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缸而来的幸福生活-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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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记着买个墨镜,要不镁光灯闪死你。”
“你!你!你!我才是被你吃定了!!!!”
“哈哈哈哈……”
【HAPPY ENDING】
故事的第二个结局(平淡生活)
(五十六)断点
(先来说说。浴缸这个故事完结了。结尾大家也都看到了,有的朋友说,收的比较匆忙,其实,不是。因为前面已经有了那么多的铺垫、伏笔,所以,我想后面不用再罗嗦,想要幸福,那么就是这个结局了,我不会改。有些东西要是说的太清楚,太详细了就没意思了,对吧?还有的朋友说,这个过分幸福的结局其实挺雷的,大笑。是挺雷的,谁让我BT呢?对于长篇,我似乎无论过程走的多虐,结局都要拼死幸福,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病态呢?其实,浴缸写到五十五章的时候,故事还会有另一个结局,但我想,这个结局不是多数人能接受的,也许会过于现实,过于无奈,而且,绝对文不对题了。幸福生活,嗯,幸福生活,这第二个结尾恐怕真是算不上了,SO,暂且就当满足作者的BT想法,谁想看谁看吧。)
(五十六)断点
折佩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还亮着红灯。秘书断断续续毫无条理地给折佩叙述了事情的发展经过。其实,给折佩打电话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毕竟凛和易繁的关系,对于凛新的情人来说,过于残酷。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可,说不说他都躺在手术室里了,情况并不乐观,如若,他死了,而她没有通知他来见他最后一面,那么,是不是更残酷呢?
“我大概明白了。”折佩自始至终听着,即便女人的叙述杂乱无章。“你说了这么多,大概意思就是,他被他捅了一刀,他要杀他,而他让他杀,对吧?”
秘书被折佩如此精准的概括一问,倒是反而糊涂了。是啊,不就是这么个情形吗?周逾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折佩见秘书没有回答,也就没再开口。
他想起了他跟高羽,某一次,他掐住了他的脖子,而他却不反抗。到穷途末路,死,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有时候折佩想一想,自己也挺残酷的。欧阳凛对他的好,谁都看得出来,他自己更是了若执掌,可他就是不明不白的周旋着。他不爱凛,这个事实比凛不爱他都清晰,毕竟,自己的心只有自己了解,可,自私的来说,他是需要有人来疼爱他的。这种个性,折佩有时候自己想来都觉得恶心。
究竟是简单的生活更好,还是复杂的生活更好呢?
以前,他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敢想,他没地位,没人格,没尊严。他只是依附于男人的玩具。无论他现在多想否认,他也曾经不过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东西。
而现在,他有欲望了,你让他再回到那种日子他是回不去了。如若能回去,那么,依附于高羽他就该满足了。可人的欲望是不断增长的,高羽给他的,不是他想要的,或者说,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他想要什么?要平等,要自由,但,这两个哪个不是高羽爱的对立面?所以,当折佩终于意识到高羽需要他,不过是一种浅显的需要,折佩的离开是必然的。这种浅显表现在他对他只有身体的渴求,只有顺从的渴求,却从来没有精神的需要,他跟他没什么共同的话题,散了,是必然。可,矛盾的是,折佩离不开高羽,折佩对高羽的需要,绝对要超过高羽对他的需要。但,高羽,我到底需要你什么呢?怎么好像我自己做了个笼子把自己装起来了?折佩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离不开高羽,为什么?
“光有爱,是不能过一辈子的,能陪着对方,包容对方,才能过一辈子。”
小奕……我现在其实最怀疑的是,那是爱吗?什么才是爱?离不开、依赖,是爱吗?不是吧?
欧阳凛被推出来的时候,面色苍白,折佩看着他被推进病房,看着他被接上各种各样的仪器,只是看着,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是不是骨子里挺冷血的?
修赶来的时候,和折佩擦身而过,他急匆匆地往里跑,而折佩却慢悠悠的往外溜达。折佩看见了修,修却没有注意折佩,哦,不对,却没有注意林凡。
看,这就是差别,用心的人和不用心的人的差别。
易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他一直恍恍忽忽,杀了凛,他就能解脱了吗?怎么真的下了手,却觉得那么空虚?他一点都不反抗,他笑着看他给自己一刀。你想把欠我的还我,我也去取了,可拿到手,除了空虚还是空虚……
那些痛苦,那些折磨,至少还算个东西,可,空虚算个什么东西呢?
人活着,总得有口气儿,对于易繁来说,杀了欧阳凛就是他的那口气儿,但,这是在认识高羽之前。
易繁从来不觉得自己能爱上一个男人,可你不信也得信,你就是爱上了,别想否认。你能否认什么呢?当你听到高羽说,他找不到折佩你有多高兴?当你听高羽说,欧阳凛有一个新的情人叫林凡,你一瞬间就明白了,按照欧阳凛一贯的行为分析,那林凡就是折佩,林凡曾经是你的名字啊,可你说了吗?你看高羽为了折佩那么痛苦,如果只是朋友,你干嘛不说?你真恶心,你真卑劣。行,你还想否认?可以啊,我还能再驳倒你,你不是讨厌跟男人有身体的接触吗?你不是想起被人伦奸就想吐吗?那你干嘛要在那个雨夜吻他?你干嘛总是想搂住他?你干嘛有意无意的诱惑他?你干嘛?易繁的脑子乱了,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辩驳一个反击。
他是突然站起来的,高羽被他吓了一跳,他从进屋就一个人在露台上坐着,高羽想跟他说点儿什么,他却眼神空空,说什么也不应。就像一个极度的自闭症患者,发病的时候别说不会说话,就连别人说什么也听不明白……也可能,他本来就是个自闭症,带着不能磨灭的痛苦,在精神病院呆了五年,没疯是奇迹,没落下自闭症那就是怪谈。
易繁拉开抽屉,拿出装着大麻叶子的袋子,手有点儿抖,细细的倒在纸上,卷起来,点燃,靠着床坐下,又安静了……
“嘿!”易繁突然开口了,“要吗?”他的手伸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高羽。
“不要,”高羽看着他,“你已经不清醒了,我要是再不清醒,就真废了。”
“高羽。”
“嗯?”
“你觉得人是活得清醒一点儿比较痛苦,还是活得晕乎一点儿比较痛苦?”
“没明白。”
“不明白?你不明白我说的?”易繁不能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嗯,彻底的不明白,没人像你这么问的。”
“那别人都怎么问?”
“一般人都会问怎么样会比较幸福一点儿,没人像你这样问怎么会比较痛苦一点儿的。不对,我还真说错了,有一个,程奕也这么问过我。”
“那你看,不是我问的有问题,是你理解有问题。”易繁笑了。
“我理解没问题,你问的时候在抽大麻,他问的时候在服用LSD。”高羽无奈的说。
“哦。”易繁点了点头。
“你丫别抽了,脑子已经出问题了。”高羽拿过了易繁手里的大麻,碾灭在烟灰缸里。
“早就出问题了。”易繁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收拢的越小,越是安全。“搁谁谁都得出问题。你把你换作我,你想想,你本来生活的好好的,然后一个人闯入你的生活,他对你好,对你关心体贴,你觉得他人不错,很信任他,把他当朋友,结果,人家不把你当朋友,人家就是想干你,你什么想法?”易繁直视着高羽,仿佛他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情。
“……”高羽不置可否,说什么都得被驳回来。他还是别刺激他的好。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干就干了吧,又不是女人,划清界限也就完了,可他偏偏还对你纠缠不休,说什么他爱你,说什么他就想要你,搁你你受得了吗?”
“咱不说这个了行吗?”高羽点上了烟,递给易繁。
“不行,你让我说完。”
“……”
“够崩溃了吧?但其实还不够,你惹不起还躲不起?但不行,你逃他就追,跟着了魔一样,你逃得越远,他追得越厉害,闹了半天还是他恨你,恨你恨到想毁了你。其实,他要是给你一刀,你就解脱了,可他不,他非要用你最恶心的事儿折磨你,你不是最讨厌跟男人性交吗?行,那你就忍着吧,”
“我操!咱真不说了行吗?”高羽看易繁叙述的越平静,他就越害怕,伸手搂住他,可他还用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说着,“那个夜里,你都记不清看了多少跟你一样的生殖器了,它们不是在你的嘴里,就是在你的手里,要不就是在你的肛门里,你说你难受不难受?不对,措辞不当了,不是难受是恶心!你那个晚上,在被一群跟你一样性别的人操来操去的时候,你就发誓,他要是留你一口气儿,你就弄死他。可最后呢?可到头来呢?你这口气儿留下了,然后你复仇了,气儿没了,你还剩什么?高羽,你说,你还剩什么?”
高羽抱着易繁,没用,他还是平静地叙述,“我说,你哭一下吧。”
“我不哭,我有什么可哭的。这辈子没哭过。”
易繁越是冷静,高羽越是慌张,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平浪静。
“易繁,你说人活一口气儿,其实,对。可你翻回头这么想,一口怨气没了,那新鲜的空气不就灌进来了?”
“高羽。”易繁似乎根本没在听。
“嗯?”
“你说他死了吗?”
“操……我说半天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我估计他没死。”易繁的下巴搭在高羽的肩上,淡淡的说。
高羽有点儿颓了,他跟易繁没法沟通,至少现在没法沟通,他自说自话,他并没对他说话,他并没有抱住他,他是对空气说话,拥抱空气。
“反正他现在死没死都无所谓了,我觉得特没意思。他连一点儿惊恐的表情都没有,真没劲。”易繁的双手搭在了高羽的肩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爱你,所以他愿意用命偿还你,一个人打定了主意要死,他还惊恐个鸡巴。”
“我不爱他啊,最初,我很喜欢他,那是因为我当他是朋友,仅此而已,后面除了恨,没别的了,他怎么就不明白?”
“是是是,对对对,你不爱他,你谁也不爱。”高羽有点儿疲惫了。
“我爱你。”易繁笑了。
“行,挺好,你爱我,大仙儿,疯子都爱疯子,你找着同类了。”
高羽没把易繁的话当真,他再不敢把他的话当真,他总能笑着戏弄他,他吻他,他抱他,过后就是大笑。全是逗他玩儿。他总能抽身而出,他总能肆无忌惮的诱惑他。可高羽受不了了,他要开始当真了。
仔细想想,无论是程奕还是折佩,最开始跟他的接触都是性,从性开始,一点点的渗透他的生活,他还来不及思考他们是不是合适,就开始了。仓促的开始,仓促的结束。他尽力对他们好了,可他给的,似乎对他们来说全是束缚,全是痛苦。他现在有点儿怕了,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对谁也别认真,玩玩儿就得了。感情他有点儿怕了。
可这个时候,易繁掺和了进来。他从来没想过他和他能有什么。但他安静细腻的性格吸引了他,一点一滴的吸引着他,渗透进他的心里。他不想承认,可是,他确实动心了……
易繁把唇凑了过来,高羽手疾眼快,一把推开了他,站了起来,“别玩儿了行吗?”
易繁看着高羽,只说了三个字,“我没玩儿。”
高羽盯着他,无言以对。
易繁缓缓的站了起来,将手里即将燃烧殆尽的香烟碾灭在了烟灰缸里,“我真没玩儿。真的。”说着,脱下了自己的T…SHIRT,“是不是我这样邀请你,你才相信。”
高羽愣住了,确实没办法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己正一步一步的掉进一个叫做情感的圈套里,那个套儿还没出来,另一脚已经踏进了另一个套儿里。
“要吗?”易繁搂住了他,他的口气就像递给他大麻时候一样的轻松。
高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滚到床上的,总之,他现在没办法再跟自己说,他们只是朋友了。他吻他,他抚摸他,他给他口交,这还怎么能用朋友当幌子?易繁什么也不说,只是搂着他,喘息着,他怎么对他他都接受,只是,当他要进入他的时候,他开口了。
“高羽……”
高羽抚摸他的手停了下来,“怕了?是不是想起……”
“不是。”易繁打断了他的话,他推开他,坐了起来,伸手摸过床头的香烟,点上,缓缓的说,“我太卑劣了。”
“嗯?”高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易繁把烟放到了高羽的唇边,“我曾经想过,如果你永远都找不到折佩就好了,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的呆在你身边了。”
高羽吐出了一口烟,没说话。
“你知道我原来做歌手的时候叫什么吗?”
“你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高羽看着易繁,他的被烟雾笼罩着,他好像看到了他的眼里有水汽。
“叫林凡……”易繁淡淡的笑了。“明白了吧?”
高羽一下子愣住了,他马上就明白了折佩在哪里。
“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你找他去吧。”
易繁很平静的看高羽穿衣服,看他离开,非常平静。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下床,穿上裤子,赤裸着上身进了浴室,他打开水龙头,洗脸。
他对自己说,你一辈子都没哭过。
那么多恶心的事儿都没让你哭出来,不是吗?
现在,你不过输了一盘棋,而且,你早知道自己会输,有什么可哭的?
(五十七)寻
凌晨四点,高羽打了修的手机。他只问了一句,林凡的电话你知道吗?
深夜来电,两人半生不熟,凭什么——他怎么知道他有?!好吧,他有,他凭什么告诉他?
修脑子里刮着一阵一阵的旋风,想的很多,可,最后,还是告诉了他,逼的——那个人声音已经不正常了,对疯子,别较真儿。
折佩一直没睡,他睡不着,只是喝酒,喝得不多,喝得很慢,只是打发无聊的夜色,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有点儿吃惊,看看表,四点刚过。谁呢?
手机上的来电号码让他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逃不是办法。”程奕的话冒了出来。
“喂?”折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折佩,还没睡?”
“……没。”
“有些话想跟你说,能见一面吗?”
折佩没有出声。
“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找个酒吧什么的有人的地方都可以。”
“不用了,你过来吧,我在西二环北路,13号,进了小区第一个路口左转,3号楼,501。”
折佩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就开了门,他看见高羽正在挨个的看门牌。
“这里。”折佩的声音不大。
高羽回过头,看见了折佩。
“请进。”折佩转身进了屋。
“欧阳凛怎么样?”高羽坐下,看着对面的折佩。
“反正比你强。”折佩看着他,想不到他又是来质问他的。分开快半年了,怎么还是这种无聊问题?林凡,也就是自己,和凛在一起,高羽是亲眼看到的,虽说是假的吧,但所有人看来都是真的,高羽也不会例外。现在,他凌晨跑来,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思?
“是,我知道,是个人就比我强,至少别人精神都正常,就我不正常。”高羽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想问问易繁给了他一刀之后,他怎么样了。高羽知道他死不了,易繁那一刀高羽看了一下就明白,根本不是致命伤。
“你要是来无理取闹的,恕我不能奉陪。”折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头有点儿疼。
“没有,是你误会了,我是问欧阳凛伤得重不重。”
“你怎么知道凛受伤了?”折佩不可思议的看着高羽。秘书给他复述的时候,没有说到高羽的事情,首先她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跟整个事件有什么关系,其次,他觉得这件事儿是欧阳凛和易繁之间的事情,与那个陌生的男人无关,所以,她也就自动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