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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g-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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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危险的一个人! 
就气势而言,我见过的人只有我师傅和大哥能与之相当,也就是说,在当今武林,应当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他是谁呢?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我紧紧盯着他,心中估量着交手的话有几分胜算,心中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遇到旗鼓相当的高手是非常不易的事啊。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但相信我是可以与他抗衡的少数人之一。 
相比他而言,那一黄一白两个人以及后面的十来个随从,都暂时被我忽略不计了。 
“湖中少年,好奇妙的泳技,我家主人甚为欣赏,请上岸来一叙如何?”白衣书生打扮的人开口说话。 
酸,太酸! 
我皱着眉听完这句文绉绉的话,瞟了一眼为首的黄衣人,他正笑吟吟地瞧着我,似乎很笃定我会听话上岸一样。呸,我最讨厌人家命令我做事了,横了他们一眼,我一个深潜,再冒出头时已在湖的中央。 
“豁喇”一声,湖心一轮沉璧似的明月被我冲破,化做满湖的碎银,随波散去,我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我的极速横渡。这是我发明的一种激发与加强体能的训练,可以使我全身的肌肉均匀受力,有节奏地练习肌肉爆发力,对于我使快刀极为有利。 
南湖是京郊著名的风景名胜,白天游人不少,但三更半夜的还有这么多人来就很奇怪了。况且还有那么一个让我心生警惕的强手。虽然我不怕,可也不想惹麻烦,还好他们恰好没有站在我放衣服和刀的那一侧岸边,我决定不予理睬。 
调匀气息,快速从湖心向岸边游去,离岸两丈左右一个倒翻,又向回游,如是三遍。劈波斩浪,如同一条巨龙横过湖面,不过南湖占地百余亩,远比山中小潭大出几十倍,所以无法把湖水也搅得一片沸腾罢了。 

三个来回游程已长达二十里以上,稍稍感到一些疲惫,我放松身体飘在水面上,任清明的月光照亮我水淋淋的身体,紧实的蜜色的肌肤闪着光。对于自己的身材,我还是很满意的,修长而壮健,没有一丝赘肉,由于我总是脱光了衣服晒太阳游泳,所以身上的颜色十分均匀,在大自然中尽情放松,是我最大的享受之一。 
休息了片刻,我一挺身子,半沉入水中,再次向湖边扫了一眼。咦,那三个人居然在岸边坐了下来,还摆开了酒菜,看样子是要把酒赏月了,其余的随从看不见了,可能是退入了林中。 
最令我生气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在湖岸上转了小半个圈,坐在了我放衣服和刀的那一侧岸边,不由令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考虑了一下,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避过这么多人上岸穿衣,而且已经在水中呆了近一个时辰,不愿多做耽搁,反正衣服是今天新穿的,恰好也没有带什么东西,不要也罢,不过飞云刀可得拿回来。 
主意打定,我测了测距离,向岸边游了一段,故意把水花打得很大,猛然一个深潜,悄无声息地潜到岸边浅水处,伸手去拔刀。 
突然,一股大力从水面逼来,我急忙抢身抽出飞云刀,足尖一点,人已斜斜飞出水面,寒光闪过,飞云刀威力所至,护住了身前一丈距离。 
稳稳地在水边立住,定睛一看,袭击我的正是那个黑衣人,他大概没有想到我反应这么快,电光火石之间,他已退后了一丈有余,平板如死的脸上居然带出一丝惊讶。 
“好漂亮的少年!” 
一个惊叹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我顿时大怒! 
上一个敢说我“漂亮”的人已经在三年前被我修理得伤筋断骨,听到我的名字都要魂飞魄散,自从鬼面之名日益响亮,快刀十一狼也声名鹊起,江湖人看我的时候都目不斜视,“漂亮”这个词绝没有任何人敢用在我的身上。 
男儿啸傲江湖,凭的是肝胆身手,容貌排在末位。用“漂亮”这个词说人,在我眼里简直就等同于懦弱无用! 
我恶狠狠地盯了说话的那个黄衣人一眼,他反而微微一笑,负手而立,眼睛放肆地上下打量着我,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 
知道他有恃无恐是因为旁边这个黑衣人正盯着我,也知道我全身赤裸在明月下被人看了个真真切切,可惜我真的无法分心去解决他,因为最危险的一个敌人正紧紧盯着我,即使他离着一丈以上的距离,即使他看起来毫无动作,但那种压迫人的强劲气势,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动也不敢动,握紧手中的飞云刀,全神贯注地与他对恃。 
一触即发! 
“噗哧”一声,那个黄衣人居然笑了,款款地坐了下去,拿起一杯酒,说道:“太平,你吓着这孩子了,咱们不是说好了请他喝酒的吗?过来坐下吧。” 
那个太平一言不发地过去坐下,喝起酒来,仿佛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种压迫人的气势也不着痕迹地收敛了起来,如此收放自如,却让我对他的评价更高一层。这样的人在当今武林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是京城人士吗?”那黄衣人悠闲自得地品着酒,一边问我。看他的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不同于黑衣太平的那种凌厉,却像是久居高位养尊处优所形成的气质。 
他喝完一杯酒,才将杯子放下,一旁的白衣书生立即再替他斟满,动作虽然优雅,恭敬之意却表露无疑,这家伙是什么人,我心中疑惑,却并不想追究,转身向我的衣服走去,准备一走了之。 
才跨出两步,黑衣太平已直直地挡在面前。 
“移形换影” ! 
我又吃了一惊,这个太平,还真是值得敬佩啊,将移形换影使得这么好的人,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主人请你喝酒。”太平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平平板板的,毫无起伏。 
“谢了!”我头一昂,冷冷地道。也不绕路,知道如果他不肯让,绕也没用,我们就这么直直地对立着,像两根木桩。 
“小兄弟,相逢即是有缘,我家主人欣赏你精妙的泳技,请你喝酒相交,何必拂人美意呢?”那个白衣书生从中打圆场。 
可惜我向来不好给这种人面子,他们打扰了我的清静,又逼得我赤身上岸,已犯了我的大忌,要不是忌惮那个黑衣太平,我早象喷火龙一样把他们撕得粉碎了,岂容他们如此嚣张! 
“请!” 
黑衣太平踏前一步,手向那两人所坐之处一指。 
青光一闪,我已出刀! 
别以为我不穿衣服会有什么顾忌,这有什么?我年年在长江边闭关一月苦练刀法,还不都是赤身露体,只不过别人闭关爱钻山洞,而我所谓闭关只是一人在江边荒野之中独居罢了。赤身袒露于天地之间,没有了一切的束缚,反而更容易集中精力,武功提高更快。 
眨眼间我已攻了不下百刀,黑衣太平却居然轻松招架了下来,我快他也快,我强他也强,却又不比我更强,举手投足之间总是恰到好处,绝不肯白费一分力气,也不落丝毫下风。我以前从未见过他,他应该也从不了解我的武功路数,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应付得当,只能说他的功夫确实高出我一大块。 
他看似空手,却又敢来直接招架我的快刀,月光下看得分明,只见他两只手掌上都套着黑黝黝的几块事物,就象是几块黑骨头长在了皮肤外面,与钢刀相交,丝毫不损,却又没有金铁相交之声,只发出闷闷的声音,如击木石,实不知是什么质地。 
我越打心中越佩服他,如果不是处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一定要与他相识相交,好好切磋一番。 
清风徐来,我却全身滚热,心下焦燥,二百多招了居然还占不到半点上风,更何况旁边还有两个人四只雪亮的眼睛盯着我看,我再大方,也不想被人这样吃豆腐啊!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羞辱! 
心一急,刀法就乱了,高手过招,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一招使老,尚不及撤身,黑衣太平已一掌切在我右臂之上,瞬时间痛彻心肺,整条手臂似乎都废了一样,飞云刀差点脱手飞出。他却不再进逼,反而退后一步,叉手而立,仍然平平板板地道:“请。” 
请什么?! 
都打到这份上了,还请我去喝酒吗?难道他费这么大劲与我为难,只不过是为了遵从主子的命令请我过去喝酒?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像他这样武功气质出类拔萃的人,应该高高站在群山之巅,冷冷地接受众人的尊崇,怎么能当一个听命于人的奴才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拼斗半晌,受了他一记重击,心中对他并无怨恨,反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只是对他甘愿受人奴役有一丝鄙视,哼了一声,脚下一动不动。 
“快来,穿上衣服,仔细受了凉!”斜睨之间,看到那个黄衣人离了席,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招手叫我,白衣书生手上捧着我的衣服,已经叠得整整齐齐。 
拿,还是不拿? 
前半夜受了莫离的气,一怒之下没有骑着青儿,自己跑来了南湖,折腾到现在,东方已泛起曙光,夏天亮得早,难道一会儿光着身子回城去?这里可不是长江边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外! 
“你我从未交过手,为什么却能轻易挡住我的快刀?”这是我心中一个疑问,不吐不快。 
黑衣太平显然没料到我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你在湖边舞刀之时,我们已经看到了,你在湖中一个时辰,我已想到应对之法。” 
原来如此! 
我心中的气愤平息了一些,他有备而我无防,因此他占了点上风是应该的,下次准备周全,大家再打个分明! 
打定主意,我回头走向那两个人,笑容可掬地道:“多谢关心!”一刀已如闪电般挥出,横扫两人胸前! 
太平急跃而至,手上劲风直逼我的后脑,其实我那一刀只是虚招,吓得那个白衣书生扔了手中衣服,回身就逃,我已回刀轻轻撩开太平攻来的招式,一手抄住衣服,纵身跃向湖中,看准了两片大大的荷叶,轻轻落下。荷叶低垂,贴住水皮,我提气轻身,稳稳地立在上面,冲他们冷冷一笑,足下用力,整个人悄无声息地直沉入湖中,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一直潜到荷塘深处,我才冒出头来,借着层层叠叠的荷叶遮挡,向岸边望去,只见那三个人正呆呆地望着湖心,南湖方圆近百亩,一半平湖一半荷塘,只要我不露面,他们绝计寻我不到。 
半晌,黄衣人一摆手,那群侍卫从林中出来,牵过马,拥着三人远远地去了。 

2006…6…28 2:22:00 雨打荷花 


头衔:丐帮执法长老
等级:小飞侠
文章:1565
积分:9838
门派:丐帮
注册:2005年10月13日第 9 楼  QQ  


*8* 

“啊——,轻点儿!”我皱眉低呼。 
小悠冷冰冰地板着脸,正在用药酒给我揉手臂上被黑衣太平打青了的地方。好家伙,这小子劲道可真不小,只那么一下子,就青於了一大片,要不是我平时摔打惯了,只怕这只手臂都要废了。 
“最近娇气了嘛,这么点黑青就大呼小叫的!”小悠嘴里冷冰冰的,手下却放轻了些,嘿嘿,就知道他会心软,所以我才叫的嘛。 
我一身湿衣,凌晨时分才狼狈地回到住处,却意外地见到小悠也来到了京城。不管怎么说,看到他还是让我非常高兴。至于他看到我身上带伤回来,也是见惯不怪的样子,只默默地帮我擦药。 
“哎,难得遇到了一个真正的高手啊,那个家伙叫太平,就不知道姓什么。”我兴高采烈,虽然受了点小伤,但找到一个这么对胃口的强劲对手还是很值得的啊。 
小悠收起药箱,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您贵姓?” 
“萧啊!”我哈哈大笑起来,“小悠你晕头了吧,我当然是萧同啊!” 
“你还知道自己是萧同啊!” 
“那当然,在下姓萧名同,江湖人称鬼面,天狼社中坐第十一把交椅,直隶堂的堂主,大名鼎鼎的萧同萧大侠是也!” 
“请问你这个堂主最近这两个月来都干了些什么呢?” 
“我……”我有点结巴起来,“我去了山东摆平金刀门和青煞门的事……” 
“这之前的一个多月和这之后呢?”小悠问得不留一点情面,直直地逼视着我的双眼:“或者说,今后呢?” 
知道把所有事务都推给他一个人干,是不太对,可谁叫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和助手呢?再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干嘛这次这么小题大做。 
“干什么嘛,小悠,知道你最能干了,我去跟少主和大哥说,干脆让你当堂主好不好?”我第一百零一次提议。 
“不好!”他还是一百零一次地干脆否决。 
“为什么,明明你管得比我好。”我不服气。 
“因为我不是萧同,因为我不是岳大侠的徒弟,因为我不是天狼社的十一狼!” 
“你嫌师傅没收你做徒弟啊!”我疑惑地看着他道:“可当初是你嫌师傅疯疯癫癫,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自己不肯拜师的啊!” 
这话一点不假,当初爹从外面捡了师傅回来,他被人打得重伤,差一点就翘辫子了,足足养了一年的伤才好,后来他见我和小悠姿质上佳,便死皮赖活要收我们为徒,因为他平时在府中为人不修边幅,言笑无忌,还有点人来疯,所以小悠向来看不起他,坚决不肯拜师。小悠的理想是成为像京城第一大儒谢亭那样端方雅正的人物,一心学文。 
我却正中下怀,学武进境极快,师傅非常满意,直到十岁开始,我打架打出了名堂,打出了爱好,打出了风格,整日地不着家,连爹娘和都哥哥都束手无策,小悠这才着了急,文雅端庄有什么用,他再也管不住我。 
迫于无奈,他才向师傅低了头,开始学武,但坚持不肯叫师傅,只叫岳爷。因为他心目中值得尊敬的老师,只有谢先生一人。师傅其实爱他甚过爱我,故意着恼,逼着他认了干亲,以父子相称。只是小悠为人谨慎,在人前从来不提这一层关系。 
“在其位谋其政,你别想甩手不干,少主和大哥已经传信来过问了。”他冷冷地搬出两座大山压我。 
“我是真的有事嘛。”我无奈地服软,这死小悠,从小压得我死死的。 
“有什么事?” 
“这——”我张口结舌,莫离的事该怎么说呢? 
“说啊!” 
“……”难得我哑口无言,心中一片混乱,倒不是因为爱上了个男孩子不好开口,而是自己明明为情所困,一头扎了下去,脱不开身,对方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婉转承欢……如果莫离也爱我,我立刻带他走,天下人如何看我,与我何干?!就是在爹娘、少主和大哥面前,我也能慷慨陈辞,只是,目前这种情况…… 
一时间羞怒交集,我“啪”地一拍桌子,一张结实的楠木圆桌连着茶壶茶碗,变成一堆碎片。 
“你啊——”小悠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以我们天狼社消息情报之灵,相信他早已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何况这次我在京城呆的时间太长,以前因为在京里犯过命案,而父亲、大哥又都在朝中为官,为免给家里带来麻烦,我每次来办事都只匆匆而过,从没像现在这样准备长住了下来,依我好惹事的脾气,这可是非常危险的。这次他匆匆追着我来到京城,必是专为此事而来。 
“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小悠若有所思地道。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我这平时被他称为火爆浪子的人也会掉入爱河?还是没相到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狐疑地望着他。 
小悠却不理我,出去叫了人来收拾打扫,换了一张桌子。我闷闷地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看他依旧镇静自若地沏茶,烛光照在他清秀的脸上,像以往一样平静,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小悠。”我叫他。 
“嗯?”他眉毛也不抬一下。 
“我跟你说好不好?” 
“嗯。”他仍旧八风不动。 
“算了!”我翻身扑倒在床上,连衣服也不脱,猛地拉过被子兜头蒙上,自己生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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