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 bookbao-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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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风一呆之下,明白了:“原来鬼丫头不是来找我的,是听到打架来看热闹的。”悬着的心落下来,心中却转开了念头:“鬼丫头可是一把好手,她后面那两个老家伙也绝对是一流高手,若能让鬼丫头伸手帮边,赶走大肥猪不费吹灰之力,剩下鬼丫头的帐,咱们再慢慢算。”
…【第八十三章】…
但鬼瑶儿恨得他要死,怎么可能再帮他呢,战天风一时大伤脑筋,心中滴溜溜乱转,忽想到那夜脱鬼瑶儿虚影衣服的事上,一下就有了主意,反手取了锅子,同时扬声叫道:“大家伙打架也打得累了,要不要歇口气儿,本方丈玩一手美女脱衣的把戏给大家伙看看啊,大家伙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他嘴中叫,眼睛却斜瞟着鬼瑶儿。
正如战天风猜的,鬼瑶儿并不知道战天风成了转世灵佛到佛印宗做了方丈的事,只是听得佛印宗新寻得转世灵佛初演,佛印宗非比等闲,她便想来看一眼转世灵佛什么样儿,却刚好赶上这一场大架。先前鬼瑶儿并没怎么看战天风,她恨极了战天风,说得夸张点战天风化成灰她也认识,但战天风剃了光头穿了架纱,最重要的是能结印凝字,她便真没把战天风认出来,直到听了战天风这一番话,才转眼看过来,看清了战天风相貌再看了战天风手中的锅子,立时把战天风认了出来,她一腔羞怒憋了这些日子,早在爆炸的边缘,刹时爆发,身子往前一扑,急掠过来,但到战天风身前十丈,却猛地凝住,因为她突然就想起了战天风刚才的话,美女脱衣,还有哪个美女,自然只能是她了,而她又不知道战天风那江山美人汤的玄机,只以为有那只锅子就可以,想到那夜的情形,如何敢不停步。
看着鬼瑶儿眼发电光飞掠过来,战天风心中打鼓,面上却装作一脸的漫不在乎,他也是算定鬼瑶儿不知他宝汤的玄机,这时眼见鬼瑶儿停步,立知自己赢了这一局,心下狂喜,换了一幅笑脸道:“原来是本方丈的乖乖鬼老婆芳驾光临了啊,看来这把戏玩不成,也是,自己老婆嘛,脱了衣服只能给自己看,哪有给这么几十万人一起看。”
“住嘴。”不等他说完,羞怒到极点的鬼瑶儿已是厉声怒喝,她紧攥着的双手微微颤抖,两眼死死的盯着战天风,如果眼光有形,她眼中的杀气已将战天风切成了十万八千块。然而她的脚却不敢再向前迈一步,她对战天风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一个小混混,无耻加无赖,逼急了什么都敢做,万一真的在几十万人之前拿她的虚影脱起衣服来,哪怕她即时自杀,也是洗不掉这份耻辱,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敢冒险。
看了她眼中的寒光,战天风心中也自发毛,但一张脸皮在街头打磨十余年,功力炉火纯青,再不显露半点怯意,仍是嘻嘻笑着看着鬼瑶儿,道:“不说就不说吧,不过亲亲小娘子啊,你相公我现在有难关要过呢,本来想奉送个美女脱衣让他们放你相公一马,可你又不愿意,现在怎么办呢,你相公一条小命危在旦夕,生死关头,可是有些顾不得了呢。”
那朵彩云移动虽慢,但说得这么一段话下来,离着战天风已不到丈余,鬼瑶儿自然是看见的,虽然本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愿救战天风,但不救却是不行,一咬牙,盯着战天风道:“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要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手一扬,袖中飞出一条白带,正是那日从婚礼上带走战天风的那条,白带如剑,唰一下便刺进那团彩云中,手腕再一抖,白带急旋,便如一条白龙在云中翻滚,两个滚子,便将一团彩云滚散。
无天佛功力远在战天风诸人之上,是最先发觉鬼瑶儿三个的,只是一时收手不得,而且敌友未明,所以一面加紧催力,一面静观动静,先见鬼瑶儿三个只是袖手旁观,心中一松,后来更见战天风还和鬼瑶儿有仇,更是一乐,却再想不到一转眼,鬼瑶儿突地给战天风说得反对自己动起手来,又惊又怒,但他眼光如电,看得出鬼瑶儿修为虽还远不如他,却已在嗔佛等人之上,颇为了得,再加上身后的两个老者也是一流高手,她三个插手,自己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去,当即收手,宣一声佛号道:“来者何人,横里插手?”其实他已从鬼瑶儿的身法中看出的出身来历,只是故意这么问而已。
无天佛是当世有数的顶尖高手之一,鬼瑶儿虽未见过,但也知道,她虽横插一脚坏了无天佛的事,但本心里并不愿替九鬼门结下无天佛这样的强敌,她可不是单家驹那样的草包,虽在极度的恼怒之中,脑中却始终是清醒的,对着无天佛一抱拳道:“九鬼门鬼瑶儿拜见大师,坏了大师的事,情非得已。”说着向战天风一指,道:“这人是我九鬼门要的人,不但不能让他落在别人手里,甚至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里,大师今天若肯放手,九鬼门来日必将报答。”
说着话,她抬眼看着无天佛,脸上恭恭敬敬,但恭敬是恭敬,也是请无天佛放手,语气却是不亢不卑,而且更是插手在先,充分显示出九鬼门的实力,半点也不丢面子。
她看无天佛,无天佛自也在看她,心下暗暗点头,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九鬼门主鬼狂之女,久闻鬼狂有女,不输男儿,果然如此,好,我这次来,不过是来观礼,一时起兴出手,并不是真要和佛印宗斗气,都是佛门一脉嘛。”说着哈哈一笑,高宣一声佛号,声闻十数里,道:“佛印宗转世灵佛之说,不过是骗人的,佛爷本想和他论论佛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回寺。”哈哈大笑声中,彩云缭绕,连同嗔佛五个,急向西方飘去,眨眼不见。而鬼瑶儿耳边却传来无天佛的声音:“替老僧问候门主,他日东来,必定登门拜候。”
鬼瑶儿虽不愿结下无天佛这个强敌,但因插手在先,已坏了无天佛的事,所以并不认为无天佛会转易放手,谁知无天佛竟真的说走就走,倒是大出意外,耳边听到无天佛话声,忙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多谢大师,大师若来九鬼门,鬼瑶儿一定亲手奉上香茶。”
鬼瑶儿不知道,无天佛转易放手,固然是因为鬼瑶儿横里插一脚后,他已讨不到好去,最重要的,是无天佛另有打算,无天佛野心极大,不但助雪狼王一统十大狼族,更有远窥东土之意,对东土江湖中的情形也多有了解,知道九鬼门为东土三大邪门之首,今日送了鬼瑶儿这个人情,他日东来,好处多多,再一个,对佛印宗,他惟一忌惮的,只有一个金果,现在知道金果功力大幅减退,他随时可以卷土重来,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所以说走就走。
…【第八十四章】…
金果先以为今日的初演会闹到不可收拾,不想给战天风奇迹般的搬出鬼瑶儿这一枝救兵,竟是力挽危局,心中大大松了口气,对鬼瑶儿合掌道:“佛印宗全寺上下,多谢鬼小姐援手。”
佛印宗金果罗汉之名,鬼瑶儿也是知道的,但刚才亲眼见到金果功力远不如无天佛,心中奇怪:“爹爹亲口告诉我,西土金果无天,都是当世顶尖高手,却怎地名不副实。”抱拳回礼,嘴上却毫不客气的道:“大师错了,我出手不是声援佛印宗,是不想这个人死在无天佛手里,因为他是我九鬼门要的人,必须要我九鬼门的人亲自下手,现在我想带走他,大师该不会阻止吧?”
先前鬼瑶儿和战天风的对话,金果自然是听到了的,虽然不明白战天风和鬼瑶儿之间的具体过节,但很显然鬼瑶儿对战天风仇怨极深,他之所以说出多谢援手的话,是希望鬼瑶儿能看在佛印宗的面子上,解开和战天风之间的过节,想不到鬼瑶儿竟是半点客气也不讲,看着鬼瑶儿冰寒的眼光,知道绝无商量的余地,也就熄了再说好话之心,宣一声佛号道:“这个不可能,他是我银果师弟的转世灵佛,现在是我佛印宗的方丈,岂可跟小姐走。”
“这人只是个小混混,而且生在东土,不可能是银果大师的转世灵佛。”鬼瑶儿摇头,冲着金果一抱拳,道:“还望金果罗汉慧眼明察,另觅灵佛真身,这人是我九鬼门必要诛杀之人,如果金果罗汉肯将此人交给我,九鬼门上下同感,异日必有所报,否则冲突一起,只怕玉石俱焚。”
鬼瑶儿极度骄傲,爱走极端,但同时却又极其冷静,虽然亲眼目睹金果功力不象传说中的高,但无论如何,佛印宗终是西土大派,潜力惊人,不可轻侮,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仍希望能说服金果,放弃战天风。
“方丈是我银果师弟的转世灵佛,这一点是绝对不会错的。”金果断然摇头,看着鬼瑶儿道:“世间没有解不开的怨仇,而且他已削发为僧,昔日凡尘,俱已了断,小姐若也能抛去旧怨,堪称功德无量,佛印宗上下。”
“大师不必说了。”不等他话说完,鬼瑶儿却一口打断他的话头,针尖一样的眼光盯着金果,道:“大师绝不会改变主意是吗?”
“阿弥陀佛!”金果不答她话,只是宣了声佛号,但佛号中的坚决之意,鬼瑶儿自然听得出来,微微点头,道:“好,那就怪不得我了。”扭头对身后的老者道:“传令,调集五堂精锐好手,十日后,攻打佛印寺。”说完扭头就走,一闪而去,身后那老者应了一声,紧随而去。
“鬼丫头还真个是横了心要本光头死呢。”战天风看着鬼瑶儿消逝的背影,心下暗暗发毛。
“师弟不必担心。”金果看他发呆,出言安慰,这时下面的信众见无天佛退去,战天风金果安然无恙,顿时又齐齐拜倒,齐声称颂。
不过这会儿金果也没多少心思了,匆匆结束法会,信众散去,战天风随金果回到大殿,金果见战天风始终有点儿神色不定,道:“师弟,说了你不必担心,我知道九鬼门是邪道第一大派,但我佛印宗却也不弱,我虽然功力衰退,但我佛印宗秘传有一座金刚伏魔大阵,以五百弟子,结阵为战,九鬼门实力再强,也是无奈我何。”
“金刚伏魔大阵?这名字很威风啊,真的这么厉害?”战天风两眼发亮。
果点头,道:“金刚伏魔大阵为我佛门秘传,法力无穷,不过阵眼要一高手坐镇,否则困不住无天佛鬼狂这样的高手,我闭关三日,只要功力略复,则就算鬼狂亲至,也足可应付。”
五心灌注之法让他大伤元气,本来若事后及时闭关修练,损耗的功力可恢复一部份,但他想等到战天风初演之后再闭关,却没想到法会上会先来个无天佛,然后九鬼门还要尽一派之力来攻打,没办法只好紧急闭关三日,恢复一部份元气再说。
金刚伏魔大阵为佛印宗护寺之宝,事先是演练精熟的,金果吩咐净尘四个在这三日中再勤加演练,等三日后他出关,迎战九鬼门,净尘四个应了。金果再又嘱咐战天风一番,无非是让他不要担心,安心练功的话,随即进大印塔闭关修练。
净尘四个果然当日便开始演练金刚伏魔大阵,倒是战天风无事,看净尘四个演了一回大阵,也看不出个名堂,到夜间,先把九转回锅气练了一遍,再练手印,练到一半,心中忽想:“这事不妙,谁赢了都是我倒霉,鬼老婆赢了,本大追风死无葬身之地,佛印寺赢了,本光头这和尚便当得到死,虽说做方丈挺威风,老和尚对我也真是不错,一下子就传了我七个金字,但不能和马大哥吃狗肉,终是没意思。”
这么想着,手印也不练了,在房中乱转圈子,想:“老和尚厉害得很,只不知闭关后还知不知道外面的事,要是知道我逃了出关来追,下次再想逃可就难于登天了。”这么想着,心中忽地生出明悟:“对了,一般的玄功高手靠近,我首先感应到的都是灵力的波动,老和尚感应到我,应该也是这样,那我若不用灵力呢,他必然不知道,啊哈,就是这样了,这一点都想得到,本大追风可真是天才啊。”
心中定下逃走的大计,也无心练功了,反复筹划,忽又想:“老和尚太厉害,净尘四个嫩老和尚也挺厉害,便是逃走时没发觉,明儿个早间不见人,四面追下来时,我只怕还是逃不了,对了,老和尚闭关,我也装作来闭关好了。”当下叫来外屋的心诚,对他说,自己也要闭关三日,参悟佛法,让心诚转告净尘四个,这三日中,切不可来打扰。心诚自然凛遵。
安下伏笔,关了门,便去禅床上装睡,到近四更时分,静听四下无声,轻轻取下煮天锅,刚要煮汤,却又想:“本大追风一直都是来去光明的,而且老和尚对我也真是不错,或许惟一的错误,就是错把我当成了什么转世灵佛,我要走,倒留个字儿。”
…【第八十五章】…
他是方丈,禅房里倒是有文房四宝,用不着再去找木炭,当下写道:“我是战天风,江湖人称神锅大追风,出名之前也唤做叫鸡公,却真的不是什么转世灵佛,佛印宗为一个假灵佛而和九鬼门血拼,实在不值得,所以我去也。”
写完,倒没玩什么一注再注的了,压在桌上,将一叶障目汤煮一锅喝了,随即穿窗而出,他虽未将金果灌注给他的灵力全部吸收,却也已是近一流的身手,便不运玄功,身手也是轻灵之极,穿窗上屋,大印塔在西面,他便往东走,寺中虽有守夜的弟子,但即感应不到灵力的波动,又看不到他,因此全无察觉,给他穿寺而去。
一路上战天风一直担心金果会发觉,出得寺墙,终于知道自己猜得是正确的了,一时狂喜,暗赞自己:“天才,战天风,你真的是天才。”此时离寺还近,还不敢运转灵力,仍是借两条腿飞跑,直到跑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叶障目汤的魔力要失效了,这才展开凌虚佛影飞掠。
西方不敢去,东方也不敢回,战天风便往南飞。飞掠半夜,看看天明,心中想:“这大半夜,至少也跑出了七八百里了吧,只要心诚小和尚听话,佛印寺三天之内不会发觉他们的方丈竟然逃跑了,这会儿倒是要提防九鬼门的暗探,对了,便是满天下都是九鬼门的鬼,他首先留意的也是那些玄功高手,哈哈,老办法,本大追风还是把灵力收起来好了。”这么想着,远远的看前面有一座镇子,当下便在一处林子里落下地来,随后步行向镇子里去,一路却又想:“便不运灵力,我的光头还是打眼,而且鬼婆娘只怕画了我的影形图给她手下呢,万一撞上了还是认得,也要想个主意。”
这时他已上了大路,虽是大冷的天,路上却已有了行人,是个中年汉子,行商打扮,埋着头疾步走着,战天风远远一看,忽地有了主意,想:“光头上若沾上头发,不就不是光头了吗,装天篓里有上色的作料,弄点儿抹黄了脸,再把煮天锅藏到衣服下面,谁还认得本大追风便是逃跑的方丈和尚战天风?”
这时那中年汉子走近了些,不过埋头赶路,没看到战天风,战天风心中寻思:“便借这老兄的头发一用。”运起身法,忽一下过去,那中年汉子听到风声,刚要抬头,脑袋上早着了战天风一下,立马晕了过去,战天风将他带到路边林中,装天篓中取一把雕花的小刀,削冬瓜皮似的,三两下便将那汉子剃了个光头,他打得不重,没了头发冷风一吹,那汉子倒醒来了,看他眼皮一动,战天风一闪躲开,心念一闪,想:“平白无故剃了头发,这汉子一路嚷起来,万一给九鬼门暗探听到了,只怕要漏风。”脑子一转,已有主意,扬声道:“今日剃发,只因你平日不敬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