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之病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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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这些分析和樋口想的基本一致。
“那么您对凶手的家庭环境有什么看法吗?”樋口率先催促道。
“……嗯,他应该不是一个人住吧。因为要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甘冒被人目击的危险特地跑到宾馆去作案。他大可先在自己家里把尸体处理好,然后再随便带到什么地方一埋了事。我想他可能是住在别人家里什么的,没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女人带回家。”
樋口对这种一般性的理论在疯狂的变态杀人魔身上是否适用表示严重怀疑。难道凶手就不能是一个在单间高级公寓里过着富裕生活的学生吗?如果凶手只是不想把漂亮的房间弄得满是血污才到宾馆去作案的话……
“不好意思教授,我说的家庭环境不是指这方面,而是在精神层面上的东西……”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当然了,凶手的家庭肯定存在着一些问题。我觉得要么凶手的父亲有问题,要么凶手就是在一个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总而言之,凶手无法达到性成熟状态。关于这个我只能推测这么多了。”
教授接着又说道:“我们再分析一下凶手的作案手法吧……我觉得凶手之所以切下受害者的乳房,原因有三种:第一种可能,凶手把乳房视为玩赏的对象;第二种可能,凶手把乳房视为憎恶的对象;最后一种,以上两种情况都不成立。”
“要是他把乳房作为玩赏对象,我觉得凶手可能把乳房割下带回家,也有可能是吃掉了;乳房要是憎恶的对象的话,这么说虽然有些古怪吧,我的结论是凶手不但无法和活着的女人做爱,而且无法和任何有乳房的女性做爱。也就是说,只要受害者身上有乳房,凶手就无法获得性满足,因此他才将受害者杀掉,切掉乳房以后再进行奸尸。凶手说不定有点同性恋倾向呢。怎么样,你觉得哪个更有可能?”
教授的双眼散发着兴奋的光芒。面对他的提问,樋口感到很困惑:首先,他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凶手的变态心理,其次教授说得极为兴高采烈,让他觉得教授其实心里早有了答案。
“……要我说的话,我觉得您最开始说的那个最有可能。既然警方在犯罪现场找不到受害者的乳房,那么认为是被凶手带回家也是自然的事。凶手不需要的东西,应该会在案发现场发现。”
“是啊。就是这样嘛。就是这样。”
教授好像被樋口抢了要说的话,略带遗憾地表示同意,然后又重新振作,继续说道:“然后就是最后一种情况,既不是玩赏对象又不是憎恶对象的情况。凶手估计是因为一个完全不同的理由才把乳房带走的。”
完全不同的理由…樋口简直无法想象。
“加拿大有一个名叫韦因。波特恩的男人,他对女性的乳房有着一种异常的迷恋。他在做爱时会勒住女人的脖子,并狠狠地撕咬乳房,以至于会在上面留下清晰的齿痕。结果他先后杀死了三个女人。由于警方在受害者身上发现了有力的证据…他留下的齿痕,结果他被判处终身监禁。其实我们也可以这么想,本案的凶手可能是为了消灭自己留在乳房上的痕迹…也就是齿痕…才把乳房切掉带走的。当然了,凶手可能有更为现实的理由,不过这就不是我研究的范畴了。总之,我认为第一种假设最有可能,凶手很可能是以玩赏为目的将受害者的乳房带走的。”
樋口这才发现教授或许只是纯粹为了“好玩儿”才给出了这么多假说。虽然教授说到一半的时候让他觉得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到了后半部分他又觉得可能并非如此。
教授接着阐述自己的分析。
“第一名受害者在死后遭受了数次性侵犯,可是她的体内并没有检测出精液的痕迹。但是案发现场找到了安全套的外包装纸,想到这一点的话,那么受害者体内没有找到精液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因为凶手在侵犯受害者尸体的时候戴着安全套。另外,警方在受害者持有的物品当中发现了同一品牌的安全套,可见安全套是受害者提供给凶手的。这一点非常重要。受害者在被杀之前曾经主动拜托凶手戴上避孕工具。也就是说,在凶手与受害者交合之前,少女与凶手接触、同意并打算与凶手做爱。”
“在第二个受害者的血液当中,警方也检测出了很高浓度的酒精,从这一点来看,毫无疑问地,受害者当时肯定是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如果我们假设凶手与克里斯蒂一样,只是单纯以性交为目的的话,那他根本没有必要杀死她们。…根据某连续强奸杀人犯的供述,在勒死女性的瞬间,女性的全身肌肉会出现收缩和痉挛,这会带来比普通性交更加刺激的快感。据说他为了反复品味这种快感,一次又一次地在强奸过程当中将女方勒死。不过,我觉得克里斯蒂以及这回案件的凶手却不仅仅是为了品味勒死对方时的快感。再考虑到凶手似乎是为了玩赏才切下乳房的行为,凶手显然具有恋尸癖的倾向。”
“恋尸……癖……”薰小声嘟哝道。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目不转睛地盯着教授。
教授大幅地点了点头。
“没错。恋尸癖,俗称为奸尸狂。也就是通过奸尸获得性满足的性变态者。”
樋口扭过脸向窗户望去,窗外明媚的阳光下,年轻人有说有笑地步行而过。虽然屋内和外面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玻璃,但让樋口觉得屋内屋外仿佛处于两个世界一般。
在这个充满欢笑之声的大学校园的一隅,我们却坐在这个霉味满屋的研究室里谈论着一群心里有病的男人。
其实在这里谈论着那些病态的我们,心里何尝也不是正在病着,而且已经病得不可救药。不管是薰还是我,我们都病了…眼前这个教授大概也是。
此时此刻,他们虽然正站在深渊的边缘窥探着那些人心里 无边的黑暗,但樋口还是打算冲杀进去追击到底。他明白,一旁正襟危坐的薰也不会轻易放弃。
樋口不再去想其他,继续倾听教授的分析。
“第二个受害者,她的外生殖器、阴道以及子宫都被凶手切除带走了。从凶手十分小心谨慎地将其摘除这点来看,凶手显然没有把这些象征着女性的器官视为憎恶的对象。也就是说,这些生殖器官和乳房一样,是作为凶手的玩赏对象才被带走的。只不过,凶手显然是在杀害第二个受害者以后才想到了将其外生殖器连同乳房一起带走的理由。或许他早在杀害第一个受害者的时候就打算这样做了,可能是时间上不允许,要么就是那时还没有想到切除外生殖器。不管怎么说,对凶手而言,乳房绝对要比外生殖器重要得多。”
“我想情况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在第二起杀人案件的犯罪现场,警方并没有发现安全套的外包装袋或外包装盒,当然似乎也没有发现精液残留的痕迹。在凶手和受害者开房的爱情宾馆房间内设置有安全套自动贩卖机,但是机器里面的安全套数量并没有减少。因此,如果凶手像对待第一个受害者一样,对第二个受害者也进行了奸尸的话,我认为凶手应该是在受害者的体内达到了性高潮,把精液射到了受害者体内。但由于凶手没有使用安全套,精液留在了受害者的阴道以及子宫内。因此,凶手为了不在现场留下精液这个关键的物证,才会把受害者的阴道以及子宫一同切除带走。同样地,我们顺着这个思路来想,凶手切除受害者乳房的真正目的,大概也是为了湮灭齿痕这个关键的物证吧。”
樋口不禁大叫起来。
“开什么玩笑!就为了这种原因就……真是一个变态虐待狂!”
但是,教授立刻否定了这一点。
“不,他并不是大家所说的虐待狂。如果除去尸体上被切除的部分,尸体的其他部位可说是毫发无损。据现场的警员描述,凶手把受害者的衣物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旁,尸体状况也相当整洁端正。这一点和虐待狂是不一样的。因此,虽然我们可以说凶手是为了不让精液留在现场才把受害者的生殖器切除的,但是我想,凶手之所以这么做,其中最重要的理由应该还是凶手本人想要把受害者的生殖器带走。”
“……您的意思是,凶手是为了拿回家吃掉吗?”樋口皱着眉问道。
教授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显然不是啊。他从尸体上盗走的可是生殖器官啊!他当然是为了做爱啊,拿那个东西不就是为了做爱的嘛。当然我是指凶手在自己家里和‘她’做爱啊。绝对是那样的。”
薰捂着嘴突然跳了起来,手中的笔记本掉在桌子上,自动铅笔咔嚓一声从桌上滚落到地上。
她想跑到走廊去,但是没有来得及。她跪在地板上,背对着樋口和教授,开始吐了起来。呕吐物落到亚麻油毡制的地板上的声音和着女人呜咽的声音,一起传到了樋口的耳朵里。
薰一边吐着,一边失声痛哭。
“真是过分……”樋口并没有走到她的身边,只是黯然站着自顾自地说道。
“没错儿,实在是太过分了。”教授点了点头,“……那个,墩布让我给放哪儿去了?”
2 二月 稔
她躺在床上,慢慢地被他脱去身上的衣服。他则回头望着镜头。
那乳房与他手中抚摸着的一模一样,他压在她的身上,自己的背部与臀部在镜头中闪现。
画面中的两人不停地扭动,让人感到整个镜头也随之发出了颤抖。弹簧床发出激烈的交响,他的双手再一次感到了掐在她脖颈上的触感。
青筋突出的肌腱,硬如橡胶水管般的气管。
在飞上天国的那一瞬间,她紧紧缠绕住他的阳具。
那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钻到被窝里躺下,一边看着录像带,一边把她的阴道从上到下套在自己的阳具上,然后用右手将其紧紧握住。瞬间,他回想起当时发生的一切。他把录像的声音关掉,戴上耳机开始陶醉在音乐当中。那冷冰冰的阴道,在他身体的温暖与摩擦的感染之下,慢慢地恢复了生前的体温。他紧紧地握住它,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缠绕般的吮吸感。
他便这样握住它包裹着自己的阳具,开始上下套弄,左手拿起她的乳房放在嘴上深情地亲吻着。
录像带的镜头仿佛化作一条沾满唾液的舌头,在她死去的身体上发情一般地舔舐着。
蒲生稔随着录像镜头的移动不断地欢悦、颤抖。那是一种令人幸福得落泪的肉欲快感。
如果时间能像录像一样只按一下遥控器便停下来的话,如果不管何时我都能品尝到这甜美的一刻的话……
阳具不停地推送精液的脉动,使她颤动起来,他的手也很清楚地感受到传自她肉体的激情。他把腰部支起,把自己从高潮当中解放出来……
只不过,蒲生稔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和它长时间享受这份爱情。还不到一个星期,仅仅和它相爱了两三次之后,它就变得腐坏不堪了。和乳房不同,可能是阴道里布满了更多的血管,包含着更多的血液吧。没有几天它便腐烂到凄惨而难以入目的地步,散发出来的冲天恶臭,让蒲生稔不得不在房间里拼命喷洒空气清新剂。
他不得不把她腐坏的生殖器埋掉,埋到之前埋有绘里香的乳房的地方。
没办法,他只好接受只有乳房可以爱抚的现实。
他一边看着录像,一边不断地亲吻它,把自己沉浸到自慰当中。
终于她的乳房也像绘里香的一样开始萎缩。即便他从母亲的梳妆台前胡乱抓来雪花膏一遍又一遍地涂抹在乳房上面,也仍旧不能挽回它的青春。最后,它完全变黑了。
结果,到最后还依然留在他身边的,只有一盒被切成四方体的凄美记忆。只不过那份记忆也随着它的离去,犹如装着老照片的旧相册一般,让他睹物思人,不能自已。
过去的那份爱、那份喜悦历历在目,让蒲生稔伤心欲绝。他越是回忆起和她共同度过的那些日子,便越是想转过身去,不再翻开这份令他心痛的回忆。
有几个夜晚,蒲生稔一个人出神地看着录像带上的一情一景,不知不觉中竟然泪雨涟涟。
为什么只让我来承受这样的痛苦?凭什么让那些头脑空空,不懂得何为真爱的家伙快快乐乐地生活?我体味到了真正的爱情,却因此不得不在痛苦的地狱中煎熬。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难道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得不重复着这种找到真爱而又失去的生活吗?
蒲生稔紧咬着双唇,他回忆起那个被母爱包围着的少年时代。那时候他是多么幸福啊!母亲是那么的美丽,美丽得让朋友们羡慕。母亲是他的骄傲。只不过……
母亲岁数不大就生下了他。因此在学校组织公开课等活动的时候,他的母亲看起来最为年轻漂亮。她的皮肤非常白,有如晶莹剔透的象牙工艺品,即使是穿着一身朴素的和服,也不能掩饰她身体散发出的撩人魅力。
不通性事的少年蒲生稔,早在青春期第一次遗精之前,就对母亲的裸体充满了无限的崇拜。每当他偷看到母亲的裸体,就会感到下腹部传来一阵胀痛。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但他模模糊糊地感到这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决计不能让母亲知道。
他对朋友的母亲从来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情感,对班上除了衣服和男生没什么区别的女孩子也没有一点兴趣。他曾经在玩“医生游戏”的时候动手扒掉过班上女生的内裤,但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看到母亲的裸体,自己的小鸡鸡就会变硬。
大概是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他记得自己好像被父亲狠狠地揍过一顿。现在他的脑海里还依稀记得父亲的拳头打在脸上所带来的疼痛,还记得母亲哭着劝阻父亲的身影。
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打的呢,蒲生稔已经记不起来了。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父亲臭骂一顿呢,蒲生稔也记不起来了。从那时候起,他就被禁止和母亲一起洗澡了。他不喜欢和父亲一起洗澡,因此哭着哀求父亲。而父亲只是说了一句:“你不想跟老子洗,就自己一个人洗去!”
当然,时过境迁,当初的那股情感早就变得淡薄。不过那时候的蒲生稔毫无疑问心里一直憎恨着他的父亲。他甚至说过“爸爸去死吧”这种话。
但这个时候出手揍他的不是父亲,而是母亲。他一直以为母亲最疼自己,而不是父亲。他一直以为母亲心里肯定也憎恨着父亲。不知为何,他甚至一度认为要是父亲死了,母亲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原来母亲根本就不爱他。从那以后,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看到母亲的裸体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天白天在家里,他看完录像带刚要倒带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母亲的说话声。
“稔,你在吗?”
她不是应该不在家里的吗?!
“啊,我在啊!”他慌忙把连接摄像机和电视的视频线拉掉,不等录像带倒完便按下按钮把它抽了出来,迅速放到裤袋里。
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房门早就上好了锁,其实根本不必这么慌里慌张的。但是,那种羞耻感的余味仍然让他浑身发烫。
“你干什么呢?快点下楼喝点茶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咔嚓咔嚓地要开门进来。
她已经发现我把门锁上了,肯定会在心里寻思我为什么大白天的要把门锁上。难道她发觉了我在房间里正在做着什么吗?难道我在房间里自慰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