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恐怖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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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刑警先生。事情变得岂有此理了──”校长似乎大受冲击。片山说出情由,请校长写了一张因公务而不能上课的字条,交给那个女生。
“拿这个去向老师解释好吗?”片山说。
“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竹林明。”
“竹林君。拜托了。”
竹林明快步走开时,妞儿又想追上前。晴美连忙把它抱起。
“你怎么这样呀?”晴美说。
“大概竹林君和野田惠子相似吧。”片山说。
竹林明弹跳似地回过头来。
“刚才……你说什么?”
“嗄?呃──野田惠子是这黑猫以前的主人。它似乎……”
“是吗?”竹林明已回复平静。“没什么。”
她快步走了。晴美抚摸着妞儿的头说:“看到她惊诧的样子吗?她一定是对野田惠子的名字有印象。”
对于愈搞愈复杂的事件,片山开始厌烦。真凶会不会突然向警方自首?推理小说的读者可能会生气,可是对查案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急转变化了。
“校长先生──”片山叹一声。“我想向你请教一下。”
看来起码凶手不会马上自报姓名了。
7
由于会客室的现场有当地的刑警和鉴证人员在,所以片山被请去校长室。
想起还没请教校长的姓名,于是片山重新自我介绍。那位本宫校长似乎是那种一有麻烦就独自苦恼的人。
“真是……这种事件是敝校开办以来第一次……敝校完全没有校内暴力问题,全是认真的好学生。实际上,这十年来,受到退学处分的一个也没有。这是敝校的优良传统,以及热情的教师们不断努力的成果──”
“请冷静些。”片山连忙打断他,因他好像在朗读学校手册似的。“我猜凶手知道我要见荻野君的事,所以想杀她。换句话说,凶手知道我来的目的。问题是,凶手怎会知道这件事?”
“说出去太不光彩了。一切都是由于我领导无方……”
看来本宫校长还不明白说话的重点。
“我提出要见荻野君的请求,然后校长先生就从会客室出去了。你在哪儿找到她?”
“最初嘛……我去荻野君的课室看看,她不在。我问学生,他们说她好像去了三年级的课室,于是我去那边。”
“她在那里吗?”
“嗯──应该说不是吧。”
“即是不在?”
“在三年级的课室外面──我在走廊上遇到她的。她好像有事去那边,办完就回来那样。”
“那么,你在走廊上和她谈话啰。你怎样和她说呢?”
“呃……我说警方的人有事找你,在会客室等你,大致如此。”
“没说为了什么事吧?”
“因我不知道你要谈的内容嘛。”
说的也是。
“你和荻野君谈话时,旁边有谁在吗?”
“旁边?”
“是的。经过身边的,或从课室窗口听见之类……”
本宫摇头想了半晌,说:“完全想不起来哪。”
那个当然啦。片山也不抱着太大期望。因为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的关系,不可能记住当时有谁经过身边的。
“你晓得是在哪个课室前面和她说话吗?”
“这个……”
“在窗口附近吗?”
“这个……”
一言以蔽之,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即是有刑警来找荻野君的事,你有告诉其他人吗?”
“不,那个绝对不说的。”
总算得到清楚的答覆了。换句话说,凶手听见本宫和荻野邦子的对话。大概是偶然吧。然后察知来意,为了灭口而决心杀了她。他从“奇情俱乐部”的房间拿到“剧院之鬼”的面罩和斗篷,然后袭击在会客室的荻野邦子……
可是,尖刀呢?从哪里得来?不可能如此突然就拿到手吧。
或许从尖刀可以掌握什么,片山想。
有人敲校长室的门。竹林明探脸进来。
“嗨,来得正好。”片山站起来。
“关于这次的事件,是校方的疏忽──”本宫校长又以解说新闻的语气开始唠叨了。片山、晴美、福尔摩斯及妞儿等二人二猫赶快离开校长室。
“奇情俱乐部”的房间在二楼。去那里的途中,片山得悉除了当委员长的桥本外,还有长沼、关谷、明石三个是中心人物。
四个高三学生吗?说不定杀野田惠子的凶手在其中……
“里面有面罩、斗篷之类的事,大家都知道吗?”片山问。
“我想是的。”竹林明点点头。“虽然只是听说,文化祭的时候,好像每次都会展览那些面具。”
这样一来,凶手也可能不是“奇情俱乐部”的人了。不过,突然想到要戴上那种面具或斗篷的,若不是和“奇情俱乐部”有关联的人就不会想起来的吧。
“房间没上锁吗?”片山问。
“本来应该上锁的,但因社团最近才成立──以前只是普通兴趣小组罢了。所以,我们要求不上锁……”
在各科目的研究室当中,有道门挂着“奇情俱乐部”的崭新木牌子。
“其实所有社团的房间全部在另一栋楼,但因没空房间,所以临时利用这里做活动室。”
“进去看看──尽量不动里面的东西……”
开门一看,窗口拉上厚窗帘,里面漆黑一片。
“我来开灯。”竹林明先进去了。过了一会,萤光灯亮了。
片山吓得差点跳起来。他的旁边竖着一副骷髅骨,好像想和片山说话的样子。
“──厉害。”晴美喃喃自语。房间并没有乱到像鬼屋。
实际上反而像博物馆。房间虽小,但周围贴满照片的壁布板,“科学怪人”啦、“吸血鬼”啦、“狼男”的脸哦,以及片山不认识的怪人们并排相迎。
瞬间令人产生被鬼怪包围的错觉。
房间中央站着一个披斗篷的“吸血鬼”。当然不是真的“吸血鬼”,而是让跟常人一般高大的人偶穿上衣服所致。
“是不是做得不错?”竹林明说:“听说是从百货公司的销售处骗回来的塑胶模特儿。”
“这么大怎么搬回来?”
“手啦、脚啦、头啦不是分开的吗?好像是几个人同心合力干的好事。”
“好过份。”片山苦笑。“──那个‘剧院之鬼’是哪一个?”
“呃,我想是在里面壁橱中吧……”
房间深处有窗,窗旁有个两面开的壁橱。竹林明走向那边时,福尔摩斯叫了一声,小跑步追越竹林明,在壁橱前回过头来。
“怎么啦?”竹林明好奇地说。
“等一下。”片山阻止竹林明。“可能有人躲在里面。”
“里面?”
片山悄悄伸手去拉壁橱的门──突然闻到怪味。是烟味吗?
“喂,谁在里面?”片山喊。“我开门啦!”
壁橱的门突然打开。
“吵死人啦。”一个长发的男生打着哈欠出现。“难得睡午觉。”
“明石同学!”竹林明大吃一惊。“你在里面干什么?”
“抽根烟罢了。”明石伸个大懒腰。“上完课了?”
“你叫明石君吗?是‘奇情俱乐部’的成员之一吧。”片山说。
“对。你是谁?”
“警务人员。在这种地方午睡,不是很怪吗?”
“我是诗人。艺术家喜欢古怪的地方。”
“里面有‘剧院之鬼’的面罩和斗篷吧。”
“嗄──哦,阻碍嘛,我把它丢在那边啦。”明石指指地上。“咦,跑到哪儿去了?”
“装糊涂的话,事后麻烦哦。为何躲在那种地方?”
“怎么,想找碴讹诈呀?”
对方之所以生气,多半是心中有鬼。片山即使经验不够,却知道这一点。
福尔摩斯扑向明石的长裤,伸爪勾住他的裤袋吊挂着。
“好家伙!干什么?”明石闪身想甩开它。
“喂!给我看看口袋里面!”片山用严厉的语调说。这个大概只有初中生管用吧。
“知道啦。”明石耸耸肩。他从裤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盒。是外国烟。
“这是──”片山嗅了一下味道。“不会是……”他看明石的脸。
“大麻哦。要不要来一口?”明石满不在乎地说。
“你做这种事,知不知道后果?”
明石扬声笑了。
“好,跟我一起来!”片山捉住明石的手腕。
就在这时候,门口有声音说:“原来你们在这儿呀!”
“咦,石津。”晴美回头说。
“我到处找你们。有事相告。”石津走进来,东张张西望望地说:“片山兄的照片怎么不放进来?”
“什么意思?”片山吼。
“没什么──”
“对了,有什么消息报告?”
“啊,忘了。那个女孩找到啦。”
“桥本信代吗?”
“嗯。据说没有生命危险。”
“喂!”明石突然打岔。“桥本的妹妹怎么啦?”
“啊!是你了!”晴美想起来。“我从医院打电话去你家,你竟不来探望──”
“电话?谁晓得那个!”
“但你不是叫明石一郎么?我通知你说信代小姐被刺伤的事,而你只是‘是吗’一句……”
“我不知道有那种电话!到底是谁刺伤她的!”明石相当激动似的大声叫。
“怎么回事?”石津惊讶地望着大家,手不经意地挥动着。恰好他站在骷髅旁边。他的手踫到了,骷髅摇晃了一下,往他身上靠去。
“嗯?”石津倏地转向旁边,正好和骷髅打照面。
“哗!”石津嚷着挥舞双手。骷髅的头被打脱,飞向空中,然后像传球似的飞向晴美胸前。晴美本能地接住,又大叫着把头盖骨抛出去。
“信代在哪儿?凶手是谁?”
“到那边去!死人头!”
“喂,头盖骨──”
石津想甩开骷髅而奋身格斗。明石揪住晴美的手责问。片山在追逐滚到地上的头盖头。
“奇情俱乐部”的房间发生大骚动。
福尔摩斯和黑猫妞儿坐在角落,用冷嘲的眼光观望眼前的骚动,仿佛在说:“这班家伙在搞什么鬼……”
第二章:基克尔医生与海德先生
1
“看来搜查工作很顺利嘛。”栗原科长愉快地交叠着双手,望着片山的脸。
“对不起。”
“那么,野田惠子的恋人是谁?”
“呃,那个多半……我想是‘奇情俱乐部’四个高三学生其中的一个……”
“哦。刺伤桥本信代的是谁?为何她要逃离医院?”
“由于她什么也不说的关系……”
“是谁要杀荻野邦子?”
“大概……是杀野田惠子的凶手吧……”
“原来如此!”栗原夸张地叹一口气。“看样子搜查有大幅进展哪。”
这个挖苦专家!片山很想咬他一口。可能感染到福尔摩斯的习惯了。
“呃,勉强说来,有个叫明石一郎的学生可能有古怪。”片山尽量用理性的声音说:“因他吸大麻烟,他杀野田惠子的事很有可能。”
不太合逻辑哪,片山暗忖。
“科长。”走过来的是鉴证人员。“那支香烟分析出来了……”
“喔,辛苦啦。怎样?有强烈到令人错乱的程度吗?”
“是的。如果继续吸几十年下去的话,可能会得肺癌。”
片山问:“什么呢?”
“那是普通的温性‘七星’呀。”
“不会的!因为……”
“留在他裤袋底下的叶子碎渣也检验过了,全是烟酒公卖局的制品。以年龄来说是早了点,但他尽了纳税人的义务吧。”
那王八蛋!在取笑人!片山脸都红了。
“啊,了不起!”栗原感慨地说:“你信任人的心情值得尊敬哪。”
被人嘲笑到这个地步,片山也按捺不住了。
“科长,让我再重复一次。很早以前我就递了辞职信,是科长把它收进抽屉里──”
“别胡说。我怎会做那种事?那封辞职信在地下仓库。”
片山说不出话来。栗原叹息。
“真是麻烦的案件。凶手的目的是什么,毫无头绪。说不定又有另一宗案件发生了……”
搜查第一科科长作出如此发言,若是传出新闻界就变大问题了。盖因栗原的外貌温厚,却很认真地说这些事,所以份外可怕。
“那么,当前你准备怎么做?”
“集中调查‘奇情俱乐部’那四个干事。他们当中和野田惠子有关系的是谁,应该有人更清楚才是。”片山说。
“唔。那是常识的线索吧。”栗原表示没兴趣的样子。“总之,先把乱七八糟的事件整理成一个,因为不可能彼此无关系的。”
这点片山也知道,不然就省事了。
“对了,你和那个被刺伤的女孩──什么荻野邦子的,是不是订婚了?”
“科长!是谁这样说──”
“不是吗?好像是你的姑妈什么的这样说的。还问能不能申请婚假哪。”
对于儿岛光枝的好管闲事,片山是愈来愈厌烦了。
回到位子,正准备外出时,电话响了。
“哥哥?”
“晴美吗?你在哪儿?”
“医院。你快来!”
“哪里不舒服?”
“傻瓜。是桥本信代呀。”
“又不见了?”
“病危了。好像有性命危险。”
“知道。我马上去!”
片山急不及待地放下话筒,冲出搜查第一科。
不寻常。
从聚集在病房前的桥本家属的苍白而僵硬的脸色上,片山也直觉到情况并不简单。
“哥哥。”离远而站的晴美走过来低声说。
“怎么啦?”
“很危险。大概……不行了。”
晴美的眼里闪着泪光。
片山盯着病房的门──不知为何而向自己表示爱慕的少女。然后在自己的公寓附近被刺伤。现在她快死了……
传来“呱哒呱哒”的脚步声,不必回头已猜到是谁。
“石津,安静地走!”
“对不起。”石津的表情也少有地严肃。
“信代跑出医院的理由揭晓啦。”晴美说。
“是她说的?”
“不,医院查到的──她跑去堕胎了。”
片山一时语塞。
“即是说……她那副身子……”
“对呀。被刺伤后的体力已经很虚弱了。这里的医生说,她一定是跑去找无牌医生做堕胎手术……”
“岂有此理!”
“对呀。太虚弱了……撑不住啊。”
“跑出医院去做手术吗?她怕医院查出她怀孕的事吧。”
“她想自己处理,不让家人知道吧。我了解她的心情。”晴美喃喃地说。
“是我害她的。”石津也抽泣起来。“假如我好好地看守着她的话……”
“已经过去了。更重要的是──野田惠子也是怀孕时被杀的。信代有说出对方的名字么?”
晴美摇摇头。
“不管怎么问,她也不肯说啊。”
这时候,不知跑去哪儿的福尔摩斯走来,用沙哑的声音叫着,朝向病房的门坐下。
房门打开,医生出来了。
“医生,怎么样?”信代的父亲用红肿了的眼睛凝视医生。
“进去吧。”医生用无动于衷的声音说:“很不幸,是时间问题了。”
“信代!”桥本康夫冲进病房,双亲跟着。片山等人也静悄悄地走进病房中。只有福尔摩斯宛如雕像般一直坐着不动。
“信代!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桥本康夫的声音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