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区柯克悬念故事全集-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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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呢?”贝恩斯问。
“他在医院。”
贝恩斯马上反驳说:“医院也有电话。”
彼得微微一笑,“那孩子上个周末和他父母到州外玩时,得了猩红热。他住在五百英里之外的医院,而那几个电话全是当地的。”
贝恩斯转向他的儿子。
莱斯特脸白了。“爸爸,你知道我从来不对你撒谎的。”
“你当然没有撒过谎,儿子,”但贝恩斯脸上露出了怀疑之色。
前门开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走进来。她脸色苍白,但态度坚决,她停下喘了口气。
“我刚出去了一会儿,买点东西,除此之外,我一整天都在家里,我完全清楚莱斯特的行踪。”
“妈妈,”菜斯特可怜巴巴他说。“没用了。今天我逃学,他们全知道了。”
彼得伸手拿起他的帽子。“我希望你们俩晚上和你们的儿子好好谈谈。我相信你们能做得比我们更好。”他把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明天早晨十点,希望你们三个人都到警察局来。”
来到外面后,彼得开车转过拐角,他说:“如果他们决定继续为他们儿子撒谎,那我们就难办了。”
“会不会是学校外面的人干的呢?”
“但愿如此。但你我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学生干的。”
彼得叹了口气。“我不喜欢看到这种结局。炸弹恐吓电话已经够糟了,但这对那个家庭的影响更糟。”
下午五点我离开警察局,五点半到家。
我妻子诺娜正在厨房里。“我从报纸上看到,今天上午斯蒂文森中学又接到一个恐吓电话。”
我亲吻她。“今天下午又有一个。太晚了,报纸来不及登。”
她揭开锅盖。“你们发现是谁打的吗?”
我犹豫了片刻。“是,我认为我们已经发现了。”
“是谁啊?”
“一个学生,名叫莱斯特·贝恩斯。”
她脸上露出怜悯之色。“他干嘛要做这种事呢?”
“我不知道。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她仔细打量着我。“吉姆,你看上去很疲倦。这种事是不是很糟糕?”
“是的,非常糟糕。”
她的眼睛中流露出关切之情,但她微微一笑。“晚饭马上就好了你去叫一下大卫吧。他在车库里修他的车呢。”
大卫把化油器放在台子上。他抬起头。“你好,爸爸。你看上去热坏了。”
“今天很累。”
“发现打电话的人了吗?”
“我希望发现了。”
大卫的眼睛和他母亲一样,是灰色的。他皱起眉头。“是谁打的?”
“一个叫莱斯特·贝恩斯的男孩。你认识他吗?”
大卫盯着面前的零件。“认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卫耸耸肩。“我跟他是泛泛之交。他看上去是个不错的人。”他仍然皱着眉头。“他承认那些电话是他打的?”
“没有。”
大卫拿起一个螺丝刀。“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我告诉他我们的方法。
大卫似乎不会拧螺丝。“他的麻烦是不是大了?”
“看来是这样。”
“你认为他会受到什么处罚?”
“我不知道。他没有前科,有可能被从轻发落。”
大卫想了想。“也许他这么做只是开玩笑。我的意思是说,没有人因此受到伤害。他只不过让学校停了一会儿课。”
“很多人可能受到伤害,”我说。“如果人们惊慌失措的话,那可就不是开玩笑了。”
大卫显出固执的神情。“我们演习过火灾时怎么疏散,不会出什么事的。”
是的,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敢打电话的。
大卫放下他的螺丝刀。“你认为是莱斯特打的吗?”
“有这种可能性。”
是的,前两个电话有可能是莱斯特·贝恩斯打的。而第三个电话则是我打的。
大卫沉默了一会儿。“爸爸,当学校接到第一个电话时,你找所有缺勤的学生谈过吗?”
“我没有,但我们局里的人找他们谈过。”
大卫咧嘴一笑。“爸爸,那天我也缺勤。没有人找我谈话。”
“我认为那是不必要的,儿子。”
别人的孩子可能会做那种事,我的孩子不会。但现在我等着他说下去。
大卫吃力地说:“今天早晨我也缺勤。”
“是的,”我说。
他看着我的眼睛。“最后追查到几个孩子身上?”
“三个,”我说。“但我们发现,其中一个不可能打电话。他在另一个州的医院里。”我打量着大卫。“那就只剩下两个嫌疑人了。
莱斯特·贝恩斯——还有你。”
大卫勉强一笑。“很幸运,是吗?今天下午第三个电话打来时,我在学校,那就只剩下可怜的莱斯特了。”
“对。可怜的莱斯特。”
大卫舔舔嘴唇。“莱斯特的父亲站在他一边,是吗?”
“当然,父亲总是这样的。”
大卫似乎在冒汗。他一言不发地摆弄了化油器一会儿,然后他叹了口气,抬头盯着我的眼睛。“爸爸,我想你最好把我带到警察局。莱斯特没有打那些电话。是我打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那么做是想开开玩笑,闹着玩,没有任何恶意。”
我不想听到这些话,但现在我还是感到骄傲,我的儿子不愿别人代他受过。
“但是,爸爸。我只打了两个电话。今天下午不是我打的。”
“我知道。那是我特意打的。”
他的眼睛瞪大了。然后他明白了。“你想掩护我?”
我疲倦地笑笑。“我不应该做那种事,但是,当牵扯到他的儿子时,一个父亲并不总是很清醒的。我希望也许最终真是莱斯特。”
大卫用破布擦擦手,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我应该告诉他们,那几个电话都是我打的,爸爸。”大卫说。“没有必要把我们俩都卷进去。”
我摇摇头。“谢谢,儿子。我会告诉他们我的所作所为。”
当大卫看着我时,我觉得他也为我感到骄傲。
“我们先吃晚饭,”我说,“然后我们打电话给莱斯特的父亲。
晚半个小时没有关系。”
大卫咧嘴一笑。“对莱斯特和他父亲可是关系重大埃”我们一回到屋里,我就打了电话。
《 完 》
冬季逃亡
约翰尼·肯德尔第一个跳出警车,第一个举着枪冲进胡同。地上到处是雪,所以很容易追踪逃跑者的足迹。他很熟悉周围地形,知道那是一条死胡同。他寻找的人逃不了。
“我是警察!”他喊道。“举起手!出来!”
没有回答,只有穿过胡同的风声,以及一个走投无路的人绝望的呼吸声。肯德尔听到自己身后拉辛警官的脚步声,知道他也已掏出手枪。他们寻找的那个人砸碎了街上一个酒店的橱窗,抢走了好几瓶杜松子酒。现在,他逃不掉了。
头顶上,一轮满月突然从云中钻出来,把整个胡同照得一片蓝白色。约翰尼·肯德尔看到,他追踪的那个人就在前面二十英尺处,他举起的手中有个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约翰尼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甚至当目标倒向胡同尽头的栅栏上时,约翰尼仍然继续开枪,直到惊讶的拉辛冲过来,打落他手中的枪,一脚把它踢开。
约翰尼没有等待部门的调查。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他辞职离开警察局,并驾车向西驶去,跟他一起的是一位名叫桑迪·布朗的姑娘,他们本来计划在一个月内结婚。即使是对桑迪这样亲密的人,直到小汽车开出三百英里后,他才愿意谈论此事。
“他是一个老酒鬼,游手好闲,整天就知道喝酒。他砸破了橱窗,偷走了杜松子酒,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那条胡同,拼命喝起来。
我看到他时,他正举着一瓶酒在喝,我不知道我怎么会以为那是——一支手枪,或一把刀。我一射出第一发子弹,就知道那只是一个瓶子,我想也许我对自己很生气,或者对这个世界很生气,于是不停地继续射击。”他用颤抖的双手点着一根烟。“如果他不是一个酒鬼,那么我可能要到大陪审团前接受审判!”
桑迪是一个文静的姑娘,她很少质问她所爱的人。她个子很高,很瘦,一头深褐色的头发像男孩一样剪得很短,她的笑容让男人们神魂颠倒。她的笑容,以及她淡蓝色眼睛深处跳动的神情,告诉人们,桑迪并不总是很文静的,也并不是一个男孩子气的人。
现在,她坐在约翰尼·肯德尔身边,说:“约翰尼,他还是死了好。如果他在那个胡同里喝醉了,一定会被冻死的。”
他把车稍稍向旁边让了让,避开高速公路上的雪。“但是,我朝他开了三枪,只是为了保险。他偷了几瓶杜松子酒,我为此杀了他。”
“你以为他有武器。”
“我没有这么想,根本没有这么想。拉辛警官说他认识一个警察,那人被一个举手投降的人开枪打成残废,如果我想到什么的话,那么我认为我想到的就是这件事。”
“我仍然希望你留下来,参加听证会。”
“那样他们就可以正式解雇我?不,谢谢!”
约翰尼抽着烟;打开汽车一侧的窗户,让寒冷的空气吹过他的金发,一言不发地开了一会儿车。他很英俊,还不到三十岁,在此之前,他的举止总是很沉稳。“我想我这人不适合当警察,”他最后开口道。
“你适合做什么,约翰尼?像这么穿越全国?在没有人追逐你的时候,四处逃亡?”
“我们会发现一个可以留下的地方,我会找到工作,然后我们就结婚。你瞧着吧。”
“除了逃亡之外,你能干什么?”
他凝视着外面的雪。“我可以杀人,”他回答说。
那个镇名叫七星湖,这个名字适合它的过去,不适合它的现在。过去最明显的标记到处都可以看到,那就是冰冻的湖边一排排的旧别墅,以及与现代高速公路并行的泥土路,上面留着很深的车辙樱七星湖离本州最大的城市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但是,在战后的繁荣中,它却没有变成一个时髦的郊区小镇。
这是一个典型的中西部小镇,也许那里的气氛让约翰尼·肯德尔着迷,也许他只是厌倦了不停地奔波。“就在这儿了,”他对桑迪说,他们正好停在一个加油站。“我们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吧。”
“整个湖面全都结冰了,”她反驳说,看上去很怀疑。
“我们又不游泳。”
“当然不游,不过,像这样的避暑胜地在冬天比一般的城市要冷,冷得多。”
但是,他们俩都看到,随着高速公路的建成,这里已经不只是一个避暑胜地了。他们可以留下。
他们决定暂时住在附近的一家汽车旅馆,租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因为桑迪在结婚前不愿意与他同居。早晨,约翰尼出去找工作,桑迪则出去找合适的公寓。在他找到第三个地方时,那人悲哀地摇摇头。“这里没有人在冬天雇人,”他告诉约翰尼。“除了警长。你很魁梧,干嘛不去他那里试试呢?”
“谢谢,也许我会的,”约翰尼说,但是,他又试了两家后,才到警长的办公室去。
警长名叫昆了·达德,他说话时嘴里总是叼着一支廉价雪茄。
他是一个聪明的政客。显然,他是七星湖的有钱人选出来的。
“真的,”他说,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桌面上散乱地扔着书信、报告和通缉名单。“我需要一个人。冬天我们总是雇一个人,沿着湖边巡逻,注意看守那些别墅。人们把一些值钱的东西留在那些旧房子里过冬。他们希望那些东西得到保护。”
“你还没有找到人?”约翰尼问。
“直到上星期前,我们有一个人。”达德警长没有进一步说明,相反,他问,“干过警察这一行吗?”
“我在东部警察界干过一年多。”
“你为什么离开呢?”
“我想旅行。”
“结婚了吗?”
“只要一找到工作,就准备结婚。”
“这份工作每星期只有七十五元,而且是夜班。如果你工作得很好,到夏季我会继续雇用你。”
“我的工作是什么?”
“每隔一小时,开着一辆巡逻车围着湖边巡逻,检查那些旧别墅,别让孩子们破门而入——就是这一类的事。”
“你们遇到过麻烦事吗?”
“啊,没有发生过什么严重的事,”警长说,很快地转过脸。“没有什么你应付不了的事情,你是个大个子埃”“我必须携带手枪吗?”
“那当然!”
约翰尼·肯德尔想了想。“好吧,”他最后说。“我来试试吧。”
“很好。你要填一些表格。我要和东部的警察局核对一下,但是,这并不妨碍你立刻开始工作。我这里有一支手枪给你。我带你去看巡逻车,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了。”
约翰尼勉强接过左轮手枪,这与他在东部使用的手枪不是同一牌子,但它们非常相似。一摸到冰凉的手枪,他就想起在胡同里的那个晚上。
他回到汽车旅馆,告诉桑迪这事,她只是盘腿坐在她的床上。
抬头凝视着他。“约翰尼,一个星期还不到。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又拿起另一支手枪呢?”
“我不会使用它的。我向你保证,我根本不会把它掏出来的。”
“如果你看到小孩破门而入,那你怎么办?”
“桑迪,这是工作!这是我唯一知道怎么做的工作。每星期七十五元,我们可以结婚了。”“我们怎么都可以结婚。我也在超市找到一份工作。”
约翰尼凝视着窗外,远处山坡星星点点地积了些雪:“我已经告诉他我接受这份工作,桑迪。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总是站在你一边的。但是,你杀过一个人,约翰尼。我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他走到床边亲吻她,他们的嘴唇只轻轻碰了一下。
那天晚上,达德警长带他围着湖巡视了一圈,在几间空无一人的别墅前停下,教他怎么发现破门而入者。晚上非常冷,但一轮明月照亮了结冰的湖面。约翰尼穿着自己的衣服,只有警徽和手枪表明他是警察。这份工作虽然有点乏味,但他一下子就喜欢上它了,他很认真地听着警长的指示。
“每隔大约一小时你巡逻一圈,巡逻一圈大约需要二十分钟。
但是,不要太刻板了,以免别人掌握你的巡逻规律,知道你什么时候经过某栋别墅。不断变换你的巡逻时间,当然,也要检查沿途的酒吧。特别在周末,有许多少年去喝酒,他们喝醉后经常破门而入。”
“冬天他们也来这里?”
“这里已经不是一个避暑胜地了。但是,那些别墅的主人们不相信。”
他们默默地开了一会儿车,约翰尼·肯德尔臀部的手枪沉甸甸的。最后,他决定说实话。“警长,”他开口道,“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与东部警察核对时,会发现的。我值勤时杀过一个人。就在上个星期。他是一个酒鬼,他抢了一个酒店,我以为他带着枪。
就开枪打死了他。我辞职不干,就因为他们对这件事进行调查。”
达德警长搔搔他的秃头。“啊,我并不因此而对你有什么不好的看法。虽然我很高兴你说出此事。记住,在这里,你可能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