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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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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摇手道:“这一点,不必去研究了,你说,他们接著又向你说了甚么?”
    王其英道:“他问我为甚么来,而不将这柄金钥匙卖了,是不是想得到更多的东西
?我说我不想,我只想卖了这柄金钥匙,有几百元也是很高兴的了,不过卖不出去,所
以才来的。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呆了半晌,才又问我,需要甚么,我的回答很简单,我
说,我只需要一样东西:钱!”
    我听到这里,又苦笑了一下,那人用这样的问题去问王其英,简直是多余的事,用
这个问题去问任何人,都会得到相同的答案。
    王其英停了半晌,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又道:“他笑了起来,
问我要多少,我记得我当时搔著头,像是开玩笑地回答他,道:‘钱,当然是愈多愈好
。’”
    我吸了一口气,道:“你不一定是开玩笑吧,任何人心中,都是愈多愈好的。”
    王其英忙道:“我并不是说我不是真的想愈多愈好,我是说,当时我想,对方不可
能给我甚么的!”
    我明白了王其英的意思:“可是结果,却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是不是?”
    王其英道:“是的,他听我这样说,将我的话,重覆了几遍,不住地道:‘愈多愈
好,愈多愈好。’他又问我,道:‘一个人一生的时间是有限的,为甚么钱愈多愈好,
有那么多钱,并不一定有那么多的时间来享受!’我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却可以
听得出,他这样问的时候。语气十分认真!”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而且现在一切都表示,王其英神智很清醒,足可以和他详
细地讨论一下问题。
    我想起那人,在黑暗中,在我家里,也提过类似的问题,好像这个人,对人和金钱
的关系,很有兴趣研究,他是一个甚么人?一个心理学家?
    我笑了笑:“当时你如何回答他?”
    王其英道:“我说,没有人会嫌钱多,就算一个人,已经有了一生都用不完的钱,
再多一元,也是好的。他有了一千万,再多一元,就变成一千万零一元了,有甚么不好
?”
    我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一千万和一的比例,当然差得很大,但是事实是,一个
有了一千万的人,再多一元,有甚么不好?
    王其英又道:“那人又将我的话,重覆了几遍,然后又问我,如果我有很多钱,是
不是会快乐,我回答他说一定,他又说,他没有钞票,但是有很多值钱的东西给我,可
以使我成为一个大富翁!”
    我擦了擦手心的汗:“接著,他就给了你那些珍宝?是不是?”
    王其英道:“不是,他先和我谈妥了条件,要我无论如何,不能告诉任何人和他交
谈的经过,才给了我一条皮带,叫我离开之后,去看皮带的夹层。”
    王其英讲到这里,又现出了很古怪的神色来:“当时,我接过了那条皮带,也没想
到里面是甚么,就走了出来,在走廊中,我打开皮带的夹层  ”
    他讲到这里,气息开始急促起来,频频用手敲著额:“我看到了那些宝石,我知道
它们全是真的,我可以肯定,我也可以知道它们的价值,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样,
我根本记不起是如何离开的,根本甚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个人曾问我,王其英有了那批宝石之后的感觉,这大概就是王其英的感觉了。
    我望著王其英,心中乱得很,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一种甚么的感觉。王其英苦涩地笑
了一下:“以后又发生了一些甚么事,我也全不记得了,直到我又见到了你,我究竟干
了一些甚么?”
    他讲到这里,直视著我,停了片刻,又问道:“我已经是一个极富有的人,在我变
成了富人之后,我享受了甚么?是不是和别的富人一样?”
    我忽然之间,感到他十分可怜,我也望著他,他缓缓地摇著头:“你没有享受到甚
么,这一点,倒和绝大多数富有的人一样,享受不到甚么,你疯了,甚至于拿著刀在路
上斩人。”
    王其英用手托著头,喃喃地说了一些话,我全然听不清他在说些甚么,接著,在他
的喉际,又发出了一阵很难听的“咯咯”声来,他吞下了一口口水:“我现在将一切经
过都告诉了你,你能不能帮助我,得回那一批珠宝?我会报答你的!”
    我摊了摊手:“当然,你最好能将给你珠宝的人找出来,证明那是他给你的,不过
我想这不可能,因为那个人很神秘,他来找过我,我和他,也在极度黑暗之中讲话,只
不过在他离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下他的背影,他看来像一头猩猩。”
    王其英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连声道:“不,不,他是人,不是猩猩!”
    我一时之间,不明白王其英这样说法,究竟是甚么意思,但是我随即明白王其英何
以要急急分辩的原因,他自然不肯承认那个人竟是一头猩猩,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
猩猩怎会给他价值连城的宝物?
    我吸了一口气:“你别急,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我和那个人,也是在黑暗之中谈
过话,所以,我相信你所讲的一切,全是真的。”
    王其英不住低声重覆著:“我不会忘记你的,绝不会忘记你的。”
    我伸手,按在他的肩上:“不过,我相信你这是一回事,杰克上校是不是相信你,
又是另一回事!”
    王其英立时握住了我的手:“你对他谈谈,求求你,对他讲一讲,那些珍宝是我的
,绝对是我的!”
    我耸了耸肩,来到电话前,准备打电话给杰克。我之所以没有立即拨动电话,是因
为我在考虑,在这样的时间,如此的深夜,去再和杰克上校通电话,是不是适合。
    就在我这略一犹豫之际,门铃陡地响了起来。
    不但门铃响著,而且继而以“砰砰”的敲门声,显见得来人的心中,焦躁无比。
    我呆了一呆,连我打电话也嫌吵人之际,会有甚么人来找我呢?王其英也呆呆地望
著门口,我立时向门口走去,一面大声道:“来了!”
    我将门打开,又是一怔,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杰克上校。
    我认识杰克上校已经有很多年了,熟悉杰克的许多神态,但是从来也未曾见过他像
如今那样的仓皇失措。他的神色很苍白,在我打开了门之后,也不进来,只是站在门口
不断地搓著手。
    看到他这样情形,我也陡地吃了一惊,刚想开口问,他一抬头,已经看到了王其英

    一看到了王其英,上校的神态陡地变了,他的脸色更难看,简直是白中泛青,可是
他的神情,却由张皇失措,而倏地变成了极度的愤怒。
    我忙叫了他一声,可是看他的情形,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的叫唤,忽然大喝一声,
一伸手,拨开了我,直冲到了王其英的身前。
    我大吃了一惊,立时转过身去,可是,等我转过身去时,上校已然双手抓住了王其
英的衣服,几乎将王其英整个人,全提了起来。
    王其英一脸的骇然之色,显然是他全然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别说王其英骇然,连
我也一样骇然,因为上校的行动,太失常了。
    我连忙赶过去,可是上校的行动,来得极其突兀,他提起了王其英,又将王其英向
外抛出去,令得王其英重重地跌在一张沙发上,他以极其咬牙切齿的神情,骂道:“你
这个畜牲!”
    他一面骂著,一面又向王其英冲了过去,看他的样子,像是想将王其英捏碎!
    这一次,我总算及时阻止了他,我赶到他身边,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将
他的身子,硬扳了过来,大声道:“上校,你干甚么?”
    上校的声音,简直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他道:“我要杀了他!”
    他的手直指著王其英,王其英缩在沙发中,一动也不敢动,眼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而上校指著他的手,在微微发著抖,可见得他的心中,实在是激动之极。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说甚么才好,但是我总算一直拉住了上校的手臂,在想了一想
之后,我道:“上校,你知道他在我这里。”
    杰克喘著气:“不知道!”
    我道:“那么,天快亮了,你来找我干甚么?”
    上校挣了一下挣脱了我的手,然后,又向前走出了两步,看他的样子,像是不知道
该如何才好,他终于来到酒柜前,拿起了一瓶酒,对著瓶口,连吞了几大口酒,才重重
地放下酒瓶来。
    他手按著酒瓶,又喘了几口气,才转过身来,挥著手:“你可不可以叫他走开点,
我有话对你说!”
    我向王其英望了一眼:“如果你不想他听到我们的谈话,我们可以到二楼,我的书
房去。”
    杰克点了点头,我对王其英道:“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乱走!”
    王其英像是一个被暴怒的大人吓窒了的小孩子一样,不住地点著头,我和上校一起
上楼梯,一进了书房,上校就关上了门:“你认识宋警官?”
    我扬了扬眉:“认识的,他是你主要的助手,一个十分出色的警官!”
    杰克的神情更难看,甚至面肉在抽搐著,我就算是一个感觉再麻木的人,也可以知
道,事情一定有甚么不对头的地方了!
    我缓缓地问道:“这位宋警官怎么了?”
    杰克用手抚著脸,现出极其疲倦的神色来,喃喃地道:“他走了,真想不到,干了
近二十年,一直是最值得信任的人,竟然走了!”
    我听得他那样讲,心中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杰克上校这样生气,原来是他失
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像上校这样的工作,的确是需要一个得力助手的,或许我对他的工作情形,不够了
解,是以也不知道他失去了助手之后的苦楚。
    但是,无论如何,为了失去助手,而如此失常,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是以我一面
笑著,一面安慰他道:“他走了就算了,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干同样工作的!”
    杰克瞪大了眼望定了我,他的神情,使我感到我说错了话,但是事实上,我却并没
有说错话!他瞪了我半晌,才道:“当你提醒我,小心存放那些珍宝的时候,是不是有
甚么预感?”
    我听得他那样讲,陡地一怔,刹那之间,我已经有点明白了!
    我忙道:“那些珍宝  ”
    上校不等我讲完,就接著道:“是的,那些珍宝,我交给他保管,他一直是最值得
信任的,可是……可是……他竟然带著那些珍宝走了!”
    当杰克讲到最后一句话时,我直截地可以感觉得到,他真正想哭!
    当然,像上校这样的硬汉,是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哭出来的,然而,我却可以肯定
,他心里一定在哭!
    我无意识地挥著手,一时之间,不知说甚么才好,过了半晌,我才道:“你是甚么
时候发现的?”
    杰克上校低下头去,他的那种神情,倒好像监守自盗的,不是他的下属,而是他自
己一样。
    他道:“十分钟之前  ”
    他讲了这一句,苦笑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先是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有一封信
,留在办公室中,叫我立时去看,当时我就感到奇怪了,立时赶到他的办公室,看了他
的信,才知道他走了,带走了所有的宝石,一颗也没有剩下!”
    我这时候,忽然说了一句傻话:“他为甚么要剩下一颗?”
    杰克上校陡地抬起头来,我就吓了一跳。不错,我这句话,说得很傻,实在是在无
话可说的情形下,硬找话来说的。
    可是,就算我这句话,没有甚么意义,上校也不必用这样的眼光来瞪著我的!
    我呆了一呆之后,道:“上校  ”
    可是我才叫了一声,上校已然尖声叫了起来,道:“谁要他剩下一颗?我和他共事
二十年,他却一声不响,全部带走了,而他一直是值得信任的人!”
    一听得杰克上校那样说,我不禁真正呆住了,上校那样说的意思是很容易明白的,
他的一切难过、悲伤,自然是因为他的得力助手,盗走了那批珍宝,但是在这以前,我
却误解了他的出发点。
    我以为上校之所以难过,是因为惋惜他的助手的堕落,但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
他的难过,是因为他的助手先他一著带著珍宝逃走,或是没有和他商量一下一起下手,
而将这批珍宝独吞了。
    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事,但是上校刚才又的确如此说,我对他的话,理解能力不可
能如此之差,我是可以听得出他语中意思的!
    刹那之间,我目瞪口呆,心怦怦地跳著,上校则不住地喘著气,整间房间中,除了
他的喘气声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过了好久,我才开口,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和不感到意外,我道:“上
校,你并不是那样的意思,是不是?”
    上校陡地转过身去,手按在桌上,仍然喘著气:“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为甚么
还说不是?”
    我不知如何是好地挥著手,将声音提高了些:“我不相信你会经不起那批珠宝的诱
惑,而想干你手下已经干了的那种事!”
    上校低著头,足有半分钟不出声,但是我可以看到,他按住桌子的手,在剧烈地发
著抖,他的手是抖得如此之厉害。以致整张桌子,好像都在摇晃。
    他抖著:“多谢你相信我不会,不过,我是人,你自己问自己,你能么?你能对著
那么多来历不明,没有主人的珍宝而不动心?”
    我苦笑了一下,老实说,当我第一次在那条皮带的夹层之中,看到那么多每一颗都
是价值连城的宝石、钻石之际,我全然有一种喝醉了酒的感觉,的确,上校说得对,我
只不过有机会看了这些宝石一眼而已,并不是保管它们!
第七部:再度会见神秘客
    我呆了好一会,才道:“上校,那批宝石有主人,是王其英的!”
    上校的声音一面发著颤,一面却很严厉,他道:“不是他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流浪
汉!”
    我看到上校额上绽起的青筋,发现他已经激动到了不能够用理智的语言交谈的程度

    我认识上校很多年了,有过很多接触,他是一个脾气不好,过分自信的人,有著很
多缺点,但是无论如何,他算得上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正人君子,然而现在看来,他
十足是个无赖!
    或许正如他所说,他是人,人总是有贪念的,不过有的时候隐藏著,有的时候没有
机会表达出来而已,要一个人完全没有贪欲,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在想著,该如何说才好,上校已经向门口走去,我连忙一步跃向前,拦在他的身
前:“你准备到哪里去?”
    上校苦笑道:“还有甚么地方可去?当然再回办公室去,一面下令,去通缉这王八
蛋,一面等候上司的责斥,我还有甚么办法?”
    我也苦笑了一下:“上校,你怎么了,你是一个肩负著重大责任的高级警官,你的
生活很过得去,你为甚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你  ”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上校一伸手,陡地抓住了我的胸前的衣服,将我拉了过去,沉
著声:“你可知道,如果我有了那批宝石,我会怎么样?我可以住在宫殿一样的房子里
,可以有无数美女环伺在我的左右,我可以要甚么有甚么,我可以  ”
    我用力拍开了手,而且,不等他讲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头:“是,那批宝石足可以
使你有这一切,但是你是一个贼!”
    上校道:“那有甚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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