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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父与罪(父子恋)附番外 aiminly-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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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够能哭的了,要是他能为了我哭一次该多好。



  



没地方去,我就赖在了张楚家,他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他家住在邻市,不方便上学,就干脆在这儿租了房子。



“瑞草,你别这样啊,光喝啤酒是怎麽回事,吃点东西吧。”他把一大碗的烩饭往我面前推了推,我看了一眼,没说话。



“你这是怎麽回事?那天跟你爸吵架还没和好吗?”



我的肚子开始咕辘辘地响,但是依旧没说话。



“瑞草,都饿成那样了,多少吃点吧!”



“我不吃锦和记的烩饭,你换一家……”



赌气是赌气,本少爷挑嘴的习惯是一点没变,张楚一脸苦笑,还是跑出去帮我重新买了份儿烩饭。在他不在家的期间,我在他家的CD架上发现了SIN乐团的CD。张楚说过,他张楚的东西就是他瑞草的东西。



那我就不客气了。伸手捞下CD架上的CD,放在脚底下拼命踩,边踩边骂:



“我踩死你个陈世美!”



张楚进屋就傻眼了。



“我一直想问你,RAY到底跟你结什麽仇了?”



“因为他是……!”说到一半,自动闭嘴,十五岁的警告,过了几年对我都是适用的,想来,我最惧怕的人,也是这个向来对我温柔的父亲了。温柔?那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了,他现在已经懂得如何动手打我了。



“张楚,你说堕落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人一想堕落就特别容易?”



“你想堕落吗?堕落就万劫不复了。”张楚笑著打开纸包,帮我把饭拿出来。



我突然抓住张楚的手道:



“走!咱们蹦的去!”



 



摇晃著身体,随著强烈而寂寞的鼓点释放自己的感情,这是多麽舒服的事。我终於可以理解为什麽那麽都寂寞的人都聚集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DJ拼命地煽情,台下的男女忘乎所以地高举他们的手臂,甩头,扭
动,尖叫!汗腺分泌出来的液体混合著他们身上的香水,是颓废的刺激。



在这里,你会忘了世界,忘了希望,忘了美丽,最重要的是,你会忘了自己。



“张楚你别坐角落你看著啊,过来一起跳啊!”



我对他招著手,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天晚上,我喝的很醉,朦胧中被张楚抬回了他的公寓,他似乎说了一句:



“瑞草,你有天得後悔。”



 



我不再去学校,白天在张楚家客厅里打游戏,晚上就去蹦的。
张楚有天回来,告诉我:



“你爸找你快找疯了。”



“那就让他找去。”



如果他肯再当我是宝贝,也许我会回去。但身体反映先於一切,我开始怀念他宽大的身体,细长的手指,漆黑的长发。我试想著,这样的父亲和女人滚在床单里会是什麽样子,那个女人叫的会有多高兴。



真是怀念那样的日子,抱著枕头挤进他怀里,两个人相拥著一直到天亮。没有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脸,我只有父亲,父亲也只有我。



那天去的厅,我找了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搭讪,他是普通白领,长的虽然不及我的父亲,但勉强算的上英俊。我沈醉与和他一起,在舞池里狂舞,身体摩擦,手臂纠缠,狂笑著看彼此用汗水弄湿的头发。



我有个直觉,那家夥是同性恋,我自认为还没有那麽高的觉悟发展成他那样,但是却陷进去了,舍不得甩开他。



夜夜如此,夜夜笙歌。



我警告过张楚,出卖朋友的是小人,告诉学校或者我老爸我在什麽地方的话,我就跟他绝交。他一脸为难,最後还是苦笑著答应我。



“你别跟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太近了,我看他最近看你的眼神都不正常。”



我说:



“张楚你太厉害了,连男人有什麽居心都看的出来。”



我也看的出来,那样的眼神,在某天夜里,那个街头流氓的眼里闪动的欲望之火,他们是一样的。




张楚天天告诉我,说我老爸拼命地打电话,差点就要报警了。



他还不肯去学校找我,就算我客死街头了,他也要碍於他自己的身份,不硬出头,找个人把我的尸体抬回家,然後才趴我尸体上哭。
我就是恨透了这点!



想找我,自己出来找!我相信你找的到!!




那一夜,那个男人把我按在水池上,拼了老命地吻我。我笑笑:



“你吻就吻呗,干吗跟玩儿命似的。”



他眼睛里的光已经近乎狂热,他说:



“草儿,我养你,跟了我,我要你。”



我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谁TMD让你叫我草儿了!”



他对我好言相劝,没有几句话,又开始新一轮的狂吻,我回去跟张楚讲起这一段的时候,笑称这样的吻比二战德军轰炸机还厉害。



张楚一副痛楚的样子,再次拽住我的衣服,还是那些规劝的话。我把他的手拨下来,笑著告诉他。



“张楚你还不知道人生是怎麽乐的,这是享受。”堕落是人生最无上的享受,张楚你是不会明白的。




後来我还听说了一些关於陈籽的事,说是RAY伤透了她的心,一向风评很好的RAY半夜酗酒,昏倒在录音室里。



知道这件事的晚上,我把自己给了那个三十岁的男人,我们一直做爱做到天亮。



天亮了之後,我一直徘徊在医院的门口,医院外面已经是一片黑压压的女人,拿鲜花的,拿礼物的,各个脸色肃杀。



老爸就算是没儿子疼,也有人去疼你,但是你儿子只有你一个人疼。你就是不肯自己出来找我吗?宁可喝成这样……



张楚这个天才就说过,瑞草最讨厌的不是性格,而是倔脾气,打死不肯认输,玩死了对方才算数。



其实你大可生活的很好,有我这个这麽大的儿子想必也不是一般的麻烦,没有女人想当个快十八岁孩子的二妈。



靠著冰冷的墙壁,我有点哆嗦,脑中所有的思绪正在开战,一会是这方占上风,一会是那方。



“爸,你快来找我,快来抱住我!!我快受不了了!”



我捂住自己的脸,挤进上班的人流,逆人流而上,这次我没有哭,心却在拼命滴血,这算是伤心的另一种层次了。



九 




  张楚已经知道我跟那个男人的关系又了新的进展,用一脸看著烈士的目光看著我。
 
“小张同志,你瑞大少我不是刘胡兰,你那个眼神留给新世纪的女烈士吧!”



他似乎有点火了,第一次看见他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睨著我道:



“我算在你身上明白什麽叫做放荡了,做朋友的,劝你一句,收手吧,我不知道你们这种大少爷是怎麽想的,凭什麽就为了绿豆大点事弄成这样?!”



“张楚!你太哲学了!太革命了!”我笑著朝他扑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凭著良心跟我说话,以前我就是再胡闹,他最多也就笑笑,莫非我现在真的已经到了不像话的地步?我自己没觉得啊!



“你活的就真这麽舒服?”他用力想推开我:“教务处那边说;你爸好象哭了。”



我愣住了,我没听错吧,这个男人居然哭了!而且还在教务处那帮人面前。



“少说笑了,我不比你了解我爸?他要是哭,猪都要飞了。”



“瑞草,你听我说,其实……”



“恩?”我回头看著张楚,他有些欲言又止。



“不,没什麽……你今天晚上还要去那个的厅吗?”



“干吗不去!”




那个男人准时都会在的厅的小吧台边等我,我看见他摇了摇手,拖著步子走了过去。最近见到他有点反胃,他吻完我之後,我都有冲去水槽吐一场的冲动,怕他面子挂不住,我也只好慌称消化不良。天知
道,我这个大胃王别的没什麽好炫耀的,就是胃肠功能好的吓人。



“跳舞吗?”他看著我道。



“当然。”



乐曲刚换,节奏比之前更加激烈,灯光闪地人头疼,更多的人涌进舞池,不停地摇摆。他们在暗色的灯光下做著各种猥琐的动作。我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边蹦边看,这就是人性的真实,谁相信白天这些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们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瑞草,想不想来点更刺激的?”他看著我神秘的笑。



“好啊,”我把唇凑到他面前:“就怕不刺激呢。”



他的手一摊开,掌心上是五色漂亮的糖粒,我当然知道那是什麽。



“你怎麽搞到摇头丸的?”我锁著眉头看著他。



“这你就别管了,我保证你吃了以後欲死欲仙。”



被他说动了心,我向来不知道什麽事情能有那麽舒服,小时候学校里上过毒品预防知识,父亲也曾几番叮咛,说毒品绝对碰不得,碰了以後就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我现在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伸出手去抓五色糖粒,手臂却被人抓住了。



我转过头,呆住了──他不该知道我在这个地方的。



“跟我回家去!!!”那是他的怒吼,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目光聚集到了我们的身边。



男人想要拍开他的手:



“你TMD算哪根葱,你来这里没事找事啊!”



“我是他爸!!”



人群里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他来了,之後一片哗然。



“那不是SIN乐团的RAY吗?没看错吧,他说那男孩是他儿子?!RAY有那麽大的儿子?!”



“爸……”我抬头看著他,他瘦了,瘦了不只是一圈两圈的问题。
张楚跑上来小声道:



“我真没想到他是你爸……他今天打电话那麽求我,我真的不忍心,也不忍心看你那麽下去。”



“我不怪你……”我看著他淡淡的笑了,他大概从没看见过我这麽柔和的笑容,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手臂被他拉的生痛,就这麽强行被他拉出了的厅,周围有太多人围观,之後是对他的责难。



塞进了他的车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打定主意绝对不先说,他似乎看透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还是被我找到了,草儿,你逃不了的。”
草儿,只有他能够叫的称呼,久违的感觉,思念的父亲就在身边。



“爸……”我彻底老实了,在那一刻,我只会叫这个称谓,别的什麽都说不出来。



“明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儿子了,这样也好,我能光明正大地带你出去玩了。”



“我真没想到,你会出来找我……”声音轻轻的,低气不足。



“草,过来。”他张开了手臂,我像以前那麽自然地爬进他怀里。



“爸,你瘦了……”



“你听著,草,我以後绝对不会再出去找女人,我们还是那麽说好了,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只有靠得更紧,这是一种爱,至於是什麽样子的爱,我不得而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会让我们之间怎麽样,只有时间才能去兑现它。



那天最戏剧化的是,我和父亲居然接吻了,像朋友,亲人或者是情人?父亲的舌头缠绕著我的口腔,像是洗刷什麽脏物一样。



我猜他知道了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没有罪恶感,只有被洗涤的舒畅。



末了,他又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草儿,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你爸?”
“老爸你说什麽傻话呢?不然我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



他的大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走,我们回家。”




我们没有再谈关於我出走那几天的事,就像是刻意被我们隐藏起来的一段历史一样,我们回到了原来的生活。瑞大少爷宣布正式复活!



 



复活之後有个最大的问题,老爸那天到的厅去抓我,那麽大声音地告诉所有人他是我老爸,这种事情怎麽可能不传到记者耳朵里面去?
而我,瑞草,瑞大少爷,居然也因此成名了!!



走在街上,就会有拿著相机,录音机莫名其妙的家夥出现,紧张兮兮地看著我:



“你就是瑞草吧。”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性!我当然叫瑞草!没好气的看著他,看他的狗嘴里能吐出怎麽样的象牙。



“你跟瑞泽是什麽关系,因为瑞泽还没有开记者会公布这件事,所以我们想问你对於瑞泽说你是他儿子的事,有什麽想说的?”



你问我有什麽想说的?我想说的可多了。



“我有很多想说的,你要不要一条一条的听?”我笑咪咪的看著他。



  “第一,干记者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便秘到无聊才问些这麽垃圾的问题?第二,你们既然对於瑞泽的儿子那麽有兴趣,自己认他做干爹不就好了?第三……”我思量著该用什麽办法打发走这些人──想来想去还是用老办法:“国风,周南,麟之趾。麟之趾,振振公子,於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於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於嗟麟兮。”我一边摇头晃脑地背诗经,一边在街上悠闲地晃。



於是那些人终於傻眼……



甲人问:



“他是什麽意思?”



乙人答:



“完全不知道。”



丙人:



“他在背诗经……”



记者:



“他疯了,我还是开溜的好!”



小时候被家教老师罚抄诗经也还是有好处的,诗经最大的好处不是开导你,而是烦死你。想我家教老师果然有远见。



路上不安生,到了学校也同样不安生。



“剩面条”一改平时的乖张,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早说嘛,早说RAY是你爸……你看咱们平时关系还是不错的,下次让我到你家坐坐行不行?”



“女人自己请求去男人的住所,是放荡的表现。”



关系不错?我怎麽没看出来我跟你关系不错,我不骂你我就不痛快!



不想……她私下里自己嘀咕:



“你又不算男人……”



“你说什麽?!”



我的身价一下子被抬了很高,我知道这是托我老爸的福,但是我却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任性的要求给他带来的压力。我当时只知道,他肯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了……我不用再害怕十五岁的警告,可是告诉任何人,他就是我的父亲,而我是他唯一的宝贝。



“如果可以,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宝贝。”我回家的那天晚上,我赖在他的身上,姿势像是树带熊。我很小的时候曾经这麽一直赖著他,现在长大了,忘了现在的自己体重该是原来的几倍,也忘了已经从80厘米长到了一米七,还照旧那麽挂著。



他似乎乐得这麽累,他那句话像是咒语一般一直缠绕在我耳边:



“曾几何时,回头看看,你已经成我一辈子的宝贝了,原来是,现在是,以後更是……”







 




为了我的任性,老爸开了记者会,而这个记者会我必须要出席。



他一直紧紧抓著我的手,一直颤抖,就算表面上,他看上去那麽神定自若。



“爸,你有那麽怕吗?”我悄悄的问,知道问这个他面子挂不住,所
以声音轻轻的。他笑著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随後还是紧紧抓住我的手道:



“有草儿,我什麽都不怕。”



虽然他是这麽说,就算他是我老爸,我还得说……他是在逞强,而这件事放在我身上,我可能早就跳起来,给记者一拳再说。



他面对的是责难,不仅是我眼前这些碍事的记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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