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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全集-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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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卡特——”露西表示不同意。 
  “对,”局长点点头。“你弟弟把仍然活着的那个女人认作他妻子了。说到底,为什么不呢?即使她是黛西·安布罗斯,一个陌生人。她活着,另外,六年后,他妻子将继承一笔遗产,那就是说,如果她在六年中仍然活着。” 
  “但是,他不认识这个安布罗斯太太啊,”露西姑妈说。克莱尔一动不动。 
  “根据你的描述,车祸后,他有足够的时间与她沟通。在她完全清醒之前的几个星期,他不是一直守在她床边吗?她的过去无关紧要。谁知道威廉·安布罗斯和他妻子呢?没有人来认尸。他们没有亲戚。她丈夫在车祸中死了。为什么她不同意呢?”他聪明地点点头。 
  “她运气很好,有和塔兰特太太一样的肤色和身高,是吗?谁会发现她是假的呢?她受了重伤,只有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认识真正的黛拉·塔兰特。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根本不对他们构成任何危险,是吗?” 
  克莱尔的眼睛冷冰冰的。“你的意思是说,从车祸后,就一直不是我母亲?” 
  “可能不是,小姑娘。告诉我,在车祸之后的那些年里,她曾经正视过你的眼睛吗?她不是总是背着脸,这样就没有人可以看到她受伤的脸了吗?她不是尽量避开你吗?在你父亲的屋子里,窗帘不是总是拉上的吗?从你五六岁起,不是主要由你姑妈照顾你吗?我说的对吗?如果你仍然记得她的眼睛,我可以打赌说,那是你非常小的时候的记忆。”他等着她回答。她不理他的问题。 
  “我父亲知道这事吗?” 
  “应该知道,如果我们的推测是真的话。医院的那些照片证明,要替换,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在车祸刚发生的时候。”他盯着她。“你交给我一封信。我读了。现在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处理它。你要我找出上面的指纹吗?” 
  她的眼睛一动不动。他继续说:“你要知道,你可能是对的。 
  当然,如果真是假的,政府对初犯者的惩罚并不太严厉。也许坐几年牢就行了。” 
  她握紧拳头。胃痛加剧了。“你是从这封信上可能有的一个指纹,做出所有这些推论的,是吗?” 
  他点点头。 
  她拿起桌面上的信,慢慢地把它撕成碎片。胃痛减轻了,她平静地问道:“这些推论的根据呢?” 
  他回答说:“一个真正出色的警官可能已经把这封信影印下来了,小姑娘。他甚至可能把它放在他的档案中,以备哪一天你又改变主意了。但是,”他叹了口气,这次不那么沉重了。“也许你撕毁了所有的证据。” 
  一星期后,在罗冈机场,克莱尔和露西姑妈等着西海岸来的飞机降落。当舷梯搭好,乘客开始走下飞机时,她的眼睛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 
  “他们在那儿!”露西喊道。 
  看到了,她英俊的父亲卡特·塔兰特正自信地走向她们,挽着一位晒得黑黑的、可爱的女人的手臂。 
  克莱尔奔向她父亲。 
  “你好,宝贝,”他高兴地笑起来,费力挣脱她的手。“别急!我们很高兴看到你!”他把她转向他的同伴。他的声音加快了。”这是你母亲,你不向她问好吗?” 
  当小姑娘直盯着黛拉的眼睛时,显然非常犹豫。接着,她不顾胃部的抽动,向那个女人探过身,迅速吻了她一下,轻快地说:“欢迎回家——母亲。” 
《 完 》

解脱
  那个念头是突然跳进他的大脑的。 
  刚开始,他觉得那是一个荒唐的白日梦,但是,他越想;就越觉得那是一个好主意。 
  那天一大早,他坐在客厅,凝视着墙壁,那是他的习惯。每天太阳一出来,他就起床,为爱尔西和他自己做好早饭,然后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每天早晨的这种沉思,是对现实的一种短暂的逃避。因为爱尔西从来不进客厅,他们结婚后的最后十年里,她一次也没有进来过。 
  她坐在一张轮椅上,待在她的卧室里。她痛苦地、默默地坐着。她只有在冲他吼叫或抱怨时,才会打破沉默。她不指责他的时候,总是轻蔑地注视着他,提醒他,他应该为她目前的状况负责。 
  十年来,无法跟她好好地相处,所以,鲁瑟福德·帕奈尔为了减轻这种痛苦,每天都会陷入沉思。 
  “鲁瑟福德!” 
  “在——在——”她的喊声把他从沉思中惊醒。“爱尔西,什么事?” 
  “过来,快点过来!”她喊道。 
  他疲倦地站起身来,走向她的房间。她从来不许他拉开窗帘,所以屋里很黑,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霉味。 
  “这茶是温的!”她说,她的声音尖利刺耳。“温的,就像你一样!你这个人,什么事都做不好。你就不能雇个会做早餐的人吗?” 
  “卡西太太会来的,”鲁瑟福德平静地说。卡西太太是他雇用的第八个仆人。“你知道,她无法赶来做早餐。”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做的早餐没法吃。好啦,鲁瑟福德,从这儿滚开吧,除非你想开车带我出去兜风!” 
  在过去的十年中,这话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了:除非你想开车带我出去兜风。 
  他关上门,走到客厅,停下来,望着窗外。他看到卡西太太正向前门走来。 
  卡西太太是个热情、善良的女人,鲁瑟福德很喜欢跟她聊天。 
  到目前为止,爱尔西生硬的态度没有影响她。 
  他打开前门。“卡西太太,早晨好,”他说。 
  她又高又瘦,一张脸总是笑嘻嘻的。但今天她的脸上没有笑容。“早晨好,”她说。“我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帕奈尔先生?” 
  “当然可以,”鲁瑟福德说,觉得很不安。 
  “帕奈尔先生,”她走进房子说,“我必须提前告诉你,我找到了一份工钱更多的工作……”“我理解,卡西太太,我理解。你干完这一星期再走,是吗?” 
  “啊,那当然。” 
  鲁瑟福德很想说:“你离开并不是因为想挣更多的钱,而是你再也受不了她了,对不对?”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相反,他穿上衣服,戴上帽子,走出了家门。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也是鲁瑟福德决定实施他筹划以久的计划的日子。他来到拐角的公共汽车站,等着乘16路公共汽车进城,十年来,他每天早晨都乘公共汽车进城上班。那次车祸后,他就卖掉了汽车。但是,这并不能让他不想汽车或那次车祸。 
  爱尔西也从来不让他忘记,在那个阴雨绵绵的夜晚,是他开的车,正是由于他的判断失误,才造成她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中。 
  他上了公共汽车,像往常一样,冲司机点点头;然后,像每天早晨那样,他走到车尾,拣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但是,今天他比平常提前三站下车。 
  旁边就有一个电话亭,他走进去,往他的办公室打电话。 
  “是玛丽吗?”他说。“你好,玛丽,我是鲁瑟福德。” 
  “啊,鲁瑟福德,你今天不舒服吗?”“对,我今天不舒服,所以打电话说一声。” 
  “你要我告诉斯皮克斯先生,你今天病假,是吗?啊,我希望你的身体很快恢复过来。这可不像你,你从来没有请过一整天病假克鲁什曼是殡仪馆的老板,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露出微笑。 
  “先生,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们能为我处理所有的丧葬事宜,我将不胜感激,”鲁瑟福德轻声说。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克鲁什曼说。“我完全理解。我知道您现在非常难过。可以告诉我去世者的名字吗?” 
  “不必了,”鲁瑟福德说。“我已经把地址写在这张纸上了。你们今天晚上来,把死者运走就行了。” 
  克鲁什曼又咳嗽了一声,这次可不那么轻了。“这可不太乎规矩。先生,谁告诉我们必要的情况呢?” 
  “等你们晚上到达时,就知道了。今天晚上八点,怎么样?” 
  “八点——好吧,当然可以。”克鲁什曼说。“那么,多少人参加葬礼?” 
  “你说什么?” 
  “去世者有很多亲戚朋友吗?”克鲁什曼说。 
  “啊,”鲁瑟鲁德说。“不会有很多朋友参加葬礼的。” 
  鲁瑟福德这么早回家,卡西太太感到很惊讶。 
  鲁瑟福德冲她微微一笑。“卡西太太,你今天也可以早点回家了。还有,”他掏出钱包。“我现在就付你工钱,另外.还要加上一点儿奖金。” 
  卡西太太的脸严肃起来。“我希望今天早晨我没有得罪你,帕奈尔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对吗?我今天早晨撒谎了。我不是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因为你受不了我的妻子。我非常理解你。啊,我一点也不责怪你,卡西太太,一点也不。” 
  卡西太太不安地扭动着。 
  “我也恨她。我希望她死去,这样我就自由了。但她不死。卡西太太,我真希望我能像你一样,一走了之。” 
  听到这里,卡西太太说了声再见,逃跑似地走了。 
  “鲁瑟福德!鲁瑟福德!是你吗?” 
  从卧室传来尖利刺耳的声音。 
  “是我,亲爱的,”他说。“我马上就来。” 
  他握了握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走进卧室。他径直走到窗户旁,拉起窗帘。阳光照进房间。 
  “鲁瑟福德!”她尖叫道。“你发疯了!” 
  鲁瑟福德从口袋里掏出他在药店买的毒药,拿给她看。“我给你带了件东西,”他说。“一个小小的礼物。它能帮助你摆脱孤独与痛苦。” 
  “你在瞎说什么?快把窗帘放下。鲁瑟福德,你知道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见阳光!你这个无能的家伙,你是不是被解雇了?” 
  “小天使,”鲁瑟福德说。”我曾经告诉你,你很漂亮吗?如果我说过那种话,那是在撒谎,我要你知道这一点!” 
  “你发疯了!”她吼道。 
  他快步走出卧室,来到小厨房,倒了一大玻璃杯牛奶。他听到她在卧室里大喊大叫,这加速了他的行动。他打开药包,舀了两勺老鼠药放到牛奶中。 
  他端着玻璃杯,回到她的卧室。 
  “别想讨好我——你知道我讨厌牛奶!” 
  “但是你每天晚上都喝一杯牛奶啊,”他说,“再说,我也不是在讨好你。十年来我一直在讨好你,但一点用也没有!” 
  她手捂着脸,大哭起来。轮椅被她摇得吱吱乱响。“你太残忍了!妈妈叫我不要跟你结婚!我应该听她的话。” 
  “你妈妈从来没有叫你不要跟人结婚过,她巴不得早点摆脱你呢。连你父亲都受不了你这个人!” 
  “鲁瑟福德!你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爱尔西,你不想知道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礼物吗?自由。 
  对我们俩都是解脱,让我们俩摆脱对方!”他笑了一声。“要知道,这礼物花了我三千元!” 
  “三千元!哪儿来的——” 
  “我兑现了我的保险,爱尔西,亲爱的。总共三千五百八十二元。另外,我取消了定期人寿保险。很了不起吧!” 
  “鲁瑟福德!你发疯了!” 
  “听我说完,好吗?我向你提个建议,”他双手端着牛奶杯。 
  “你愿意去洗手间吗?” 
  “别胡说八道,”她说。“这就是你的建议?” 
  “我想你会这么说的。” 
  他露出温柔、悲哀的微笑,举起杯子,一饮而荆“亲爱的爱尔西,你很快就会意识到,这儿的事并不那么难以忍受……”有那么几分钟,她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 完 》

一个谨慎的杀手
  罗塞蒂的餐馆位置很好,位于纽约46街,离公园大道很近,是一栋褐石的楼房。八月的一个夜晚,李·科斯塔站在餐馆门前,打量着进进出出的客人,他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接着,他走进餐馆大门。 
  他在靠近衣帽间的通道站了一会儿,这时,领班走了过来。 
  “我找乔·罗塞蒂,”科斯塔说。 
  “你是谁?” 
  “告诉他推销保险的人来了。” 
  “没有名字?” 
  “就这么对他说。他会明白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酒吧等一会儿。” 
  科斯塔走到衣帽间,把外衣留在那里。他正准备去酒吧时,一个魁梧的侍者挡住了他的路。“来吧,”他说,“我带你上楼。”他大拇指冲房间角落的一部旧电梯指了一下。 
  罗塞蒂的房间在四楼,他是那一层唯一的住户。侍者一按门铃,门就开了。他们走进一间大客厅,里面布置得简朴而舒适,摆放着一些古董。 
  一个矮胖子站在房间的走道,怀疑地打量着科斯塔。 
  “我就是乔·罗塞蒂,”他说,他带着意大利口音。他没有走过去与科斯塔握手,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头微微歪向一侧,皱着眉头。 
  “你比我想像得矮小,”他说。“进来。坐吧。你也坐,齐格。” 
  他推开里屋的门,让科斯塔和他的向导走进去。“孩子他妈,认识一下李·科斯塔,”他说。房间对面一个小个女人抬起头,盯着科斯塔的眼睛,打量着他的脸。她叹了口气,这声音在宁静的房间中显得很响。“就是他?”她说。 
  罗塞蒂点点头。 
  她收拾起手中的针线,凝视着科斯塔。“孩子他爹,忙你的事吧。忙完后我们吃饭。”她走出房间。 
  齐格站起来,低头看着科斯塔。“这家伙来找你麻烦了?”他问罗塞蒂。 
  罗塞蒂摇摇头。 
  科斯塔冷冰冰的蓝眼睛突然警觉起来。“如果我是来找麻烦的,你会怎么办?” 
  “那就把你扔出去,”那个大块头说,朝他迈出了一步。 
  科斯塔转向罗塞蒂。“最好把你的猿猴锁起来。”他和颜悦色地转脸看着齐格。“站到一边去,胖家伙,”他平静地说。 
  齐格伸手向他冲过来,想要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揪起来。当齐格俯下身时,科斯塔双脚飞出,正踢在他的裆中,痛得他大叫一声,弯下腰。科斯塔走过去,一脚把他踢到地上。“对不起,罗塞蒂先生,”科斯塔说。“这是他自我的。” 
  罗塞蒂从桌子上探过身,看着在地上扭动的大个子。“你的动作真快,”他说,“快得像蛇。” 
  “你有你的特长,罗塞蒂先生,我有我的。” 
  “他会杀了你的,”罗塞蒂说。 
  科斯塔摇摇头。“不,他不会的,罗塞蒂先生。他会下楼调酒去的,是吗,齐格?” 
  齐格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像乌龟一样费力地转过头,看着科斯塔微笑的脸庞。 
  “下一次,我会对你温柔点的,”科斯塔说。 
  齐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出房间。 
  “为什么让齐格在这里,罗塞蒂先生?”科斯塔问。 
  “我害怕。” 
  “害怕我?这大可不必。我是一个职业杀手。付钱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严格遵守这一行的规矩。” 
  罗塞蒂神经质地坐回椅子中。 
  “说吧,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科斯塔说。“我们共同的朋友说你有一件麻烦事。” 
  “我是有一件麻烦事,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告诉我他的名字,罗塞蒂先生。” 
  “他的名字叫巴克斯特,罗伊·巴克斯特。” 
  “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我可以付给他钱。” 
  “这种办法对敲诈者一般没什么用,”科斯塔说。 
  “你已经知道这事了?” 
  “我们共同的朋友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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