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黄记之一霸者至尊-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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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忍不住笑出声来。柏子衣瞪了李远一眼,一屁股坐下,在桌下伸出脚狠狠向他喘去。结果听到南宫真痛叫一声,骂道:“浑蛋你踢我干吗?!”
花杏暗中呻吟,齐飞也是大感脸面无光,惟有好心的李远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神情。
冷夜勉强忍住笑,道:“这个么,你说呢?”
柏子衣道:“我怎么知道?”
李远又好心的在旁提醒他,道:“回想一下嘛,想当初,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想一想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了嘛。”
柏子衣忍不住瞪着他骂道:“你小子给我闭嘴!我见到他的时候,那……”想起当时的情景,似乎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便冲沈有怀道:“你说,你和他认识的最早,他是不是有意接近你的?”
沈有怀闻言只有苦笑,道:“你这话倒过来说还差不多。”
柏子衣呆了呆,想起他和某人平时相处的情形,倒是有些他的热脸一天到晚去贴某人冷屁股的样子,便索性把他剔除出去,直接问第三个认识冷夜的人。
柏子衣问花杏道:“你认识他的时候……”花杏根本看也懒得看他一眼,柏子衣也终于想起花杏之所以认识冷夜,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原故,那件事好像也不是能够刻意安排的起来的。
柏子衣又看看李远,再看看齐飞和南宫真,抓抓头发不做声了。
花杏道:“你不中用,还是我来问吧。”说着便直望着冷夜,道:“冷城主,那个……”
冷夜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晶亮明眸回望过去,两双目光一接触,花杏不知怎的就心里一突,登时将想问的问题忘的一干二净,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继续。
柏子衣低声咒骂道:“你小子更不中用!就你那熊样还装模作样的说我?哼!”
虽然他自以为是低声说话,可偏偏他的低声就等于普通人的大声,当然一桌子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连旁边服侍的下人们都不由想笑。冷夜回头看他们一眼,吓的一个个赶紧垂头。冷夜便令他们全部退下。
这里花杏又羞又恼,只差就要恼羞成怒了,好在沈有怀适时解围道:“发生的事情太多,咱们还是从头开始。……冷城主,当日你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颖州西湖?”
到底还是他头脑清晰,一开口就直入中心,不愧是我看中的。冷夜满意的望着沈有怀,心里这样想,嘴上道:“因为,因为之前在逃命,然后就到了颖州,刚巧遇见了你。”
逃命?
大家互相看看,都暗道:是了,那天庸和堂中瀚海城下属就不止一次的说起“城主逃过劫难”之类的话,看来是真有其事了。
沈有怀皱眉道:“你从福建逃到安徽这么远?”难道是凶手追杀了一路所以他才逃了一路?
冷夜道:“不是。我本来在另外一个地方养病,病好后就准备回福建,然后在路上就被人刺杀,当然就想查清这件事了,也正好顺便玩玩,走着走着就走到颖州了嘛。”
大家又互相看看,又都暗道:都被人刺杀了还想着边调查边玩玩,可也太玩笑了吧!
沈有怀又想起他不在瀚海城将近两年,他到底生了什么病竟会拖这么久时间?这么想着想着,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结果冷夜的回答令人啼笑皆非。他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病,没人知道。一开始病的十分严重,手下的人满天下的寻找灵丹妙药,秘方偏方,全无半点效果。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药石无医,眼看就要咽气了,喂什么吐什么,一点药也喂不进,如此拖了几天反而慢慢的好起来。因此他痛恨吃药,认为自己本来完全没病,都是吃药给吃出来的。最后他总结自己的那场病为药物中毒。
大家听了真觉哭笑不得。李远又忍不住心想:难怪他这么“纯净”呢,原来在其他小男孩开始动花心思的年龄他都一直病着呢。嘿嘿嘿嘿……
沈有怀清清喉咙,继续问道:“是什么人刺杀你?是董冲那一党的吗?”
冷夜道:“嗯,差不多吧。不过当时不知道。他们都蒙着面的。幸亏我那时穿着护身宝甲,集场里人又多又乱,否则他们蓄谋已久,我还真不容易逃掉呢?”
听到“护身宝甲”四个字大家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在极乐宫中,柳眉儿向他当胸一剑,刺上去后居然连点血迹也没看见,看来也该是那什么护身宝甲的功劳了。只不过宝甲对刀剑一类的锐器最有作用,对内功一类的震动抵挡可能要差些,所以那天他才会被震伤而不是刺伤。
沈有怀问道:“集场?什么集场?你身边的那些护卫呢?”
对啊,他身边高手如云,那一大帮紫带铁卫们不就喜欢把他围的跟个铁桶似的吗?谁还能近得了他的身呢?
冷夜道:“有他们在的话我还需要逃命吗?杀我的人当然是选我身边没人的时候才下手。”
沈有怀追问道:“你身边怎么会没人?”
自从冷夜回复真身以后,他身边从来都是仆从不断。不可能病愈回来之时途中反而没人护送啊?
冷夜简单直接的回答他道:“我嫌他们跟着烦,把他们都甩掉了。”
一阵无语。
沈有怀叹了口气道:“然后呢?”
冷夜道:“然后正好那里有个集场,四里八乡的人都去了,摩肩接踵,人山人海极是热闹。我看着有趣也就跟着挤进去瞧瞧,结果就……喂!是我被刺杀,不是我去杀别人!你们一个个瞪我干吗?”
又一阵无语之后,沈有怀才道:“说下去。”
冷夜等了会儿才道:“后来我就逃了,但他们又追了上来……”
花杏吃惊道:“怎么还追来?”
冷夜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道:“他们又不是笨蛋,地上没躺着死人,当然就表示我没死了,于是很快就又发现了我,就追上来了。”
花杏暗想:看来他们不是笨蛋,我才是笨蛋了!
沈有怀已经听的心惊肉跳,继续追问冷夜,冷夜才道:“本来我是可以跑掉的,但解药药性发散需要一点时间,所以……”
沈有怀大惊失色,道:“什么解药?难道你还……中毒了?”
冷夜点头道:“他们是准备一击必杀,若非我见机的早,身上备的药又可以解这世上大多数的毒,早就一命呜呼了。只是那毒确实厉害,我的药虽灵验也不能立时解除毒性,所以手脚难免慢了,就被他们寻迹追上一掌打落悬崖……喂喂,别又瞪眼,我往山上跑就是知道那里有处悬崖,原本就准备从那跳下去的,只不过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他们发现追上来而已。”
沈有怀只觉得全身无力,看看李远。李远果然好心的帮忙问道:“你就算想诈死也不至于跳崖那么猛吧?”
冷夜笑笑,微有些得意的道:“这当然是有理由的。因为我知道那悬崖下面有条大河。有怀你知道我会游水的嘛。只不过我本想着自己跳下去,没想到被打了下去,唉,所以也游不起来了。幸好水流很急,把我一下冲走,否则等到他们也跳下我就死定了。”
李远看看沈有怀的脸色,知道还得自己代劳,便又问道:“你被打下悬崖,那必定是受伤了?很严重吗?”
冷夜只轻轻“嗯”了声。
李远知道旁边已经有某人快要发作了,想了想觉得对冷夜那时受的伤到底有多严重这个问题不适合再追究下去,就直接问道:“那后来呢?”
冷夜道:“后来有个渔夫将我捞了起来,所以就逃过一命。”说着朝沈有怀呵呵一笑。
沈有怀压根儿瞧也不瞧他一眼,只铁青着脸泄愤似的紧紧抓着手中的筷子。好好的一双雕花包金银筷差点被扭成麻花。
李远瞥了沈有怀一眼,咳了声,继续道:“你逃出来后没有去找你的那些护卫们?”
冷夜道:“没有,在那渔船上养伤呢。我身上也有伤药,这个你该知道的。”
李远点点头。上次在关西奔腾马场的时候,冷夜是曾给过楼若水一小瓶药。那倒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疗伤好药,自己后来还问他要过呢。于是又接着问道:“然后呢?”
冷夜道:“然后想反正也已逃出来了,况且那些人应该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死是活,就索性由明转暗,也好细细调查此事。这样逛着逛着就到了颖州,就遇见了天尊使者了。”
李远忍不住问道:“难道你的细细调查就是四处游逛?那也能查出东西来?”
冷夜道:“当然不是我自己查,我暗地里通知他们在这里查。因为外面根本没人可能知道我的行程,除非有人泄漏出去。而能够知道我详细行程的人,就那么几个,真要查起来也不是很难。其实路上我就已经接到城里给我的报告,说保电和一个叫董冲的人关系密切,保电还支持他做什么总护法。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想了半天才好像记得有那么一个叫董冲的人。那时的印象当中,董冲好像老实巴交,有点像庄稼汉,唉,哪知完全错误,我现在真有点怀疑是不是记错了人。但我当时看了他们的报告就只觉得有点可笑,以为又是保电拉着人家跟他一起胡闹……不过被行刺之后,再这么一想,就大概知道该查谁,该怎么查了。”
李远道:“你既然已经知道该怎么查,为什么还不急着回瀚海城呢?一般人知道有谁在害自己不都是急着赶去报仇的吗?”
结果冷夜还没说话,柏子衣先在旁冷冷的讽刺他道:“废话!瀚海城主那能是一般人吗?难道你连这点都不知道?还一般人!哼!”
李远翻了白眼,道:“也对啊。不过看你报复的那么快,你肯定就是一般人了。……冷城主,请继续啊。”
柏子衣气的又想踹他,但又不想漏过冷夜的话,只得暂时忍下一口气。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冷夜已经在解释道:“因为我觉得,我如果生死不明,或者索性让那些人以为我已经死了的话,会更容易让他们露出马脚,如果有党羽的话也更容易全部揪出。我若回来正儿八经的调查此事,必定搞的兴师动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我不喜欢这样。而且,我也想趁此机会一个人逛逛嘛。”
这话看起来大家都比较认可,都听的不约而同的点头。
李远道:“那么,你的那些手下就任由你一个人孤身在外面……?”
冷夜道:“他们不知道我在哪里。我没告诉任何人。至于我是怎么通知长老们的,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懒得说,倒不是怕你知道,而是怕说累了你们就别想再知道别的事情了。”
李远吓了一跳,连忙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就他们问。你可是瀚海城主,你会真的没有武功吗?”
柏子衣忍不住又插口冷冷道:“那还能是假的?死人都看的出来!……不过,瀚海城主,为什么会没有武功?说出去全江湖的人都不会相信啊!”
冷夜只简单的答道:“我不喜欢练武,又累又脏,又没什么好处。”
大家为这个答案都是一愣,南宫真突然开口道:“前面也就算了,练武怎么会没有好处呢?谁不想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冷夜道:“我不想。”顿了顿,才道:“从古到今,都不会有什么天下第一高手。天下之大,不知道有多少能人异士隐匿其中。只能说是强中更有强中手才对。如果一个人立志想成为第一高手,那么我会赞他一声:‘好,有志气!’如果一个人觉得他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那么我只能很同情的跟他说:‘唉,你见识太少了!’但如果一个见多识广的人还执意这么认为,那么我也只好诚实的告诉他:‘你脑子坏了,需要休息。’”
这番话言浅意远,诙谐幽默,听的大家都不由笑出声来,同时又不禁暗中咀嚼这话中深意。
李远道:“你就是觉得不可能成为第一高手才放弃练武的?”
冷夜道:“答案我不已经说了嘛,主要是我不喜欢。而且我自己觉得不太适合练武,干吗去做那白费力气的事?”
李远还想就“练武”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沈有怀已在旁淡淡的提醒大家道:“各位兄弟,跑题了,还是抓紧时间问主要的吧。”
李远只好生生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那边花杏已问道:“那么,然后呢?你遇到小沈之后呢?”
冷夜笑道:“然后就遇到你们几个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吗?你们不都亲身经历?”
花杏道:“这其中你就跟着我们大家四处跑,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过?”
冷夜淡淡道:“我是一切顺其自然,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花杏当然立刻点头道:“相信相信。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还能不信么。”
冷夜眼波在他脸上一转,转而笑道:“跟你们几个在一起,还需要处处费心机吗?那不成了傻子了?”
花杏本来还在点头,点着点着就僵住了,最后对他怒目而视。看到他根本无视自己的以眼杀人功,只得丧气的将目光望向同伙,结果很恼火的发现沈有怀脸上非但没有怒色,更且还有笑容。于是,吃不着黄狼改吃鸡,立即怒气冲冲的质问起沈有怀怎么毫无同道精神,到底还是不是自己一伙?
沈有怀一脸大惑不解,道:“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啊。对咱们这些人还需要费心机,那不是傻子是什么?咱们又不会想去害人,也算是以诚待人,明明可以很轻松的和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用心机呢?他哪里说的不对了?难道你们喜欢别人对你们耍心机?”
大家只听的哑口无言,感觉用沈有怀的话,也确实完全可以解释冷夜话里的意思嘛!看来还是自己等人多心了。
齐飞笑道:“果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者。”
冷夜笑道:“嗯,愚者见愚。”
趁其他人还没听明白,沈有怀赶紧岔开话题,道:“那什么,你被紫魔误伤的那个谣言,难道也是董冲放出来的?”
冷夜道:“应该是他们一伙。目的么,无非就是告诉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英雄好汉们,尽快放心大胆的杀过来吧。冷夜已经死了,紫魔也可以忽略不计了,要想立身扬名,建功立业,正在此时。”说到最后,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大家听的俱都默默无语。虽说难免有落井下石之嫌,但却是事实。可即便如此,当初若非在武林大会上得到天尊使者的确信,那帮家伙也很难真的有勇气攻打瀚海城啊。
过了一会儿,李远才道:“那么第二个谣言呢?什么瀚海城一见盟军进攻就乱成一团,这也是董冲他们散布的?但那时我们不是已经快要攻打了吗?”
冷夜笑道:“那倒是我让人散布的。”
花杏等立刻齐齐问道:“为什么?”
沈有怀苦笑道:“他很了解咱们正派联盟一盘散沙的情况,自然知道这个谣言一出,咱们就定会先自乱阵脚。”
冷夜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既然你们胆敢轻犯我瀚海城,当然就得让你们好好吃点苦头。否则,还真当我瀚海城没人了吗?”
说到最后已是冷笑连连,那股原本无影无形的威压似乎突然变的有形且沉重起来,大家都不禁脸色微变。
好一阵,花杏才叹道:“其实……其实你若早一点跟我们大家说清楚,我们也未必会打的。”
冷夜道:“虽然我也不喜欢看到杀人流血,但既然你们有这个心,我也不介意配合一下。”举起酒杯浅啜一口,慢慢道:“而且,你们不觉得,有时候战争也是一种锻炼吗?瀚海城里上上下下的人也享受安乐的太久了,也该让他们锻炼锻炼,学习该如何应变。居安思危,才更能长治久安。”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