’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梦魇,于是他之后的人生大半部分都在寻找着邵永兴以及任何可能和狐仙宝藏有关系的地方。
几十年间,虽然他没有找到邵永兴,不过整个黑龙江却跑了个遍,而且他还花大价钱搜购了一些真正的民间孤本,特别是关于关于以前满清的那些传说或者记录着实收集了不少,要不说这也真是巧呢?其实这‘双山’邵永林还真去过。
他得知那双山消息的地方,正是一本清朝末年文人的一本游记,似乎不管是古时候还是现代的文学青年都喜欢没事儿四处乱溜达,以前的李白徐霞客都是如此,特别是没有官衔儿的,家里待不住的,就四处乱逛。
这里说的是其实在以前满清当道之时,办了不少错事,除了闭关锁国之外,连他们的老家东北都不让汉人进入,自打顺治时开始便在这东北的边境修了‘老边儿’,又称为‘满清长城’,长期对东北施行封闭政策,于是之后民间也就有了‘关里人’和‘关外人’的说法,连其后的民俗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由于东北修行的妖怪最大的五族同青巴图鲁有契约,世代辅佐于皇室,所以除了特殊状况之外,它们也不能擅自离开东北,而这个不成文的规矩直到今天还在保留着。
不过要说清朝几百年里,也就康乾两位皇帝在位的时候被称之为‘盛世’,说难听点,这确实有些小毛驴拉车的意思,没长劲儿。等到道光继位之后,可以说百姓的生活水平一年不如一年,后来有几年黄河连续发大水,政府又不给劲儿,于是老百姓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有很多流民即便是顶着风险也闯到了东北开荒。
这也就是‘闯关东’这个词最初的来历,后来鸦片战争爆发,沙俄不断的侵蚀边境国土,等到咸丰年间,这才完全对东北解除了封闭,这几年之中,大量闯关东的百姓流入,东北人口的数量直线上升,而那位留下了这本游记的书生,便是随着这阵大潮来到了东北。
那书生是江南人士,从小勤奋好学却又无心功名,外加上当时朝廷的局势也让他很心寒,于是他便不思科举,好在家里倒有些银钱不愁吃穿,于是他便效仿起古代文人游历山川,日里写诗做词倒也逍遥快活。
讲的是人都有好奇心,这书生用了几年将江南的大好河山都看了个遍,于是便想去更多的地方游历,正好当时锁关令废除,这片神秘的土地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便打点了行囊前往了这荒凉寒冷的塞北。
那书生用了挺长时间在东北走了一遭后,留下了许多的随笔和当地的民俗见闻,而这‘双山’之事,便是他那些游记中记录‘大鲜卑山’的其中一段。
大兴安岭,其实自古以来就挺有名的,以前的鲜卑族拓跋氏正是起源于此,所以此处在以前又被称之为‘大鲜卑山’,说的是那书生曾经跟随当地的一个游牧民族生活了些时日,在这段日子里,他体会到了这塞外游牧族人的豪爽和好客,这让他这个久居江南的人很感兴趣,于是便留了下来终日跟随着那族人放羊打猎。
他在游记中提到,在那段生活中,见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也听闻了不少诡异的传说,据他的记录,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一族人的祭祀,那个游牧民族有个习惯,就是每逢十五之日,无论猎到了什么猎物都不能留食,而是要用来祭祀‘阿娘’。
书生挺奇怪,于是便向它们询问这‘阿娘’是哪路神仙,当地人告诉他,阿娘并不是一个神仙,而是一群仙人,他们是守护这里游牧民族的山神,传说每当月亮最圆的时候,天仙般‘阿娘’们就会驾着山顶的云霞飘落在河边嬉戏,正是因为它们,所以当地的族人才会生活的如此富足。
估计这也是文人的一个通病了,那就是好色且又爱胡思乱想,你要跟他说山上住着一堆野爹估计他毛兴趣都不会出现,可是这一群‘天仙般’的阿娘当时却勾起了那书生无限的好奇心,他见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跟真事儿似的,于是心里便冒出了个想去见见这些‘阿娘’的念头。
相信每个爷们儿心中都有个仙女梦吧,所以那书生在十五那天夜晚趁着当地人全都睡着了之后便偷溜了出来,也亏了那些牧民尚未开化且没有任何心机,居然没有发现他这一‘大不敬’的举动。
而那一晚的经历,书生的描述是‘恍如梦中’。
原来那书生的运气挺不好,外加上林子里天黑,没多久居然在树林中迷了路,这让他的心里无比沮丧,但是也没办法,只好一点点的四处乱窜,只想等到天亮辨明位置后再寻回去,可是当他走了很长时间后,竟然误打误撞的走了出来,根据他后来的描述,当时应该是后半夜,但不知道是几点,他忽然发现远方的两座山之间似乎有一阵白雾出现,那白雾在夜晚中似乎还泛着点点光亮。
也亏了那书生胆大,于是他便朝着那方向摸去,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树林的尽头,并且依稀听到前面有潺潺水声,他之前同猎人打猎自然明白这附近确实有一条河,河里盛产一种白鱼,滋味甚是鲜美,似乎比牛羔肉还要好吃。
不过他当时所在的地方应该属于那条河的上游,猎人们却从未来过,因为他们说这林子里有‘长虫’,也就是蛇,所以不便前往。
而当时那书生哪里还在乎这些事情,因为他隐约的听见,河水流淌之声中,竟然夹杂着阵阵女子的笑声。
于是那书生慌忙躲在树后看去,果然,只见那小河之中此时正有六七名女子正在嬉戏打闹,书生当时真的震惊了,想不到那‘阿娘’之事竟然是真的!但是由于当晚天上云雾缭绕,而且他距离那河边也有段距离,所以瞧不清这些女子的容貌,于是书生便想再靠近一些,可是这刚一迈步就出事儿了。
要不怎么说他倒霉呢,当时正好有一条小蛇在草丛中觅食,被他一脚踩住了尾巴,于是那小蛇受惊回头便咬在了他的脚踝上,这种蛇的身形很小,充其量能长到八寸长短,头扁身子成土灰色,平时趴在土上如果不动的话肉眼很难辨认,当地的游牧人都称之为‘地八寸’,剧毒无比。
而那书生被蛇咬了之后顿时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而他的叫声同时也吸引了那些正在河里洗澡的‘阿娘’们的注意。可当时书生由于心理的恐惧外加上蛇毒的关系,只见到眼前恍惚一片黄霞闪过便失去了知觉,等他在醒来之后,竟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座豪宅之中,这豪宅虽不及江南建筑那般精致,但却也显得十分大气,可见这里的主人定是富贵之人。
可是要说那片原始丛林哪会有什么豪宅啊,相信一般人遇到了这种是都会害怕吧,不过当时书生却并没有害怕,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只感觉自己恍如身处梦中一般。
那豪宅中居住着二十余明人丁,一名员外似的老者便是家长,此外尽是女眷用人。
见书生醒了,那家主人便同他交谈,那老者称自己一族是满族血脉,早年间没有跟随宗族入关所以便留守于此,之前书生见到的,就是他们家里的丫鬟夜里溜出去戏耍,因见到这书生被蛇所伤所以便救了他回来。
那书生当时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所以也就没想太多,他慌忙对那老者道谢,然后也自报了家门,那老者听说他是从关里来的书生,竟十分高兴的问了他一些现在外面的事情,当听到时局动荡之后,那老者也有些感慨,直道看来此处很快也用不了这么多人留守了。之后他盛情款待了那书生。而这一段的描写,在那书生的游记里面写的相当仔细,一餐丰盛的宴席鱼肉山珍皆全,甚至饭后那主人还请他看了一场《上兰桥》的地方戏文。
等到天色即将放亮之时,那户的主人更是让一名俊俏的丫鬟服饰着书生就寝,之后的荒唐事那书生也描写了一些,不过由于尺度的问题,这里就不细表了,一句回味无穷足矣。
可是等到那书生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于河边,而什么俏丫鬟和豪宅全都没有了踪影,那书生回到了牧民的居住地后也没敢将此事说出,只是在心里反复的琢磨着这件事情。书生的心中很是疑惑,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昨晚的事情是真的,那美人沐浴,深山豪宅,简直荒唐的就像是一场梦,但你要说这是梦吧,可他却对每一件事都记忆犹新,甚至连听戏时候门口的一个老家眷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样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自己的脚踝上的蛇齿之印尚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幸好他这人用现在的话来说比较浪漫,于是他最后便猜想八成那些人真的是山里的神仙,那‘阿娘’的传说讲的便是它们,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奇遇,于是书生便将其详细的记录在了自己的游记之上,根据那书生的记录,自己之后又好几次想再去寻那些仙人,可是却再也无缘相见,最后书生留在了东北在此终老。
很多年后,这本游记落在了那邵永林的手里,虽说这种游记乍看上去好似凭空纂辑不着边际,甚至有几分聊斋的意味,不过邵永林是何许人也?这个对来说也许只是一个美好的神话,但是在他的眼里,却是一个线索,事实上他早已被那宝藏迷了心,所以任何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