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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时间的血-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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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体矫健。
  刚才两人赛跑的时候可以看得出。
  达勉修士。他经常晨跑。  
  路德威格,前橄榄球运动员。
  不能漏了那个小家伙格莱格瓦,他做健身运动。
  三种可能性。
  还有什么?
  设谜……那人喜欢游戏。我一到山上,他就向我提出这个智力挑战。而且从第二封信来看,如果我没有找到那个本子的话,本来他还会设其他的谜。但是我找到了日记,把他给触怒了。
  达勉修士喜欢游戏,他热衷于填字游戏。
  可是,他又不像是那种人,躲在一个假面具的后面? 好像不太可能……
  玛丽咏的脑子里还是摆脱不了纪尔修士。
  他又老又弱,不可能和她在修道院里赛跑。不可能……
  两人联手.
  纪尔修士指挥,达勉修士听命于他,利用自己的身体条件为年长的纪尔修士服务。
  形象不符合。
  老修士是那种既扫兴又愚钝的人,不会喜欢斗心智的玩意儿,更不用说猜谜了。玛丽咏想象不出他会在僧房里兴致勃勃地为她的到来设个谜,目的只是为了向她表示欢迎,测试她的应答能力。他绝不是这种人。
  该是与麦特森的日记中某个人物有直接联系的人,否则他不会不惜一切地想从我这儿把它夺回去。
  两人联手这个想法说得通。
  显而易见。
  这是所有疑问的唯一答案,玛丽咏不能够再不接受。
  她想到这个答案已经好几天了,却又拒绝接受这个可能性,她太爱这个老人。
  面对现实吧! 就连他的名字也是明摆着的!
  就是那么简单。
  裘就是杰瑞米。
  此时,一切有了新的含义。




第五十一章

  玛丽咏打开客厅里的灯。
  灯光突出了屋内材料的温暖:布、天鹅绒、木制护壁板。她第一次注意到这里与杰瑞米·麦特森的火车厢有相似之处。
  裘是杰瑞米的简称。
  他会下棋,热衷于智力游戏,有着喜欢玩谜的人的心态。
  他当然不是独自行动。
  格莱格瓦。
  年轻人比她想象的更接近裘。
  “他需要活力,需要有男性在他左右,这一点,我想我不会弄错。”在他们一起晚餐的那天,裘这样说过。
  格莱格瓦是他的得力助手。
  就像蛊曾是弗朗西斯·凯奥拉兹的帮手。
  今天下午,她追赶的就是这个年轻人。他害怕被她抓住,就弃书而逃。裘就像是一个父亲形象的典范,格莱格瓦对他很崇拜,他一定给他讲述过许多疯狂的故事,与那些奇幻电影一样让他着迷。
  和裘在一起,他终于能摆脱山上生活的单调。
  杰瑞米在二战前逃离祖国到法国躲避。为了什么原因? 他是不是因谋杀弗朗西斯·凯奥拉兹而受到追踪? 或者,自从那个引起轰动,让他在无奈之中出了名的事件发生之后,他希望被同胞遗忘?
  他漂泊到远离一切的这个地方,隐藏在教堂的阴影下。他保存下来自己的日记,作为昔日生涯的唯一证明。
  玛丽咏披上大衣,拿起麦特森的日记,走进冰冷的夜色中。
  她向裘的家笔直走去。
  拳头狠狠地敲了好几下,门才终于打开了。
  看门后站着的不是老人时,玛丽咏一阵紧张。当她认出是格莱格瓦时又放下心来。
  他盯着她,一脸温顺的样子。
  他们没说一句话。
  玛丽咏双臂抱着日记,年轻人瞟了一眼,又转眼看着玛丽咏的脸。
  她终于问道:“他在吗? ”
  格莱格瓦脸上毫无表情。他终于后退一步,给她让道。
  当她走进屋子的正厅时,格莱格瓦回答:“裘不在这儿。他在上面,在修道院里。”
  他的声音沉着,玛丽咏没有觉察到其中有什么焦虑和惧怕。
  “我读完了。”她一边出示日记一边缓缓说道。
  “和我们预计的一样,就是今天。”
  玛丽咏观察着这间客厅,仿佛她是第一次来这儿。她寻找有什么细节、什么线索,可以让她多了解一些老人的个性,了解杰瑞米。
  麦特森在这许多年后的变化。
  “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口音了。”她说道。
  “他在法国生活了那么长时间……”
  “他不显老。”
  格莱格瓦扬了下眉毛,微微咧嘴一笑。
  “你……”他开腔道,“今天下午的事,很抱歉……我不愿意大家互相伤害,这完全出乎意料,我本来只是要夺回这本书,仅此而已。我没想到大家会短兵相接……”
  “算了,格莱格瓦。时间长了,你会学会,不管后果如何,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有时,事先考虑周全很重要,不……
  是必不可少的。”
  年轻人在道歉的时候没有想到会被教训一通,在一边儿生气,双臂抱在胸前。
  玛丽咏忍住没说,当他们两人相撞的时候,最吃亏的还是他。
  “如果不妨碍你的话,我在这儿等他参加音乐会回来。”她接着说道。
  “其实,他猜到,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你会来找他谈。他不在音乐会演出的大厅里,他在屋顶上。我跟你解释怎么上去找他。”  
  格莱格瓦向她描述了一番该走的线路,然后送她到门口。
  “最后一件事,”玛丽咏说,“为什么杰瑞米把他的日记抛弃在阿弗朗西图书馆的书堆里? ”
  格莱格瓦皱起眉头。
  “杰瑞米? ”他重复道,“杰瑞米·麦特森? 可,他从来没有把他的日记抛弃在阿弗朗西……”
  “难道不是他……”
  “麦特森在1928年就失踪了。”
  玛丽咏摇摇头。
  “不,麦特森是……等等。裘是杰瑞米,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
  格莱格瓦打量着她,仿佛她的话是对他的最大侮辱。
  “你在说什么? 你没有打听过吗? 杰瑞米·麦特森在1928年3 月失踪,他的尸体从来没有被找到过。裘不是杰瑞米! ”
  他突然拍了下脑袋。
  “你不知道,嗯? ”
  “知道什么? ”
  “他真是谁?”




第五十二章

  格莱格瓦背靠门站着。
  “你没去查过,对不对?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追问道。
  玛丽咏心跳加速,胸口起伏不停。
  她已经被牵扯到这个故事中不能自拔。她不仅仅是读了一本日记,而是与日记的作者共同分享了一段真实的经历。
  格莱格瓦开口道:
  “杰瑞米·麦特森失踪的那个晚上,警察局接到侦探的一个电话,他在电话中解释了凯奥拉兹儿子的尸体和蛊的尸体在哪儿。警察到了那儿后,发现的情形就和本子上所写的完全一样,你已经读过了。只除去一点,凯奥拉兹的儿子没有死。他坐在一个角落里,情况很糟,但还活着。麦特森在慌乱中犯了个错误。他坚信蛊已经杀死了那孩子,所以没有好好检查。事实上,他到的时候,小家伙失去了知觉,但绝对没有死,就在警察到达现场前不久,他醒了过来。”
  玛丽咏把日记紧紧抱在怀里。
  “乔治·凯奥拉兹得到了治疗,”年轻人继续说道,“他长大成人,到英国求学,然后来到法国,他喜欢法国,就决定留下来生活。
  他又入会成了修士。他和兄弟会的其他修士一起在圣米歇尔山上落了脚。几十年过后,由于兄弟会的内部矛盾,他的上座希望他调任到其他地方。他拒绝了。他迷恋圣米歇尔山胜过其他的一切。一年后,他离开兄弟会住到这所房子里。他不再到修道院去,却常去教区的小教堂。他老了。”
  “裘是乔治,”玛丽咏喃喃说道,“乔治·凯奥拉兹。”
  “对,他从前也是兄弟会成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有钥匙。他保存了当时做修士时的钥匙串。”
  “钥匙的备份,”格莱格瓦承认,“让他可以在修道院里通行无阻,还有你家。”
  “这也就是他和纪尔修士之间关系紧张的缘故……”
  格莱格瓦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认为是为了吕西修女……他们俩和她都很接近,所以发生了问题。”他毫不害羞地说,让他显得还是年轻莽撞。
  忽然,所有元素在玛丽咏的头脑里吻合到一起。她张开嘴巴,却没说出一个字。
  杰瑞米·麦特森在那个晚上失踪,他一定是死了。
  她明白了是什么促使裘想取回日记。
  那上面写下了关于他父亲的所有真相。
  这个真相没有大晓于天下人。它让杰瑞米·麦特森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裘竭力夺回日记,是因为如果真相大白的话,他父亲将成为别人讥笑的对象。他不希望如此。
  在那个晚上,趁侦探到弗朗西斯·凯奥拉兹家迫他认罪的时候,弗朗西斯·凯奥拉兹杀死了杰瑞米。是百万富翁占了上风,然后又消尸灭迹。
  杀害孩子的凶案终于得以结案。
  蛊就是理想的罪人。一个和魔鬼一样可怕的疯子。
  正适合当时的公众舆论。  
  弗朗西斯·凯奥拉兹最终没有被丑闻溅上污迹。他没有受到怀疑,也没人去调查他。
  不知什么原因,麦特森的日记一直被掌握在凯奥拉兹一家人的手中。
  “我要见他。”玛丽咏表示。
  格莱格瓦走到街上,抬眼望着修道院教堂充满奇幻色彩的钟楼。




第五十三章

  从西平台,玛丽咏可以嘹望星空下这个地区的壮观景象。在她的身后,修道院教堂的大门里飘出威瓦尔第的《四季》的悠扬旋律。
  《冬季不是很快的快板》开场。
  她屏住呼吸,尽可能轻地推开门进了教堂。参加音乐会的人有一百多个,坐在长椅上,聚精会神地听着。玛丽咏从边上走到南耳堂,尽量不引起众人的注意。在那儿,她找到了格莱格瓦讲的那扇门,门确实开着。
  玛丽咏穿过这扇门,登上一架特别窄的螺旋梯。
  她的双腿很快开始表示不满,感觉越来越沉。音乐的醉人回声在这座黑暗的深井里回荡。
  玛丽咏走完了第一串台阶,歇了一分钟后又继续向上爬,格莱格瓦告诉她要爬到顶。
  最后一级台阶前是一扇门,玛丽咏半推开门,跨到另一边。
  风立刻扑到她身上,比野兽更加粗暴地嗅着她,抓住她的衣服,弄乱她的头发,然后很不客气地把她一扔,继续在山墙之间、钟楼之下打转,就像是一头无形的地狱守门犬在为上帝效忠。
  玛丽咏渐渐习惯了旋风。
  她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由尖塔、拱扶垛和小钟楼组成的森林中,它们从屋顶飞升出来,时合时散,汇成一丛欢快的岩石花束。
  大功率探照灯射在精工细雕的墙上,在高大的黑色彩绘玻璃和檐槽喷口破损的鬼兽嘴脸间射出万道金光。
  一座雕琢着花纹的花岗岩桥凌空飞架,把玛丽咏站着的这个小塔和祭坛顶连在一起。桥身上是一串陡峭的台阶。
  玛丽咏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扶手,冒险而上。栏杆花纹上有那么多镂空装饰,玛丽咏猜测,整个结构由此会变得非常脆弱。风在抽打,她摇晃得厉害。终于,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上,才逃过了因晕眩坠落的威胁。
  她又爬上去一些,在离顶头还有两级台阶时停了下来。
  一条高大的身影在等着她。
  “花边楼梯,我们就是这样称呼它的,”乔治·凯奥拉兹说道,算是和她打招呼。
  他向她伸出手。
  “请允许我……”
  她不知该怎么办,最后终于也伸出自己的手,他抓住她的手,帮她向上攀。
  “我喜欢登高,它有益感官,激发思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读完日记,今晚,或者明天,心中疑惑,所以到这儿来沉思冥想。”
  他们被风包围着,他不得不叫喊着说话才能让她听见。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带她沿着一堵低得让人不放心的护墙走到北侧,这里,风不再像刚才那样缠着他们。
  从这里望去,海湾看不到头。
  星星在安静的海面留下投影,呈现出一幅没有地平线的画面。
  圣米歇尔山飘浮在宇宙的中心。
  “我得向你承认,你是个蹩脚的撒谎家,”他说道,“星期四,当我们见面的时候,你问我山上是否住过一个英国人,假称说是城里的人告诉你的。你的谎话很可笑,但挺有趣。况且,当时,我还以为你把我认出来了。”  
  “把格莱格瓦拖到你的个人事务中,这不太明智。”玛丽咏攻击道。
  乔治先是咧嘴一笑算作回答。“正相反,正相反……”然后展开解释道:“为此,他感到自己很重要,因为他是在和一个成年人分享同样的秘密,并一起来守住秘密。他应该学会了很多东西。这是个机灵孩子。如果不把他算在里面,他可能还会埋怨我呢。我只是为你们今天的交手感到遗憾。这种情况本不该发生。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拿回日记的话,就不该动手。接着,他又慌了神。”
  他把双手交叉在背后。
  “谁也没有受伤,这是最主要的。”他下结论道。
  “他告诉我你是谁。我得承认,一开始,我把你当作了杰瑞米本人。”
  “麦特森? ”他有些愤怒,“我真的看上去有那么老么? 你别搞错了! ”
  “你曾经也是兄弟会里的人。为什么向我隐瞒这点? ”
  裘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什么也没问我。不管怎样,你早晚会知道,这点不太重要。”
  探照灯吸引了一大群小虫子,小虫子招来馋嘴的蝙蝠。
  “第一个晚上的谜语是为什么? ”玛丽咏问道。
  “哦,这个……出于对游戏的嗜好。也是为了逃避无聊。我和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兄弟会冬天要接待一位女隐士。我想给你留下个深刻印象,用比较……别出心裁的方式向你表示欢迎。我爱戏弄人,如果现实点看问题的话,我也就只剩下这点本事了。相信我,玩这种游戏,我本来可以相当令人生畏的,我得忏悔,它带给我一种邪恶的快感。我原本可以和你玩得尽兴,直到生厌为止。这是我的原罪。我喜欢阴谋诡计,越刁钻越好。我本想和你在一段时间里保持这样的交流方式。”
  “直到我找到了日记……”
  “对,这……我承认,这事对我有点骚扰。是格莱格瓦向我透露了一些情况。找到日记的那个晚上,你去了你的女友贝阿特利斯那儿,你给她看了日记,还跟她谈起。她的儿子就在边上。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它本不该发生。如果我会魔法的话,就会把这个故事从你的脑子里洗去。”
  “你不该把它留在一个谁都能看见的地方。”
  “阿弗朗西古书库的屋顶阁楼从不向公众开放,某个人到这儿来找一本英文书的可能性也很小……这本日记是个个人的故事。这是我家的私事。你本不该读。作为回敬,我允许自己趁你不在的时候去了你的家,我想把它找回来,可惜,你总是把它带在身边。”
  看老人说得滔滔不绝,玛丽咏趁机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日记会在阿弗朗西? ”
  乔治作了个不满的神色。
  “我想,是出于懦弱。当我来到这里时,在六十多年前,我不愿意在僧房里留着这样一本日记,担心一不小心有人瞧见了。我把它藏到修道院图书馆的其他书里,和那些英语书放在一起。事实上,这些藏书很快就被转到阿弗朗西。我想办法让我这本书和其他书一起被遗忘在屋顶阁楼里。我把它留在了那儿。既没有能力把它销毁,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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