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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错缘 中 by更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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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吗?虽然我的这个老婆看来是生不了儿子了,但我们几个师兄弟毕竟还在一起阿,你们可以把我的那份生了。’ 

三师兄愣看著我一脸的踌躇满志,半天才无奈的笑道:‘若真能如此。。。不过,你还是先考虑怎麽过师傅那一关吧。’ 

‘这有什麽好想的,他铁定会先用门上的那根门闩狠揍我一顿的,三师兄,到时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他一笑,道:‘好吧,大不了我将那根铁的偷换成木头的就是了。。。’ 

‘三师兄,’我盯著他半天,摆出极为沈重的表情说:‘看来,你还在生我的气。。。’ 

‘你还是快回去睡吧,到时的事到时再说。’他笑著一掐我的脸。 

‘对了,’我刚要踏出门去,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三师兄,你难道没想过也许到了最後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这个,’他愣住了,轻轻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感觉。。。’ 

‘唔?’ 

‘没什麽,只不过这样且不更好,皆大欢喜。’ 

‘哇,你就不怕我伤心欲绝?’ 

‘怕?如果我会这样担心的话,这十几年的也算白看著你长大了,你又不是那种会转牛角尖的人。’ 

‘呃?’我颇感失败的从三师兄的房间出来,难道我在师兄弟心中就是这麽的一个人?难怪小时候凡是我还看得过眼的女孩都被他们这三个师兄什麽都没做的勾去了心後,他们没有一个说要安慰安慰我的。不过,这次呢?到了最後若是真的要我放弃,我能放的那麽潇洒那麽无动於衷吗? 

我胡思乱想著,把那根丁点都没有用上的大木棍遗忘在了脑後,回到了我的房间。 

才跨进去几步,我就看见一个人大趴著占去了整个床,竟是两天没见的朱瞻景。不会吧,走错房间了?他不是住在另一个院子的吗?竟有这种见鬼的事?我刚要退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神游著到了别的院子了,就听见他嘟囔了一句:‘你怎麽这麽晚?’ 

‘你怎麽在这?’我大惊,幸而我和三师兄说话声音都不大,他应该是什麽都没有听到。 

‘忘了交代他们说我今晚要回来了,我那间屋又闷又热的,所以就跑你这里来挤了。’ 

‘喔。’我应了一声,洗漱完毕,伸手把他推到床的内侧,今天太累,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而我刚在旁边躺下来,他就转过身来环住我。 

‘喂,你这样且不更热?’我一缩,没躲开。 

‘习惯了。’他闭著眼睛轻轻的道,过了一会儿又说:‘这几天真是累死我了,那麽多事,我爹一下都交给了我。’ 

‘怪不得你哥那麽闲,差点今天你就可以一个人霸占这张床了。’ 

‘怎麽了?’他睁开了眼。 

‘其实也没什麽了,就是昨天跟别人玩骰宝的时候被他抓住了。’ 

‘你。。。’他撑坐了起来,皱著眉头盯著我道:‘一天到晚怎麽这麽会闯祸?’ 

‘这有什麽大不了的?’ 

‘什麽大不了?你难道不知道,从太祖开始,我朝就是遇赌必严惩的?就算是我爹,如果赌的话,也会被当众施以笞刑的,你竟敢在皇城中光天化日下赌?’ 

‘唔?’这好像和那朱瞻基说的稍有些出入,不过,‘切,你那皇爷爷不是喜欢下棋吗?’ 

‘这又怎麽了?’ 

‘弈棋不是赌?你们不是每年秋天不是要举行射猎吗?那不是赌?你听说过闱姓没有?也没见人管阿。人活这一世,什麽不是在赌?就连书中那诸葛孔明唱的一出空城计,你敢说他不是在赌?大赌不叫赌,你们玩的也不叫赌,就我们老百姓平日里无聊随便玩玩,就叫赌了。’ 

‘哪这多歪理。你没有见过那些赌的倾家荡产的?’ 

‘我也没说它对阿,只不过实在是无聊罢了。’我大打个呵欠,翻过身俯趴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要不是我皇兄根本就没想要真的罚你,不然,我看这间房就又可以空出来了。’ 

‘我当然知道了,要不然你以为我真有这麽傻的认为是靠自己无与伦比的聪明才智而逃掉的?’ 

‘看来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我本还以为你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个优点来的。’ 

‘你现在总算是承认我的优点比你多了。’我闭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应道。 

他则半压在我背上无话可说了。 

而这样於半梦半醒间,三师兄的那番话却莫名的老是在我脑海中晃荡。他应该还是喜欢我的吧,我心中不知为什麽总在这样想著,可是,‘喂,你说,嫁鸡是不是该随鸡,嫁狗也该随狗?’我拼著最後一丝清醒的神智吐出这句话。 

‘嗯?’听那声音,他仿佛是被我惊醒般梦呓了一声,良久後才更重的压到我身上,慢慢的道:‘那当然了。’ 

第四十九章 

早晨天还未亮,凉风丝丝,正是一天当中最好睡觉的时机,我的好梦还没做到一半,突然耳边一声大叫,‘完了,完了。。。’,朱瞻景一手撑在我背上坐了起来。 

‘哇,’我惨叫一声,被他这一压差点断了几根肋骨,‘你干什麽?’ 

朱瞻景顾不上理我,一翻身爬过我就下了床,手忙脚乱的开始罩外衣,‘惨了,惨了,这下可要晚了,昨天我爹要我一早就赶去见他的。。。’ 

‘你不早说。’我把靴子递给他。 

‘跟你说有什麽用?你早上起得来?’他匆匆套上鞋,散下头发对著铜镜就开始理起那一头乱毛来。 

‘但至少我可以到三师兄那里去混一晚,也不会被你一大早弄醒了。’我打著呵欠道。 

结果我才刚说完,就被他罩在被子里一顿闷揍。於是等他尽兴完冲出门去後,我也就再睡不著了。在床上翻覆一阵,我摸摸肚子,决定上他们家厨房找丁厨去弄点吃的。 

丁厨也真够意思,虽然一大早正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又要重新升灶,又要按昨晚从各房拿来的菜单去购置新鲜蔬菜肉食,还要为众人准备早餐,但他还是腾出手来为我专弄了一份。我喜滋滋的连声谢过之後,抱著食盒就返回院中。刚跑过三师兄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好响一声摔倒的声音,接著门一开,三师兄一手捂了头一手抱著一根很是粗大的木头出来了。 

那根木头好眼熟。。。我开始有极不好的预感。 

‘鸣焱,这是不是。。。’ 

‘呃,三师兄你好早啊,我刚好给你去厨房专门拿了早餐。咦,这是什麽木头?木质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卢大哥那天还说想找根木头来给他的侄子削根木剑来著。三师兄,你应该没有什麽用吧?没什麽用就给我了。’说完我利索将手中的食盒往他怀里一塞,抱了木棒一溜烟的又跑出院门去。 

好险,好险,我心中暗道,同时准备跑柴房去将之处理掉。 

穿过後院我准备走捷径翻後门去柴房。 

还差几步到後门的时候,我突然见到两三个丫环带著打扫的东西从一所屋子里关门出来,无声无息的走了。我有些好奇,要知道这个後院虽是相当的大,在中间那个诺大的莲池周围稀落散布的院落房间也不少,但却是都空著没有人住的。 

唔?里面藏著什麽好东西,还有人专门打扫的?我偷偷的四下一看,无人。 

於是,我抱著大木棒悄然踱到那门口,轻轻一推,门并没有上锁,看来这里没什麽重要的东西,估计也根本不会介意别人来参观吧。这样一想,我便大打开了门,刚探头进去一窥,立马就被正对面的那张画像吓个够呛。 

只见画上那人身著玄衣裳,头戴九旒冕冠,正闲坐在桌边,脸上带著一种似笑非笑的散漫表情,却莫名的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哇塞,长成这样,真是没天理了。’我皱著眉头将手中的木棒往桌上一放,照了照放在床头的一面花藤铜镜,然後看看那幅画像,再照照镜子,再看看画像。。。‘唔,不知道作这幅画像的画师是谁?如果价钱不贵的话,赶明我也找他画上一幅流传後世去。’我摸著下巴凑近过去,再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画中人,那眉眼,那神态,虽然比众人好像都要高出那麽个档次,但明显应该是朱瞻景的某个亲戚,要不是我根本没有见过这人,那就是这个画师太过於夸张。 

欣赏完了画像,我就开始上下打量起这间屋子来,不算大,从摆设来看如果说是卧房的话,还不如说是一间像卧房的收藏室,很干净,但显然是经年累月都不住人的。 

我转了转,最後有些无聊的来到一个紫檀木柜子前,哗的一声打开来,里面整齐的放著好多画卷。我随意的拿了几幅装裱过的来看,有花鸟虫鱼的,也有少数几幅人物的,连我这个不甚懂行的人都看得出那任一幅作品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精品中的精品,画得极为逼真传神,而且看那印章,好像还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咦,这该不是那个皇帝老儿的画像吧?’看过两幅雍容华贵的妇人像,我又打开一幅来。画上的那个身著皇袍带著冕冠的人虽然比现在要年轻的多,眼神也锐利光彩的多,但百分之九十绝对是画得当今的永乐帝,‘还真像。’我赞道。 

放好它,我又瞅见柜子里间还放著一些没有裱过的画。 

‘唔?’我饶有兴趣的又取出一幅,才一铺开,我的眼顿时就直了。。。。 

忽略那几丛画得不错但放在这里却明显蛇足的墨竹,忽略墨竹之下更是蛇足中的蛇足的那一小潭活水,我目不转睛的盯著画中那个十四五岁?十五六岁?的少年。。。。 

。。。。。。。。。。。 

。。好美。。。。 

不是妩媚,也并不娇,就是那麽淡淡的,淡淡的神态,淡淡的动作,却美的让人为之一窒。。。那麽纯,纯的好似一汪净水、几千年不曾沾染过尘埃般的,让人甚至於不敢靠近,生怕一靠近,他就会像梦一般消散於那阳光中。。。。 

简直就不是人间可能存在的容颜,那披散而下的长发,那包裹在夏裳下单薄纤细的身躯,那裸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美人阿,美人。。。’我擦了擦口水,捂了怦怦直跳的心脏退後几步,万分悲哀的想,我果然是喜欢男人的。。。。‘不行,不行,不能再受其荼毒了,我都有老婆了,唔,还是赶快收起来吧。’想到做到,於是我立马就把那幅画折叠折叠收进了怀里。而且,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交换,我将那根木棒塞进了柜中。 

冷静,冷静,我站在厅中盯著那幅王爷画像平稳还在乱跳个不行的心脏。 

突然, 

‘那是我四皇叔。’身後传来一个声音,我顿时如同被冷水泼过般一个哆嗦,不会吧,怎麽会这麽巧?又被抓住了?这算不算私闯禁宅?为什麽我一没干好事就碰到他?老天,我只是想稍微那麽冷静一下,让心脏不要跳得那麽快,可也不用你来这样一招狠的得阿,心差点给吓停掉,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小心翼翼的回转身去面对朱瞻基,‘长孙殿下。’ 

不过,那朱瞻基脸上倒丝毫没有不爽的迹象,只是微笑著跨进屋来,随意用手抚过桌面,四下看了看,道:‘好久都没有进来看过了。’ 

‘那是你四皇叔?都没有见过,在外地?’见他没有要责难我的意思,我便又重新放下心来。 

他只是摇了摇头,向前走去,仰头细看了看那幅画像,叹道:‘都有些沾灰了,想当年。。。’ 

‘唔?’原来。。。 

‘他,可称得上是一个很传奇的人物呢,不仅长的是风华绝代,而且也是极为聪慧的一个人。’朱瞻基笑著转头看向我。 

‘喔?’ 

‘当年一提起他这个锐王来,除了我皇爷爷,没有一个人不忌惮三分的,人都称他为笑面煞神,就算我爹,有什麽大事也得找他商量商量,。。。他可是我皇爷爷最宠的一个儿子,连这座府宅,’朱瞻基看了看门外,‘本也是仿照他在南京时的那座专门为他建的,当然後来又改动了不少,可惜。。。’他顿了顿,转口道:‘而且,对於当年我皇爷爷那麽一个人,听说他可只惹我皇爷爷发过两次怒。’ 

‘为什麽事?’我问道,想必也绝不是什麽杀人放火这类极无档次的事情。 

他一笑,示意我坐下後,道:‘一,便是我皇爷爷知道了他竟然性好龙阳的时候。。。’ 

‘咦?’我震惊不小,如果嘴里有一口茶的话,估计能一滴不差的全喷到朱瞻基的身上。 

‘要知道,我皇爷爷一向最为不齿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他淡淡扫我一眼,‘便当即为他大规模的全国选妃,结果听说他倒是照单全收,等那些倾国倾城的女子进到府中後却根本不作理睬,於是最终我皇爷爷也只得作罢。’ 

‘二呢?’我心中稍稍有些发虚,看来以後有些事情得从地上转到地下了。 

‘二嘛,就是当年他差点弄死一个家奴。其实在我们皇家,打死一两个家奴也算不上是什麽事情,但他却不该又想要将他救活,搞得太医院是鸡飞狗跳,那些御医们也惶惶不可终日竟争先上表说要辞职归家。像这种不循规矩的事,我皇爷爷自然是大发雷霆,却又不好为了一个小小的家奴专下一纸手谕,而口谕的话,我那四皇叔却又硬挺著不理,这件事闹了好久,最後还是不了了之了。’ 

‘就这样?那麽,那个家奴。。。’ 

‘这个啊,倒是没有人关心过,许是死了吧。’他神色依然是平平的。 

‘喔。’我应了一声,怀中的纸不经意间随著我的动作轻响了一下,唔,他性好龙阳,那麽说,这个少年。。。不会吧,那个家夥虽然长的是极好,但一看眼神一听他的事迹就知道他绝对是那种自高自大极为自我外加狠绝无情视人命为草芥的人,可怜啊,可怜,可怜他早生了这麽几年,没能遇到我,不过,算起来他现在的年纪也不会很大。。。 

‘怎麽了?被吓著了?’朱瞻基看向我。 

‘呃?’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原来在发呆,‘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 

‘嗯?’朱瞻基微一挑嘴角,一付早已对我即将提出的问题了然於胸的表情。 

‘如果你们四皇叔还在的话,那你们又住到哪里去呢?’ 

他看著我,足足愣了有一刻的时间。。。 

‘嘿嘿,开玩笑的了。’一刻锺之後,我笑著收起我摆出的那付真诚的求知表情,凡事不可太过,这是我的原则,而且,从直觉上来讲,即便他对我说了以上的那番涉嫌有一定恐吓意图的话,我也觉不出他对我有一分一毫的恶意,所以才敢这麽开他玩笑。 

但,对於那番话,如果说我没有一丝一点的心寒绝对是假的,不过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当有千千万万条性命掌握在手中,那些处在边边角角的人的性命自然就不过如蝼蚁一般。可是,即便是真的蝼蚁,体内流的也同样是有著温度的血,正因为此,我更坚定了如果可能,我一定要带朱瞻景离开这里的决心。 

‘呃,对了,长孙殿下,你今天怎麽这麽早到这个後园?’ 

‘你是想问我为什麽这麽闲吧?’朱瞻基从错愕中恢复过来,脸上依然是那种风清云淡的表情,但说话却直接多了。 

‘哪有,哪有?’我憨笑道。 

‘一天要处理的事情就那麽多,我爹把瞻景抓去了,我自然就可以稍稍清闲几天了。’ 

‘咦?’果然是这样?不过,也竟然只是这样?我极为诧异原来在这深不可测的皇家里,有时也会采用我们门中的那种轮班制度。 

‘既然没有什麽事,我自然就到这後园中放松放松,打发时间了。’他淡淡的笑著。 

‘然後呢?’我很自然的问道。 

‘然後?’ 

‘就是接下来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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