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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第16章

小说: 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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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性高潮只是四十秒。”  酣醉中,我从皮包里拿出携带的皮尺,缓缓走向你。  你试图抢过皮尺,“你为什么随身带着皮尺?”  我抢夺时,皮尺像鞭子抽过你的脸,你哈哈大笑,“你满脸愠怒的神情让我成了冲锋枪。我们应该定时打架,我看到你皱眉就来电。”  你一把抓住我,刚想把我按在床上,我大醉中给你一记耳光,响得像一梭子子弹穿过你的脸。  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擒住我的双手,你竟然没有还手,温雅地说,“学生打老师在苏格拉底时代是要被烧死的。你悟性这么高,为什么不能参透我的苦心。”你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放开我,说,“你知道我醉了,你完全可以利用我的不设防的攻地。你醉了反而真实。我们醉了,就是仇人。”  你几乎狞笑,“这节课,你不及格。我还要给你补课。”  我声嘶力竭地怒吼,“我再上你的一节课,我从此不能宽恕自己。”  我走出房间,像个幽灵。


第三章第33节 我是杀手(1)

  我窒息。我喘不过气。再忍耐一分钟,我就是杀手。我的淤积了五千年的愤怒终于气势汹汹。我的胆逼成了爆破筒。活着,就是活出一口气。这颗头颅宁可被铡刀铡掉,也不能再咽下这口气。  我什么时候低下过我的头?我为什么低下我的头?我怎么能低下我这高傲的头?世上惟一能让我低头的就是爱情。爱情是我的死穴,我是爱情的殉道士。但是,我知道我的忍耐的 限度。我口气得意地给你打电话,我已经和吉米睡了一万个通宵。你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挂上了电话。  我不再顾忌什么前科,不再顾忌什么把柄握在你的手里,不再顾忌什么他妈的未来。我就是要报复你,我就是要看见你气得发抖,我就是要看见你气得鼻血横流。我觉得太不过瘾,我把和吉米的床上场面像写色情小说一样,洋洋洒洒写了几十页,上面还配上我的连环画插图,一页页传真给你,签名落上V。  我等了几天你的电话,每一天如坐针毡。我忍无可忍,拨通你的电话,我说,“你收到我的传真了吗?”  你沉默了很久,挂上了电话。我每拨通一次,你沉默不语,挂上电话。最后一次拨通,你忍不住怒火说,“下个星期我就带着露尔环游世界80天,我们正在看地图。”这回我摔了电话。  想折磨别人的人,反而自己更受折磨。折磨你的那点瞬息的快乐,被扑面而来的悲哀所吞没。每天醒来,都昏迷在悲哀里。悲哀成了气体,日日夜夜弥漫在我的身体里。  你的电话终于响了。你说,“我追来电话,是怕你自我折磨。我想了很久,我想再和你见一面,把彼此的一些误会谈透。”  我敲响你的办公室,没有回应。  我推开了门,你的椭圆办公桌上开放着簇簇美人蕉。一地玫瑰使我想起露尔在这里的裸舞。  我再也不能压制我的愤怒。别的男人一天有一万个情人,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任何男人在我面前和别的女人随便怎么样,惟独不能容忍你。  我发泄着郁忿,“我要终生报复你。我再也不能忍受只有你一人的日子。我要有十六个情人。”  你的手颤抖,手里的玫瑰花掉在地上,你没有拣起来。你的手指发抖,脸上一阵青,一阵惨白。可是,你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说,“我历来是向男人求婚的女人,我已经向吉米求婚。”  你说,“你想置我于死地!”  恰好吉米推门进来,我把那卷V连环画传真卷起来,送给吉米。吉米毫不畏惧地收下。  你愤愤地看着吉米,“你可是我二十年的知己,如果你都背叛我,这世上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你仇恨地和吉米夺着传真,两个人各不相让,直到把传真纸扯得粉碎。  你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底粉碎的纸片,蔑视地看着我,“我父亲说过,女人都是娼妇,如果我不是反暴力主义者,我真不知绞死你多少回。”  我说,“你真善解人意。我还忘了向你炫耀,前世我是诗妓。”  你冷笑,“我们从那时就认识。”  我恨不能当着你就和吉米做爱。我为吉米慢悠悠地斟上一杯茶,我微眯着眼睛,好像喝了一口陈年老酒,对吉米说,“我们什么时候对做爱的诗?”  你气得发抖地咒着,“你何止前世是诗妓,今生你就是诗妓。你越来越猖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现在你胆敢当着我的面嚣张。你的铁嘴钢牙使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糟。你是不把我折磨死誓不为人的女人,我怎么陷到你的死网里不可自拔!我警告你,你们串通,我会让你自食其果。”  我耸肩,“我活着,就是为了折磨你。”  你气得发抖,“我和你一样同仇敌忾。”  我得意地说,“我今生和你决一雌雄。”  你一气掀翻了办公桌,美人蕉狼籍一地,“雌雄还用决吗?”  你冷冷地看着吉米,“我和她谈几分钟。”  吉米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像安定医生一样轻轻地说,“冷静。”  他彬彬有礼地拉开门,走出房间。  你关上门,突然一把抱住我,“还记得我们的和平暗号吗?Viva,一地玫瑰就是你的玫瑰床,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  我在挣脱中从皮包里抽出你母亲割腕的刀子,指着你。  你毫不示弱,“只有女人得不到的男人,没有男人得不到的女人。没有想到你是出类拔萃的调情大师。今天我不攻下你,我就虚担了情圣的盛名。”  我把刀子对准自己的胸口,“请和我保持一寸的距离。你是食肉动物,整个世界都是人肉市场。你说过你习惯了一天换几个女人,如果多待一个小时都会厌烦。你以为我们之间会有肉体关系?我承认我疯狂,可是我有两个大脑,我走火入魔,但是我至少知道,惟一能使我们永恒就是彼此拥抱对方的石碑。请你不要破坏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你再扑上我,我就横尸在你面前。你的办公室就是我的墓地。”


第三章第33节 我是杀手(2)

 你不敢相信地止住我,“你不是爱我吗?”  我压低声音,“我爱你。我用一百八十种语言告诉你,我爱你。”  “为什么不能证明给我?”  “当然可以证明给你。当你和千万女郎在舞厅里裸舞时,我在你的身边。当你和百万女郎在游泳池里裸泳时,我在你的身边。当你和十万女郎在床上裸战时,我在你的身边。”  “可你的眼睛说你恨我。”  “如果我有仇恨,我怎么让自己自由?”  你笑笑,“既然你没有仇恨,为什么像个烈女?”  我绝望地说,“我一生只想和你成为柏拉图。”  你破声嘲笑,“你是不是还活在维多利亚时代?”  “我活在法老时代。”  你看着我的刺眼的刀刃,调笑说,“聪明的男人+聪明的女人=罗曼史;愚蠢的男人+聪明的女人=性丑闻;聪明的男人+愚蠢的女人=未婚生子;愚蠢的男人+愚蠢的女人=婚姻。我们是聪明还是愚蠢?”  我冷笑,“你当然聪明。”  你的眼里闪烁着难以压抑的肉欲,“是的,我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婚姻这个字。而且,如果我对一个女人的肉体没有兴趣,我和她的保险期只是分秒之间。”  突然,吉米闪进来,直逼着你,怒叱,“放开她!”  你惊讶地笑着,“坐怀不乱的情圣成了你的白衣骑士!看看你的力量,就连我二十年的知己都背叛了我,成了你的东床快婿,为你出生入死。”  吉米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刀子,毫不留情地用刀威胁你放开我,我挣脱着你的双臂,你毫不退缩,吉米逼急了冲上你,我神速地用身体挡住你,神速到吉米没有来得及看清的刹那,就捅上一刀,这一刀恰好绝望地捅进我的胸口,刺进骨头里,一汩汩血喷射出来。  吉米和你同时尖叫。一群保镖跑了进来,我捂着刀子,惟恐拔出来失血而死,我祈求你,“答应我,不要把责任推到吉米身上。”  你没有回应,我的握着刀子的手向里捅了一下,血溢满了我的手,刀子被血包住,你抱住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为他求情?”  我竭尽最后一丝气力,“他也是我死也要保护的人。”  你的声音哆嗦着,“我答应你。”  我疼昏过去,瘫倒在地上。  我醒来时,躺在急诊室里,胸口包扎着纱布,胳膊上吊着点滴。你坐在我的身边,攥着我的手。我从梦中醒来,好像从飞碟的残骸里挖了出来。  你攥着我的手腕,狂吻着我的手心,“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一直看着你的心电图,摸着你手上的体温,你的手冰凉了72个小时。我根本不敢合眼。我惟恐你就这样离我而去。我就这样俯着身,为你祈祷。”  我迫不及待地问,“你和吉米和解了吗?”  “我从不食言。”  我木然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太阳的花纹像一座竹林。  你问我,“你知道今天的日子吗?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也是你和我复活的日子。如果我对你说,请宽恕我,你能不能记住这个日子?你没有醒来的三天三夜,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你,我爱你。你的血流出了你多少痛苦。当我想到我让你失望到心碎的程度,可你却为了保护我挨上一刀,我的心比你还痛,医生说,刀子离你的心只有一寸,他说你活过来的机会只是百分之一。”  我看着窗外的天空,“在昏迷中,我看见了上帝,我祈求他的帮助。”  “我也是!”  “我问上帝怎样拯救一个花花公子的心,上帝都不能帮助。”  “我能帮助。”  “1500个女人在你的心里,你怎么帮助?”  “1500个女人也不能像你这样靠近我的心。在我久经沧海之后,你凌于众生之上。你有治理花花公子的天才。多少女人尝试过,都越不过雷池。”  “千万不要拿我和别的女人相比,我的自卑感让我无地自容。”  你惊诧地凝视着我,“看看你在我身上的力量。我以前相信世上有你这样的天使,可是我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我永远不能梦到我会真的遇上你。你知道我从不愿伤害你。如果我会伤害你,即使体验对我身心有利,我也不去做。”  “你第一次听着像‘正确先生’。”  “是呵,我们经历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天。明天我又成了‘错误先生’。其实我是错误先生,你能接受我吗?我被宽恕还是被人打入地狱?”  我看着窗外的天空,“你被宽恕了。”  “告诉我什么最吸引我?”你抚摸着我的脸,“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闭上眼睛,“我正要问你。”  你吻着我的眼睛,“你是我的眼睛。如果你看不见,我怎么在这个雾都里穿行?”  我绝望地说,“成为柏拉图。不是因为崇高,而是走投无路。”


第四章第34节 只有在梦里

    只有在梦里,我和你才能百无禁忌    
    就让我对你的干柴烈火,只压抑在沉默之中。就让我对你的万丈瀑布,只含蓄在血液之中。就让我对你的千言万语,只倾诉在眼神之中。    
    一    
    你把我的轮椅车推到教堂里。    
    在庄严的圣乐中,我们一同跪下,向上帝祈祷。    
    你说,“今天我跪在上帝面前,感谢上帝送给我东方的天使。我承认,我不是圣人。我从来也不冒充圣人。我是花花公子,可是我对她的感觉和对任何女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我的一生也在寻找我的另一半。我也渴望她的无以伦比的触摸。我会拿世上昙花一现的肉欲快感和她交换。当我第一次看见她,我知道我找到了我灵魂中的女神。上帝,我从不想伤害她,可我把她害得遍体鳞伤,我祈求她的宽恕,发自内心的宽恕。冉冉,你真的宽恕我吗?”    
    “我不仅宽恕你,还为你钉在十字架上。”我看着拱形苍穹上的一幅幅神雕,“我对柏拉图的爱情有着千言万语的憧憬。让我紧紧拥抱你的头颅。让我只朝拜你的头颅。让我只让我的头颅受伤。”    
    你凝视着我,“小心你到底要什么,也许你真的如愿以偿。”    
    我的真命天子,我多么想被你诱拐到你的烈马上,我多么想被你引渡到你的悬崖边,我多么想被你绑架到你的帐篷里,我多么想被你扣押在你的翅膀下,我多么想被你劫持到你的瀑布里,我多么想被你诱奸到你的岩浆里,我多么想被你强暴在你的灵魂里,我多么想和你反锁在一个迷宫里。    
    我有一本黄色日记,像手抄本一样坦白,像手抄本一样危险。坦白到可以把我打到文字狱里,危险到可以置我于酷刑。我向你坦白了,怎样把你引到我的玫瑰床上,听我痴人说梦。怎样把你,引进我的玫瑰宫里,看我玩火自焚。怎样把你引进我的玫瑰浴里,感受我的死不瞑目。    
    真情不能容忍沉默。可是有一种真情不得不沉默。这本肉欲情书为你而写,而唯一不能面对的就是你。这是一个禁区,灰烬是它唯一的归宿。我在一个走投无路的深夜,让它先自行了断。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才把我对你的这把野火,烧成灰烬。    
    为了让自己端正和你的关系,我只能把你当成坐怀不乱的柏拉图。在你面前,我咬破手指,写下血书。    
    就让我对你的干柴烈火,只压抑在沉默之中。就让我对你的万丈瀑布,只含蓄在血液之中。就让我对你的千言万语,只倾诉在眼神之中。    
    就把一颗爱你的心,埋在地下,像酿百年老酒一样,耐心地等下去。就把一颗爱你的心,藏到海底,像养育千年珍珠一样,沉痛地等下去。就把一颗爱你的心,存到山里,像磨练万年钻石一样,无期地等下去。    
    在水晶教堂里,你和我跪在主教面前。在尖拱穹隆下,我们的灵魂,遥望天国。生平谁也不是教徒,谁也从来没有这样虔诚。    
    我们的誓言,只有血,能够见证。    
    你咬破手指,在我的血书上画押。我们,在柏拉图面前,歃血为盟。    
    在圣歌中,我们的一双血淋淋的手夹在一起。     
    你说,“你是我的神龛,只有你能够把我领入神圣的境界。让我一生尝试一次最神圣的爱情。”    
    我紧紧夹住你的手,“让我们在灵魂里交换王冠。”    
    就让我们,浑身的欲火,平静成兄妹关系。就让我们,血液里的占有欲,升华成精神关系。    
    明知这是一间刑具室,我还是走进去,在七十二道严刑下,我还是缄默着你的名字。明知这是一个陷阱,我还是跳进去,在挨近地狱的刹那,我还是锤炼着你的名字。明知这是一个火海,我还是冲进去,在化成灰烬的时刻,我还是隐藏着你的名字。    
    我不会在你面前,流一滴泪,就让我的泪水,往心里流。我不会在你面前,言一声痛,就让我的疼痛,绞在肉里。我不会在你面前,吐一口苦水,就让我的苦水,沉在血里。    
    就让我这样孤独下去,你永远也丈量不出,孤独中的空间。就让我这样沉默下去,你永远也打听不出,沉默中的秘密。就让我这样掩饰下去,你永远也想像不出,掩饰中的心情。就让我这样忍耐下去,你永远也把握不住,忍耐中的限度。    
    你合拢双手祈祷,“我们非常幸运有机会体验这种情感,但是这并不是我的初衷。我也有一个请求,沐浴祈祷和舌头祈祷是两种最神圣的仪式,今天是舌头祈祷,改日沐浴祈祷,你能做到吗?”    
    “只要你坐怀不乱。”    
    “我保证。”你凝视着我的嘴唇,缓缓挨近我,你的舌尖伸进我的嘴唇,触动我的舌尖。两个舌尖像肝尖在油锅里相迸。突然,你把我拉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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