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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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听得十分兴奋:“你真行,看来事情,快要水落石出了!”
我“哼”地一声:“看来你只关心事情的水落石出,对于我被当作劫匪抓起来一事
,一点也没有歉意!”
上校苦笑了一下:“在那样的情形下,谁知你是去干甚么的?”
我也只好苦笑著摇了摇头:“奇怪的是,那几个大厦的警卫员,警钟一响,来得好
快,可是进去的时候,却看不到他们!”
杰克上校顺口道:“谁知道,或许他们正在警卫室中。”
正在说著,警车已到了安德大厦的门口,还有一辆警车停著没有走,看到我和上校
一起下车,都不胜惊讶,上校一下车,就将所有的警员,都集中了起来:“紧急任务,
由我指挥一切!”
由上校带著头,一起走进大厦,两个警卫员看到了我们,也极之奇怪,上校吩咐一
个警官,道:“向他们拿一份十二楼所有机构的名单,在这段时间中,有没有人离开过
大厦?”
警卫员和留守的警员,都摇头道:“没有。”
警卫队长还补充道:“有很多家公司在开夜工,但是他们通常都要到两点钟之后才
离去。”
上校道:“行了,我们上去。”
所有的人,分搭三架电梯,一起到了十二楼,出了电梯,走廊中还有警员守著,那
家公司的几个职员,在门口交谈著,看到了我,神情怪异,自不在话下。
上校指挥著,所有的警员,全分布了开来,那家公司的职员,也被劝了进去。
不一会,警卫队长和一位警官,也一起上来了,拿著一份十二楼所有机构的名单,
上校要警卫队长,将每一扇门都打开来,警卫队长好像有点犹豫,上校怒吼著:“一切
由我负责!”
上校的怒吼,有了作用,警卫队长取出了一大串的钥匙来,我和上校跟著他,逐间
将公司的门打开来看。
上校虽然运用权力,一定要警卫队长打开门来看,但是他没有申请搜查令,他那样
做,是于法无据的,所以我们虽然走进了每一家公司,但是尽可能不动里面的任何东西
。
十二楼在开夜工的,只有那一家公司,其它的写字间,全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
最后,连一间存放杂物的房间也打开来看过,仍然是甚么也没有发现。
杰克上校脸上兴奋的神色消失了,立即向我瞪起了眼,我是深知上校脾气的,对他
突然向我吹胡子瞪眼,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我只是向他道:“一定是十二楼,我上来的时候,电梯还停在十二楼,门打开著。
”
上校道:“好,那么人呢?”
我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发作,因为杰克上校就是这样的人,你就算
对他发作,也是没有用的,何况,这件事,根本从头到尾,都和我无关的,只不过是他
来找我而已。
我虽然没有发脾气,但是我的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摊了摊手:“算是
我的错了,再见,希望很长时间别再相见!”
我一面说著,一面便向外走去,却不料我才走了一步,上校一伸手,就将我拉住:
“等一等,你怎么能这样就走?”
我的火直往上冒,大声道:“上校,我想我以前未曾见过更比你不要脸的人!”
杰克脸色铁青,沉声道:“你这样说是甚么意思?”
我道:“这是你的事,我不管了!”
杰克上校冷笑了一声:“只怕不行,我将王其英交给你,现在他不见了,你要将他
交出来!”
上校在这样讲的时候,神情十分认真,我听得他那样讲,也不禁陡地呆了一呆,不
错,王其英是他交给我的,现在,我至少应该将王其英交还给他,才能不再管这件事。
可是现在事情的关键是:王其英在哪里呢?
如果王其英在,那么根本甚么问题也不存在了,如果找不到王其英,那么,我实在
不能撒手不管。
我瞪著眼讲不出话来,在上校和我的争执之中,我倒是很少落在这样的下风过。
杰克上校显然也感到了这一点,我想,他至少可以开心十七八天了,所以他笑了起
来,居然拍著我的肩头:“老朋友,继续干下去吧!”
我当时真想用一句极其粗俗的乡下话回敬他,但是转念一想,反正我落了下风,骂
人也没有用。而且,和杰克上校斗气事小,要将王其英找出来事大。
我只好苦笑了一下:道:“要我继续干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封锁这幢大厦,任何
人出入,都要检查!”
上校大声嚷了起来:“你在和我开玩笑?这是著名的商业大厦,每天有上万的人出
入,怎么有可能每一个人都检查?”
我叹了一口气:“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上校也叹了一声:“至少我们可以封锁到明天早上,唉,你实在不该放王其英出去
的!”
我道:“可是,我至少已经知道,他获得那些珍宝的地方,是在这幢大厦的十二楼
,或者说,他见到的那些神秘人物,是在这里!”
杰克上校望著我,过了半晌,才道:“我认为你可能给王其英愚弄了!”
这一次,我真正冒火了,厉声道:“你以为我会被一个半痴呆的人愚弄?”
上校忙道:“别发急,我们慢慢再想办法。”
第五部:黑暗中的神秘来客
我们一面说,一面又挤进了电梯,到了下面,我一直在恼怒著,临和杰克上校分手
的时候,我还咕哝了一句:“真是见鬼,快过年了,还碰到这件事!”
上校道:“别太认真了,这究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没好气地道:“一点也没趣,你可知道中国人对过年多么重视,我看你虽然在中
国人的社会中生活了很多年,也学了一口中国话,但仍然是一个洋鬼子!”
杰克上校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当然我是洋鬼子,可是我的确不明白,为甚么同
样是一天,甚么也没有不同,人人见面,都要道喜一番。”
我本来想将那个古老的,有关“年”的传说讲给他听的,但是一转念间,我想那简
直是对牛弹琴,这种洋鬼子,怎会懂得这种有著深厚民族色彩的传说,他们上馆子,也
只会吃咕噜肉和蛋炒饭!
我打了一个呵欠:“送我回去吧!”
上校和我一起登上了车,他在车上,还不肯放过我:“难道你不准备采取行动了?
”
我道:“我现在并无行动可以采取,我们已经找遍了整个十二楼,不但没有王其英
,也没有和他见过面的人,我还有甚么办法?”
杰克上校道:“他是不是到了十二楼,再上一层,或是再下一层?”
我摇头道:“时间上来不及。”
上校咕哝著,道:“希望他再会出现。”
我道:“关于这一点,你倒不必担心,他一定会出现,他有那么多珍宝在你们手里
,除非他肯放弃,不然他一定会出现。”
上校又高兴了起来,手指相叩,发出了“得”地一声响:“不错,他一定要来领回
那些珍宝,而他要领回,就一定要说出那些珍宝的来源,这样,甚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
解了!”
我冷笑道:“事情有这样简单倒好了!”
车子转了一个弯,已快到我门口了,我在临下车前,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道:“
杰克,这批珍宝,世间罕有,你可小心放好才是!”
杰克呆了一呆:“放在警局的保险箱中,也会不见?”
我道:“那很难说,在伦敦塔里的皇家珠宝,一样有人动它们的脑筋!”
上校叹了一声:“天地良心,这一批珠宝,真比得上伦敦塔里的那些!”
我一面走向家门口,一面道:“或者更好!”
我打开门,挥了挥手,走了进去,关上门,我听到警车离去的声音。
我背靠著门,觉得很疲倦,这样的徒劳无功,影响心情,我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
,也不想开灯,我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发现有甚么不对头的地方:为甚么那么黑?
我熟悉自己的家,就算完全不开灯,也不应该如此黑,街灯的光会射进来,多少可
以朦胧看到一点东西,但是现在,却黑得甚么也看不到!
除非是所有的窗帘全被拉上了,我的记性还不致于坏到这样的程度,我清清楚楚记
得,我出去的时候,绝没有拉上所有的窗帘。
我立刻后退了一步,伸手靠著墙,想去开灯,而就在这时候,黑暗之中,响起了一
个声音:“别开灯,卫先生,希望和你在黑暗里谈谈。”
那声音离我不会超过十五呎,而且,我可以断定,讲这话的人,这时是坐在我平常
惯坐的一张安乐椅上。
我的手,已经碰到电灯开关了,通常,只要轻轻一按,就会大放光明,而我实在也
想看看那个不速之客,是甚么样子的。
可是,我却没有按下去。
因为我断定,对方既然来了,而且,一开口就要和我在黑暗中谈,那么,我就算按
下开关,也一定没有用,电灯不会亮。
与其按下掣而电灯不亮来出丑,倒不如大方一点,不去开电灯的好。
所以,我的手又缩了回来,冷笑了一声:“你至少应该知道,你坐的那张椅子,是
我坐的!”
那声音道:“真对不起!”
在他这样讲的时候,我听得出他向旁移开了几呎,已坐到另一张椅子上。
我迳直向前走去,虽然眼前漆黑,甚么也看不到,但是我还是走得十分快,而且,
十分自然地避开了一张茶几,伸手在一张椅背上按了一按,来到了那张安乐椅之前,坐
了下来。
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内,我脑部活动迅速。
一个神秘人物来到了我的家中,他为甚么而来,他是甚么人,我完全不知道。
其次,我想到,我眼前一片漆黑,甚么也看不到,但是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配有红
外线眼镜之类能在暗中视物的科学配备。
如果对方有,我就更不利,如果对方也没有,我就比较有利,因为这是我的家,我
熟悉一切东西摆著的位置。
再其次,对方出声的只有一个人,但是,来的是不是只有一个人,还是还有其他的
人在此呢?
在那一刹间,我极其紧张。
虽然我的行动看来很镇定 如果对方能够看得到的话,但事实上,我是在拚命地
控制著,我真怕一个控制不住,我会剧烈地发起抖来。
当我坐下之后,我并不先开口,只是急速地转著念,对方好像也不急于开口,黑暗
之中,一片静寂,只有外面马路上,不时有车辆经过的声音传进来。
我希望眼睛在适应了黑暗之后,至少可以辨清对方的样子,但是时间慢慢过去,或
许是因为我心情紧张的缘故,所以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但无论如何,我眼前总是一片
黑暗,甚么也看不见。
我知道那人离得我很近,就在我身边不远处,他也不开口,显然是在等我先出声。
我估计,约莫过了三五分钟,我狂跳著的心,才渐渐镇定了下来,因为我想到,对
方若是怀有恶意的话,在我一进门的时候,就可以袭击我。
而就算那时他不袭击我,在这三五分钟之内,如果他要对我采取不利行动的话,我
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我想到了这一点,心自然定了下来,虽然极度的神秘感依然存在,我缓缓吸了一口
气:“所谓不速之客,阁下大概可以算是典型了!”
我用这样的话作为开始,当然是一上来就在责备对方的不是,想引他请出他自己的
身份。
可是,我的话刚一出口,黑暗之中,那人笑了一下:“阁下也是!”
我几乎想跳了起来,当然我仍坐著,但是我的声音,却提高了许多,我大声道:“
这是甚么话,先生,这是我的家,我的地方!”
那声音笑了一下:“别激动,我不是说现在。”
他那样讲法,不禁使我陡然一呆。
因为我实在无法明白他那样说,究竟是甚么意思。
他说我也是“不速之客”,但又说“不是现在”,那意思自然是说,我在其一个时
候,在某一个地点,有他在场的时候,我曾做过不速之客?
如果他的话,是这样的意思,那就更加令人莫名其妙了,我甚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还是我做过这样的事,自己竟想不起来了?
我迅速地转著念,但是我随即决定,不再去猜这种哑谜,或许他这样讲,是全然没
有意义的,我先要弄清他来的目的!
我道:“你来,有甚么事?”
这是开门见山的责问了,那人的回答,也来得十分快:“想和你谈谈。”
我冷笑了一下:“在这样的黑暗中,我根本不认识你,有甚么好谈的?”
那人道:“不错,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可是有一个人,我们大家都熟悉。
”
我闷哼了一声,那人接著又道:“王其英!”
我本来,由于心情的紧张,所以特地要装出十分舒适的样子,坐在那张安乐椅上(
我假定对方可以看到我),这时,我一听到了“王其英”这个名字,我不禁陡地直起了
身子来。
这个人的来访,竟和王其英有关!
刹那之间,我脑中杂乱无章地,不知道想起了多少事情来,可是那些错综复杂的事
情,却只能给我一点浅略的概念,我好像捕捉到了一些甚么,但是却无法将捕捉到的东
西,编织起来,成为一条线索。
我思绪很乱,但是甚么也归纳不起来,我只好一面说,一面缓缓地道:“王其英,
就是那个流浪汉?事实上,我对他也不能算是熟知。”
那人忽然叹了一声:“是的,我的情形和你一样,我对他也不很熟悉,请你别紧张
,我来,只不过想和你讨论一下他。”
我冷笑了一下,这下冷笑,自然是想抗议他的话,表示我并不紧张,但是我却无法
用言语来表示,因为事实上,我确然紧张得很。
我在冷笑了一下之后:“既然这样,有甚么好讨论的,你和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样
的一个人!”
那人道:“可是,你至少已经知道了他的遭遇。”
我陡地一呆。
王其英的遭遇,如果那是指他忽然得到了那么多珍宝这件事而言,那么事情,就实
在蹊跷得很了。
因为这件事,我相信王其英在得到了那些珍宝之后,未曾向人详细提起过,就算向
人提起过,人家也不会相信,这件事,只有我和杰克上校,以及若干警方的高级人员才
知道,那人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另有一个可能是,将那些珍宝给王其英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的!
我想了一想:“这样说来,你是 ”
我这样讲,全然是拖延时间,想等对方讲出更多的事实来,好让我来分析。
那人道:“不必多费时间了,卫先生,我们都知道,王其英已经是世界上拥有最多
宝石的人!”
我的身子又挺了一挺,在那一刹间,我的声音有点乾涩,我道:“是!”
我只能回答出一个字来,实在不知再说甚么才好。
那人接著,又说了一句十分古怪的话:“照你来看,他有了那么多珍宝,应该有甚
么感觉?”
我不禁又呆了一呆,那人的问题,其实很普通,不能算是突兀。
但是,在如今这样神秘的气氛之中,听得他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来,使人极其愕
然,难道这个人,特地前来,而且,又要我在黑暗之中和他谈话,为的是要来和我讨论
王其英在得到了珍宝之后的感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