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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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唯一的结果,是要你退学。”
文依来叹了一声:“真寄怪,身分为什么那么重要?既然人人都喜欢我,为什么还
要追究我的身分呢?”
这问题真不容易回答,我也叹了一声:“我也认为不必要,可是世俗惯例如此,人
既然是群居性的动物,有时。也不得不随俗的。”
文依来再叹了一声,用十分诚挚的眼光望著我:“卫先生,我知道你的不少经历,
我真希望你能帮我找出我的身分来。”
一听得他那样说,我不禁骇然,失声道:“别告诉我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分
。”
文依来道:“正是如此,我要是知道了,何必隐瞒?就算我是乞丐的儿子,既然是
,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用力挥著手:“不会有人以为你是乞丐的儿子,相反,更多人愿意相信你是王子
。”
文依来有点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我自己当然愿意,可是我上哪儿去找皇帝和皇
后来做我的父母?”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发了半晌愣,说不出话来。
文依来这时的神情,如果是伪装的,那么,他就是世上最杰出的作伪天才,如果他
是在说实话,那么,怎么可能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呢?看来事情的复杂,远在我的想像
之上。我试探著再问一句:“你是……孤儿?”他略皱了皱眉:“可以说是……因为我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我站了起来又坐下:“那些养育你的人,没有告诉过你?你是由谁养大的?”
文依来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范先生、总管,还有一些人,在我来到这家学院之前
,就是他们和我在一起,教我学了许多知识,他们全是十分优秀的好人,对我极好,可
就是不肯告诉我的身分来历,范先生说:你的身分太特殊了,还是别知道的好,永远别
知道,你会很快乐地过一生,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
我再吸了一口气:“那么,你住在什么地方?”
文依来道:“瑞士,一个中等规模的古堡之中,每年都有人带我到世界各地去游历
,我到过许多许多地方。”
有点头绪了,一个古堡,那是跑不掉的了:“那古堡的正确地址是 ”
文依来摇头:“你不必多费时间了,范先生告诉我,只要我一入学,他们就把古堡
赠送给政府,作为游览的名胜,他们不会再在我的生活中出现。”
我喃喃地道:“这……像话吗?一直把你照顾得那么好,忽然之间完全不理你了。
”
文依来道:“是啊,我也想不通,他们……在我进了学院之后,我才发觉,十五岁
之前我接触过的那些人。都十分神秘,全然无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
要对我那么好,我更不知道我如何会和他们发生关系,他们留给我一大笔钱,并且替我
找了一个他们认为最适当的监护人。”
我除了不断做深呼吸之外,实在没有什么话可以说。文依来又道:“范先生说,我
以后的一生,不应该有什么大问题,真正有了问题的话。找我的监护人,也一定可以解
决的。”我苦笑了一下:“是,世上很少有白老先生不能解决的问题。”
文依来又道:“范先生又告诉我,在这家学院取得了毕业资格,就可以无往而不利
,卫先生,还有半年,我就可以取得毕业资格了。”
文依来虽然说得十分自然,但是我的思绪,却乱到了极点,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
他暂停一下,我走了定神,才道:“当年你们和白老先生的打赌,目的是什么呢?”
文依来道:“目的是想白老先生不要向我追问我的身分来历,而他们自信,调查是
调查不出来的。”
我提高了声音:“这不是很不合理吗?根本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
文依来皱著眉:“是,这一点我也不明白,他们好像很担心一件事……担心……忽
然有一天,我会……知道自己的身分。”
真是越说越复杂,我用力一击桌子,觉得在十五岁之前,曾和文依夹在一起的那些
神秘人物,是关键性的人物,只要找到了他们之中的一个,整件事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那些人,曾拥有一座古堡,照文依来的叙述,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超卓的能力和非凡的学
识,推测起来。像是一个什么组织。
我想了一会,才道:“你曾学过不少知识,那么,对你进行东方武术训练的是什么
人?”
文依来睁大了眼睛:“我经过超过三十项体育运动的严格训练,但是没有学过东方
武术。”
我又愣了一愣,白老大和他对过一掌,简直可说败在他的手下,而他这时,却告诉
我他从来也未曾学过内家气功。
我之所以要特别提出这个问题来问他,是因为世上有太多的人可以训练他学马球,
学国际象棋,学溜冰滑雪。但如果他的内功造诣如此非凡的话,他的师父一定也是一个
出类拔萃的高手 这样的高手,举世不会超过五个,是比较容易追寻的线索。
可是,他却告诉我,他没有学过。
我装著若无其事,又问了他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在肯定了他绝对不会预防我会突
然对他展开袭击时,陡然一长身,一掌向他当头拍下。
我那一掌,去得极快,他的反应也十分快,立时身子向后一仰,脸上惊讶的神情还
来不及显露,右臂已经抬起,向我手掌格来。
“啪”地一声,由于他右臂的一格,我那一掌,打在他的手臂上。在那一掌中,我
是发出了内功的力道的,我也期待著,我发出的力道,会被他反震回来。
可是,一切却全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掌击中了他的手臂,他发出了“啊”地一
下痛苦的叫声,整个人连人带椅,向后倒去。虽然他立时一跃而起,可是那只不过是体
育家的灵活身手,和他刚才举臂格开我的一掌,绝不是武术家的身手。
而在他跃起之后,左手托著右臂,神情又是惊愕,又是愤怒。又是痛楚,望著我,
连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我倒真是不知如何才好了。
他真是一点也不会武功。如果是讲明了对掌,他可以假装,但我是出其不意的袭击
,只要他曾习过武,尤其是接受过内家气功的训练的话,他在这样的情形下,一定会自
然而然,发出强劲的力道相抗,就像他极快地扬起手臂来一样。
可是,这时,他显然是受了伤。
我在一愣之下,连“对不起”也忘了说,忙道:“伸出右臂来。”
文依来虽然又疑惑又发怒,但还是将手臂伸了出来,我捋起了他的衣袖一著,还好
。我力道不是十分大,臂骨并没有断折,只是他手臂上中掌处,已经又红又肿,自然也
十分痛楚。
我双手按在他的伤处,缓缓搓揉著,直到这时我才道:“对不起,真对不起。至少
,现在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全是实话。”
文依来痛得鼻尖上冒出老大的汗珠来,苦笑著:“你一定要打我,才能证明这一点
?”
我也苦笑,同时决定,文依来胸怀坦荡,待人接物,不但真诚,而且如此谦和。再
对他隐瞒什么,简直是不道德的行为了。
所以,我便把白老大当年和他对掌的结果。讲了出来,并且向他约略解释了一下武
术中的内家气功,是怎么一回事,和解释我刚才的行为目的是什么。
文依来听得极感兴越,等我讲完,他道:“你……可以教我这种奇异的体能发挥法
?”
我道:“我不够资格,你有兴趣,可以跟你的监护人学,只是为什么当年会这种情
形?”
经过了搓揉之后,他臂上的红肿已消退了不少,他缩回手臂去,甩著手:“我不知
道,或许是白老先生的一种错觉?”
我不出声,“错觉”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时白老大运劲之际,
一不小心,真气走入了岔道。虽然以白老大的气功精纯,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但这已
是唯一的解释了。这经过的情形太复杂,所以我没有向文依来解释什么。
我再问他十五岁之前的生活情形,一直谈了将近两小时,他的生活,相当单调,只
是不断在各个不同的人的指导之下,吸收著各方面的知识,而且每一个教授他的人,都
一致说他的领悟能力之强,前未会有。
还有一个相当奇特的情形是,自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在接受各种各样的仪器,
对他作身体检查。据他说,有一个时期,大约是他十岁左右时,仪器之复杂。几乎摆满
了整个大厅!
而在十岁之后,检查的次数逐渐减少,最后一次,是在他快要离开古堡之前,他记
得,检查完毕之后,他自己已有足够的知识,知道自己一切都正常,可是在他身边的几
个人,反倒现出十分失望的神情来,他十分记得这一点,但不知为了什么。
等到我已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再问时,我已有了决定。
我道:“你的身分,为了使学院对那些家长有交代,你可以暂时算是白老先生的表
外甥,这是相当疏的一种亲戚关系,西方人也算不清楚。而我,再去作进一步的调查。
”文依来点头表示同意,虽然他在表示同意的时候,略有惘然之色。他虽然二十岁不到
,可是学识的丰富和思想的成熟,绝对不容怀疑,想起自己来历不明,总难免有点迷惘
的。
我也把我的决定告诉了包令上校,上校也表示了同意,同时道:“那座古堡原来是
属于什么人的,十分钟之内就可以有结果。”
他一面说,一面拿起了电话来。打了几个电话,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是古怪。等他
放下电话之后,他才道:“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古堡就由原来的主人,一个男爵的
后裔转让,买主是范先生。没有名字,当时以巨额现金作交易。五年前。仍然以范先生
的名义,把古堡赠给了政府。”
我道:“那范先生是什么人?”
包令恨恨地道:“我会查,我一定会查。”
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包令上校未必可以查得出来。
一群神秘的人物,抚养了一个孩子,又神秘地引退,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性质的事件
呢?那一群神秘人物,这样精心教育一个孩子,有什么目的?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心中陡然又为之一动:这情形,不是又和红头老爹精心
培养那个孩子,有相同之处吗?这已是我第二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了。
第五章 来到医院的神秘访客
告别了包令上校,我住进了一家酒店,准备明天就再到法国去,见白老大,把和文
依来见面的情形。详细告诉他。像文依来这样的青年,如果他是黄种人的话,白老大真
可以认他做自己的孩子。
现在,至少他也可以有资格当白老大的徒弟。至于他神秘的身世。我相信总有一天
可以弄明白的。
当晚,我一面慢慢地呷著酒,一面把整件事又细细想了一遍,作了几种设想,都不
是十分具备可以成立的条件。在将近午夜时分,电话响,拿起来一听,是英生打来的,
他声音十分兴奋:“你也到瑞士来了?我立刻来见你,我调查有突破性的发现。”
他的调查是针对“红头老爹”一家人的,现在我自己也有事要做,想要拒绝他,可
是他一下子已经放下了电话。我无法和他联络,只好等他来了再说。
英生来得相当快,他一进来就道:“我和包令上校联络,才知道你也在瑞士,你是
为什么来的?”
有关文依来的事,讲起来实在太复杂,所以我只是含糊应著:“我另外有一些事…
…”
英生显然急著有话要对我说。所以也没有再问下去,立即道:“我的调查,有意料
之外的收获。”
我“哦”地一声:“红头老爹,真的就是笛立医生?”
英生点头:“这是毫无疑问的了,事情的经过,相当神秘。”
我没有插口,等他讲下去。
他先约略地说了一下调查的经过:“我到了医院,很顺利,知道当年主持调查工作
的一个副院长还在医院工作,他给我看了当年调查所得全部资料。”
我仍然不出声。英生兴致勃勃,开始讲述他根据当年的调查资料和他自己的推测。
以下,就是当年在那家著名产科医院中发生的事。
那个产妇的入院,并不是通过正常的手续,而是一切由笛立医生亲自主持的。
笛立医生的两个助手,在事后忆述当时的情形,都说在早一天,有一个样子看来相
当普通的人,但有著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到医院来拜访笛立医生 当时的医院院
长,而且要求密谈。
笛立医生在那天,预定要替一位产妇施剖腹取儿的手术的,当神秘访客来访时,他
已经换上了手术袍。本来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是绝不会再接见客人的。可是来客在他的
耳际,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话,笛立医生当时现出了极其古怪的神情来,盯著来客。
来客的神态相当镇定,只是点著头。
由于事出非常,两位助手对当时的情景对话,都记得十分清楚。笛立医生在呆了半
晌之后,才道:“不是开我玩笑?”
来客道:“绝不是。”
笛立医生又思索了片刻,突然吩咐,由两个助手去代行手术。他自己关起门来,和
那个神秘来客密谈。而一直等到两位助手动完了手术,才看到笛立医生送走来客,当时
笛立医生的神情,又是兴奋,又是严肃,医院中人都觉得他头脸上的那大块红色的胎记
,看起来更加显眼。
他在送走了来客之后,就吩咐两位助手,做好准备,告诉他们。明天有一个产妇要
进院待产,在待产之前,要做检查。
这在一家产科医院之中,可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a 绝对没有必要由院长郑而重
之地作一番吩咐的。所以那两个助手,当时就十分讶异,他们私下曾作了一番猜测,估
计那个产妇。可能是身分十分尊贵的人物。
到了第二天,那两个助手和医院中其他人,更加讶异,因为产妇由昨天来过的那个
访客陪伴著前来,看起来,产妇年纪虽然轻,也很美丽,另有一股倔强的气质,但是肤
色黝黑,有著太平洋岛上土人的特徵,头发浓密,看起来无论如何不像是什么贵族。
而更令人奇怪的是,笛立医生下令,医院中任何人等,都不能接近产妇,一切由他
自己负责。
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了,虽然大家都知道笛立医生是一个极其出色的产科医生,自
然也可以独立应付一个产妇的生产事宜,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可以有人帮手而要
自己一个人来?
但是当时,大众只是心中疑惑,窃窃私议,笛立医生是院长,他既然有了这样的决
定,自然没有人会有什么异议提出来。
那两个助手又曾私下交换了一下意见,可是也无法知道笛立医生是为了什么,只好
听之任之。
产妇一进院,就开始接受检查,果然只有笛立医生一人担任检查工作,那个神秘访
客,则在院长的办公室中等著,检查历时相当长,当产妇被送进了特级病房,由笛立医
生锁上了房门,不准任何人接近之后,他在走向院长室的途中,所有遇到他,和他打招
呼的人,都说他神色凝重之至,像是充满了心事,不论什么人招呼他,他都视而不见。
听而不闻。
他的两个助手,在走廊中遇见了他,向他打了招呼而得到回答。两人心中诧异,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