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从争起 by古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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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赶马车。
这下,又炸开锅。昨天大难临头,各自如惊弓之鸟,眼下度过危机缓过神来,想想那人好处,大家七嘴八舌,又都纷纷热心活络起来,不管那赶车的,都下了车,去看那病人。
——脸整个是通红的,一看就是在滚烫发烧,那颜色看得人心惊胆战。说话里都带着鼻音,嗓子也哑了,神志倒清楚,不停感谢众人好意。
被他硬生生从那头到这头背过来的几个人,心里难受着,面子上也过不去,说要留下来照看,他死活不肯,硬做出精神清明的样子,赶着人们快走,到最后,耽搁到赶车的粗声催了,他也不赶了,看着磨磨蹭蹭的大伙,叹了口气,诚恳说:“我是小病,养养就好了,怕的是传给体弱的,那就不是一天两天好得起来的,大家都是干苦活的兄弟,一大家子等着去养,还是快快起程吧。”
他说得在情在理,神色里也绝无愤怒后悔之意,人们却都不知怎地,全都不好意思看他了,集了些碎钱给楼下掌柜,让他多照顾些,便也马上起程了。
郎中站在门口,看那马车在风雨渐行渐远,心中很羡慕,他们就要回江南了。微微地,捂着嘴咳嗽起来。
第十一章
荒野小店,老板收了钱,也算尽心了,病人吃得清淡,稀饭小菜也就够了。一日日过去,风雨眼见停了,那独自留下的青年却连站门口看看天色的力气都没了,一日日咳得厉害。
拖到第五日,连药都吐出来了,一头一脸冷汗着给自己把把脉,脉是虚的,寒气一点点逼进了心肺,病来如山倒,最难料的是连带逼出了旧年隐疾,皮肤上又开始浮出的斑斑红疮,跟记忆里总是大病小病断不了根的幼时,完全重合了。
那时候,已经九死一生,何况,现在。
烧得昏昏沉沉,身体却还想更暖和点,躺在褥子上,一层层全给汗浸透了,更冷。想倒些水但总是撑不起来身体,嘴唇干裂开,只有血的腥味熏头脑。身体上的红疮,已经扩散到手臂胳膊,小二谁都不敢近前,除了那张银票,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店家,才能勉强再住下。
梦里面,总有个江南。
梦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些时候,真实到他真的愿意留在梦里了。
只差那么一点点了。真是遗憾啊。
再次,做起梦了……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江南梦里?
他在喊什么?惊慌失措,面孔刹白,紧张得要死,为什么要对自己喊?
抱着他,干嘛那么温柔抱着他?抱着他,不肯放手,牛皮糖一样粘住了。
——不争不争,你要吓死我了。——
——我才不在你身边几天,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怎么敢!——
——你从小就那么迂呆,还有脸去当大夫?从此只准你安安生生待我身边,只准你当我一个人的大夫。——
韩霆的霸道,头次没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慢慢地,江南又开始湿润了,风微微吹拂,杨柳开始吐青芽,水面荡漾。好舒服,好暖和,身体轻得可以飞起来了。
——我带你回江南,我答应你了。不争,醒醒,再睡下去你会更呆的。——
醒醒,那个声音,始终重复,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直到震裂了整片天空。
韩不争,惊慌地,坐起来,四顾,四顾,找失去的东西。
眼睛还受不了光,灯的光,好扎眼。
还在找,还在找。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你找什么?”
“我娘呢?我爹呢?还有家呢?怎么都没了,到哪去了?”沙哑地喊叫,焦急地慌张地就要哭出来,委屈地嗫嚅着像个孩子,甫一醒来,天地已经变了。
眼前人要搂抱他,他立刻缩回去,瞪:“你又要做什么?”才喘口气,头脑里又是渐黑的昏厥,勉强支撑:“我们已经了结了,你快回你的王府……”
下坠的身体和意识都被他接住,虚弱的五脏因为他的搂抱而开始疼痛。
是梦的话,就赶快醒来吧,这些,都该怎么应付?
贴在他耳朵边上,那个漂亮得霸道得可恶得无法无天的人竟耍起无赖!——你做梦做糊涂了,我几时答应过你了结?话毕,又开始发作他的丧心病狂,沉沉、重重的亲吻滚烫地粘在了无力反抗者的嘴唇上。
“我们,是要缠一辈子的。”
哈……哈……哈……
丝毫不掩饰欲望的急促气息。然后……
“学……学……学长!我……我……”
在丰田署的交通队任职的秋叶京(身强体健的大猪头)一边这么说,一边吞着口水。
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所谓的“学长”就是指我……黑川睦月弄警,二十四岁(身高一五六公分,长相有点像女生但却是未来潜力无穷的男人),目前正面临被京压倒的窘境……
而且……我背部抵着的地板搞不好就是这阵子连续幼童残杀事件的第一犯案现场也说不定……
那么,如果要追究“这样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话……简单来说,就是因为同样在现场的杀人犯齐藤荣治拿着尖刀对着小女孩,然后命令我们现场表演LIVE“肉体交欢”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