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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跳大神-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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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骗你干啥。”苏译丹笑着对我说道:“说不去了就不去了,唉真是的……还说我自私呢,你不也是一样,光想着你自己,还以为你不叫我去是担心我的安全呢,真不是男人,不解风情……”

    说来也怪,就在苏译丹嘟囔完这好像有些娇嗔意味的话后,似乎也觉得自己说错了,以至于脸上竟然有些泛红,她慌忙咳嗽了一声,然后又拿起饮料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我望着她,心想着大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要知道她当时在我心里那俨然就是一室外高人,又能扎针又会画符,背后还背着一牛逼哄哄的驱邪纹身,这我要是还担心她的安全那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不过,听她说出这话后,本来沉闷而有些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我便对他说道:“真对不起,刚才不该跟你喊的,那啥,我也不是不担心你的安全,但同时我也担心鬼的安全啊,你说是不是,要知道哪个鬼碰到你不得掉一身毛?”

    “你。”苏译丹终于又被我逗笑了,年轻就是好,说完的话完全可以当成一阵风,只见苏译丹对我笑着说:“你这个胆小鬼就没掉毛,要不我帮帮你?”

    “哈哈,可别可别,我真害怕。”于是我慌忙闪开她的手,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我和她的对话,竟然能如此的十分自然,要知道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虽然苏译丹这个女人,大胆嘴馋,脾气还挺古怪,且一身的怪力,不过说到底,她确实是挺善良的,并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不管别人死活的主,这种善良往往会在不经意间体现出来,让人感觉到很温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平时对人那么冷冰冰的。

    那个下午,我在食堂跟她聊的很好,聊开了以后我也没有任何负担了,以至于我骨子里的那点儿闷骚幽默感也跑了出来,而她终于又有了兴致,把那别的学校盖楼死人的事儿忘在了脑后,被我逗的咯咯咯直笑。

    她笑的真挺好看,就像个小孩一样,发自内心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心机。

    总算沟通好了,于是当天下午,我们就找到了一没人的舞蹈室开始排练,赵亮这个人其实也不算那么不讲究,起码他上午的时候给了我两张二人转的光盘,让我照葫芦画瓢,于是我俩就先打算参考一下。

    可就在我俩看那电视里面的二人转演员穿个大裤衩抹个红嘴唇儿,还头顶个易拉罐儿之后,苏译丹又皱了皱眉头,她一边看一边对我说道:“你确定你真有勇气这么穿么?你要穿的话以后别说我认识你,太丢人了。”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她回答:“放心吧,我要是这么穿的话,以后我自己都不想认识我自己了。”

    确实,说起来我们也只不过是个大学的联欢晚会而已,没必要那么夸张,也没必要那么重装上阵,俗话说的好,像不像三分样,不会不要紧,因为没几个会的,只要能装就行。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李松竹的艺术论了,不得不说,他说的真有道理,原来艺术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种忽悠人的手段,就像《卖拐》里面的大忽悠,能硬生生的把人给忽悠瘸了那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艺术家了。

    想到了这里,我又望了望手中的驴皮鼓,这面鼓可是真家伙有年头儿了,上大学的时候我把它也带了出来,一看到它,老瘸子的那张老脸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以前他教我唱戏的那些片段也似乎跟着浮现眼前。

    苏译丹看了看这面鼓,问我:“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巫师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拿起那条黑色好像鞭子样儿的棍子敲了一下,咚,哗啦哗啦,声音还是这么响,当时的舞蹈室里面只有我俩,她头一次见我敲鼓,似乎很感兴趣的说道:“这么响?唉,你该不会真的能请下来什么吧?”

    “你太抬举我了。”我笑着对她说道:“这玩意儿都是骗人的应该,要不然你说那老家伙这么大的本事为啥要住在我们家那破地方啊?”

    说罢,我便关了电视,然后拎着棍子在那驴皮鼓上依照着记忆敲了起来,咚咚隆冬咚咚,咚咚隆冬咚咚。

    要说,我真的好久都没有敲这面鼓了,说来也奇怪,就在熟悉的鼓点响起之后,那些老瘸子教我的肢体动作竟然全都想了起来,说的是老瘸子教我的那套词有个名号,名为《帮兵诀》,名字起得挺霸气,但说白了也就是几段又臭又长的戏文,而且唱腔很多,大体分九腔,分为‘喜、怒、哀、乐、痴、怨、平、诚、令’这九种不同的唱法,而九种唱腔还可以配合十八种不同的调子来唱,老瘸子跟我说过,正统萨满跳神,要结合苦主的处境,以及自己的想法,再配合萨满歌来唱。

    比如这家如果死了人,在世亲人如果思念死者,萨满便要将这种情绪用在歌里,用哀调招魂,而如果是雇主家里有喜想要告知祖先的话,那萨满多数要以喜腔来跳,这就跟那些骗吃骗喝骗炮打的口技神棍们不同了,先不说灵不灵验,是不是装神弄鬼,单凭技术和理论就完爆他们好几条街,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我从小到大就学的话,我还真就唱不好。

    现在耳朵里听着熟悉的鼓点儿,竟然越敲越爽快,只觉得舌尖跳动不吐不快。

    于是我站起了身,一边敲打着这面鼓,一边跟随着鼓点和铜钱拨弄铜弦的哗啦声唱了起来:“哎~~~哎哎嗨呀~~~!!!”

    “等等!!”就在我要继续往下唱的时候,忽然苏译丹站起了身,我见她皱了皱眉头,便对着她笑着说道:“怎么了,唱的难听么,那啥,我也老长时间没唱……”

    “不是。”苏译丹没有理我,只是在这舞蹈教室里面四下打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舞蹈室的墙是面大镜子,镜子里面映出我俩的身影,她在找什么,这里就我俩啊?!忽然,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该不会这丫头发现了什么吧?

    于是,我便觉得有些慎得慌,就对她说道:“找什么呢?怎么了到底儿,你可别吓唬我啊喂。”

    苏译丹看了我一眼,然后表情有些凝重的说:“我刚才怎么感觉,好像这里有什么‘脏东西’经过呢,一下子就没了。”

    说实在的,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充其量也只会微微一笑,并且在心中直呼对方吹牛那啥,但是,这话从苏译丹的嘴里说出来,我顿时就愣住了,想起了那军区的惊魂一夜,顿时我直感觉到浑身一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直感觉到大门紧闭的舞蹈教室里面似乎也随之变得阴气森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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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邪晚会(上)

    我曾经一直以为,不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个所谓的‘真相’,我知道也罢,不知道也好,都对我的生活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但很显然我错了。

    就在那苏译丹在舞蹈室里面一边发出‘嘿嘿嘿嘿’诡异的笑声还一边不停的用鼻子四下闻着的时候,我当真又怂了,先前军区西大门那团恶心的烟雾的影像又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面。

    我听完苏译丹的话,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知道我跟她可不一样,丫是练家子,从小到大跟个偏执狂老道混出来的,可我呢?从小到大跟个色情狂老瘸子混出来的,如此相比,高下立判。以至于当时的我不敢再发出任何的响动,只能靠着镜子站着,努力的想象成自己其实就是一盆栽。

    望着好似警犬一样四处闻味儿的苏译丹,忽然间我又觉得她挺恐怖的,跟她在一起当真刺激,就跟忽然掉进了恐怖电影里面似的,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以至于当时我无法适应,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直到后来,我一前辈告诉我说,其实咱们从刚生下来,本就是生活在恐怖电影里面,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往往不知道的东西,并不代表着不存在,就像是此时观看这里的各位,也许你们一回头儿,也会发现点不寻常的事情,当然了这只不过是玩笑,大家不用当真。

    书归正传,我望着在舞蹈室里面不停闻味儿的苏译丹,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后,便终于忍不住了,我对她说道:“是不是搞错了,还有你闻什么呢?”

    苏译丹听我叫她,便直起了腰,然后对我说道:“闻闻有没有阴气,奇了怪了,我刚才真的感觉到了啊,现在怎么又忽然没有了呢?”

    阴气?见鬼了,想不到这小妞儿如此业障,竟然还有这般凶残的技能。

    阴气,就是寻常鬼狐志怪故事中经常出现的阴风,或者是鬼的气息,讲的是如有心愿未了的亡魂留恋人间,每隔七次日月转换,其身上的气息便会重上一钱,这也是为什么往往留在人间时间越长的亡魂就越发的凶恶的道理,老瘸子好像也跟我讲过,崇祯年间,一名叫做李焕城的官员调职山西任知府,此官巨贪,不到一年便搜刮了无数民脂民膏,害的当地百姓怨声载道,这李知府当时贪的多了,便开始挥霍,大兴土木,他本想拆掉旧府另盖新楼,不想竟惹下了事端,在动土当日,还没等‘搬灶’,那屋中一根横梁竟无故坍塌,砸死了三四名工匠,从此,灵异之事不断,只要动工必定死人。

    当时的人思想都很迷信,李知府心想着也许是鬼魂作祟,便使银子请来道士法师前来超度,可依旧无济于事,直到有一日,西藏的一位活佛堪布云游于此,被这李姓知府请来,那活佛据说是三世修来,具备莫大神通,他身旁跟随一小喇嘛,知府见那老僧到来慌忙上前施礼,但老僧摇头解释说,他只不过是个随从,李知府大吃一惊,原来那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黄口小儿才是活佛。

    其实这也不算奇怪,因为藏传佛教修行秘法,讲修灵体之术,据说此法乃是当年巫教的法门,修行得道之后,灵魂便可脱离肉窍,转世投胎以后仍保留前世记忆即德行道行,那知府也略有耳闻,便对那小喇嘛也不敢轻视,等到那老僧带着小喇嘛刚一走进院子,那小喇嘛望着老屋,便对着身旁老僧说了几句藏语。

    那老僧点了点头,然后就对那知府说道:此事无解。

    李知府慌忙询问为何,那老僧便对他说,此屋之中,盘恒着一凶魂,乃是前朝官员,他生前贪婪,坐下无数恶事,死后依旧不想放弃,便逗留在此,凶魂见月,每七日煞气长一钱,就如同贪污偷窃,一钱两钱尚且可以回头超度,但奈何日积月累,零散铜钱堆积成万千银财又怎能搬空?所以此事无解,只等司命追魂,堕八万地狱不得超生。

    说完之后,那老僧便双手合十,唱了句佛号后,便随着小活佛转身走了,那知府听到这话后大吃一惊,他也明白,那活佛的话里隐藏着很深的禅机,想他是三世修行,早已练就五眼六通,此番话语,不但说鬼,而且警人,此后,知府将自己关在屋中静想三日,最终大彻大悟,明白其实一切事都是因自己而起,于是便广施钱财与民福利,最后变成了一个好官,据说还很受当地百姓爱戴,而那老屋也再没出过任何的怪事,而那知府七十三岁的时候才寿终正寝。

    这个故事是我之后才看到的,当时的我对于阴气的理解,只是想跟‘煞气’也差不多,反正老瘸子就是这般对我说的。

    所以,苏译丹说能闻阴气,这怎能不叫我恐惧,不过当时我看她的样子,心里想着多半是她弄错了,要知道这可是学校里面,光天化日的哪儿能有鬼啊?

    于是,我便对她说:“那啥,别闻了,是不是弄错了,这大太阳地儿的,哪能有鬼啊。”

    苏译丹又想了想,这才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我真弄错了?该死,看来睡眠不足确实压迫神经。”

    说完后她打了个哈欠,说来也是,好像昨天晚上我们全都在网吧通宵,我还好一点,毕竟那个满脑袋鸡毛的闹钟被揍跑了,大概睡了能有三四个小时,现在倒也不觉得困,而苏译丹看上去脸色发白眼神红红的则有些憔悴,我见她这个样子,心中顿时有些不忍,于是便对她说道:“累坏了吧,你说你也是的,小姑娘家家的去网吧通什么宵啊……”

    可话刚说出口,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听上去怎么好像有点儿暧昧的意思呢?幸好,苏译丹没有察觉,只见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对我说道:“没意思死了,所以出去看了一宿喜剧。”

    “看的啥喜剧啊?”我随口问道。

    “哑巴新娘,逗死我了都。”苏译丹对我说道。

    哎呦我去!那是喜剧么?我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那是彻彻底底的大悲剧好不好!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两集,看的我这个大老爷们儿眼泪汪汪的,话说你这是什么审美观啊小妞儿!

    我望着苏译丹,心想着她果然异于常人,太恐怖了简直,一时表情僵硬,只好强挤出笑容说道:“那啥,不说这些了,今天咱俩先练到这儿吧,看你也挺累的了,等明后天再练。”

    苏译丹点了点头,本来她也对这节目没啥兴趣,于是,便转身推门要走,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便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什么……”

    “嗯?”苏译丹回头望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说道:“虽然我这话有点儿多余,但……还是别去查那些东西了,虽然你挺厉害,但是也……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苏译丹听完我这话后,笑了下,然后对我说道:“好啦,我知道了,现在你让我去我都不去了,困死了,过两天再说吧。”

    说完,她推开了门,前脚刚迈出去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只见她又回头对我笑着说:“想不到你还挺温柔的。”

    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把这话接下去,而苏译丹则一阵娇笑的走了。

    女人当真是个迷,总是能让我脸红,不管是用语言,还是用身体。

    当时的我如是想到。

    不过你还真别说,从那一天起,苏译丹当真没有去调查件事,可能她忘了,等她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当时人家学校的新楼都已经动工了。

    书回正传,我那天下午回到寝室的时候,孙家良还没醒,我把窗户推开放味儿,然后躺在床上琢磨着演出的事情,可是想着想着,竟然又想到了苏译丹的身上,以至于我在搞不懂这个女人的同时,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老是想着她呢?

    四五点钟的时候,竹子和亮子回来了,竹子骚包的还带着个眼镜,脖子上就跟栓狗似的系着一条围巾,俨然一副文青架势,他刚一进门就对我大声说道:“我太有才了,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裁缝啊,要不怎么能这么有才!”

    我刚想问他怎么了,他就甩给我一个文件夹,我打开一看,只见几张纸上歪歪扭扭的写满了字儿,头一张上面三个大字《卖吉他》。

    我大概的读了一下,大概讲的是一个买错了乐器的二货音乐人忽悠一个傻比买吉他的故事,我对竹子说:“这算不算抄袭啊?”

    竹子眉头一挑,然后对我说:“这叫跟风儿,我才发现,什么火就跟着写什么,准没错,这就是他吗艺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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