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纪-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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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什么。
你在这就将我杀了吧。他看看他周围的侍卫。如果你还觉得我们曾经是，曾经是……好朋友的话，就请你放了他们。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焱挥挥手，示意那些侍卫离开。
他微笑着对那些侍卫说，你们走吧。去告诉我哥哥，我是见不到他了。
侍卫们惊慌散去了。他对焱说，你准备怎样处死我？刀，还是毒药？
焱没有回答。士兵将他捆了起来。焱忽然说，将他关押在我的车上。士兵先是一惊，但服从的本能还是使他们选择了沉默。
车开动了，焱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你不怕我逃走？
你要是要逃的话，你早就走了。你就不会将我给你的令符留给你哥哥了。
他没有辩解，他已经默认了那个他最不想接受的结果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逃离他身边。
华苑成为再度禁锢他的地方。焱颁发了一条诏令，只要他离开华苑，任何人都可以杀他。他没有见到这个诏令，但宣读的人却咬牙切齿。他也听说了，凌已经向这个国家宣战，正集结部队攻打这个国家。他也听了这个诏令的后半部分，只要他不离开华苑，他在这里的贵族身份就不会丧失，也就是说只要他不离开，他就是安全的。用自己的自由去交换自己的安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值得。
自从焱将他带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或许刚成了皇帝，总有许多部习惯。他笑笑，他身边还有兰，或许还有其它嫔妃。焱的一切何劳他挂怀，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挂怀。就因为自己曾经和他上过床？他撇撇嘴，发觉有点瞧不起自己了。他看着那个国家的方向，凌真的会来吗？焱和凌，必须死去一个。他会愿意谁死？他不知道。
焱来了。他心里莫名地快乐。但焱的眼神如同寒冰。
你哥哥已经发兵了。
是吗？
你很高兴？
不觉得。
焱一耳光摔倒他脸上，他觉得口里咸咸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我不会认为那是你爱我的缘故。
你是个很重要的人质，所以你不会像兰一样被处死。
他吃了一惊。你为什么要杀她？
那是元老院的判决。我只是签署。
我想知道究竟是你要放我，还是她的自作主张。
这个国家的军队只有我可以调动。
也就是说你谋杀了兰。为什么？
因为她的父亲。她父亲现在已经降到了侯爵，再也没有资本竞争皇位了。
说到底，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
焱没有回答。他将他按倒在地上，将嘴唇凑了上去。他避开了。焱用手将他的脸转向他，强行吻了下去。
为什么？他嘴里含混地说着。但焱的舌头已经进入了他的口腔。他闭上了眼睛。
他只觉得他被抱了起来。落下。软软的，那是床。焱的手在他身上摸索，他的衣服被除下。他本能地睁开眼睛，却看见同样赤裸的焱已经压在他的身体上。他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细细地抚摸着，身体里的欲望越来越不可压抑。他轻轻地呻吟起来。焱只是仔细地抚摸着，仿佛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他说，焱，你不恨我吗？
焱的手在握出了他的，他身体颤抖了。焱微笑着用嘴唇去安慰他的情绪。淼，出于我个人，我真的很爱你。但，我又不得不恨你。所以我不想见你。可是，还是来见你。
他没有说话，感受着焱的手的抚摸，身体如燃烧般。他看着焱的眼睛，里面全是他的身影。焱的动作撩动着他的情欲，他觉得顶峰就在眼前。一身长叹，迎来了自己的绝顶。焱轻轻地转过他的身体，那个熟悉的身体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呻吟再度。焱小心地照顾着他的情绪，原本熄灭的火焰又燃烧起来。焱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进入得越来越深。终于，他感觉到了他的爆发。
焱伏在他身上。淼，你想回家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家？好陌生的词语啊。
但你哥哥来接你了。
他或许更感兴趣的是你的国家吧。
焱没有说话。起身穿衣服。你走吧。现在国家已经乱了，你哥哥的军队已经在城下驻扎了。趁我还能控制局势，你走吧。所有的军队都在城门那。我给你通行证，你去找你哥哥吧。说完，焱没有再回头，径直离开了。
他突然落下了眼泪，没有他的怀抱，夜晚居然是如此寒冷。
城市已经快要沦陷，一片恐慌的景象。他被周遭的侍卫簇拥着，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侍卫是焱从他的亲兵中挑选的，因为这个国家的人基本都将他看作公敌，很不得将他食肉寝皮。
他出了城门，侍卫对他说，淼殿下，我们只能将你送到这了。这里距驻军已经不远了，您只要走到那，您就将得到您兄长的庇护。我想您和我们陛下下次见面应该就是在战场了。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致意。我会和他兵戎相见？他朝他们国家的军队走去。
他见到了凌。凌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年少时候的稚气
，一股君王的霸气让他喘不过气。看得出来，凌对淼的突然到来，惊喜大过诧异。他搂住了淼。他的怀抱依然如同幼时，那么温暖，那么可以让人依靠。凌在他耳边说，晚上我再和你说话。
晚上，凌如约而至。他微笑。凌抱住他，淼，我终于将你接回家了。
他说，哥，撤兵吧。
凌松开手。好不容易到这地步了，又怎能撤。
你发兵的目的并不是我吧。
凌沉默。
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
淼，以你刚才的话我可以以叛国罪处死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我的身份，我可以在临死的时候提出一个要求，而你必须答应。
是的。
我的要求就是请求你放过这个国家。
他对你这么重要。
也许。
凌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他看着凌德背影，泪水再次无法控制而决堤。哥，你为什么要和他打战？
战事依旧持续，他也要好几次在望台上看见焱驰骋沙场。他很勇猛，但淼知道失败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他跪在凌的帐门外，一句话也不说。凌也当他不存在。六月的太阳是如此毒，让人头晕目眩，但他依旧坚持。他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死去。如果可以，他愿意自己失去性命。
终于，凌让他进来。他看见他的容颜仿佛老去了几年。他心疼。
凌说，你真的要我方过他。
是的。
即便你失去生命
是的。
那我就成全你。
凌拔出了剑。剑尖刺向他的喉，他感觉到了金属的冰冷。他闭上了眼睛。焱，欠你的，我都还给你了。哥，对不起。
凌终究没有刺下去，丢下了剑。大声宣布，撤军！淼皇弟因为叛国罪被处死。他笑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凌看了他一眼，你胜利了。但你一生都不可以再回国了。但，弟弟，我真的很想保护你一生一世。
他说，谢谢。
你为什么要帮他。
就像我帮你一样。
凌微微一震。走吧，弟弟，我会祈祷上天庇护你。
………………
阳光洒在河面上，两个少年走在河岸上。
你真的要走？
为什么不走？
好走。
谢谢。
他走了，这一次是如此决绝。他如此深爱的两个人，到最后都不可能留在身边。但，应该也没有什么好后悔了。
是的，没有什么好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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