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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双绝之月满南安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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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呜!」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本专心「偷窥」着的白堑予吓了一跳,却方欲惊叫,便给一旁的白炽予眼捷手快地捂住了嘴。 

 

「小声点!你想让冽哥发现不成?」 

 

无法开口的白堑予忙摇了摇头,并示意兄长松手。 

 

两个弟弟这副模样让白飒予瞧得好气又好笑,却又不禁受他俩「鬼鬼祟祟」的气氛影响,蹲下身子低声问: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飒哥,最新一期的『江湖十大榜』你看过了吗?」 

 

代表开口的明显是主导了整个行动的白炽予。入耳的书名让白飒予先是一愣,而在瞧见三弟手中的册子时明白了过来。 

 

那是江湖上有名的一本闲书,每三年出一次,专门评比诸如「十大高手」、「十大美人」等排行。可靠程度虽有待商榷,却不失为茶余饭后的好谈资。 

 

他最近正为了继任的事忙得晕头转向,哪有余暇去看这些东西?当下眉头一皱:「自然没有。你买这种无聊书做什么?上次那本『古墓机关辑要』不是还没看完吗?」 

 

「那先不管啦。你看这个。」 

 

「嗯?江湖十大美人榜?第一……第二……第三白冽予?」 

 

入眼的三字让白飒予为之愕然――这什么烂书!竟把一个大好男儿排进了十大美人榜――差点没把书摔到地上:「有没有搞错!」 

 

「就是说,有没有搞错啊!那个第一名的左瑾我也瞧过,比冽哥还差着呢!怎么说都是冽哥第一才――痛!」 

 

话未完便给兄长打了个下后脑。白炽予吃痛正想抗议,却给兄长一瞬间凶狠了几分的眼神逼住了话。 

 

见他「安份」些了,白飒予才又问: 

 

「然后呢?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拿书给冽哥看的啊……本来是啦。」 

 

「什么意思?」 

 

「因为冽哥有点怪怪的。」 

 

这次回答的是一旁原本默不作声的白堑予,他边说着边指了指先前「偷窥」的方向:「我和炽哥本来想进去的,可冽哥那个样子……」 

 

「嗯?」 

 

对象是自来乖巧的么弟,白飒予自是没什么怀疑便依言望入窗中。 

 

而入眼的,赫然是二度孤坐房内,对着个香囊发怔的情景。 

 

他不是没看过二弟出神,却从没见过他出神出得这样彻底――不说别的:若在平时,自己陪着两个幼弟这样闹,里头的二弟早该察觉了才是,又怎会仍痴痴地对着香囊发呆? 

 

回想起先前询问香囊之事时,弟弟应答前短暂的迟疑与神情间隐露的苦涩,某个念头已然成形―― 

 

「飒哥,冽哥到底怎么了?是遇上什么难处,还是身子不舒服呢?」 

 

见兄长也看得呆了,白堑予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担心的问道。 

 

可刚从思绪中回神的白飒予还没来得及应答,一旁的白炽予便已一辆得意地插了话: 

 

「这还用问?一看就知道是患了『相思病』嘛!」 

 

「相思病?」 

 

「简单来说,就是冽哥想女――痛!飒哥你又打我!」 

 

「你自个儿不检点就罢,别带坏了小堑。」 

 

因三弟稍嫌粗俗的话语而再次祭出兄长的权威后,白飒予猛地站起了身: 

 

「好了,别再鬼鬼祟祟的,要进去就进去吧!」 

 

言罢,他索性略一使力,直接便跃过了树丛进到屋内――这一下骚动甚大,白冽予就是再怎么恍神也没可能忽略。见着兄长入屋,他也不慌乱,收了香囊淡淡一笑: 

 

「买回来了?」 

 

「嗯。只是如今天候甚寒,这桂花酱也有些冻着了,想拿来做点心什么的可得另费一番功夫。」 

 

「我知道。」接过了桂花酱,他走近窗边:「进来吧!」 

 

后面那句是对外头仍有些手足无措的弟弟们说的。 

 

见兄长并无不快――虽说就算有,凭他们也是看不出来的――二人相视一阵后老老实实地由门口进到了屋中。 

 

瞧他们一脸乖巧地于桌前坐了,白冽予心下莞尔,却只淡淡道: 

 

「关阳给我送了些元宵,我去弄弄,等会儿配着桂花酱吃吧。」 

 

「谢谢冽哥!」 

 

听有元宵吃,两个胃口正好的少年当即大喜谢过;一旁的白飒予则是微微一笑,眸中悄然掠过几分感慨。 

 

由于兰少桦的忌日便是元宵,擎云山庄多年来一直没有过这个节日的习惯。就是有了元宵,也多半像这样迟上一两天才吃。 

 

见兄长和弟弟们都没异议,白冽予立即起身准备去了。 

 

望着似已恢复如常的二弟,回想起他先前对着香囊发怔的情景,某个隐然成形的念头已再次于白飒予脑中浮现―― 

 

* * * 

 

春夜深深。天边重重浮云蔽月,令本就幽沉的夜色更显浓重。 

 

便趁着如此夜色,巧妙地避开了城内巡守的卫士与潜伏着的暗叹,一道黑影翻过高墙跃入后园,而在瞧着园中背手而立的长者时,启唇恭敬一唤: 

 

「爹。」 

 

若有外人在场,定会因黑衣人这一声唤而大吃一惊。原因无他:被这人称作「爹」的,正是当朝权倾一时的宰相卓常峰。 

 

卓常峰虽位极人臣,却是出了名的光棍儿――年过五十的他不但膝下无子,连婚配也不曾有过。这在一介权臣而言自是十分稀罕之事。据传当年皇上也曾有意指婚,却都让他想尽办法推却了。久而久之,皇上没了兴致,事情也就给这么搁了下。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卓常峰虽未婚配,却有一个十分杰出的儿子。 

 

这个儿子,正是碧风楼主东方煜。 

 

望着难得见上一面独子,虽早知道他会深夜来访,可那一身夜行衣仍是教卓常峰瞧得一阵苦笑,而在一声低叹后,道: 

 

「先进屋吧。我给你留了些点心。」 

 

「好。」 

 

东方煜闻言应过,并自取下面巾,于父亲的引领下进到了屋中。 

 

各自就坐后,卓常峰给独子倒了杯茶,并将案上的几碟点心推到他面前。 

 

「吃吧!这是今儿个圣上赏的,知道你要来便特意留着了……上回的贡茶也还剩着几两,等会儿一起带回去吧!」 

 

虽是骨肉至亲,可这亲也是直到独子十三、四岁才认的,彼此又甚少见面,说起话来自不免有些生硬了。 

 

察觉了这点,东方煜缓和气氛般微微一笑,道: 

 

『谢谢爹――既是如此,孩儿就不客气了。「 

 

言罢,他已自探手,取了块糕点送入口中。 

 

毕竟是御厨精心制作的糕点,味道本非一般。东方煜对饮食向来讲究,自是吃得十分享受了。 

 

――可这份愉悦,却在忆及分别近半年的友人时,化作了满心的惆怅、思念……与苦涩。 

 

诸般情绪虽没表现在脸上,可以卓常峰之能,又怎会看不出儿子的变化?当下神色略缓,问: 

 

「怎么了?」 

 

「不,没什――唉。」 

 

习惯性掩饰的一句,在思及自个儿的来意时化作低叹。 

 

既是打定了主意才兼程入京夜访父亲的,便不该再多加隐瞒才是……横竖是早晚要坦白的,不如就趁现在挑明儿了吧? 

 

这下心思既定,东方煜深吸了口气方欲启唇,父亲的声音却已先一步传来: 

 

「是为情所困吧?」 

 

「咦……」 

 

到口的话因而咽了下。他半是惊愕半是无措地看了看父亲,而在瞧见对方体谅中带着几分鼓励的神情后,苦笑着一个颔首:「您看得很准。」 

 

「也是年纪大了才有这等能耐……你会特别来看爹,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确实如此。」 

 

唇畔苦笑,隐隐添上了几许无奈及一丝歉疚。 

 

「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为何说是『不该』?感情这事儿,本无所谓该与不该。」 

 

「可……确实不该。」 

 

「因为身分地位?还是已有婚配?」 

 

「都不是。」 

 

「既是如此,又有何不该?」 

 

「……他与我,同为男子。」 

 

略一犹豫后终于道出了事实,东方煜眸光微垂,俊美面容已为少有的郁郁所笼罩。 

 

尽管只是为他真正的来意做铺垫,可像这样同人诉说、倾吐内心深藏的情愫,却还是头一遭。 

 

「我本以为彼此只是朋友,却直到他为桑姑娘而心伤离去之后,才发觉那所谓的『友情』早已失了控制。」 

 

「每每看着他那样痛苦,我都好想紧紧抱着他、安慰他,告诉他『你还有我』,不必为一个桑净而神伤若此……明明清楚彼此只见绝无可能的,可每每望着那张容颜、望着他的一颦一笑,心底,便又忍不住希冀,忍不住渴盼。」 

 

话说至此,语调虽没有太大的起伏,却已带上了深深苦涩。 

 

神情,亦同。 

 

瞧着一向潇洒爽朗的独子如此神态,卓常峰虽为他那句「同为男子」所惊,却还是忍住了那些个礼教伦常的教训,缓声道: 

 

「他知道吗?」 

 

「不。」 

 

说到这,东方煜唇角苦笑依旧,却已再添了几许思念、几分眷恋。 

 

「他虽才智过人,于此却单纯若稚子。不但对我这般异样的情感分毫未察,更信任、依赖我一如平时……平时对人一向冷漠的他,唯有对着我时会卸下心防,微笑、悲伤,由着我亲近、由着我碰触拥抱。」 

 

「可面对他如此信赖,我心底存着的,却是那样龌龊不堪的念头……我很怕,怕这样得过且过下去,迟早有天会失了控制。所以我离开了,为了弄清自己的想法,也为了维持这段友谊。」 

 

顿了顿,「虽说……如今想来,倒更像在逃避就是了。」 

 

叙述至此稍止。他一个深呼吸缓了缓心绪,而在提杯轻啜了口茶后,有些认命似地抬眸望向了父亲。 

 

只见后者眉头深锁、神情严肃,而在对上独子的目光后,一声长叹。 

 

――尽管思念、尽管无奈、尽管苦涩……那双眸中所透着的却不是迷惘、无助,而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你心下……想必已有了决定吧?」 

 

「……是的。」 

 

对父亲的提问给予了肯定的答案,俊美面容已然带上了几分愧色: 

 

「只要这份情未曾淡去……孩儿此生,便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语调坚定一如目光。 

 

这才是东方煜此来真正的目的。 

 

淮阴一别后,半年的时间里,他一如原先所决定的仔细思考了很多……虽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绝不愿因此而让任何人痛苦。 

 

要他明明心系于列,却还为了家庭、为了传宗接代而同一个他不爱的女子成婚,这样自私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 

 

而如此话语,让听着的卓常峰一阵苦笑。 

 

「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今天我可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爹……」 

 

「你或许知道……对爹而言,你的诞生本是个意外中的意外。而在此之前,我便已决定了今生非你娘不娶――尽管他始终无意于我。」 

 

顿了顿,「我对传宗接代之事并不是看得那么重,所以你不必为此心怀愧疚。」 

 

「……嗯。」 

 

「可这并不代表爹认同你这段感情。虽说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可喜欢同性毕竟有悖天理――姑且不论世人如何看待,单是抱持着这份情感,便足让你十分痛苦了。而做父母的,又怎会舍得见着孩子如此?」 

 

没有苛责、没有教训,可这么样一番理深情切的话,却反而更能触动听着的人。 

 

望着父亲满载关怀的目光,东方煜胸口一股热意涌上,终是深深颔首: 

 

「孩儿明白。」 

 

尽管仍难免生疏,可此刻的他却深深体会到了彼此间那份血脉相系的父子之情…… 

 

而在对视良久后,两人同时一笑。 

 

「你喜欢的,便是那个『李列』吗?」 

 

「是。」 

 

「能让我周游花间、红颜知己无数的煜儿这般死心塌地,想必是相当不凡的一个人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往九江官道上的一处小茶棚里。」 

 

因父亲的话而回想起彼此初识时的情景。眸光略缓,唇畔笑意扬起,带着的,是迥异于先前的温柔。 

 

「他是个乍看之下十分平凡的人――在他为救桑姑娘出手前,我都未曾注意到他。可一旦察觉了他的存在,目光,便怎么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了。」 

 

「不光是他的武功、他的才智……那乍看平凡的外表下所潜藏着的,是一种超凡脱俗、近乎出尘的气息。他的一切都是这么样出色,而教人越是熟悉,便越觉自惭形秽。」 

 

「可这样出尘脱俗的一个人,却偏又是那么样重情感、那么样温柔、那么样……脆弱而坚强,让人不由得为之吸引、为之怜惜……甚至渴望。」 

 

言词间,深深情意流泄――却又在提及「渴望」二字时,神色罩染上阴霾。 

 

因为自责,因为厌恶,对怀有这般心思的自己。 

 

如此神态教瞧着的卓常峰一阵不忍,可便想转移话题,父子间能谈的也不过那么一两件而已……心下暗叹,他难得带着分忐忑地开了口: 

 

「你娘她……最近好吗?」 

 

「咦?嗯……上回见着娘亲是半年前的事了,当时她一切安好。如今想必又在哪个地方逍遥了吧!」 

 

「一切平安就好。」 

 

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便与当年苦恋未果时全无二致,卓常峰苦笑了下,却又忍不住问:「她还……惦着白庄主么?」 

 

「这……」 

 

这么一问,让多少明白上一辈间感情纠葛的东方煜一阵尴尬,一时竟有些无从启口……足过了好半晌后,才道: 

 

「说实在,就孩儿看来,您两位早已是两情相悦的,只是娘亲始终拉不下面子而已……不说别的,单从几次听闻有人欲对您不利,娘亲便『云游』到了京里这点,便可知娘亲的心意如何了。如今所欠缺的,也不过就是面对面好好谈上一次的机会罢!」 

 

「你真这么觉得?」 

 

「是的。」 

 

「这样啊……」 

 

虽有些难以置信,可儿子如此描述仍教听着的卓常峰心下一喜――他身在官场,却能为了一个女子「守身」多年,自是用情至深之人了。眼下听着苦恋有望,又岂能无动于衷? 

 

只是他心下虽喜,可一想到才正陷入苦恋的儿子,这份喜悦马上便转为了淡淡的无奈……他轻拍了拍儿子的肩。 

 

「煜儿。你能答应爹一件事么?」 

 

「只要孩儿力所能及,自当全力以赴。」 

 

「今日听你这么说,爹也终于有了面对你娘的勇气……这官场混水爹也淌得太久,是时候抽身了。晚些把事情安排安排后,爹便会上表自请告老――爹希望你办的,便是给爹找个安身的好地方。等一切告一段落后,咱们父子俩再好好参详,看这么样说服你娘,也好让咱一家团圆。」 

 

这番话虽有些私心,却也是为了将独子的心思暂时由思念上转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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