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古异域情话系列之一 冰镜湖之卷by 希洛～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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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找你！」
似乎是这几年或多或少被多米尼克的个性所影响，伊摩漂亮的眉微微一挑，「…我一直在这，你知道的…」冰凉的指尖轻戳了戳那鼓起的脸颊。
拉住伊摩戳著自己脸蛋的手，两人慢慢地往前方的屋子走去。
雪地之上印著一排深深的脚印，在脚印旁边有著一排浅浅的足尖印痕，一点一滴地延伸往多米尼克的屋子。
「试了这麽久了，就只有伊摩没让我逗著玩过耶…你应该要生气的对我说：『谁像孩子啦』……」
而回应多米尼克的仅是一个淡淡的眸光。「不予置评。」怎麽想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下次这样跟我说试试看，伊摩不能老是冷著漂亮的脸蛋嘛！如果带点怒气说话，伊摩的脸一定会染上薄薄的粉红，会变得更漂亮喔！」不死心的说服。
回应多米尼克的还是一个淡淡的眼神，只是这次冰眸是微微的眯起。「变漂亮要作什麽？」当魔物被说漂亮又没好处…
「变漂亮有好多好处的啊！会让人看了心情变好的唷！如果我能看到伊摩变漂亮的脸蛋，我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很开心的！」娃娃脸笑得灿烂。
望著那张笑眯眯的脸蛋，眉尖细拧，冰眸有些困惑地瞅著他。「是吗？」这样就会开心、幸福吗？
「会会！是我就一定会！所以伊摩下一次就配合我试试看？」期待地眨著澄澈晶亮的眼睛。
水蓝色的眼睫微微低掩，掩去了稍稍浮现在冰眸之中的溺爱，拒绝不了地轻轻颔首。
「太棒了！我们这麽说定罗！」心情大好地笑眯了眼。「我们快来弄晚饭吃吧！」
「嗯…」
…还来得及不喜欢吗？
如果…已经来不及了，那…也收不回来了…
一名少年好心情地在厨房准备著晚餐，一抹水蓝色的纤影则是静静地站在他後方，有时帮帮少年拿东西、有时帮帮他试试味道。
年年日日以来的生活，时时刻刻的陪伴，已成了一种习惯，慢慢地入侵、沁入……
※※※
夜色之中，点点的银月之光洒落在屋内。
木床上有个熟睡的人影，木床边有个陪伴的纤影。
在月光之下更显剔透诱人的指尖隔著空气慢慢地描绘著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娃娃脸，是那麽的小心翼翼、是那麽的怕会惊动熟睡的他、是那麽的怜爱……
在发现自己已来不及不喜欢之後，夜夜看著那张睡颜发愣、一点一滴地将他的一切刻画在心头上，这个习惯似乎…也已来不及戒了。
是受到月光的迷惑、是受到内心的悸动、是受到那人的诱惑，粉色的嫣唇缓缓地靠近，隔著两人的冰冷冷空气越来越少……
水蓝色的眼睫情不自禁地阖上，四唇轻触…之前，水蓝色的纤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剩…丝丝的清冷气息，若有似无地莹绕在空气之中。
是胆小？是怕会惊动熟睡的他？是不敢亵渎他的气息？还是知道一切都是白费的，因为就算他跨越了那一步，他们俩之间还是什麽也不是、什麽也不变……
幽幽地吁了口气，慢慢地睁开眼，从那对晶亮的眸子可以看得出没有一丝丝的睡意。
望著窗外的雪景好一会儿，轻轻地低声喃喃。「伊摩呀伊摩…快点努力收回你的心意吧…因为被挑选的精灵元素守护者的心太完美了，没办法自私的喜欢，所以…这样的我不值得被你全心全意的喜欢……」
月光一点一滴地离开了屋内，交替的是散发著清新气息的清晨，带著丝丝的日光慢慢地爬进了屋内。
蔓延在空气之中的波动让多米尼克收回了发愣的心神，漾著浅浅的清圣笑意看著缓缓现身在眼前的半透明幻影。
「早啊！」
『早，许久没见到多米尼克大神官你了，不知过得如何呢？』焰魂宁温文地笑了笑。
「还不错罗！不过看你有些憔悴的样子，是神界的事让你太过操烦了吗？」
『嗯，看到你安好的样子，我很安心。憔悴呀…或许有吧…这几年来让我了解到就算知道许多事也是枉费的，努力想改变些什麽却也改变不了什麽……』
闭上眼，似是假寐地轻声问：「看透他吧…若是改变不了，那也是主神给予大家的试炼了…」话锋稍稍一转，「也跟你这次找我的主要目的扯上了关系了，是吗…？」
『多米尼克大神官都知道了啊…』笑笑地轻摇了摇头。『长老们要我问你找到了上古神器之一的冰镜了吗？』
「找是找到了，要收回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我原本是打算想要轻轻松松地拿回那把神器，看样子是不太可能的……」像是回想到了什麽，唇浅浅地弯了。
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抹印在眼底之中的水蓝色纤影，轻点在花瓣之上，彷佛融入了冰镜湖之中。
『关於收回上古神器之事，我只是替长老们传话罢了，是多米尼克大神官你与长老们的约定，我就不介入。身为徒弟的我只担心你会忙到忘了自己而已，跟你连络看看你而已…』
瞥见焰魂宁身後逐渐接近的人影，多米尼克戏谑地笑道：「呵…你的可爱小猫一脸怒冲冲地来了，快去安抚他吧！就帮我跟神器找著了，我会带回去的，你自己也请多保重了，再见。」
还来不及将开口道别，身後便被一只怒气冲冲的的小猫儿扑抱住，摇头轻笑。『好的。您也是。』
等待半透明的幻影消失之後，随意地抓了件外衫套住，推开木门闭上眼感受著冰雪迎面扑来的香气与寒意。
懒懒地蹲坐在门槛上，撑著脸颊。「伊摩早啊！虽然我知道你是不怕冷，但是一直坐在屋顶让我都替你觉得冷呢…」
过了好几秒，一抹水蓝色的纤影才随著漫天飞舞的莹雪飘落。
冰眸瞅著多米尼克的娃娃脸，又是一个多年来养成的好习惯。「…早。」
「伊摩过些天我要去『冰封的世界』那边了。」仰起脸蛋，望著伊摩浅浅地笑。
似乎是这几年来一直跟多米尼克相处之下，习惯了他跳跃式的思考方式。
轻点了下头。
「那我们一起去？」
「嗯。」
「好——」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的灰尘跟细雪，笑得灿烂。「那我们去准备早饭一起用吧！」
解释…？不需要，因为他想…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开口问…？没必要，因为他想…他了解他的…
雪，还是漫天飘舞著。
但，平淡的日子似乎无法维持了…【第七章】
自从进入了冰镜湖之後，多米尼克就一直捧著娃娃脸蹲在冰镜湖面上，微拧著眉瞅著插立在湖心之中的那把剑，叹著气看著包裹住剑把的冰蓝色花瓣，眯起眼盯著那株冰蓝色开花植物。
觉得已经看够了多米尼克蹲在那边的样子，伊摩难得主动地开口说话。
「确定要它了…？」柔柔地眯起好看的冰眸，低头看著多米尼克蹲在那儿的样子。
「嗯……」多米尼克有点伤脑筋地抬头看了下伊摩。「因为我就是用那把上古神器．冰镜来当条件，所以我们三个下来沃尔德大陆，长老们才不会罗嗦嘛！总要有个能说服他们的东西嘛…」
不过，他却没料想到这把上古神器不只大量地吸收了暗属性水之精灵元素的气息，还已经变成了它的守护者了。
无论他的魔法、或是想要徒手拿，对这把上古神器．冰镜一点用也没有，因为在还要碰到它时，魔法会被它周围的结界抵消掉，而手则是被结界挡住碰不得。
是因为他是神界的人吗？
「一定得要？」
点了点头。「是啊，如果没收回这把上古神器，我回去会被长老们念到耳生疮的…这次我竟然给自己出了到难题啊…伤脑筋。」
他也没非得要这把剑不可，只是都答应了长老他们要拿回去的，虽然它真的是绝世难求的好剑。
纵使觉得很棘手，可多米尼克却不是认为没办法，只是很麻烦罢了。因为要先把围绕著它的一百四十九个结界一个一个拆掉，再想办法慢慢地消去融在它身上的暗属性水之精灵元素的气息。
真的是很麻烦呐…
「为什麽知道它是…冰镜…？」学著多米尼克的蹲姿，细拧著漂亮的眉尖。「…原来它是…上古神器…」
伊摩不知道自己待在冰镜湖多久了、活了多久了，他只知道从他有记忆起，一直陪著他的就是这把剑、这株植物、这片冰镜湖，还有满天飞舞的莹雪。
剑的名字，是他有记忆起就存在的，他没告诉任何人，为何多米尼克会知道……
「我是在神界的书中得知的，这把冰镜是神界遗失的三件上古神器之一。当初就是因为这三件神器遗失了，主神才会挑选我跟其他两位神子来当圣属性水之精灵元素的守护者。换言之呢，我的存在价值就类似於这把神器罗！」笑笑地将自己所知道地解释给伊摩听。
对於多米尼克贬低自己的存在，伊摩的眉深深地蹙著，而冷冷的冰眸像是决定了什麽，喃喃细语著。「是…你要的…」
清冷的声音像是莹雪般轻柔冰冷，轻飘到几乎含在嘴里让多米尼克听不清楚。
「啊？伊摩你说什麽？」仰起娃娃脸愣愣地问。
只见伊摩慢慢地抬起掌心，一个反手轻轻地将多米尼克推离自己，下一秒便施个结界，将自己与那把上古神器包围住。
偏头对身後难得一脸呆滞、被挡在结界外的多米尼克第一次浅浅地…笑了笑。
嫣唇柔柔地弯了，冰眸柔柔地微弯。那抹浅浅的笑，比漫天飞舞的莹雪还让人著迷，比冰冷清香的白梅还要容易让人迷恋……
深呼吸一口气後，双手紧紧握住冰镜的剑柄，唇瓣中不断地吐出暗系中最禁忌的咒术。而伊摩口中喃喃的咒语竟然转换成文字，一圈一圈地围绕著那把泛著冰蓝色光泽的冰镜。
灵活的舌头念著全世界中只有他办得到的，同时念著五个不同的咒语，令人惊讶的五重奏咒术，开始释放自己全身的魔力，猛烈的释放，让那把剑只能被动地强迫吸收他一直释放的能源。
既然它只吸收暗之气息的能量，就跟它赌一把，让它一吸个够，看是它先吸到饱，还是他先倒……
最後那把剑臣服了，它输给了伊摩惊人的意志力，伊摩才满意地将它抽出，并且摸了摸它的剑身，微启嫣唇对它无声地喃喃。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你一定能感受到我对他的心意…从此以後，如果我不在他身边，你就帮我保护著他吧…』
那把漂亮的剑，似乎能了解伊摩的唇语，彷佛在回应伊摩的话，略微透明的剑身散发著淡淡地蓝光。而冰封在剑身之中的古老咒语，在吸饱了伊摩身上暗之气息的能量之後，消失了。
冰蓝色的开花植物宛如获得了足够的养份，依偎著剑柄的花瓣慢慢地松开，茎直挺挺地，花儿精神奕奕地绽放。
毫不费力地抽出插立在冰镜湖面上的冰镜。
手轻轻一挥解开结界，多米尼克一秒也没耽搁地小跑步往伊摩身边跑过去。
轻轻弹了一下伊摩的额头，紧张地伊摩全身上上下下检查之後，看到他没异样才放下一颗担心的心。
难得僵著娃娃脸，爱笑的唇此时微微地抿著，维持的时间却不到三秒钟，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为一个人如此的提心吊胆了……
多米尼克点著伊摩凉凉的鼻尖，「你怎麽可以胡来呢，这风险很大的。何况我自己也可以来的，只是要花比较久的时间…」语气如以往般清亮轻快，但眼底却漾著不太赞同地看著他。
偏偏自己的属性跟伊摩的完全相克，根本帮不了他补充他大量流失的暗之气息的魔力。
「因为这是最快的方法，不麻烦…」冰眸因多米尼克的关心而变得温柔许多，将剑交到他的手中。
只要吸饱了就行了……
似乎是因为那株奇异的开花植物的从中调合关系，冰镜还是上古神器，神界的人还是能碰，而且不只可以除掉伊摩之外的魔物的神器，还是把专门吸收魔物身上暗之气息的能量来进化自身的神器。
若要消掉冰镜所吸收的暗之气息，就要带回天空之城至少花上个百年来净化，它才能恢复成以往的上古神器．冰镜，但其威力却远不足前者。
而且，当冰镜内的暗之气息全都被净化时，伊摩也…会消失。因为，伊摩是由这把吸了暗属性水之精灵元素的冰镜所衍生的纯魔物，若是暗之气息没了，他自然也会消失了。
这些，伊摩完全没有跟多米尼克提到过。
静静地看了伊摩数秒後，接住它。「…没有下次了喔！」一个反手将这把冰镜收进他的衣袖中。
「…嗯…」语音未完，整个人晕眩倒地。
担心地低呼。「伊摩！」多米尼克慢慢地将他扶起靠在自己怀里。「你看，还逞强！身体都撑不住了喔…」
「没事…」
冰眸已经没有力气可以再睁开了…
「为什麽？」他不懂为什麽伊摩要帮他拿那把冰镜。
「因为…你…要…」再也没有力气可以维持自己清醒，伊摩就这麽躺在他的怀中晕了过去。
因为想看见…那对清彻晶亮的瞳眸之中有他……
因为不想看见…那张娃娃脸漾著疲倦的笑容……
※※※
一滴滴烫得似乎要将他融化的液体，烫得让他抬起沉重的眼，印入似是氤了层薄雾的冰眸之中，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娃娃脸。
只是，原本晶亮澄澈的大眼染了层水气，透明的液体在眼中慢慢凝聚、打转，然後滑出眼角、滴落……
近乎本能地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摊开掌心，接住。
「…水，烫…是什麽…？」冰冷的嗓音带著疑惑。
他不懂，为什麽他会觉得这些像融化的雪的液体好烫、好刺…？从掌心中窜进皮肤内，一直一直往胸口内钻窜…
多米尼克愣愣地看著伊摩手中的泪水。「是眼泪…我哭了？」
原来一直从他眼中掉下来的东西是眼泪，不是下雨了…
可是为什麽？为什麽他哭了…为什麽？他不懂…
「眼泪…哭…是人类伤心、疼痛时，会为某人掉的融化的雪…？」心疼地摸著他的脸颊。「为什麽…哭？」
「我不知道…」
自从伊摩拔起那把剑後，因体力不支而一直昏迷不醒，怎麽摇、怎麽唤伊摩也没醒来，然後那些被称为『眼泪』的液体就从他的眼睛掉出来，不停的掉，害他以为诺斯大陆不只下雪，也会下雨……
那双有点红肿的大眼呆呆地看著伊摩那双如冰镜湖缩小版的瞳眸，一瞬间多米尼克的脑中像是了解了一切，没有为什麽，就只是恍然大悟而已。原本不懂的东西，转眼间竟然全数豁然开朗。
但也在下一秒钟体认到无奈与无力……
不懂得多米尼克心中的转变，伊摩直觉反应地对他安抚地淡淡的道，「没怎样…能量一下子被大量吸光，休息，会好…」
为他哭？是为他哭吗？他懂得的事不多，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吗…？多米…尼克，他的喜欢已经收不回了，越来越深了，还会一直深下去，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