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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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品二儿子，郭宗申，很出色的人物。”叶伤智评价。
　　“三厂一卫尽是酒襄饭袋，哈哈！”仓云狂笑说：“尔等皆是鼠辈，只会背后偷袭暗算，哈哈！”
　　仓云在干什么？傅搏群大惑不解，难道白道第一高手仓云的涵养就如此？临与无量观二道决战之际，他却四处寻肆挑战，是准备以战养战，还是拉人垫背？
　　“道长一语扫尽天下英雄，实为不智，”剧虎踱步而出说：“非是诸位大人畏惧道长，实是不欲道长与无量观二道黄金沙滩之战褪色。”
　　很明显，这是一个煽风点火的家伙，傅搏群一眼就判定了剧虎的用意，他出来绝不是息事宁人。
　　仓云纵身一跃，轻飘飘从“通济楼”三楼落到地下，露了一手一流轻功。
　　“干脆杀了这条狗祭剑！”仓云突然杀机四露对拐中剑林杰说。
　　早有准备的拐中剑林杰感到仓云杀意无比坚定，兼又为殷金郭品宋扬虎等人避战害得斗志消退，下意识后退一步靠向殷金郭宗申等人，欲以为支柱。
　　仓云拂尘一摆，攻击姿态立现。
　　郭宗申既然没得到好处，自不肯为林杰出力，双腿一抬，信步走开了。
　　殷金更为精明，后退了几步，连带“猛兽五卫”全退进了“通济楼”。
　　拐中剑林杰立刻感到仓云如泰山压顶的气势。
　　吃一亏，长一智，西厂的人再笨也不会让刚才抱石杀巨斧开山鲍万斤之事重演。
　　黑心手钟和在左，水娇娘方如意在右，从仓云身后与拐中剑林杰成三角形围住仓云。
　　按理说，三个一流高手成“品”字形围住仓云。仓云再高明狂妄也该先图自保，然而，事实则全不是那么回事，拐中剑林杰感到压力仍巨大无比，仓云的攻击随时会爆发。
　　是剧虎，他的位置作怪，傅搏群恍然大悟，他卡在仓云一丈左侧，完全堵成了黑心手钟和的攻击路线，甚至还连带限制水娇娘方如意对林杰支援。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当水娇娘方如意攻击时，剧虎会不会袭击她。
　　傅搏群大胆推测，当仓云猛攻林杰时，剧虎只要能拦截钟和方如意二至三招时间，仓云就可击败林杰，不伤也可让他丧失斗志，此时，只要仓云反身攻击，无论方如意钟和都无法抵挡，如果仓云剧虎二人配合的好，解决西厂三大高手或许连二十招都不用。
　　西厂白骨牌官用画师商亦非二人出现，两人位置正好钳制住剧虎。
　　形势对西厂有利了，西厂五大高手任何一人都可以挡仓云十招以上，就算是位置最不利的钟和方如意都至少可以挡仓云剧虎二人联手二三招，有这个时间，其余高手完全可以救援上。
　　抱石走了五步，顿时将西厂优势化为了乌有。
　　抱石所站之位正处在黑心手钟和水娇娘方如意联线中央，与剧虎仓云构成了一个三角形，将水娇娘方如意完全隔开同伴处于险境之中，另外还对钟和形成了强大压力。
　　从实战角度分析，抱石仓云当然可以联手一举击毙方如意。但钟和官用高亦非林杰四人同时搏杀剧虎毫无问题，双方哪一方都应不敢轻启战端才对。但现实往往存在很复杂多变的因素，比如剧虎的特殊身份地位，仓云与林杰的旧仇，抱石刚一举搏杀鲍万斤对众人的威慑等等。
　　“王常下了一步错棋，他只看到林杰与仓云有旧仇，拐中藏剑武功不凡，却忘了林钟方高官五人曾是鄱阳王座下高手，与剧虎有不共戴天之仇！”叶伤智得意有些失态笑说：“顾忌剧虎身份，五人不敢随意向他出手，相反剧虎却有足够理由痛下杀手。”
　　叶伤智一点，傅搏群马上明白了西厂困境之所在，作为皇上面前宠信的侍卫，官职地位相仿的王常纵使可以不把他当一回事，却不能伤他或者对付他，而西属下林钟方商官五人更要顾忌剧虎了。光天化日之下伤了剧虎，皇上震怒下来，自然不仅他们倒霉，连带王常也要受罚。可剧虎目前不以官方身份出现，以江湖身份向五人寻仇，自可放开手脚厮杀。一方诸多顾虑，另一方肆无忌惮，这还用打吗？
　　在实力上，仓云抱石剧虎三人中，剧虎是最弱的一环，而这弱一环因剧虎特殊身份得到弥补助，反成了对手的致命处。
　　“剧氏子弟的血从不白流，”剧虎扬声说：“今日还请仓云抱石二兄助我报七年前有凤楼之血海深仇。”
　　“好！”抱石沉声应，白云剑出革。
　　仓云略往回缩，左手拂尘，右手微张，随时拔剑出鞘。
　　“昔日翻阳王尽遣高手于有凤楼伏击皇上，剧虎率剧家十英拼死护卫。”叶伤智讲解说：“剧虎身负多处重伤，十英死七残三，突入有凤楼二十三高手生还仅六人。下面五个全是。”
　　看来于公于私，剧虎都有充足理由报仇。只是先前报销掉一个巨斧开山鲍万斤，如果再被干掉这五个，西厂实力只怕损失惨重。傅搏群暗想，再加上江湖传闻龙门被干掉的雷云声，淫鬼朱其然，九指公玉夺魂。西厂流年不利，王常领导无方。
　　林钟方高官五人陷入极尴尬处境，剧虎步步紧逼，仓云抱石推波助澜，己方却束手束脚，怎么办？打吗？以仓云的白道第一高手实力加上抱石刚才一剑毙鲍万斤的气势再加上剧虎了断血仇的决心，五人凶多吉少，没有什么胜算而言。加派高手出场吗？也存在三个大问题，第一，剧虎口口声声报仇，仓云抱石只是协助，都是效忠皇上，西厂可没几个人愿此时出现，结下剧虎这么个仇人；第二，作为从翻阳王反正过来的人，五人本来在西厂就受到私下排挤，平时有矛盾，危难时刻更休想出力；第三，剧虎仓云抱石三人阵势已成，气势已盛，一旦攻击，就是雷霆万钧势不可挡。一般的如五人级别高手添加作用不大，非要等于或接近他们的高手才有望改变局面。仓云抱石一级天下有多少？西厂又有几个？
　　“哈哈！”一阵尖锐笑声，王常硬着头皮走了出来。他没法不出来了，林等五人是他最忠实有用的下属，为他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他损失了一个鲍万斤，已然在天下英豪面前丢尽了颜面。再把五人折了，无论是官场还是江湖他都不用再混下去了。
　　叶伤智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难道所有一切都是在演一场戏，目地就是逼王常出面？傅搏群有了一个想法，那样的话，王常的命就危险了。
　　“王公公因何而笑？”郭宗申识趣开口。
　　“哈哈！我笑儿郎们笨，今日明明是仓云的主角，他们倒捧剧大人出场。”王常公鸭嗓子又发出一连串奸笑。
　　“王常你是不是想第三次败在我手里？”仓云冷笑说：“第一次五十七招，第二次三十九招，这一次挺多十招！”
　　“哗！”
　　仓云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十招击败西厂主事王常，这话大概只有白道第一高手仓云才会这个底气自信说。
　　被揭了老底的王常一下被逼到死路上去了，众人齐想，仓云如此放狂，王常总不成如同殷金宋扬虎郭品三人装乌龟吧？西厂近年来连遭重创，隐然在三厂一卫中已成未名，王常自然日子过得不舒服。仓云痛打落水狗好像有点打过头，十招败王常？似乎不太可能，要知道王常也是身经百战的武林顶尖级高手。单从王常与抱石二战虽败却能全身而退，可看出仓云的话多少有点托大，可能是估计王常不敢应战。
　　“仓云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兴致，我就陪你玩十招。”王常应战了，他笑说：“儿郎们，退下！”
　　抱石收剑，剧虎退后。
　　钟林方商官五人齐齐退了下来。
　　看来王常为救五人，甘愿以身涉险，傅搏群推测，不过，反过来说，王常亦有可能早就计划好了要出手对付仓云，西厂屡挫士气必须振奋，当街战仓云无论胜败只要不死，对王常都有利无害，当然罗，仓云很可能因对无量观二道胜算不多，想拉人垫背，王常是最好人选之一。只是王常合适得有点过分，西厂主事兼黄鼎派宗主，怎么看都不像会被人在十招内宰掉的货色，平心而论，傅搏群认为只要自己发挥得好，十招之内仓云非想宰了自己。而他的水平差王常就不只一点二点，而是有几里路那么长。如果仓云太急于求胜，弄不好还会被王常杀了。
　　所有的人各自抢占好位置，以便欣赏一场绝世之战。
　　敢于接近仓云王常附近观战的只有抱石剧虎殷金宋扬虎郭品五人，王常手下们结成了一个方阵处在稍后的位置上。对于白道中人来说深惧三厂一卫拿手本领偷袭暗算，同样对于三厂一卫来说，仓云今天恋态行为令人警惕。
　　“刀来！”
　　王常选择了一把厚背砍刀做为了他的武器，黄鼎派一向以精纯童子功闻名天下，作为宗主，内功一项上王常纵不胜仓云也至少持平，选择重兵器可以发挥内功优势。
　　仓云没有拔剑，他左手轻挥拂尘，似在调整气息，准备一战。白道第一高手仓云以拂尘和剑双绝并称，一般的对手都用拂尘打发，遇到高手才出剑。
　　“道长，小心点！”
　　王常吐气开声，出人意料得抢先进攻了。
　　面对王常这一级高手，采用以攻为守的办法确实有效，特别在有十招之限的情况下，傅搏群认为，虽然攻击会给仓云制造反击机会，有利于他发挥后发制人的优势，但至少迫使仓云分散精力防守，在双方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不用全力是难杀死对方。
　　更出人意料事情发生，王常竟用笨重的厚背砍刀施出民“大叛刀法”。他那刀法充满了叛逆，不受约束，我行我素，跳动的刀影以绝对不正统的角度爆炸似发散开。
　　观战人群中有众多刀法名家，他们事后一致结论是王常的叛逆刀法绝不在创立武阳叛逆刀的始祖殷叛逆之下，很自然的，九年前武阳叛逆刀灭门疑案也就有了答案。
　　面对王常的强大攻击，仓云选择了后退，或许用诱敌深入更妥协。毕竟白道第一高手没有理由被武阳叛逆刀迫退。
　　不会吧？傅搏群脑里涌出重重疑团，仓云表现实在难与白道第一高手身份相符。在所有可供选择的破解之式中，仓云用后退岂不是一下将自己处于了下凤？
　　王常得势不饶人，大叛刀法一转变为小逆刀法，厚背砍刀在他手上如同锈花针一样灵活无比，毫不在意任何世间的规矩，将自我个性发扬到极致。
　　这一下转变无懈可击，将小逆刀法威胁力尽数发挥，仓云该反击了，众人无不这么想，否则，必败无疑。
　　令几乎所有人吐血的是，仓云又退了一步，而且左手拂尘略一挡，右手竟去拔剑。
　　这一招退不开挡不住的，拔剑更是荒谬无比，等剑拔出，王常只怕业已在仓云身上开了好几个口子。
　　白道第一高手的水平如此？傅搏群茫然，王常什么也不要做，只要一变招，仓云必败无疑。早不拔剑晚不拔剑，这个时候拔剑，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无论从位置角度和刀势，王常处压倒性的上风。仓云连续二个致命性的应对失策，已将自己挤入了死胡同。现在不是仓云十招败王常，而是他该如何在十招内保持不败了。
　　当所有白道中人脸上失去颜色，当三厂一卫的人开始露出胜利微笑时，戏剧性变化再度出现。王常弃攻为守，大叛刀法，最具防守卫的“不争天下”。
　　据说此战之后，有很多观战人始终不相信是王常自己做出了绝对错误的决定，放弃了伸手可触摸的胜利，于是，种种阴谋论在江湖中流传不休，最荒谬也最多人要信的是，武阳叛逆刀始祖殷叛逆知道孙弟子愚笨无法发扬光大叛逆刀，恐有人谋此绝技而来灭绝叛逆门，特在刀法中设了一个绝大的破绽。这个秘密，殷叛逆仅告诉了与至交仓云的师祖沧海客。
　　剑光暴现，仓云蓄势已久的剑迅雷而出。王常的转攻为守似乎对他来说是一种十分自然的事情，仓云顺势将自己最得意的剑招“谁主沉浮”发出十二成威力。
　　“砰！砰！”
　　连续不下二十次刀剑狂烈接触。
　　武功若抱石殷金等人已看出，仓云出剑瞬间立刻控制住了局面，形成了压倒性优势，他剑每次都准确击打在王常厚背砍刀最脆弱的刀身处。
　　“啪！”
　　王常厚背砍刀断为二截。
　　仓云剑式已用老，右手拂尘立刻进攻，条条细线充满真气，遍袭王常全身各处穴道。
　　这才是白道第一高手的实力，不仅武功超凡，连策略也无不恰到好处。傅搏群惊叹，王常为什么自寻死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仓云竟然预见并最大限度利用了这一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叶伤智低低声说。
　　厚背砍刀被击断的王常丝毫不慌忙，西厂主事兼黄鼎派宗主确实并非等闭，半截刀旋转着脱手缠住丝丝拂尘须。王常沉住马步，右掌大喝一声拍出。要借仓云拂尘被断刀柄缠住，松纹剑势已老时，用硬拼方式迫仓云变招，争取到一丝喘息之功。掌
　　贴身肉搏是黄鼎派的长项，王常更是此中好手。围观众人一见，一瞬间都泛起王常是否故意放弃兵器，用已之长来与仓云决战的念头。
　　仓云拂尘飞向半空，他“啪！”拍出一掌，与王常拼起内功来了。
　　由于意外太多了，众人已见怪不怪了。
　　仓云左手掌劲出人意料的弱，王常发现自己发过去的掌劲如大江之汹涌激流冲入他体内。
　　“嗯！”
　　仓云闷哼了一声，右手飞剑以无比快捷速度刺出来。
　　好家伙，要和我两败俱亡，王常迅速收回内力，同时侧转身体回避。
　　突然间，仓云左掌掌力如同山洪般爆发，随着王常撤回的内力攻了过来。
　　糟！
　　王常极力抵抗，身形却一顿。
　　仓云剑震散了王常的护体真气，刺入了他左肋，一时鲜血飞溅。
　　“救我！”
　　王常大吼一声，人借势后跃，想脱离仓云攻击范围。
　　左手力竭，右手势尽，然而仓云猛一开口咬住天上落下来的拂尘柄，一个“狮子摆头”数百条拂尘丝全打在王常身上。
　　“啊！”
　　王常惨号一声，全身鲜血淋漓，最后一刻，他仍图自救，集全力于右掌，一掌轰向仓云小腹。
　　就在王常形势不妙时，西厂众人业已悄悄移动步伐，而当王常喊出救我时，所有西厂人都全速展开救援。
　　太晚了！仓云不躲不避硬捱了王常那一掌，然后飞出一脚，将王常踢飞了五丈之遥，再没眼力的人都看出王常没救了。了
　　与仓云最后一击的同时发生了很多的变化，首先是叶伤智发了狂般跳起来大吼一声：“抢第一啊！”
　　而在王常身体飞起的同时，抱石剧虎两人飞掠而起。
　　殷金宋扬虎郭品三人不约而同喝出一声“杀！”
　　西厂众人朝仓云扑来。
　　叶伤智腾身跃过栏杆。
　　“百毒万鸟朝凤！”
　　唐惊威声嘶力竭吼叫着出手。
　　由于位置接近战场，而且先启动，抱石剧虎两人在眼角未来及眨一下的瞬间冲到了正在准备跃起的仓云身边。
　　“留下！”
　　抱石剧虎两人断喝声中，倾尽全力四掌击在仓云背上。
　　“哇！”
　　吐了一口鲜血，仓云如大雁一般飞起，直冲三丈余高空。
　　“杀仓云啊！”
　　“四海楼”上白道高手们纷纷卖弄着轻功，一个个飞上半空，到处是淡青的道袍舞动，让人眼花缭乱。
　　唐惊威在从桌边冲到栏杆的三步间，展现了唐门第一暗器高手身手，“百毒万鸟朝凤”连续出手七次。
　　数目多得令人难以计数的牛毛针白虎钉梅花镖三角刺等，还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