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上将-彭绍辉-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献花圈的纪念碑前不开灯?这是在悼念总理嘛!我要下车叫他们开灯!”
“四人帮”本来就想压制人民群众的悼念活动,要想叫人家开灯又岂是他这个独臂将军做得到的?
老将军嚎啕大哭,以表达自己对总理逝世的无限悲痛。警卫员见状,只得吩咐司机把车子绕纪念碑开了一圈,让他看了广场上悲壮的场面,他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一些。他不停地对身边的秘书泣道:“公道自在人心啊!我倒要看看那些小丑能横行多久?”老将军说的“小丑”,当然是指的江青之流。
转眼到了1978年夏天,彭绍辉的病情开始有点好转,便要求出院。医生要他不要坐飞机,不能劳累,但他不顾自己的病痛,坚持乘飞机前往胶东半岛参加总参谋部主持的一次业务会议。会后他又视察了胶东地区的陆海空军部队。其中有个连队在山上驻防,随行医生考虑到他的主动脉瘤发展较快,怕出危险,劝他不要上山。彭绍辉却说:“我平时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和战士们直接见面,既然已经下到基层来了,又怎么能再脱离战士呢?”说完,硬是坚持步行上山,全连战士深受感动。由于过度劳累,彭绍辉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一天下午,他又忍着血管瘤局部破裂引起的剧烈疼痛,参加空军作战会议,并讲了三个小时的话,会后还看望了与会人员。可到了晚上,他不得不又一次住进了医院。医生给他检查时,他还一再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我不能住院,今天的文件我还没有处理完,明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不幸的是,就在当天晚上,彭绍辉同志就因血管瘤大面积破裂,猝然倒在了设在病房里的办公桌前,永远离开了他为之付出毕生心血的军队。他为党和人民的事业,为军队建设,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
独臂奇将—晏福生化装改名
晏福生(1904—1984) 湖南醴陵。入党时间:1927年。受伤原因:1936年9月7日罗家堡战斗中右臂被炸断。截肢情况:1936年10月整条右臂被截去。军衔:1955年授予中将军衔。
护送战友寻找毛泽东,化装改名晏福生。跟随毛泽东参加秋收起义,最后率部随黄公略上了井冈山
成百上千煤矿工人喊着口号,群情激愤地进行游行示威。1924年的安源,又一场声势浩大的罢工运动开始了。游行队伍要去找资本家讲理,要求他们接受工人提出的条件。
走在游行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他叫晏国金,是工人推选出来的谈判代表。
这个晏国金,就是后来威名远扬的晏福生。
晏国金出生于湖南省醴陵县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由于家境贫寒,他很小就被迫给地主家放牛,稍大一点后,又给地主家当了长工。
晏国金儿时伙伴陈化科的父亲从小拜师学武,会一些拳脚功夫,因此,从很小开始,他就和陈化科一起随陈父学习武艺。1923年春天,晏国金辞别父母,来到安源煤矿当了矿工。刚到矿上时,晏国金被分到条件非常艰苦的下士畈坑道当小工。工头唐文全是他的同乡,见面三分亲,加之他膀大腰圆,干起活儿来不要命,又会拳脚功夫,因此对他青睐有加,没几天,就升他为大工。他渐渐在一帮年轻矿工中有了一定的号召力。在晏国金来安源的两年前,也就是1921年9月,毛泽东来到安源,发动工人,成立了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11月,党又派李立三来到安源,建立党组织,创办平民学校,开办矿工夜校。不久,刘少奇也来到了安源。中国共产党在这些饱受苦难的矿工当中点燃了革命的星星之火。
由于晏国金在罢工斗争中的突出表现,而且又会一些拳脚,罢工胜利后不久,就被党组织指派为地下交通员,负责路矿工人俱乐部、路矿工会与安源党组织之间的联络以及来往人员的护送等工作。
1925年10月初,安源工人俱乐部得知敌人将对工人下毒手的消息后,马上向上级党组织和毛泽东报告。不巧,当时毛泽东去了长沙。为了让毛泽东尽快知道这一情况,安源党组织决定派地下交通员晏国金护送蒋先云到长沙去向毛泽东报告情况,商讨对策。可当时晏国金还不认识蒋先云,于是俱乐部负责人给他们规定了接头的暗号。
这天中午,晏国金穿上破烂衣服,头戴斗笠,脚穿草鞋,挑着装满了辣椒的小箩筐,来到街上,等候蒋先云一同去火车站。他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扯着嗓子吆喝:“卖辣椒!卖辣椒!”
晏国金来到街心饭铺前,放下挑子,忽见一个瓜子脸、大眼睛、白皙皮肤、肩背紫色油纸雨伞的青年向这边走来。
一定是他!晏国金连忙冲着他大声问道:“先生,买菜吗?”蒋先云停下脚步,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看着晏国金问道:“有茭白吗?”“没有,只有辣椒。”
“我只想要茭白!”蒋先云说完径直朝前走去。
晏国金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忙挑起担子尾随蒋先云向前走去。
他们一前一后快步走着,当快走出安源那条惟一的小街时,晏国金装做换肩,一扭头,从眼睛的余光中发现后面跟着两个“黑狗子”。
不好,有尾巴!他心中一惊,连忙又大声吆喝起来:“卖菜 口 来 !卖菜 口 来 !新上市的青菜!”一边喊着,一边快步冲出街道,闪身进了左侧的工人区。
蒋先云听到告警暗号,知道有情况,头也不回地拐进了工人居住区,七拐八绕,钻进了一个茅草棚。
“快,换上,迟了就出不去了。”晏国金跟进去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的破衣衫递给蒋先云,又说道,“情况紧急,我掩护你,你出去后直接去车站,车站有人接应你!”换好衣服后,两人相继离开了茅棚。
为了掩护蒋先云,晏国金来了个调虎离山。矿警上钩了!晏国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始终同矿警保持着一段距离。突然,跟在后面的矿警扯着嗓子叫道:“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啦!”
晏国金知道,这些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忙喘着气止住了脚步。两个矿警扑了上来,一个脸上长黑痣的家伙恶狠狠地朝晏国金的背上砸了一枪托,然后把他的头朝面前一扭,仔细一看不由愣住了:咦?怎么不是那个人?嘴里骂骂咧咧地问道:“活见鬼,你是谁?那个共党要犯哪儿去了?”另一个矿警也上前踢了晏国金一脚:“我再让你跑!你跑个鬼!”“我怕,怕……”
“啪!”长黑痣的矿警气恼地朝晏国金脸上抽了一嘴巴。晏国金怒视着这个家伙没有吭声。
长黑痣的矿警绿豆眼一翻,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叫晏国金,在下士畈坑道做工!”
晏国金心中一惊,心想,黑狗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我早被敌人注意了。他定了定神,灵机一动,回答道:“老总,你认错人了,我叫晏福生,晏国金是我堂哥,他老爹病重,让我来安源找他回去。”
“找晏国金?那你怎么到处乱跑!”
“我忘了他的住处了。”晏国金撒起谎来,“老总要是知道,劳你给指点一下。”
“去你妈的,老子知道也不告诉你这臭小子!滚!”
“老总,老总你……”晏国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黑狗子扬长而去,晏国金赶紧跑掉了。
晏国金在矿警面前“改名”晏福生,逃过了追捕,从此,索性就叫晏福生了。
1925年,革命转入低潮,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也被迫解散。晏福生遵照毛泽东化整为零、以退为进的指示,回家乡领导农民运动。回到家乡以后,正巧碰上唐生智的部队溃败,晏福生就与同乡好友陈化科等人,从溃军手中搞来枪支,武装自己。晏氏家族族长的三儿子是“挨户团”团长,这家伙狗仗人势,横行乡里,乡亲们敢怒不敢言。晏福生想,这家伙是发动农民运动的最大障碍,于是和几个农友一合计,把他抓起来杀掉了。族长得知这一情况后,又气又急,严令“挨户团”四处追捕,又四处张贴布告,悬赏100块光洋要晏福生的人头。但是,晏福生的人头没拿到,却被晏福生带着人马将他抓住,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从此他再也不敢找晏福生的麻烦了。
正当工农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之时,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军阀许克祥也跟着在长沙发动“马日事变”,霎时间,血雨腥风,乌云压城。此时的晏福生已经再次从家乡回到了安源,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八·七”会议后,毛泽东回到湖南,主持改组了湖南省委,拟定了举行秋收暴动的计划,接着又于8月下旬再次来到安源,成立工人纠察队,准备参加暴动。
9月9日,正值中秋佳节,秋收起义爆发了。参加秋收暴动的安源工人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二团,占领安源以后,随即奉命攻打萍乡。晏福生参加完安源暴动后,按照党的指示,继续留在当地开展工作。他和同乡陈化科在醴陵和安源开展农民运动和工人运动,并成立了工人赤卫队,1928年参加了醴陵暴动。随后,奉党的指示,率赤卫队在安源参加了黄公略带领的红军,几经转战上了井冈山。
独臂奇将—晏福生大难不死
追悼会上,王震沉痛地说:“向晏福生同志默哀三分钟。”两次追悼会,晏福生大难不死。负伤掉队,千里乞讨追部队
1936年9月,红二方面军走出了荒无人烟的数百里茫茫草地,到达甘南。按原定计划,二方面军要继续北上,与红一方面军会师。
晏福生当时是红六军团十六师政委,师长是张辉。
10月5日,十六师在娘娘坝与敌遭遇,张辉英勇牺牲。10月7日清晨,部队向天水进发,晏福生率领十六师担任前卫。当部队前进到罗家堡时,突然遇到两路敌人的阻击。敌人利用占领的有利地形,首先用轻重机枪疯狂地向我军扫射,接着发起猛烈的攻击。
敌军指挥官为了阻截十六师前进,不断调来增援部队,在飞机和大炮的掩护下,一次又一次地向十六师发起猛烈攻击。战斗愈来愈激烈,十六师的指战员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英勇顽强地反击敌人。
打退敌人后,晏福生指挥部队掩护军团部和十七师、十八师转移。眼看整个部队就要全部通过了,敌人又从左右两面围攻上来。晏福生指挥部队边打边撤。突然,一架敌机飞到红军阵地上空,扔下了十几颗炸弹。一颗炸弹在晏福生身边爆炸,他的右臂被炸断,顿时血如泉涌。
警卫员向宣德、麻婆子把他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此时敌人又追上来了。两个警卫员急忙扶着他往前跑,敌人越追越近了,晏福生忍住剧痛,对警卫员说:“我不行了,你们带上文件包和武器赶快赶部队去!”说罢用左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密电码,交给向宣德:“这个,你负责带出去。”“晏政委,你……”向宣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说了!”晏福生又捡起掉在地上的驳壳枪,在裤腿上擦掉枪上的土,庄重地递给麻婆子:“大个子,你有劲,这个你带上!”“我们的任务就是保卫首长,现在您的伤势这样重,我俩怎能离开您呢?就是死,我们也要和首长死在一起。”麻婆子哭着说道。
眼看敌人越追越近,晏福生对警卫员严肃地说:“我们来当红军,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活着消灭敌人。我的文件包里有党的秘密文件和密码电码本,为了不使它们落入敌人手里,我命令你们立即离开我,赶快去追部队,一定要把文件包和武器安全地带出去交给组织,这也是一项重要的任务啊!”
两个警卫员泪如泉涌。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俩把晏福生背到山坡上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然后挎上文件包和武器,向追来的敌人投出最后两颗手榴弹,利用手榴弹爆炸的烟雾,冲了出去。
晏福生见敌人朝警卫员逃走的方向追去,为了掩护警卫员安全脱险,他不顾个人安危,故意大喊一声,果断地从高坡上纵身朝下跳去,以吸引敌人来抓自己。他滚下山坡后,发现有一口废弃的土窑洞,便毫不犹豫地滚了进去,隐藏起来。
晏福生跳下高坡之举,被敌人发现,立即放弃追赶警卫员,返身来抓晏福生。一个敌兵端着枪跑下山坡,到晏福生滚落的地方搜索,嘴里还不停地嘟囔:“日怪,老子明明看到一个红军从山上滚下来,他妈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找着找着,忽然看见了晏福生藏身的小窑洞,高兴得“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前,却没有发现脚印,不禁生疑,站在窑洞口嘀咕:“他妈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莫非红军真的像人们传说中的天神?”但又不死心,便站在洞口喊道:“红军长官,出来吧!”喊了一会儿,见洞内没有动静,才悻悻离去。一心想抓住红军首领发财的敌兵,走了一个,又来了几个。只听一个敌兵喊道:“班长,这里有个窑洞!”“好,你进洞去看看。”
喊话的士兵站在洞口磨蹭着,不敢进洞,怕丢性命。忽然眼睛一亮,指着窑洞前的脚印说:“班长,你看这崭新的脚印,分明是红军长官刚跑掉。”其实脚印不是晏福生的,是先前那个敌人留下的。其他的敌兵也怕进洞丢掉性命,便纷纷附和着说:“没错,脚印一定是红军长官留下的。红军长官才不会那么傻,猫在洞里等我们来抓。”敌军班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走!还愣着干啥?顺着脚印给老子追!”
敌人远去了,晏福生悬起的心方才放下。但因伤势重,流血过多,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便晕了过去。
十六师摆脱敌人后,当晚在离罗家堡30多里的红和镇附近宿营。由于没有见到晏福生,大家都在焦急地打听他的下落。直到黄昏时分,看到他的两个警卫员挎着他使用的文件包和武器回来,才知道晏福生的不幸遭遇。军团首长陈伯钧、王震等同志知道晏福生负重伤被敌人包围的情况后,立即要师长刘转连带一个营再打回当天打仗的山头,去营救晏福生。
刘转连带着部队赶到罗家堡,把宿营在附近的敌人打跑后,在山头搜索寻找,没有发现晏福生。大家都以为他牺牲了。军团首长和同志们为失去这样一位优秀的红军指挥员而难过。军团长陈伯钧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十六师政委晏福生同志阵亡。”军团政治部主任张子意在日记中写道:“十六师政委晏福生同志牺牲。”
红六军团继续前进,在胜利渡过渭水到达目的地时,军团为晏福生开了个简朴而又隆重的追悼会,军团政委王震沉痛地说:“向晏福生同志默哀三分钟。”这是红六军团为晏福生召开的第二次追悼会。
第一次追悼会是1935年4月在陈家寨战斗后召开的。在陈家寨战斗中,晏福生带领部队冲进寨子,在部队分头追剿残敌时,他带着警卫员发现一股敌人突破包围圈逃跑了,此时晏福生来不及收拢部队,便带着几名警卫员尾追而去。战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