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痴g-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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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回我的眼睛也红了,她怎么这么好啊,真是比观音菩萨还好。
听我嘴里这样胡说八道,娘不由得笑了起来,点着我的额头道:“你呀,观音菩萨也是能乱说的?”
见她终于收了泪,我也开心起来,又想到既然娘开了口,小悠一定肯去救莫离出来,如果是我说的,只怕他反而一时不会答应呢。
只是,这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乱七八糟的。
不管怎么说,我的心里开朗了起来,仿佛那些日子在宫里的郁闷都已随风而去,面前一片光明。
啊——
我在山坡上大声地叫喊,刀光飞舞,闪转腾挪。多日不动,身手可得重新好好打造才行,想江湖上那些人还在时时盼望,不知我什么时候又会去向他们登门挑战呢。
我嘿嘿地笑,颇不怀好意。
成名那有那么好玩儿的,你既然成了名,必有过人之处,我鬼面就得找你较量较量,赢了我的话……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我就回来再练,下次再找你较量;输给了我的话,证明你太不长进,空负虚名,过些日子还得去找你比试,看看有没有什么进步。
总之,只要我愿意,或者我闲得无聊,你们就都别想轻闲!
鬼面好找人比武打架之名盛播于江湖,不过我武品甚好,一般不轻易伤人,大家点到为止,如果打得好,还可以得到我鬼面的欣赏,将来有什么事,在江湖上传个信儿,说不定还能得到神秘的鬼面大侠的帮助,嘿,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啊!
不过不知为什么好象很多人都对我很头痛,难道我帮他们勤着点儿练功不好吗?
每日里练刀法、调内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已恢复了八成,整日里在山中乱跑,皮肤又晒成了小麦色,虽然还有点浅,不过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恢复到原来黑黝黝的冷酷形象。
太阳还不烈,这里也不是江边,没有水可以游泳,泳后晒黑是最快的了。我看着浅浅小麦色的皮肤,心想要不要涂点儿油来晒晒黑,只怕娘不肯同意,也就作罢了。
这一日小悠来到,说完京里的正事,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莫离已经出来了。”
“嗯?”我耳朵一竖,他慢慢地接道:“他破了容貌,被送回淳亲王府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莫名其妙,又实在放心不下,看了看他才问道:“怎么破了容貌?”
“脸上身上都长了黑斑,皇上看不上了,就让人送出来了。”
不是说好小悠救他出来的吗?怎么会这样……
我心里一时想不明白,刚想问,小悠道却道:“他还住在淳亲王府里,不过不是清离苑了,如果你想见他,我让人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我自己去找就行了,刚想开口,又想到上次去淳亲王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也没找到人,还是省点力气吧,难得小悠肯帮我,就不要刺激他了。
我嘿嘿地笑了两声,表示同意,却见他清清亮亮的凤眼瞟了瞟我,似乎带了一丝不屑。
我大怒!我,我……
我还是没作声。
还是不要惹他了吧,毕竟这些日子他一人忙里忙外,再八面玲珑,也是很受了累的啊。
我还是原谅他好了,反正成天让他压制得也惯了……
天阴沉沉的,又要下雪了,但是天已经不是特别冷了,再过一场雪以后,可能就会渐渐地暖了吧。
我站在莫离的窗外,透过窗纸上一个长方形的小口子往里看,还不想去见他,用刀开了这个小口子,先看看再说。
这是王府后院柴房旁边的一间小空屋,里面什么也没有,几块木板拼成的一张床,上面有旧被褥,莫离脸朝里躺着,黑黑的头发披地背后。
没有炉火,没有烛光,一室冷冷清清的,要不是我眼力够好,连他在那里都看不到。
等了好一会儿,他一动也不动。
我伸手推了推窗子,没有插着,吱地一声向里面打开了,冷风呼地吹了进去。
“谁?”莫离的声音还是那么清亮柔和。
我不语。
他慢慢转过身来,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的身形,却看不到脸。二更天了,天色很阴,想他也是看不清我的。
忽然他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怎么,认出我来了?
却见他忽又回身躺下,把被子兜头蒙上了。
咦?这家伙在干什么嘛!
我轻轻跃入室内,几步来到床前,却发现被子轻轻地颤动着,他在发抖吗?
我伸手一掀被子,却被他紧紧地拉住了,没有被掀开。
小悠说他生病破了相,不知是什么样子。我又用力一扯,他紧抓着被子不放手,连人被扯了起来,用被子紧紧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是我,莫离。”
“同哥,我,我知道是你……”
“那你藏着干什么?”
“……”
“让我看看你。”
“不……”
我不耐烦起来,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拉开被子,他惊呼一声,就想转过头去。
可我已经看清楚了,他原本洁白如玉的脸上,皮肤粗黑,浮着一片一片的黑斑,显得甚是丑陋,不但脸上,连脖子上、手上的皮色也是,想来身上也是一样了。
“怎么回事?”我的心在抽痛。
“不……不知道。”莫离低低地开始抽泣起来。
我一把抓起他,拉到窗前,就着外面的微光仔细看了看,又问:“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多长时间了?”
“大概二十天前,也不知为什么,就慢慢变颜色了。”莫离低低地道。
嗯,不是生病,肯定是中了毒。谁给下的毒呢?难道是小悠?稍一思索,已觉得很有可能,要弄莫离出来,又不想费太大的劲,用这个办法最快了。
既然这样,倒也不用太担心。我想了想,道:“莫离,跟我走吧。”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我,仿佛没听明白。
我又说了一遍,他才低下头去,小声地道:“我现在这个样子……”
“走吧。”我不想多说,心里也是很乱,没见时想见一面,见了面要怎么办却又有点儿拿不定主意。倒不是我嫌他变了容貌,而是对他心中所想实在有点儿没把握。
刚见面时他那清亮的眼睛,温柔的声音和我那快乐冲动的感情,经过这许多时间、这许多事情,已经变得有点不太真实,好象雾里看花一样。
我……我心中还有他,可是,他,他那样对淳亲王,那样对皇上,他……心里有没有我呢?
从前我对他是志在必得,信心满满,如今细想起来,却都是一厢情愿,剃头挑子一头热,而这种事,一个巴掌怎么能拍得响呢?如果他心里没有我,那么我投再多的热情进去,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终无结果。
莫离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我抱他跳出窗子,飞身上了院墙,却听他低低地道:“同哥,我……我想再去看一看他。”
他没有说看谁,我却知道,心中一痛,恨恨地想:“原来你还是忘不了他!”
我不答话,按他的指点转到了王府主屋,隐身在院外不远的一棵树上。
院中静静的,大屋中却还亮着灯,微红的光透出来,显出一股暖意。
想了一想,我把莫离安放在树杈上坐好,下去在院中转了一圈,把几个仆人点了穴道扔在屋里,扫清了障碍,才又把莫离接过来,两人站在窗外。
仿佛有人在说话,又夹着一些奇怪的声音,这声音我听到过,莫离也明白,他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
我用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地在窗纸上捅两个小洞,一个让他看,一个我看。
一室皆春。
那个瑞忻正在床上忙活,跟原来我看到他跟莫离在床上一样,也是一个少年,两人笑着,纠缠着。
“小奇,你真好。”
“嗯,王爷,你也真好。”
“小狐狸精!”
“啊——”少年长长地呻吟了一声,莫离的脸像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似的,扭曲起来,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没必要再看下去了,我抱起莫离,飞快地离开王府。
回到分堂,进了屋,把他放在床上,他仿佛才惊醒一般,张着迷离的眼睛四下看着。
“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先呆在这儿吧。”我淡淡地道。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心中上下,想不明白,想直接问他心里有没有我,想抓住他大声地质问,究竟心里在想着谁?真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个清楚!
这么拿捏不定,犹犹豫豫,我都要发狂了!
“那天宫里来人,说要让我进宫去。”他低低地道。
我定一定神,听着他说。
“我不肯,跑去找王爷,抓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真的。侍卫就上来拉我,我抓着他的手不肯放,硬被拉开了,又抓着门框,死也不愿松手,我不信,他不会送我走的,他说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他说过的,说了很多次……”他的口气里带了哭音了,我心下一酸,没有吭气。
“他说,别这样,皇上要人,他没有办法,又说,皇上要人没长性,等一年,或者半年,他一定接我出来,他等着我。”
哼!我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样的屁话,他也信么?
“进了宫,我不肯……不肯听话,他们就……”他哭了起来。
我知道会怎么样,他这样软弱的人,怎能像我一样拼个鱼死网破呢?
“我心里想着他的话,只要熬过了半年,就一定能出去了。所以他们关了我起来,我也就在那里等着。”
嗯,原来他还是想着瑞忻,即使被骗了,也还是想着他的话, 熬日子……
心中一痛,我转身往外走去,他忙道:“同哥,你去哪?”
“你尽管在这里住着,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了,我会找人来给你治病的。” 我头也不回,冷冷地道。
“那,那你……”
“我还有事,最近不会回来。”
“嗯,同哥……”他停了停又道:“你是个好人。”
又是这一句么?
好象以前他也这么说过,然后就弃我而去,投入别人的怀抱。
转身出门,我没有再回头。
2006…6…28 2:34:00 雨打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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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徐来,夹着一阵桃花雨,已是三月中了。
轻轻跃起,转折,几个团翻、侧翻,宽阔的水迎面扑来,绷直了身子,我“嗵”地一声扎入了水中,半晌才从远处冒出头来。
好痛快!
抹了一下脸,高兴地地水中钻来钻去,快活得像江中的一条鱼。
快到中午时,我才哼着歌儿,拎着一条刚捉的鱼,返回崖上的小草屋。
这里是长江边上一处孤崖,半伸到水中去,崖下水很深,浩浩的长江在这里稍稍打了个小弯,向东流去。
来到这个孤崖住着,每日里练气练刀,然后从十几丈高的悬崖上一跃入水,体会那种急速下坠的刺激,然后再戏水一会,是我这十天来每天的享受。
自从一月前离开莫离,我胸中怒气无处发泄,于是鬼面重出江湖,肆意向人邀斗挑战,不过这一次,由于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以至几次失手,重伤了对方,使小悠不得不从暗中给我收拾烂摊子,不勘其扰,最后勒令我封刀一月。于是我只好愤愤不平、灰溜溜地跑到这荒僻的长江边上来练功。
反正好久没有闭关练功了,正好趁机休整一下,好好琢磨琢磨刀法。
那天来到江边,找到了这么个无人的孤崖,住了下来。
天堑无涯,浩浩荡荡的江水从天而来,向海而去,日日夜夜,永无止歇。
看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水,在湛蓝的天空下反着光,涛声呜咽,一浪接着一浪。立在悬崖边上,江风飒飒,直吹透人的心底,好一片清明世界!
好挑战的性子又冲了上来,估量了一下高度和水深,探明崖下并无暗礁,我立在崖边,活动好全身,深吸一口气,振臂纵身,从十几丈高的崖顶一跃而下,几个翻滚,轻轻巧巧地扎入水中,连水花也没溅起多大。
太棒了!
真是太刺激了!
从十几丈高处急剧下落,心中那种悬在半空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空荡荡、飘悠悠,“嗵”地一声入水后,深潜可达三丈以上,剧烈的天地反差,几乎使人心胆俱裂,事后回想起来,却又神往不已,心痒难搔,这种感觉,我还从来没有体会到过,不由得着了迷,每日都要跳他一回,有时甚至两回。
自从那日在宫中受刺激流了鼻血之后,可能还是血逆伤经,内伤未愈的原故,只要一刺激过度,我就会流鼻血,不过跳崖玩耍却让我发现,只要多练几次,习惯了,心情能够控制,就能忍受这种刺激,不会再流鼻血了。
这一日一片晴明,天光云影,飞鸟与还。我又在崖顶练完一趟刀,出了一身大汗,满意地抬手看看黑黝黝的皮肤上带着亮晶晶的汗珠,不错,又恢复了健康的颜色。
几个起落纵到崖边,高高跃起,待上跃之势尽后,又一头向江中扎了下去。
“啊——”
咦,是谁在尖叫?
仓促之间不及细看,我已掠过崖顶,向下落去,几个翻滚,轻轻入水。
“噗!”我冒出水面,吐一口水,已见一条人影从天上掉了下来,直扑水面!
来不及细看,我已一跃而起,伸手运力一托,在离水面五、六尺的地方将他下坠之势一缓,两人一齐“扑嗵”落水,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居然是莫离!
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居然是莫离!
我把他从水下捞了起来,一边踩着水保持平衡,一边心中纳闷,着实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平白无故地从天上掉到了我手上。一时想不清楚,就拖着他游向岸边,他早已晕去,人事不知地挂在我手上。
上了岸,将他脸朝下担在江边一块大石上,运气在他背上轻轻按摩,不多时他吐出不少水来,咳嗽了几声,挣扎起来,从石上掉到了地上,软软地斜倚在那里,眼睛缓缓睁开,一片茫然。
我默默不语地盯着他。
忽然,他看清我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拼命在我脸上乱亲,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叫道:“同哥,我跟你死在一起,我跟你死在一起……”
谁要跟他死在一起啊!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他却又扑上来,紧紧地搂住我,力气出乎寻常的大,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忽然凑过嘴来,紧紧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热烈的、好象不要命一样的热烈的吻啊!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他的后背,热烈地回吻过去……
咦,鼻中热热的、湿湿的,一股腥气,我,我又流鼻血了!
我好不容易推开莫离,用手抹了一下血,他回过一点神,呆呆地看着我,嘴里还在喃喃地道:“我跟你死在一起,我跟你死在一起……”
“要死你去死,我才不要死呢!”我恶狠狠地道。
“啊——”他又是一声惊叫,仿佛这才发现自己没死一样,惊惶地东张西望了一下,才又把目光定在我的脸上,不知为什么,大吁了一口气,道:“同哥,你没死。”
“废话!”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却见他眼眶一红,莹光闪烁,又落下泪来,大大的一颗一颗,在阳光下闪闪生光,好象一粒粒的珍珠,快速滑过白玉一般的面颊。
“好啦。”我就是对他的眼泪没辙,口气不由得放软了一些,问道:“哭什么?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又从上面跳下来,不要命了吗?!”
“我……我……我见你要自杀,一时情急……”
“我要自杀?!”我蹦了起来,“谁说我要自杀!”
“那你是……”他茫然不解地看着我。
“我天天都这么跳着玩儿啦。”我有气无力地告诉他,真是败给他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居然以为我萧同会自杀!我要自杀,日头真从西方出了。
“啊,这样啊……”他一下子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去,用力地扭着自己的双手,一双白玉似的小手,上面却破了几处地方,还渗着血丝。
“咦,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