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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家族[梁凤仪]-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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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没空亲力亲为,总得派个助手来见见我,待我把计划的要点向他提一提,你就是要起什么资料来,他也可以向你解释与提供了。”
   “好,好,我嘱夏童来见你。听过她的名字吗?这女人干劲冲天,很能助我一臂之力。”
   “听过,潘天生在我面前不只一次地提及夏童之名,赞不绝口,我正好趁这机会认识她。万一看上眼了,我会挖角,留为己用,你可别后悔啊!”
   黄鼠狼分明准备偷吃东西,还耍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一招,叫对方死而无怨,真厉害。
   杜柏和很轻松地答:
   “先要弄清楚你留为后用究竟是什么用。留为荣氏企业之用呢,我肯割爱,反正你已大手笔的带挈我赚钱了,领了你的情,早晚要投桃报李。”
   荣必聪一听,心想杜柏和真有几分斤两,彼此过招都可以打个平手。
   这种游戏,乐趣与刺激跟打高尔夫球是各有千秋。
   杜柏和继续说:
   “如果荣兄你的留为后用等于己用的话,我可不答应了。”
   荣必聪没有想到杜柏和有后面的这句话,好奇地问:
   “为什么?不是你早已留作己用吧?”
   “不,不,想都不敢想,没得吓破胆。”
   荣必聪听到杜柏和的口气,忍不住笑出声来,道:
   “有这么严重?”
   “并无言过其实,只会形容不足。”
   “你似乎很认真。”
   “老兄,有些事是非认真不可的。我先讲个真实的关于议员访美的笑话给你听。一班代表商界功能团体的立法局议员到华盛顿去做游说工作,跟美国议员交换完意见之后闲谈,其中一人提出问题来,说:
   “‘如果你们想整治仇人,最彻底的办法你道是什么?’
   “众人反应不一,最终都同意一个说法
   “‘介绍他做齐下列三件事,一定永不超生。这三件事就是:从政、讨小老婆、办报刊。’”
   荣必聪大笑。
   杜柏和再补充:
   “其中讨小老婆一项尤其是指讨现今的职业女性而言。美国人无所谓讨小老婆,意即跟经济独立,有几分学识与能干的职业女性闹婚外情,肯定麻烦多过投资在加拿大和澳洲,表面即使风光,内里也必千愁万怨,再加亿种哑子吃黄连。”
   荣必聪听杜柏和形容得幽默滑稽,心情便更轻松起来,于是乐于在这问题上说下去,道:
   “我还以为这姓夏的女子是很得你欢心的。”
   “拿她做职员,一等一;做情妇,不成,哭啼吵闹的方式更让人吃不消,总之一言难尽。”
   “你是有切身经验?”
   “那倒不是,只是一个知内情的旁观者而已。”
   荣必聪真想冲口而出问那当事人是谁,只是这就显得太琐碎,不够风度与大方了。
   因而,彼此有那么两秒钟的沉默。
   杜柏和倒真是知情识趣,就是为了那两秒的死寂,他接收了讯息,慌忙自动提供答案。他说:
   “夏童跟我们的一位董事叶骏豪的关系很微妙,最近好像闹翻了,弄得很满城风雨,两个人在公事上还有很多碰面合作的机会,都教旁的同事精神紧张起来,你说是不是有点恐怖。我的宗旨是任何有交易的女人,价钱贵不要紧,最重要是讲好条件,收足了钱之后,千万不可寻上我工作的地方来。在办公室内处理这种桃色情事,最最最要不得。”
   一连说了半车子话,杜柏和做出总结论:
   “总之,只要不跟夏童谈恋爱,不做留为己用之想,她就是个完美而极端有用的女人。”
   荣必聪笑说:
   “我的情况比较特别,我是自由身。”
   杜柏和听了也哈哈大笑,道:
   “对,对,我忘了,你现今是城内首屈一指的钻石王老五,今日不知多少父母像唐明皇时代的人的心理,不重生男重生女了。”
   笑话开完了,目的也达到了,荣必聪静待这位带点传奇色彩的夏童来跟他见面。
   当夏童在荣必聪眼前出现时,他无疑是吃惊的。因为她大大地出乎荣必聪意料之外,他必须承认这种意外的感觉令他心头有种奇怪的牵动。
   他预测这叫夏童的女人,不论是长相与扮相,都必像时下的高级职业女性一样,适量的化妆,再配一身绝顶矜贵的名牌服装及配套用品,那只公事包不是鳄鱼皮,就是登希路,或者皮尔保明等顶级价钱货式。然后,长得精挑醒目,一望就看出对方是眉精眼明、话头知尾的机灵人。
   这类女性,充塞在中环各个大机构之内,不知凡几,不说别的,荣氏企业内就有好几位,这包括了自己的女儿荣宇在内,都是那副样子。
   可是,这夏童完全不是那副样子。
   她,怎么形容呢?
   应该说人如其名,像个夏天的小童。
   夏天的小童是不怕阳光猛烈的,活泼泼地到处跑,晒得浑身闪亮,皮肤均匀地涂上了一层淡淡古铜色的色彩,令人看着觉得精神爽利。
   夏天的小童自然有一脸的童真,模样儿纯真可爱,不带半点心机。
   高额、大眼、挺鼻子、薄嘴唇、圆脸,一头齐耳直发,分配在脸庞上,再加那个不含动机的微笑,令人百看不厌,看得一会,就有种要伸手去拧她脸颊的冲动。
   荣必聪刚在五十出头的盛年,他当然有过很多机会在社交场合中看到形形色色的女人,有些女人的装扮态度,活脱脱就是欢迎狂蜂浪蝶的招牌。尤其有些女人肯穿露了半个奶子在外头的肉感服装,男人不好好偷看几眼,不生一种兴奋的本能反应,简直就是埋没天才,辜负对方的拳拳盛意。
   这夏童呢,很素净的一件白衬衫,外罩一件黑色男装西服,穿条白色裤子,脚上踏了一双红色懒佬鞋,有点像小男生,决不似女孩子。
   如此打扮,叫在她面前的男人稍稍想歪了心,也会自惭形秽起来。
   对烂漫无邪的小孩子,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亲切欢喜的心情,尤其在仲夏。
   这女人,长成这副样子,偏偏名字就叫夏童。
   一时间,荣必聪的心思都不能好好集中起来,为他见夏童的目的做功夫。
   他无疑有点迷惘。
   夏童这种分明有着孩子脸,极有可能有着孩子心的女人,根本不能叫人敢相信她在商场上表现犀利,在情场上手段泼辣。
   潘天生极力推荐她去辅助戚继勋,荣必聪觉得有点啼笑皆非,他们两人站起来,变成了小童混合组,真能同当大任、同挑大梁、同肩重责吗?
   潘天生不会开他的玩笑。
   况且,杜柏和也不是个容易奉侍的人。
   这两个人对夏童的信心与评论是值得荣必聪重视的。
   于是荣必聪把迷糊而带惊骇的心思马上调理好,跟夏童谈起公事来。
   一头钻进商业讨论之内,夏童的表现就非同凡响。
   她晓得把握问题重点发问,把关键性的资料都套出来,且是自荣必聪的口内套出来,这就毫不简单了。
   听完了荣必聪跟杜柏和合作的计划与预算,夏童睁圆了她原本已经相当大的眼睛,道:
   “杜先生一定很多谢你,这么一个上乘的投资,能在短过十年内翻本,且有超过银行贷款利息的利润回报,谁不高兴做这种生意。单是一边向银行贷款,一边投入资金,都干赚可观的百分比。”
   说着这番话时,夏童确是兴奋的,神情像小女童即将尝到香甜美味的冰淇淋似的。
   荣必聪不期然地轻松起来,跟夏童谈不着边际的事:
   “你也愿意做这种生意了。”
   夏童摊摊手,道:
   “空想,有人肯带挈,我也没本钱。有一天,我用本事赚足本钱时,再来赚大钱。”
   话是说得充满志气和希望的,很动听入耳。
   “一天不当老板,一天不能积累丰富本钱。”荣必聪说。
   “那要讲机缘,先有了这个心,碰到了时候,我就可以如愿。”
   听这种计划与口气,夏童不像个伤心失意人。
   她甚是积极进取,失恋者的思想行径不会是这回事吧?
   荣必聪不期然地想,跟这夏童闹起恋爱来的人,要挥一挥手远去,怎么会是容易的事,活脱脱像欺侮小孩子似的,罪加一等。
   荣必聪很快就已对夏童倾起心来。
   他想,潘天生三顾草庐,请得夏童跳槽荣氏的话,她的前途会无可限量。
   大凡是打工的,能让老板有先入为主的好感,就是成功的基础。
   荣必聪已经把夏童辅助戚继勋的意念安然地接受下来了,当然,他不必在现阶段去泄露些什么,游说与挖角的工作,由着潘天生去干。
   荣必聪在夏童告辞之后,按动了对讲机,对潘天生说:
   “天生,我已经给老杜打了一个底了,夏童也见过了。”
   “荣总,你对她的印象可是好的?”
   “这女人有点像个俏皮的小男生。”
   “夏童是相当活泼,且有魄力的。她没有令你失望吧?”
   “我跟她聊了二十分钟,没有抓到什么令我不喜欢的把柄儿。”
   这就很不简单了。
   尤其是这种有心之人布局看无心之士的场合,很容易见漏洞。何况由荣必聪亲自出马,不在他跟前失礼,真要一番功力。
   再下来,要如何游说夏童跳槽就得看潘天生的本事了,荣必聪不必担这个心。他也实实在在有太多的公事私情要他处理协调,忙不过来。一直令他放不下心的不是戚继勋,他有把握可以控制局面,邹小玉总会成为过去。
   他在元配庄钰茹去世后,所要面对的是另外一个人。
   另一个他的挚爱。
   那就是荣坤,荣必聪与郭慧文的亲生女儿。
   论年龄,其实荣坤比荣宇、荣宙都大。
   她在乡间出生时,荣必聪才携了庄钰茹到美国去闯天下,到了纽约一年,荣宇才出生。
   这位荣家的长女,一直跟着母亲与外祖父身边长大,荣必聪的这第二头住家是不公开的。
   从小,荣坤就被训令,不可以对任何人提及父亲的名字。
   实际上,小时候,她心目中的父亲,名字就叫“爸爸”。
   到她长大了,上了中学,荣必聪三个字在社会上有了名气,就更不能提起来。
   在荣坤的大学时代,香港的四大家族与十大首富,荣必聪已经被列进去了。不只荣家,就是荣必聪的正室庄钰茹的父系家族也是城内名门望族之一员。四大家族又都有形形色色的姻亲关系,故而庄钰茹更坚持荣坤的身份不可以暴露。
   换言之,父亲越有财有势,荣坤越难以期望父女相认。
   这种情况,在荣坤的求学时期,对她只造成一种心态上的不满,不至于有什么巨大的压力。
   可是,当荣坤走到社会上头做事之后,就发觉有太多的不愉快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委屈,都因由于她不可以公然承认自己是荣必聪的女儿。
   事件真是不胜枚举。
   其中一件最令荣坤冤枉的事发生在她的事业发展上面。
   荣坤毕业之后,也是暗中通过了荣必聪的安排,在城内最具规模的多元化企业集团协成行任职。找一个有发挥潜质机会的职位,只要说是荣必聪介绍来的亲戚朋友就可以起到作用。
   荣坤是的确非常用心去做好份内的职务,日以继夜地努力使她的上司真心诚意地刮目相看,加上人们都知道,她有一点点的后台,更是锦上添花,于是荣坤在协成行的初段日子,可算是扶摇直上的。
   这对于一位初出茅庐的女孩子来说,无疑是绝大的鼓励,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却是一种纵容。
   未经风霜的花蕾,开放得再灿烂,也不过是指顾之间的光彩而已,决不能像松柏的常青。且会因为没有临霜冒雪的经验,一下子风吹得大一点,会东歪西倒,不胜负荷。
   荣坤的情况恰恰如此。
   直到她服务的那个公司行政部门出现了经理的空缺时,就出事了。
   协成行内的同事差不多都一致认为那个空缺非荣坤莫属。非但因为荣坤已升到副经理,如假包换的是部门内的第二把手,做着经理级的实际工作,也为荣坤的确做得相当出色。
   可是,当所有人,包括荣坤在内,都以为事情会顺理成章地发展时,意外发生了。
   出任那个行政经理之职的人选叫韩森。
   韩森是从客运部调过来担当这个职位的,他原本的职位还只是个副主任而已,一下子成为统筹协成行三千员工的行政部门主管,是做了职级上的三级跳。纵使他在客运部的工作表现非常出色,这种提升也是破格的,没有按常规的。
   也就是说非常地不予荣坤留面子。
   人们在奇怪韩森何以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消一下子调查功夫,就真相大白。
   只一句话,韩森的靠山厚,而且更重要的是后台为他出了力,直接打通高层关系。
   韩森其实就是城内四大家族之一韩统的侄儿,是三房韩辅的儿子。韩家的大权在二房韩统手上,除了他人本事外,也为三房的韩辅早逝,四房韩展本来是个败家的二世祖,当然轮不到他管事,再下来排行第五的是女儿,第六的一房韩滔,不错是个出色人,可惜,他专业是医生,根本对家族事业没兴趣,于是韩家便由韩统一把抓了。只有大房韩弼早逝,遗有子韩植与女韩湘,韩植人很能干,成了韩统的左右手。
   韩统既是家族掌舵的,对于侄儿当然关照的。
   碰巧韩森刚与庄经世外遇的女儿庄钰芳走在一起,这门亲家,韩统是愿意攀的,即使庄钰芳不是嫡出,总是庄家承认的人,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入庄园,身份自然不算太差。成了儿女亲家之后,也总有着数。
   既如是,自己的侄儿职位太低,也说不过去,于是韩统就在一个合适的机会,跟协成行的主席鲁守业关照了几句。
   “我那侄儿在协成行做得还可以吧!”然后韩统又拍额道,“你怕是记不起他来了,韩森还只是个主任级职员。过些日子,他结婚请酒,你赏个面来的话,再给你重新引见,让你好好地教导他。”
   这么一说,其实已经提示了鲁守业,韩森仍只不过是个小主任。
   鲁守业立即道:
   “届时一定到贺,你可不要把我遗漏了。”
   “怎么会?”韩统说,“就是我忘了请你,女家也不会不给你发帖子。”
   “女家是谁?”
   “我的未来侄媳不就是老庄的第四女庄钰芳嘛,我跟老庄都很认真地给韩森说过了,他成家立室之后,就千万要好好地干,别在你机构内丢我们二人的脸。”
   话是已经说到家了。鲁守业是个明白人,他又找了个机会,嘱咐协成行的人事部主管陈明:
   “那位在客运部的韩森表现如何?如果年轻人有工作成绩,你得给予鼓励。他的伯父与岳父让他在我们机构学习,我们总要好好地培养他的,你给他留意合适的升迁机会。”
   上头这么轻轻交代了,紧张巴结的往往是接令之人。那人事部主管陈明哪会有不尽心表现之理。
   刚就这个时候在行政部出现经理的空缺,他想,既有一名能干的副经理荣坤助阵,放韩森在上面,正是万无一失。这个自己建功劳的机会,岂容错过。
   香港大都会内,此乃众生怪相之一。陈明这番部署,不说庄经世与韩统是否会知道而领情,就连他的大老板鲁守业会否因此而论功行赏也说不定。但,在陈明的心目中,能有巴结大富豪的机缘,必须抓紧。
   就这样,荣坤的大好江山就掉得无影无踪了。
   她当然气愤,当然不甘心、不服气。
   追源究始,就是有猛人亲属肯为韩森出头,她偏偏就没有这个把握。
   荣坤心里想,根本都不必荣必聪亲自出马去说项表态,只要人们知道她也是荣必聪的女儿,活脱脱等于那庄钰芳在庄家的身份,加上本身的干练,人事部老早就会论功行赏,把她升作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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