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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绝径爱恋-第7章

小说: 绝径爱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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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就算你这样掩饰你妈也是没用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你爸有杀人行为。再说,资料证实你妈患有精神疾病,会做出这种行为也不是意料之外。…。我说,既然人都死了,你再隐埋也没有用的,还是把事实说出来,我们也好办案。」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抓着床被,岳影几些激动地说,「父亲是因为谈不成离婚,所以动手杀人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拜托,你合作点行不行?在怎么看都是神经病女人歇斯底里想同归于尽?」两个警员笑闹着抬杠,「麻烦你这小鬼好好做笔录,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别浪费我们这么多时间行不行?」 
「鸡毛蒜皮?你说这是鸡毛蒜皮?」岳影提高声音,「那可是…可是我妈妈的性命…我唯一的…唯一的母亲…」 
为何不愿相信?为何不愿聆听? 
为了什么那意图表达的意念却只有遭逢否决的命运?为了什么所谓的是非对错总是评断于他人的观点中? 
「请你们…听我说好吗?我亲眼看见父亲拿刀子杀妈妈的。是我亲眼看到!我是证人呀!」心已溃不成形,泪已泛溢成行。 
「够了!不要胡说八道!你这家伙是刺激太大,精神错乱吧!」 
「你,你刚刚说…。什么?」双眼很空茫,只是反咬着唇瓣复述。 
终于,世界血淋淋地摊呈在他的眼前,彻底截断任何罗曼蒂克的期望。原来,关于我们的存在,拥有的权力,真的太少。 
「精神病是会遗传的,我看你也不正常吧?唷,真可怜吶,一家出两个疯子!」 
「真是可惜了这张脸蛋!居然是个疯子哪!」 
奚落与戏谑,硬生生地抢进那零零落落的心。模糊的意识中,唯一清晰的,只有无可投递的孤寂与哀怆。遗忘了手腕上的点滴,遗忘了瘦弱的自身,直直地扑警员,伸手揉毁他的笔录。 
「你给我闭嘴!我不准你污辱我妈妈!」乒乓一声,点滴摔落碎裂。 
劈哩啪啦对象倾倒,岳影的攻击在长久温和教育之下,只有被重重击倒,挂彩频频。 
「三脚猫也想学人家打架?」 
「有没有搞错唷!疯子!」 
「不要欺人太盛!」紧握着拳,岳影的泪水与血水蜿蜒而下,「我不会原谅你们!绝不原谅!」 
「喔,这样啊!」 
「我一定…。一定会变强的…。那天,到那一天,我要看看这个世界能怎么整我!」嘶声吶喊,字字痛彻心扉。 
该结束了,结束那童话似的善良与幸福。只因为,无论竭尽气力信赖这世界,依然得不到幸福的可能。即便这世间当真有神的存在,也无妨揪紧祂的衣襟,狠狠质问,天理何在? 
哒哒的脚步声抢进病房,当望着满室凌乱时,护士小姐惊吓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就像你看到的呀!」警员笑着说,「是病患攻击警察。」 
岳影的泪,由眼角纷乱滑坠,如铁锈般作恶的鲜血黏漉漉地滩下。 
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幸福的可能。 
从这里开始,他要决裂的,不只是那颓圮的家园,还有整个世界。 
是的,整个世界。 
岳影不明了也不想明了,谁有权利去伤害另一个人?世界,怎能赋予人这么残忍的权利? 


终于,经历各种困挫之后,感到无尽疲倦与厌烦,才发现眼前的生命根本不值得全力以赴。 
最钟爱的东西都脱手离去,最不希望的境遇却挥之不去。 
倘若这世间真有天理,那必然是个错误吧? 


在那之后,他被以精神衰弱为名,强制接受一周两次的心理谘商辅导。然而无论是在心瘾的方式,也突破不了岳影决计与世界脱节的心态。 
他永远是静默着,将所有辅导视为无物般地应付。 
「你这样是不行的,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头吗?」心理医师不只一次受不了地说,「有什么困难你要说出来呀,我们一定会协助你的。你一直不说话,我们怎么可能帮你呢,对不对?」 
「只要你开口说,我们都可以了解。总不能老是这样没半点长进对吧?」 
「你要试着原谅你父亲呀,不这么做的话你会一辈子走不出来的。人要学着把心里的怨恨放下,才不会伤害到自己,你明白吗?…。你有没有在听呀,岳影?」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终于,他驳斥了,出自于纯粹的无聊,「关于另一个人的痛苦…你根本一无所知。」 
「你,你说什么?」心理医师究竟是由于他难得开口而吃惊,或是为受挑战的威信而紧张,岳影从来不知道。 
「你不会懂的。」他的心冷漠如极地,「没有受过痛苦的人,只能假想自己了解,只是假想。」 
岳影发出向自己确认的声音说,「真正的伤痛是烙印在心坎上的,一生一世都无法忘怀的,你能够了解吗?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出悲伤的深度,再多的体谅也无法挽救一个人的痛楚,你明白吗?」 
「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用的!」岳影斩钉截铁地说,「什么坚强,什么原谅,这种东西如果只是说说就可以完成,那世上还会有痛苦存在吗?」 
「我不想听你说。因为,」他倏然起身,完全不顾医生的反应便率然走出诊疗室。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远远拋下的话语是在火灾后,岳影唯一的确信。 
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东西,也没有需要关爱的事物。如果自始至终只有自己,也就永远不需尝到背叛的滋味。 
这是自己的人生,他不需要任何人。 

治疗室外,一位温和美艷的男人正含笑迎向他,「不喜欢谘商辅导?」 
「你是什么人?」岳影原是不想搭理的,然而对方那不寻常的气质还是令他伫足了。 
「抱歉,先自我介绍,我是段水寒。」水寒的嘴角微向上扬,露出温和甜美的笑容,「想和你谈谈心理辅导的事。」 
「那种东西我没有兴趣。」岳影无情无续地说,「抱歉了。」 
「我知道你没兴趣,所以才想和你谈的。」水寒的声音十分悦耳,那是一种纯净而不容怀疑的善良,「我想这样的谘商也不太有意义,如果你不愿意继续,我可以让它中止。」 
「这种东西,不是说中止,就可以简简单单解决的。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强制就医吗?」岳影对这来路不名的男人感到不解,只有防卫性地望着他。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可以让它终止。这点你放心。」水寒很理所当然地说,这当中没有一丝造作虚假气息。 
岳影有点困惑,世上怎会有如此令人不容污蔑的气质? 
「为什么你要帮我?」他凝视对方问。 
「因为,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水寒轻轻说。 
「条件?你想设计我?」 
水寒摇摇头,还是微笑着,「不,我可以帮你中止治疗辅导,但你必须答应我,好好回学校念书,这样可以吗?」 
「你要我念书?」岳影作了一个瞟向天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为了我念不念书而担心?」 
水寒微笑颔首,「嗯,学费和生活费我都会打李的,就这样说定了,可以吗?…。火希望你能够过着正常的学生生活,这一点希望你了解。」 
「火?你说火?」有什么闯进他防备严谨的心门,岳影先是一愣,又急切地问,「你说火?难不成你们认识?」 
水寒点了点头。 
「他在哪里?我想见他,我有话-」 
「总有一天,你们会见面的。」水寒以温柔语调截断他的冲动,淡淡地微笑,「所以,在这一天来临之前,答应我,要好好过。可以吗?」 
「要好好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寒这么消失在走道尽头,只留下愣愣的岳影,喃喃着这么一句话。 
火?那是岳影与世界断绝后,唯一尚有渴望相见的,救命恩人。 

跳上花台,岳影正待攀爬过校区围墙,到一个清静地方游荡时,隐隐约约传响来沙沙的广播声,「三年E班岳影同学,请到导师室。。。」 
原是不愿理会,想当然尔是适才打架风波的责难。然而强烈的不安却滂沱打在身上,彷佛有什么剧烈的悲怆正待发生。拨开移开了手臂,岳影显得有点犹豫。 
似乎会有什么发生的?该去看看吗? 
跃下地面,岳影别过身,直奔导师室。 
「有什么事找我?」岳影冷凝着张脸问,导师指了指电话,示意找他的。 
「找我?」意料之外,竟不是声声规戒。莫非,更有严重之事?这样的预感令岳影有些不舒服,硬深吸了口气,才拿起话筒。 
「我是岳影,请问哪位?」 
「岳影,是我,爸爸。」电话的那一头在窸窸窣窣当中传来曾经那么珍贵的声音。他一瞬间不晓得该作何反应,所有思绪尽数亡佚沦丧。 
他以为水寒已带他逃往遥远的彼方,已经不需再想起这样一个人,只是何以当下,内心如同一片烂泥,划分不出该存有的反应? 
已经那么遥远的人,再次出现时候,会令他无力彻底。 
「爸,爸?」岳影的神情很难看,喃喃而出的语句却叫一旁的教师愣着。 
「终于找到你了-」 
「找我做什么?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岳影截断他的话,什么也不想听下去,「你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 
「岳影,不要孩子气好不好?爸有话跟你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不需要思考便能响应。无须在提及任何事情,当共同的情感基础破灭,就算是千言万语也更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不,这很重要。」叫父亲的男人强调着,「下午两点,我在老家旧址重建大楼顶楼等你。」 
「什么两点在老家旧址?我是不会去的!绝对不去!」他嚷起来,对方却挂掉了电话,再也没有反应。 
「混帐东西!」岳影重重将话筒一摔,也不顾导师室里甚多异样眼光,一径便冲出门外。 
中午两点,在旧址吗?他以为他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有什么可以说的,在毁灭他仅有一切之后的现今? 
岳影头也不回地奔出校门,徒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师长。 
「怎么办?岳影同学的事?」 
「我看,还是先通知校长好了?」 
「也顺便告知段水寒先生…。应该由他出面会好一点?」 
「也只能这样了…。」 




第六章 


四年前的那场火灾之后,岳影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地方。真实的幸福既已沦丧,残存的景物也就没有回顾的必要。据说那一带在一年前决定兴建大楼,目前接近完工,只剩部分手续。他不明了的只是,父亲何以要约在这里? 
这里的每一个街道、每一个转角都还残留着过往的亡魂,它们纠缠着内心,久久挥之不去。曾存在的杂货店有着一块钱两个的可乐糖,有『再来一枝』机会的草梅棒冰,还有各种充斥色素的点心。妈妈给他的零用钱总在上下课途中奉献给了这小小店铺,它包含了童年、纯真、幸福种种意念,却终究什么也不剩地消逝无踪。 
那些晚霞绚烂里,踩着影子与母亲走过的街巷,许许多多认识也好、不认识也好的伯叔阿姨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那些抚摸头部温暖的手、以及和善体贴的笑容,都已经无法返回。 
记忆,终究遥远地向他发出感伤的气息。 
有种奇异的悲从衷来,因为,失去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岳影深深吸了口气,脚步停在昔日老家街道前。仰头而望,兴建的十楼住宅新颖漂亮,他压低了黄色警戒线,跨身而入。 
推开顶楼铁门,空旷的平台上急涌入一阵刺骨寒风。在已经没有任何更高建筑而显得空茫一片的此地,灰蒙蒙的天幕下,他的瞳里映现了阔别多年后,背弃他的男人。 
那个伫立在狂风中,几些苍老的身影,也就是他降临世间第一个认识、信赖、崇敬的男人-父亲。 
「你找我,有事吗?」风太强,岳影一手扣着铁门,一手抓着四散的浏海,冷漠地启口。 
心,较极地更寒冷,较沙漠更荒凉。在背弃整个世界之后,岳影只能以一双再没有任何温度的眼,迎向寻找他于此世间,唯一的,父亲。 

「抱歉,可以麻烦请您再说一次吗?这里听得不很清楚。」在道路旁停下车的水寒握着手机客气地请求。是来自岳影学校的电话,想必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岳影同学的父亲打电话来学校,好象有事情找他。」导师停顿一下,又接述,「那孩子很不高兴地跑了出去,我们很怕会发生什么事。」 
「岳影的父亲?」水寒的脑中随即闪过片段不安。怎会这么不巧,在媒体紧迫盯人之下,岳影的情绪怎说也不会多愉快,再添上这半途抢进的角色,情境只怕益加难以掌控。水寒不免有些无可奈何。 
「哎,说是约在老家旧址,下午两点的样子。」 
「您是说下午两点?」水寒瞄了下表,心里有数若是自己赶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从昨天开始待在东部开会的决定,看来明白是个错误。 
「要怎么做吗?」导师的关心重新唤回水寒的思绪。他深吸了口气,总算下定决心。 
「我知道了,我会拜托朋友处理的。」 
「咦?没问题吗?」 
「或许吧。」水寒若有所思地说,那语气不像回答,更像是对自己的确认。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作。既然自己已经赶不过去,也只有把岳影交托给炽照顾了。。 
炽,应是没问题的吧?倘若没有意外的话… 

风,由遥远的彼方袭来,有若冰霜般地倾覆而下。寒冷,直到全身心无处躲藏。仅是单单伫立不动,岳影的感觉却如跋涉过千万里死沙,经历了场没有结果的结核病般,疲惫莫名。 
「你怎么找到我的?」岳影的发啪啦啪啦拍打着颊侧,发出剧烈的声响。在只有两个人的大楼楼顶上,一切的一切都如此苍凉空寂。 
「杂志,还有报纸。」父亲看着他回答。那目光既没有悲怆、也没有慈爱,像是单纯没有关系的两人间的对谈,「这几年我始终找不到你,没想到你是读那所高中。很不错的学校。」 
「那又怎么样?」岳影交着臂,暂时仍不懂该以什么情绪去面对。在经过这么多年之后,曾经重重伤害他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他为什么要再翻起这些年不堪的记忆? 
「听说你现在和模特儿同居。我是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不过,还是高中生,这样不太好吧?」父亲的声音在风息中吹散,留下很淡很淡的关切,「更何况,他同你一样是个男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岳影直视对方,不急不徐地说,「找我出来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父亲抿了唇笑笑,「你真的变了,岳影。只是叙叙旧,你不高兴吗?」 
「我和你,没什么可叙的。」完全不需要思考,岳影说。 
「真的完全不一样了。」父亲叹了口气,颇有感触,「你变坚强也更独立,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 
「是吗?这可多亏了你。」以不含任何情感的语气,岳影冷漠着,「多亏你让我明了,人,如果不够坚强,也就永远手护不了,最重要的东西。」 
「岳影?」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岳影背过身去,一手搭在门板上,「不说我就要走了。或者,你希望我新仇旧恨总清算?如果是现在的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你好好考虑清楚。」 
空洞的寂静里,只剩下两人间的狂风呼噜噜地席卷不止。时间,在无声的滴漏中流逝,有若恒久般地漫长之后,父亲沉稳的声音才缓缓传响而开。 
「我要再婚了,岳影。」父亲一脱口,原本僵直不动的岳影旋即转回了身。 
「就要有一个新的家了,岳影。请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这些年来你也吃了不少苦,现在可以离开那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你会有一个家,当然一定是很温暖的家。所以,回来吧?我们都很欢迎你。」 
无法置信传入耳畔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讯息,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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