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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穿越之长媳之路 作者:可望云耶(晋江vip2014-01-08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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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罪不至死已然定下庞晋川的罪责。
  “臣附议。”
  “臣附议……”
  左右两班各大臣纷纷出列附议,齐广荣捋着长须几不可查一笑,又回到班列之中。
  赵拯位于九龙御座之上,神情莫变。
  庞晋川幽幽的双眸猛地跳动起一抹火光,一拜:“臣随皇上多年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微臣自是不愿皇上为难,自甘暂除尚书之职以待水落石出之日。”
  顾弘然欲要出列,他身前的顾老爷回过头,拉住他宽大的袍袖:“不可。”
  此刻,竟无一个朝臣替他说话。
  庞晋川默然的解下头上的乌纱帽,放于身前右侧,赵拯握紧九龙宝座:“除庞晋川吏部尚书之职,押诏狱。择日大理寺,督察院,刑部三堂会审。”
  当朝副一品,吏部尚书,庞国公落马,朝局波澜诡异变化之中。
  下了朝,顾弘然随顾老爷一起回府的路上,顾弘然问:“父亲当时为何拉儿子?”
  顾老爷摇头晃脑,一一与众大臣打过招呼后,平静问:“你可知当今圣上最忌什么?”
  “党争。”顾弘然回道。
  当年,先皇过于宠爱雍王,乃至给了雍王迟迟不就藩的机会,多年来雍王在朝之上形成庞大的党派,以致如今的霍乱。
  顾老爷点点头,老神道:“牧之不争就是争。只要他一口否定这三条罪责,便是铁证如山也无用。”
  顾弘然这才了然,顾老爷已蹬上了回复的软轿,他忽的抬起头看向广阔的苍穹。
  远处的光亮已经破晓而出,湛蓝的天似水洗过一般,万里无云。他对顾弘然道:“若是你妹妹真的死了,牧之会再娶顾家女吗?”
  顾弘然刚毅的双眸猛地一恸:“牧之情深。”
  “是吗?”顾老爷未再言,只那老态龙钟的神态反映出淡淡的疲倦,他长叹道:“那就保佑你妹妹平平安安回来……老父我,甚为喜欢——”弘然行军打仗是好手,可他不懂的朝政。
  而庞晋川终是摸透了新皇的脾胃,拿捏住了分寸。齐广荣只看到皇上对庞晋川的忌惮却未曾看出皇上的喜恶。
  此役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四月二十五日,三堂会审,庞晋川一口否定未延误战机,草菅人命,贪污军饷。
  御史台胡本大怒,慷慨激昂写了一篇九百多字的奏折,呈交皇帝,皇帝震怒,驳斥庞晋川,并剥夺爵位。
  四月二十七日,会审仍无进展,群臣群起攻击,一时之间皇帝御书房内皆是弹劾庞晋川的奏折。皇帝,皆未批改,着太监总管江道平发回内阁,内阁一一批复。
  赵拯拿着齐广荣的批复,叹了一口气:“众怒难消。”
  太监总管江道平递上茶,笑眯眯道:“皇上说的是,御史大夫胡大人一呼百应。”
  赵拯沉默了许久。
  御史台胡本真有如此号召百官之权?
  赵拯望着奏折上苍劲有力的笔墨,随手一扔,厌恶答道:“非也,幕后有人。”
  何人?时值庞晋川位列百官之首吏部尚书,能有能力将他一把拉下的……
  除了当今首辅,还能有谁?
  到了五月初一,胡本底下一个小御史参行贿受贿,私通雍王。
  朝堂哗然。
  五月初五,庞晋川出狱。同日,胡本入狱。
  五月初六,皇帝下旨着庞晋川入内阁,位列次辅。
  副一品的仙鹤祥云光袍换成正一品的华修鸟补服。
  华修,在东方,青水西,型状如鹤,一足,有红色的纹和白喙,兆火鸟也。
  自此内阁,非首辅齐广荣一人独大。
  此刻,御书房内耳房内,安静的很。
  时值午后,赵拯的头疼病又犯了,庞晋川已经在此候了有半个时辰。
  进入五月,天气逐渐回暖,却也透着一股凉意。
  他穿的极少,但朱红色的朝服却将他衬的面若冠玉。有送茶的宫女刚递上茶,偷偷觑了他一眼,顿时心跳如麻。
  庞晋川打开精致的官窑茶碗,里头是茉莉清茶。他微抿上一口,放在案桌之上,又重新阖眼静默。
  江道平快步走来:“庞大人,皇上有请。”
  庞晋川慢慢站起身,弹品官服上的褶皱,看了一眼江道平身上压袍所用的玲珑玉佩,嘴角微微抿起,一语双关:“如此,多谢公公了。”
  “大人慢走。”江道平笑道,待他走后,小宫女也将他刚喝过的茉莉茶端下。
  正要往里间走,身后忽听大总管道:“给咱家停住了。”
  小宫女不解,江道平摩擦着鼻尖,扫着拂尘打开茶碗,见淡色的茶汤上飘着几片白茉莉花片,面色便拉了下来:“新来的吧。”
  “回公公的话,奴婢新来的。”
  江道平对左右两边太监尖声道:“庞大人只喝普洱茶,不喝花茶,你在御前当差难道这还记不清楚!”
  小宫女猛然一跪,瑟瑟发抖哭道:“公公饶命,可庞大人刚才从未讲过,也喝了一口!”
  “那是庞大人脾气好,不与你计较。”江道平拂尘一扫,两边太监连忙将宫女押下。
  江道平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身上的玉佩,又慢悠悠的往御书房走去。
  庞大人的眼光是极好的。
  御书房内,庞晋川踱步进去。
  赵拯头上压着冰块,东倒西歪的坐于御座之上。
  庞晋川往前走了几步,正待撩开官袍行礼,赵拯已经按住:“起吧,这封奏折你看下。”他手一挥,旁边一个小太监低着头恭敬送了过去。
  庞晋川一目十行飞快看了一眼。
  赵拯j□j道:“湖前知州呈上,亦要开辟通商口岸,求与南泽一样的海关关税,你看如何?”
  庞晋川敛目,恭敬道:“湖前与南泽为临省,皆有港口,加之近来洋人与我朝交易日趋紧密,先皇时期开设的南泽通商口岸已然不够满足需求……”庞晋川一顿,赵拯问:“你还有何补充的,但说无妨。”
  “臣以为,雍王谋反,国库银两虚耗在上何其多,此为开港的第二条件。”庞晋川道完,仔细注意他脸上的神态。
  赵拯舒了一口气,从宽大的龙袍袖口之中掏出一枚奏折,丢到案桌之上,手指向他。
  小太监连忙呈上。
  “这是首辅呈上的奏折,他觉不妥。。”
  庞晋川沉默了下,打开奏折,稍末问:“皇上的意思是?”
  赵拯击案:“你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齐广荣这个老匹夫,竟敢搬出先皇来压制他!即便他批复湖前开设通商口岸,可若内阁票拟不过,亦是不成。
  庞晋川迅速的抓住赵拯话中的意思,当下便问:“皇上是要将此事交由微臣处理?”
  “是。”赵拯淡淡的点了点头:“你全权负责湖前开港之事。”
  “微臣定当竭力。”庞晋川递还给走着,撩袍一拜。
  赵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庞晋川,朕与将昭阳郡主指与你如何?”
  “微臣不敢。”庞晋川还未起身。
  赵拯道:“顾夫人已死,你如今才刚过而立之年,岂能无妻?”
  庞晋川看向他,回道:“糟糠之妻,微臣不敢弃。顾氏与臣成婚九载,生育二子,她因臣被逆贼所绑,臣实在于心不忍。”
  “可顾氏已死。”赵拯有些不耐烦。
  庞晋川再拜:“一日未见尸首,臣定不放弃。”
  赵拯眼睛危险一眯,紧盯住他:“好好好!庞卿,朕再给你三月的时间,你若再找不回顾氏,那昭阳郡主就聘于你为妻!”
  庞晋川再要言,赵拯挥手:“退下吧。”
  “臣告退。”他俯身,倒退出殿,神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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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庞国公府。
  小儿半夜睡醒,跑到朱归院。
  院子里黑乎乎一片,只点着一盏灰暗的灯,庭中草木已是欣欣向荣,与她离开的那天并无什么两样。
  小儿一人独自站在朱归院中,夜风阵阵,他叫了一声太太。
  无人应答。
  “娘。”
  一只白猫喵了一声串走。
  “小儿。”幽暗的走廊角落里,忽传来庞晋川的声音。
  “父亲你在哪儿?”小儿摩挲着过去问。
  “这儿,过来。”庞晋川唤道。小儿走过去后,他一把搂起他的小身子,紧紧裹在怀中。
  “爹爹。”小儿低唤,声音有些哽咽。
  “做噩梦了吗?”庞晋川轻声问。
  小儿点头:“儿子梦见娘从城楼上掉下来了,爹爹也不理我。”他显得有些委屈,极力的扑在庞晋川的怀里不肯放。
  庞晋川将身上的斗篷披在他身上,一把将他搂起,低声安抚:“走,陪爹爹喝一杯。”
  “乔姨娘生了个小弟弟,爹爹会不疼长汀了吗?”他问。
  庞晋川紧紧搂着妻子留下的唯一孩子,心被揪的紧紧的,他说:“不会。”
  朱归院的主卧里,摆好了一个小圆桌,圆桌上四副碗筷齐整摆放。
  庞晋川居中,旁边依次留着两副,小儿坐在他旁边,也放着一副。
  他给小儿倒了一杯酒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朝他笑了笑:“喝吧。”
  小儿皱了眉:“娘说小孩子不许喝酒。”
  “你娘不在这儿。”庞晋川自己昂头喝了一杯,看着旁边的空碗筷嘶哑道。
  到如今都没有消息,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肚里那孩子如果还在的话都快五个多月了吧,不知道还欺负她娘不?
  庞晋川嘴角苦涩难耐,昂头又喝下一杯,随后在她的杯中也倒了一杯清酒:“你也喝吧。”
  这世间的事儿,这般的巧。有她在,也觉好;没她在时,才知离不了。
  顾容昐,你如今到底在哪儿!是生是死!
  庞晋川酒量不大好,几杯酒下肚,眼角已有些迷离。
  他怔怔的望着她的酒杯,忽似看见她巧目盼兮朝他低声道:“您少喝一些,醉酒伤身。”庞晋川忽连动都不敢动了,只恐她又消失。
  “回到我身边来。”庞晋川说。
  容昐只是看着他笑,摇摇头。
  庞晋川按捺不住,触手摸去,只一瞬间镜花水月恍然如梦……
  原来仅是酒醉了。庞晋川扶额,推开酒杯。
  “爹爹,爹爹,娘会回来吗?”小儿问。
  庞晋川回过神看他,心头空虚一片,他摸了摸他松软的青丝,点头:“会。你在这儿,你娘她得回来。”
  
 

☆、第67章心神不定

  乘船十日,容昐周朝峥等人才到达南泽。
  时值五月初;南泽的气温已是温热;只需一件薄薄的春衫便可。容昐晕船,下船后吐得昏天黑地;进入周家修养了四五日后,才好转。
  周家是南泽的大户;听闻祖上在和光帝一朝曾做至兵部尚书;到周朝峥的父亲周定涯虽不再为官;但周家生意却遍布全国,故以周家依然枝繁叶茂。
  而周朝峥的母亲终究没能熬过;在见到儿子最后一面后病逝;阖府哀悼。
  容昐没让长沣去灵堂,说到底他们只是暂时寄住在周府,然而在他们和周朝峥一起踏入周府的那一刻起,质疑他们母子两人的声音就不曾断过。
  瓜田李下,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容昐能做的就是在周朝峥忙的没空时,偶然和乳母一起照看他三岁的儿子。
  周实崇是周朝峥和亡妻所生嫡子,生的粉嫩玉团,他和他父亲长得极像,嘴角边总是挂着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喜欢迈着小短腿跟在长沣后面叫:“大哥哥,大哥哥……”
  容昐每每看着他,就会想起小儿来。
  小儿三岁时,也是这般的可爱,庞晋川那时简直把他捧在了手掌心呵护备至,不似今日这般严厉。想着,容昐归京的想法愈加盛了起来,小儿该想她了吧。
  翌日,容昐换了一件素色小坎肩,简单的梳了妇人的发鬓便带着长沣出门。
  从后门出时,她遇到周朝峥。
  几个主事的管事和他倚在门廊后商讨着什么。
  周朝峥身穿缟服,面色苍白,疲倦,俊朗的面孔上带着一丝落魄,下颌新长出的胡须泛着青色,和几日前所见竟似两人一般。他微蹙眉,侧耳倾听,偶有两个管事争吵起来,他便不耐烦的出声示意,便这般说了许久也未定论。
  容昐听了一会儿,是关于当下亲友来吊唁时安排的住所出了差错。
  周朝峥也注意到她这边,示意让管事的先下去。几人也穿着素服,见着容昐微微颔首,神色颇为暧昧。
  “周叔。”长沣朝他扑过去,周朝峥将他抱起,多日来的愁眉苦脸这才微展一些,他亲了亲长沣的小脸,问:“和你娘去哪儿?”
  长沣被他的络腮胡蹭着发痒,咯咯笑道:“娘要带我去找爹爹。”长沣见过实崇喊周朝峥爹爹后有样学样的对庞晋川换了称呼。
  容昐曾想,长沣虽然不说,但渴望得到他父亲宠爱的心思绝对不减。
  周朝峥望向她,微微点了个头打招呼,容昐回笑行了个万福,招手让长沣下来。
  周朝峥才刚把长沣放下,长沣就跑过来扑到容昐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容昐粉脸微羞,瞪去:“莫要调皮了。”
  惹得长沣笑的不止,她颇是无奈的对周朝峥抱歉一笑:“这些日子叨唠了,我身子安好,也不便再多加打扰。”
  经过几日的休息,她的面色的确好了许多,周朝峥几不可查扫了一眼她隆起的小腹,嘴角挽起一丝淡淡的笑。
  他问长沣:“长沣要见爹爹了高兴吗?”
  长沣肯定点头,脸上神采奕奕:“嗯!”周朝峥摸了摸他的头,便不再说些什么,只嘱咐道:“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容昐再是一俯:“多谢,公子辛苦了。”低下头便牵着长沣的小手从他身边走过,出了门。
  她身上有一股极其香甜好闻的味道,不浓郁,不妖娆,就是这般淡淡的却深入鼻尖,仿佛能安抚人心一般,周朝峥搓了搓鼻尖,低头自顾自的笑了笑,玉色的面庞上泛起柔和的神色,便也进了内堂去。
  南泽,水乡,极大。
  与京都不同的繁华景色,该地民风较其他州更为开放,男女大防也低,路上无论是寒家女子还是富人家的小姐都可抛头露面行于街道。
  长沣的眼睛更是不够用了,滑溜溜直转动,一会儿被迎面走来的金发碧眼的洋人所吸引,一会儿又专注的盯着洋人的奇巧淫技,他看的最多的还是写实的西洋画。
  容昐心想,也许可以给他找一位洋人画师了。
  走到宽广的街道上,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她的心情舒畅不已。
  她刚才细听了几个洋人的对话,发觉,除了及个别单词的发音生涩外,大致意思都是听得懂的。
  能在这里接触到自己所熟悉的事物,这让容昐有些小小的激动。
  “娘!”长沣忽然指着前头大叫。
  容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高阔的朱红色大门上安放着一幅牌匾,上头规矩严肃的写着:知州府衙。
  到了!
  容昐喘了一口气,安抚着小腹里的宝贝,这孩子难得会动。
  长沣伸出小手指,摸摸,昂着头天真问:“娘,妹妹不乖了吗?”
  容昐忍俊不禁:“小礼物很乖,没有吵到娘。”她给孩子取了一个乳名,叫小礼物,老天恩赐她的小礼物,不管这世道多复杂多变,她始终都守在自己身边。
  小礼物和长沣长汀都不同,多数时候她很安静,有时候偶然想跟她打招呼的时候,都只是轻轻的波动,告诉她自己的存在。
  由此可见,小礼物是个很温柔的孩子。
  容昐停歇了一下,又重新牵起长沣的手,走上前去。
  朱色大门口,把守着两个粗壮的衙差,他们头戴深蓝色差帽,身穿同色的粗布衙衣,腰间挎刀,面容严肃。
  容昐上前,朝二人行了个万福,道:“二位大哥,我乃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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