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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父与罪(父子恋)附番外 aiminly-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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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我看他正在数钱包,於是伸手一拿:



“哗,不少嘛,有五百啊,那你的礼物要是算在四百以下,就小心点,嘿嘿嘿嘿……”



张楚身子一软,滑到地上。



“瑞草你整个一黄世仁!!”



“哟哟,那就把喜儿交出来吧,嘿嘿!”



又走到“剩面条”那里:



“打算送我什麽啊?”



人没理我,一转脸继续看她的书。



“诶诶!跟你说话呐,透露点嘛……”



陈籽芊芊玉手往书上一指:



“我送你弗洛伊德的书,你精神不正常,看看有好处。”



拿起书一看,我火了:



“你指桑骂槐不说!送书还送平装本!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



我瑞草就是个大老粗,偶尔买书,非精装本不买,张楚说,有本事把博物馆里的莎士比亚原著买来啊,我正在努力攒钱兑现中。当然,兑现时间可能是20年,30年,40年或者一辈子,到阴间直接找老莎要去。



我的生日搞的跟校庆似的,原来肯德基爷爷总免不了出面阻止一番,义正严词地教导我:



“为人最忌奢侈,瑞草你在这麽下去,给你再记个警告!”
但是今年不一样啊。



“瑞草同学,明天到校长室来一下,谈谈你爸爸捐款事宜,当然啦,老师知道你生日,也有礼物送你。”



瑞草受惊了,殊荣啊殊荣!当然这礼物拿著也是有条件的,就是要他的捐款。暗想,学校穷成这样了麽?!




我跟他沈默著吃晚饭。



“草儿,明天生日了吧,跟我出去吃饭。”



“明天想跟同学一起过。”我低头扒饭不看他的脸。



沈默,接著沈默,然後是他的叹气声。



“那……你看著,自己办吧。”



伤感而无奈的声音,我受不了了,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神,於心不忍:



“跟你吃饭就是了,你别这样啊。”



他这才笑了握了握我的手,又切了一整块的披萨放我盘子里。



“有条件!”我边吃边道。



“什麽条件我都答应在先。”他撩起遮在眼前的长发笑著对我说。



“不许动手动脚!”



他低下头去,随即很快就重新抬起头:



“没有问题。”



我生日的这个日子是他替我定下来的,如果没有他,当初我会客死街头吗?



 



生日下雨,我总奇怪为什麽没有一个生日不下雨。



放学的时候捧著一堆的礼物,礼物还有人替我送回家,往地上一堆,像小山似的。陈籽同学就是送礼队的名誉成员,和所谓名誉,就是只挂个名字并不出力的那种。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用意只是去我家走一遭。



“草儿,今天回来的挺早,这些是你的同学吗?”



他和我约了晚饭,晚上便把所有的工作都推了,我就笑说他对工作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他还狡辩,说每天坚持写曲子也算是工作。



他今天穿的很休闲,头发松松一扎,一件大开领的线衣,露出锁骨和上面的锁链项链。於是後面的陈籽就“哦~”的一声,软软坐到了地上。



这是喜剧情节里经常出现的,陈籽同学纵然有花容月貌,目前也只是个丑角。



“你同学不舒服吗?”他伸手要来拉,我一下子拍掉他的手:



“不忙你拉她,她走的远了点,累著了,来来,陈籽,我们到沙发上坐。”



我笑笑地掺起陈籽,陈籽一脸怨妇表情瞪著我。



这时他们才一个个叫起叔叔好。叔叔?我转头看那位被称为叔叔的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善解人意的陈籽叫的就和他们不一样,甜甜一口“哥哥好”。



被叫哥哥的某人这才露齿一笑,陈籽又“哦~”了一声,软软倒在沙发里。



我狠狠咬了牙,干脆摊了牌:



“陈籽你要是想拿签名,就拿了签名快点走!!”



“合照可以不可以?RAY哥哥。”



“当然可以。”他居然还拿出了家里的数码相机,说晚上让我用MAIL传给她。



一番周折,这群人才算满意散尽。



我在陈籽给的弗洛伊德的书上狠狠踩了好几脚才懈恨,转头看我家的另一位,正在忙著把照片保存到电脑,然後才想起来要带我出去吃饭。



是人都发现我现在心情极度不好,当然,他也看出来了。



“草儿,不高兴了?”



“没!”头一偏,气呼呼的去换衣服。



“你们班那个女孩子长的还真不错。”他似乎没有发现我发火的原因。这个时候,我就挑最能刺痛他的讲。



“对,我暗恋了她好久了。”



终於堵上他的嘴了,他尴尬的笑了笑,换了话题,把我塞进他的奔驰里。



真是讽刺,又带我来华园,我对本市第一的五星级饭店厌恶透顶,私下认为那儿是最没人情味儿的地方。



他别有用心的包下了整个小会场,说这是给我庆生,会场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问我有没有稍微感动一点?



我只说,不要浪费钱。



虽然这话说出来,谁都不相信是从我嘴里说的,我花钱的本事也不是一般的大,但是我居然对他说了,他笑了笑道:



“既然已经花钱了,就奢侈一下。”



这顿饭吃的始终别扭,我看得出他的失望,我没有给他预想的惊喜表情。草草结束了用餐,他交给我一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是一个链子,坠子是鱼骨头形状的。



“我帮你带上。”他如是说:“你记得〈〈鱼翼〉〉这首歌吗?这链子是找人打的,早就想送给你,连那首歌也一起,你不说是喜欢歌吗?”



我没拒绝礼物,小小的鱼骨头闪著银色的光。



他温暖的气息吐在我的脖子上,一阵酥痒,想要这麽顺势就倒进他身子里,但我没这麽做。



他牵著我的手出饭店,没人说什麽,我是他儿子,这样是天经地义。
华园离家实际上有好一段的距离,车里放著班得瑞的曲子,他说,雨天听肖邦或者是班得瑞的最舒服,知道我不喜欢肖邦,於是就选了班得瑞。



“你想的真周到。”我靠著车的坐垫,微微有些发冷,似乎是昨夜没有盖好被子,这是发烧的预兆。



“你脸色不好。”他总是最仔细的。大手抚上我的额头:“有点热度,我开快一点,回家吃药。”



我点头,然後望著他,他焦急的侧面真的很英俊,想用手指去触碰他的脸,不过我也没这麽做。



这一夜,老天要给我们考验似的,车没开过半途,熄火了。
我诧异,怎麽奔驰也这麽容易熄火。



他说,难得熄火,结果被我们碰上了。



他把後箱的雨衣拿出来,要带我打的,车留给朋友处理。



我被他背在背上,雨衣全数给了我披,他就低头这麽淋著,车很不好打,在这样的时候。



“那个……”我发出声音。



“怎麽?不舒服吗?马上就能打到车了,要麽我打电话给朋友,让他们开车过来,你别怕,有我呢。”



“你送我个礼物好不好?”



“还想要什麽吗?只要能拿的到都给你。”



“不要打车,背著我回家。”



我当然知道,这个要求比对待张楚的态度还要任性,我想难得对他任性一回,喜欢爬在他的背上,那是种眷恋的味道,想一直趴下去。



我现在170公分,56公斤。



他,180公分,66公斤。



背著我依旧吃力,但是我看见他笑了,他用我听过的最爽朗的声音说:



“我背著你走!!”



路上我又说要听他唱歌,他就沿著路边一步步地走,边走边唱他的歌,他的嗓音并不好听,但是用心的歌唱,任何歌声都会甜美。



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我是他唯一的宝贝,就算不是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宝贝。



那个晚上,我不知道他走了多少路,没走到家之前,我就睡过去了,他一定是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所以我没有醒。



他知道我发烧,大约在旁边陪了我一晚上。遵守了约定,他没碰我一根指头。第二天我醒过来,他就趴在我的床边,摸了他的额头,烫的……我知道他发烧了。



胸前的坠子依旧闪著光,我握紧了它,起身为他找被子。



十五



 




我把面包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他好不容易上了床,又说不工作不行,十点锺还得起来。我就想有时间陪我吃饭,没时间在家养病,这算是什麽毛病?!



辗转回家,面包还在桌子上,我该早料到了,发著烧不吃东西就出门。想著想著,一股邪火冲上头,一把把桌子上的面包打到地上:



“不吃就不吃!难得我体贴人一回,关心你也白关心!烧死你活该!”



火是发了,过了八点还是没忍住,拿起电话。



“现在还烧不烧?”



“你吃饭了没有?别吃太没营养的东西,别吃速食品,别再偷冰箱里的啤酒出来喝。”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你老实点好不好,我问你……”



电话那头开始吵:



“老大,你这瓶吊完了是不是还要再吊一瓶,我去给你叫护士。”
好!瑞泽!你耍我。



“现在几度?”



“没事儿,就三十七度多。”



电话那头:



“老大,你现在三十九度了,护士说烧到三十九度就要吃这个退烧
药……诶哟!”



我知道那个倒霉鬼被打了──但是,瑞泽!你还耍我!



“老实交代!现在在哪里?”



“天那麽黑,你别出来,我在朋友家,他老婆是护士,随便打一针就回去。”



电话那头:



“老大,护士说,刚才给你打针的护士下班了,不知道换什麽药,你把药单放那儿了?!”



“瑞泽!!!你再不说!我就把你睡觉的时候我偷拍的半裸照拿到学校去卖!”



“草儿,你没这麽做过吧。”电话那边不相信。



“早就照了,你睡的死不知道!说不说,我数123……”



“第一医院,你别过来!你……”



话没说完,我挂了电话,发现冰箱里居然还躺著几只可怜的小苹果,随手拿个塑料带一装就往外跑。



除了值班医生,这个时候都下班了,只有晚上急诊房还亮著灯。我猜他要逼人耳目一定会找间病房躲著输液,一个一个的找,耳朵贴在门上听……宾果!被我找到了!



一踹门,一病房的人都傻眼了,几乎整个乐团的人都绕在他身边,拼命赔笑,我就说,生活这麽多年还是有地方相象的。



“草儿……”他看见我,这才笑。



“你们都出去一会儿行不行。”我一进来就忙著支人,他不相信似地望著我,旁边识眼色的都互相推著对方出去,他们全部出去之後,我把门反锁上。



苹果放在病床上,然後走近他。



“你病了,只许今天这麽一次!”



我凑近他,慢慢把自己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他真的呆住了,像是不知道怎麽好才是的迟迟没有反映。



我离开他的唇对他笑笑:



“本来我还以为施舍了你不少呢,看来某人没往心里去。”
他扯掉输液的管子,一把把我抱进怀里,一遍遍吻著我的唇,之後翘开双唇,寻找著我的舌头。



我笨拙地回应他,也许最初自己的本意确实是同情他,但是没有办法抹去昨天那麽温柔的记忆,我不讨厌他的吻,我们从前就互相亲吻,一切都是熟悉的。



触碰著彼此的舌头,像无止境的孩童游戏一样,我本能地紧紧抓住他的身体,被拔掉针管的手流著血,暗红的静脉血顺著他捧著我的脸的手流到了我的颈里。



“草儿,我爱你。”他这麽说:“谢谢你的施舍,我从来就没想过你能爱上我,至少,在你结婚之前,留在我身边。”



我又被他抱在怀里喘不过气来,他总是这样,如果换成别人,我一定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打的他连他祖宗都认不出来。



我是改不了这样的脾气的。



“以前不是说,不结婚,两个人永远都在一起?”我笑道:“我也许没办法爱上你,这点还是做的到的。”



我知道自己在装成熟,笑的跟真的似的,换了以前的我,一定躲进他怀里哭,现在不会了,就算是有热热的液体,我都能把头仰地高高
的,让它流回肚子里去。



“我可以再吻你吗?”



“可以,”我顿了一下:“只限於今天。”



我不知道接吻是不是甜蜜的事情,我能听见自己急速的呼吸,他的长发擦在我脸上,又是痒的厉害,他实在过於英俊。
晚上我掺著他回家,他的车等修好还有段时间。



 



之後又是相安无事的日子,他出了专集,我没敢听。



陈籽激动的要死要活,逢人就说她跟RAY的关系如何如何,又说能听出RAY这次的灵感始於哪里,说的人一愣一愣,不知道我把他说的,



“歌只为我写”告诉她,她的脸会绿成什麽样子。



我从小到大最恨他出新唱片,出了就说明要没命的宣传,没命的上节目,周而复始的LIVE。大部分的夜晚,如果想看见他,打开电视就可以;想见到他的人,请等下个月排队预约。这段时间,我也会开始乱吃饭,一天一顿也有,一天五顿也有,凭自己高兴。他从来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吃饭问题,几次三番想要找人看住我,我就装的眼泪婆娑骗取同情。



“瑞草!外找!”



张楚一声吼,把我整个人吼地跳起来,先给他来上一拳:



“混小子!想吓死我啊!”



他自然是一个劲儿的求饶,我这才心满意足地跑出去。



老师凝著脸道:



“跟我去教务处吧。”



“老师!我没犯事儿啊!我瑞草最近乖的都要长虫了,没闲心犯事儿!”



“谁说你犯事儿了!”老师瞪了我一眼:“有人找你,说是你妈,我们挺怀疑,就把她带教务处去了。”



“我妈?”一阵愕然,我妈是谁?



 



坐在教务处大沙发上的是个约莫五十岁的女人,她看见我进来,就用种莫名的悲伤眼神盯著我。



“小钦……”



小钦?!小钦是谁?!



老师比我更上前一步道:



“这位家长看清楚啦,他不叫小钦,他叫瑞草。”



“不!”她甩开老师的手,一把抓住我:“他是!他是小钦!他是我儿子!”



我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莫非她是……



“老师能不能都出去一下,我想跟她好好谈谈。”
老师听了我的话,没有别的办法,全部散去,好心的又帮著带上了门。



我先发制人:



“你是不是离家出走的那个我妈?”



她捂著脸,我知道她在哭泣,八九不离十了。



“小钦,妈对不起你,妈现在想要补过,你给妈个机会。”



“是不是所有打算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都会在儿子长大的哪一天跑过来认错?太假了吧你!”



“妈过的也不如意,虽然不用为了钱愁,你知道,我哪天没有念著你,你离开的时候连路的不会走,只会哭,只会闹……”



“你这麽就打算接我回去了?”我冷笑,她也太不把我瑞草当回事儿了吧。



“草儿,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妈妈长什麽样?你难道就不想回家看看,你有家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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