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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只手遮天(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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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博不客气地接过玉,就着灯光看着那玉质,手指摩娑着,嘻嘻笑道:「李大人真是好眼光。」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大人可回来了。这段时间皇上脾气大,直到听说李大人回来才算露出了笑脸。真是难为我们作下人的。」 

  李寂「哦」了一声:「是么?发生什么事了?」 

  「出没什么事,一切如常啊。只是皇上这两天真真叫辛苦,每天都弄到很晚,我真担心地身体吃不消。」青博苦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李寂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食君禄忠君事,青博你辛苦了。」 

  「哪里哪里。我们这些作下人的哪有李大人你日理万机的辛苦呢。」青博笑着把玉揣到怀里,「谢谢李大人美意。」 

  李寂微微笑:「说起来,这次我临出京之前已经关照人把青博你的家人接过来,不知道人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我那老娘可是一个劲儿要我感谢李大人的厚爱呢。」青博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那我也放心了。那么告辞。」李寂慢慢走进黑夜里,很有些心疼:那古玉可是价格不菲呢。 

  哎,算了,在朝为官,不管愿意与否,总得有些不得不为的事情。 

  李寂回京才几天功夫,言邑忽然病了。 

  那天言邑没有按时早朝,由青博来通知众大臣皇帝受了风寒。 

  随后,几个大臣随青博进了祈元殿。那里是皇帝的寝宫。李寂也在其内。 

  随着众人一起入了内殿后,李寂第一次看到躺下的言邑。 

  言邑的脸色不太好,不过人还精神,只是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他简短下了几道旨,把事务交待给左右丞相以及各部长官后,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受了风寒,没有大碍。不过太医坚持要让我休息。这段时间你们多多操心了。」 

  李寂看着言邑,心中那份担心躯不散:言邑这种人怎么肯躺在床上呢? 

  出了祈元殿之后,李寂直接去找太医。太医的说法果然并不轻描淡写:「皇上向来操劳,这段时间尤甚,已经是长期劳损。虽然皇上底子厚,不过铁打的人也需要休息。再加上受了风寒,所以一时病来如山倒。我劝皇上好好休养,正是希望借这场小病好好让皇上的身体复元,以免大病来袭时更加严重。」 

  李寂扬了扬眉:「大病?」 

  「是。皇上年轻时长年驰骋疆场,戾气重又轻休养。种种都是有损健康之事,并非养生之道。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年老的太医还有几分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出口,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李寂默然,告别了太医。 

  走出门时,看着那绿荫洒了一地,他无端地生出许多烦躁。 

  真没想到,这样的言邑反倒不健康了。 

  那天午后,李寂与众大臣一起入祈元殿将事务禀告给皇帝,之后退下之时,言邑却叫住了他。 

  为了皇帝的休养,殿内燃了药香,有股古怪的味道。李寂端立在下首,却被言邑唤着:「李寂,你过来榻边吧。」 

  李寂抬头,看着言邑有些倦困的脸,走上前去。 

  「太医那老家伙跟你说了什么?这段时间老是瞧你忧心忡忡的。」 

  「也没说什么,只是说皇上您要小心休养才好。」 

  「既然如此,你看我的时候怎么总好像我要登仙似的。」 

  「皇上。」李寂低低叫着,不满于言邑的玩笑口气。 

  「好了好了,逗你的。只不过你啊,还是以前轻轻松松的样子比较好。我这病只是小病,过段时间就又生龙活虎了。」言邑安慰道。 

  「皇上龙体关系天下……」 

  「别别别,别老是拿天下说项,实在是让我头痛。」言邑皱着眉头摇头,样子看起来像是闹别扭的孩童。 

  李寂感慨了一下「这种人啊」,严肃地说道:「既然皇上也知道,那臣就不多说了。」 

  「好了好了。李寂,见好就收才是聪明人。」言邑笑了,忽然说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太医给我吃了什么,最近总觉得身体燥热。本来我哪里有什么病,要不是拗不过那老家伙才不会休息。现在倒好,好像是真的睡出病来了。」 

  李寂心里一惊,仔细看言邑的脸。除了脸上有些潮红外,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言邑抓起李寂的手盖到自己的额头:「你看看。」 

  李寂的掌心温温的,他犹豫地盖了下去,然后把手收回来覆到自己的额头,之后不放心又探了探言邑额头,皱起了眉:「好像是有些低热。」 

  「哎,我就说,好端端的人这么躺着也会生出病来。」言邑大叹了口气,「躺了三天,我全身骨头都躺酥了。」 

  「皇上!有病自然要躺着。」李寂面容严肃。 

  「这病是躺出来的。」言邑固执道。 

  李寂瞪着榻上那人,那人坦然自若。李寂叹了口气,「皇上,不要闹了。」话说出口自己吓了一跳,实在很不尊重啊。 

  言邑却不在意的样子:「你倒躺着试试。这段时间我躺到连睡觉都睡不着了。」想了想又说道:「李寂,你把他们呈上来的东西拿过来吧,读来我听听。」 

  李寂想了想,应言把放在案头的摺子拿过来,一篇篇读过去。 

  读到第三篇时,言邑居然睡着了。 

  光线有点暗,映出他脸上的黑影。这一刻的言邑看起来十分疲惫。李寂悄声走到外面,冲青博说道:「去拿条薄被来,皇上困了。」 

  青博应言要下头的人去拿,空隙间对李寂说道:「皇上这人就是不听劝,病了还夜夜为了那些摺子弄到很晚,难怪会困了。李大人你有时间好好劝劝皇上。老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太医说了,本来就休息几天的事儿,现在不见好反倒有些糟。」 

  李寂想了想:「知道了,那我等皇上醒了跟他说说。」说话间,司吏已经拿来了薄被。青博正要把被子拿进去,被李寂抢了过来:「我进去吧,你就守在外面。人多怕吵醒他。」 

  「这样也好,麻烦李大人了。」 

  把被子盖在言邑身上的时候,言邑醒了,眼警惕地睁开,看到是李寂时,舒了口气放心的样子:「你啊。」 

  「皇上,小心凉。」李寂一边帮他掖着被角,一边说道:「听说这两天皇上还在熬夜?」 

  言邑一怔:「又是青博那多嘴的家伙说的?」 

  「皇上要真怕骨头躺酥,就不会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了。这病不见好,您还得继续躺。」李寂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生气。 

  言邑沉默下来,之后说道:「李寂,你逾规了。」 

  「良言逆耳,皇上要赚不中听那是自然的。李寂只不过指出事实罢了。」李寂的声音不见软。 

  言邑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勉强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我注意就是了。」 

  李寂见那被角翘了开来,不自觉地伸手再度掖好,「希望皇上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等言邑再度吹胡子瞪眼,就走了开去,「既然没事了,那李寂告退。」 

  言邑躺在榻上,想起李寂板起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觉得温暖,他暗暗骂着自己:还真是下贱。 

  言邑的病没有如人们所想的好得那么快,反而又渐渐重了。一度曾发了两天的低热,整个人都陷入昏迷之中。 

  朝中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忧容。 

  新王朝的确立才不过短短三年多时间,一切秩序虽然初步确立,但是谁都知道如果要崩坏也是简单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言邑若有个万一,将是沉重的打击。 

  又下雨了。 

  李寂看着窗外飘进来的雨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到了今天收到的消息。 

  自十天前言邑病情加重之后,李寂便与左右丞相一并被叫到龙榻前,言邑交待之后的政事全部交由他们三人商议决定。交待这一事项后不久,言邑两度昏迷。 

  他与左右丞相两人政见并非都相同,许多时候光是争论就要半天。等到好不容易决策出来,新的事情又接踵而来。 

  平时李寂没有机会与这两位老人共事,只知道左右丞相都是原来的降臣,德高望重。左丞相是梁克泯,三朝元老,右丞相是褚千秋,家族在陈早有名声。言邑初时为稳定人心,在拔除旧党之时,还是委任了这两人以重职,请他二人主持朝政。之后朝中旧势力虽然被清洗,但是这两位倒一直得以保全。 

  直到此时,李寂才发现原来所谓「德高望重」之人有着许多僵化的想法和观念,且不容人动摇。他们心中的利益牵连太多,凡事都以「稳重」为先。虽说稳重是好事,可是要是沦为故步自封就难办了。原来言邑的脾气是说一不二,两个老人有时候不敢坚持,现在换了李寂,他们二人倚老卖老,变得更难说话。 

  李寂私下揣测,只怕另一个原因是左右丞相想施个下马威。 

  李寂是新人,升得又快,不得人心这是常理,也早在李寂预料之中。有时候头痛得厉害,摸摸鼻子忍忍就算过去了。 

  这并不是最头痛的。 

  每次去见皇帝时,总看到对方焦黄的脸。李寂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很重视言邑。 

  真的不希望他这么躺着。 

  与朝中某些消极人士不同,李寂相信皇帝的病很快就会好,但是不可否认,他真的很担心言邑。 

  然后,今天南定王向朝中递了文书,说是要来探皇帝的病。 

  李寂叹了口气。 

  南定王名言淙,是言邑的三哥。言淙这人当年与言邑并列天下,同样掌权重兵,镇守边疆。嘉永三年言邑起兵之时,曾经与言淙密见。之后言谦军事告急,曾经三次呈书给言淙要求其出兵。但是言淙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之后言邑打下江山,言淙被封南定王,封地大了一倍。历经两个王朝,言淙始终是令人不敢小觑的诸侯。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李寂再度叹气:不管如何,言淙的文书只不过是用来告诉朝中众人,他要来了。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 

  早晨文书已经递到了皇上那儿,听说病得迷糊的皇上没犹豫就说是「许了」,实在不像平常的言邑所下的决定。 

  这个时候让一个不明目的的权重者入朝实在是不智之举……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寂再度叹气的时候,门外有人轻轻敲门,然后是走进来的声音。不用回头,李寂都知道那是周伯。 

  周伯身上淋了些雨丝,想必是从走廊处走过来时飘到的。他手里捧着一盅汤,说是厨房刚熬好的鸡汤,给李寂补身体用的。 

  李寂嫌恶地瞪着那汤,满屋子都飘着鸡汤那油腻腻的味道。 

  周伯当下红了眼眶:「少爷,你看皇上铁打的人都被操劳得病了,何况少爷您身体一向不好。您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老头子怎么办啊……」说得仿似李寂立刻就要驾鹤西归似的。 

  李寂仰天长叹,如同喝毒药一般喝掉了那汤。 

  周伯站在旁边看着李寂喝完,然后才收拾收拾,忽然说道:「少爷,我明天去定宁寺祈福,要不要求个平安符?」 

  「平安符?我有了啊……」李寂一顿,看着周伯的眼睛,「哦,好的,你去求个来吧。」 

  司吏把伞收下的时候,李寂就看到迎上来的青博。青博打着揖:「大人这么晚还来啊。」 

  「刚处理完事务。皇上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太医急得团团转,也不见怎么好。」青博的脸上有点愁容。 

  「那……我进去看看。」 

  「行。」青博打头帮李寂推开了门。 

  门内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李寂撩起衣摆踏了进去,就听到吱呀一声的关门声,青博已经关上了门。 

  「这得避风养神,太医吩咐说不要扰了皇上。」青博说着就退到门边,「您进去吧,我就这儿候着。」 

  床上躺着言邑,他闭着眼睛,似乎根本没听到声响。李寂走过去,虽然脚步落在厚厚的毯子上根本听不出来,他却仍是轻手轻脚。 

  默默立在言邑身边,李寂忽然间觉得疲累。 

  怎么突然之间说病就病呢? 

  看着床上言邑瘦下去的脸颊,李寂的心揪了起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候言邑的眼睛睁开了,初时有些迷茫,在认清是李寂后他笑了,笑容看起来很是吃力:「你来了啊?」 

  李寂应道:「是,皇上。」 

  「我盼了你一天了。」言邑的声音有点迷糊。 

  李寂喉间居然有点梗:「皇上不需挂念臣,您放心,一切有我们呢。」 

  言邑吃力地睁着眼睛,仔细看着李寂,忽然说道:「李寂,你倒是瘦了。」 

  李寂勉强笑了笑。 

  言邑又闭上了眼睛。 

  李寂退下的时候,悄悄拉过青博,往他手里揣了样东西:「你等会儿给皇上压在床底。」 

  青博就着灯光粗粗一瞧:「什么呀这是?平安符?」 

  黑夜里李寂庆幸对方看不见他的脸红,他含含糊糊说道:「是啊,家里人帮皇上求的。」 

  青博理会,把符放好,不过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李大人您还信这个。真是有心人哪您。」 

  李寂挥了挥手:「总之最近有些不太平,希望这符能管用。」 

  「好勒,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就给放去。」 

  李寂行了礼,随着领路的司吏走进大雨里。 

  周围的一切都湿湿的,心中也是一片阴霾。 

  三天后,言淙入京。 

  正是言邑第三次昏迷的时候。 

  随礼部尚书一起迎接言淙的是李寂。看着那个男子从马车上下来,眼神扫视,李寂的心微微地一寒。 

  那一天太阳出来了,躲在云端阴阴地看人。李寂等诸人依古礼迎接着南定王。 

  言淙走到诸人面前,客气了几句之后看了一眼李寂:「李寂果然很年轻。」他哈哈笑着,「我虽然身处偏远也听到李寂你的贤名啊。」 

  「不敢。王爷夸奖,李寂愧不敢当。」李寂不卑不亢地答着。 

  随后,言淙立刻入宫见皇帝。李寂等人在外候见。 

  再然后,由礼部尚书陪同言淙到下榻休息的地方,南定王向京畿都尉(负责京城守卫之官员)递交了文书,正式报备自己的行程。 

  李寂看着南定王离开的车辇,看着众人退去,转身向祈元殿走去。 

  青博正站在门口,李寂招招手把他叫过来,青博走近,低声说道:「我刚陪着南定王进去,好像没什么异常。皇上也没醒,南定王依礼拜见了皇上然后直接就走了。」 

  「是么?」李寂说道,心里仍不平安,「这几天多多留意,要有什么不寻常的立刻通知我。你跟宫里侍卫长碰个头,商量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青博应着,然后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大人,你觉得……南定王有什么不妥么?」 

  李寂一笑:「没什么不妥,只不过小心总是没错。」 

  青博哈哈一笑,两人一对眼,心照不宣。 

  结果当天晚上,李寂就收到了信函,言淙邀李寂一聚。 

  向阿北阿南两个人吩咐了几句后,李寂选了件便服出门,才刚到门口就看到有马车候着。那车夫早早地躬下身子:「是李大人么?请上车。」 

  李寂坐上车,马车在青石的大道上慢慢走着,前方马儿打了个响鼻,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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