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宝藏-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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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克上将是会议室里阶级最高的美方官员。他看着马托斯,对他友好地微微一笑。“明天早上我将去晋见我们国家的总统,准备向他报告正在我们南边邻国里所发生的这些令人不安的事件。我将告诉他,你们的执法官员迟迟不进行调查,并在我们的高级官员谊绑架一事上推托。我无需提醒你,马托斯先生,自由贸易协定马上就要交付国会审议。一旦我们的议员得知你们对他们同事的处境如此麻木不仁,并且又正与盗窃走私艺术品的罪犯合作共事时,他们可能会觉得很难继续维持双边的贸易关系。简单地说,你们的总统将面临一件丑闻。”
马托斯镜片后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惶恐的神色。“对于我们两国之间的小争端无需作出如此强烈的反应。”
皮特注意到,对面这位墨西哥官员的脑袋上冒出了汗珠。他转向自己海洋局的上司。“我并不精通行政事务,上将,不过要是我和你打赌,说墨西哥总统及其内阁成员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你认为怎样?”
“恐怕你会赢,”桑德克说,“而且这足以解释为什么我们不是在与决策人物进行会谈。”
马托斯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看上去就像得了重病。“你们误会了,我们的政府愿意从各个方面与你们合作。”
“请你转告你们内务部的上司,”皮特说,“或者是你真正为之效劳的上司,就说他们并不像他们自认的那么聪明。”
“会谈结束,”斯塔吉说,“我们将考虑我们的选择,并在明天这个时间通知你们的政府。”
马托斯力图挽回一点面子。他用歹毒的目光瞪着他们。等他再度开口时,嗓音已镇静了一些。“我必须警告你们,不要妄图派特种部队进入墨西哥——”
桑德克打断了他。“我限你在24小时之内把史密斯议员和我的副局长鲁迪·格恩安全地送过墨西卡利和卡莱克西科之间的边界。迟送一分钟可能会为很多人带来危害。”
“你无权恐吓我。”
“一旦我告诉我国总统,说你们的安全部队正在拷打史密斯和格恩,逼他们说出国家机密,谁也不敢说总统会有什么反应。”
马托斯顿时惊恐万状。“这完全是谎言,是荒谬的捏造。”
桑德克冷冷一笑。“你瞧,我也知道怎么编造情节;”
“我向你保证——”
“会谈到此结束,马托斯先生,”斯塔吉说,“如果有新的情况,请向我的办公室通报。”
这位墨西哥官员在离开会议室时,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他一离开,一直靠着椅背静听谈话的拉格斯岱尔就立刻把脸转向了盖斯基尔。
“别的不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找到并搜查了他们的非法存货处。”
“希望再把他们蒙在鼓里两天。”
“你为那些偷来的物品作登记了吗?”皮特问。
“数量太庞大了,如果要详细登记每件东西的话,得花上好几个星期的时间。”
“你记不记得曾看见过西南美洲印第安人的宗教偶像?是用杨木雕刻而成的。”
盖斯基尔摇了摇头。“没有过这种东西。”
“如果见到了,就告诉我。我的一个印第安朋友想把它们要回去。”
拉格斯岱尔对桑德克点了点头。“你对目前的情况有什么看法,上将?”他问。
“佐拉兄弟开了张诱人的空头支票,”桑德克说,“我开始觉得,如果现在就逮捕他们,索诺兰会有一半的居民起来暴动,把他们从监狱里抢出去。”
“他们也绝不会把洛伦和鲁迪放出来,让他们说出真相的。”皮特说。
“我不愿意这么说,”拉格斯岱尔轻声说,“但他们有可能已经死了。”
皮特摇了摇头。“我绝对不相信。”
桑德克站起身来,来回度着步,以减轻自己的焦虑。“即使总统批准我们秘密进入墨西哥,但没有情报人员,我们的特种部队也无法找到羁押洛伦和鲁迪的地点。”
“我认为佐拉一伙把他们关在山上。”乔迪诺说。
斯塔吉点头表示同意。“你可能是对的。被他们当作寻宝指挥中心的庄园现在好像已经空无一人了。”
拉格斯岱尔叹了口气。“就算洛伦和鲁迪确实还活着,恐怕生命也有限了。”
“而我们却在这里束手无策。”
拉格斯岱尔透过窗户朝边境的另一例望去。“联邦调查局不可能对墨西哥领土发动突袭。”
“海关更不行。”盖斯基尔说。
皮特打量了几位联邦探员,然后直接对桑德克说:“他们无法办到的事,海洋局可以办到。”
所有的人都迷惑不解地盯着他。
“我们能干什么?”桑德克问。
“进入墨西哥,解救洛伦和鲁迪,而且不会引起国家间的争端。”
“真有你的,”盖斯基尔大笑起来,“越过边境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佐拉家族那一边有索诺兰警方和军方作后盾。卫星照片上显示出,在卡皮罗特山周围和山峰顶上都部署了大批警戒武力。只要你走近十公里范围内,就难逃中弹命运了。”
“我并不打算开车或步行到山上去。”皮特说。
斯塔吉看着他,咧嘴一笑。“海关和联邦调查局做不到的事,海洋局又怎么能做到呢?你打算从沙漠上游过去吗?”
“不,不是从沙漠上,“皮特极其严肃认真地说,”是从沙漠下面。”
第四十八章
墨西卡利往南50公里就是梅尔山脉北端干旱的丘陵地带,那里的一处崖壁上有一个天然岩洞。数百万年前,汹涌的海水在崖壁上冲击出一条通道。这条通道斜着向下延伸,一直通到一个小岩洞的底部。这个由火山岩构成的岩洞因鲜新世洪水以及后来风沙的侵袭而形成。洞底是一潭从沙漠地层底下涌出的清水。这潭水清彻透明,微呈深蓝色,从上面望下去,岩洞似乎深不可测。
皮特盯着下降到清澈潭水中的黄色尼龙绳,心中暗想,撒旦深渊在构造上和秘鲁那个祭潭完全不同。他坐在水边的一块岩石上,双手轻轻拽着尼龙绳,绳子的一端绕在小型卷轮上。因为担忧。他的眼神有些黯然。
在这个80米深的管状凿孔上面,停着一辆破旧不堪、锈迹斑斑的51年雪佛兰轻型货车,货车后面拖着一辆旧露营车,看上去似乎在许多年之前就应该进垃圾场了。货车旁边摆着一把躺椅,桑德克上将正坐在上面。车后还停着另一辆车,是邱年的普利茅斯·贝尔维迪牌旅行车,看上去也是一副破旧不堪的样子。两辆车都挂着北下加利福尼亚州的牌照。
桑德克一手端着啤酒,用另一只手把望远镜举到眼前,仔细观看周围的景色。他的衣着十分朴素,与旧货车非常相配,使他看上去就像是成千上万退休后外出旅行的美国人之一。这些人为了省钱,常常会在下加利福尼亚半岛上露营。
索诺兰沙漠不仅水源匮乏,而且气温变化很大,冬季夜间温度在零度以下,但夏天却会上升到火炉般的高温。然而,在这里竞还能看到如此多的花卉植物,使桑德克大感惊讶。在更远处,他看到了一小群正在吃草的马。
近处,惟一的生物是躺在石头上晒太阳的一条背部有着红色菱形花纹的响尾蛇和一只黑尾巴的长耳大野兔。野兔蹦到他身前,朝他望了一眼,又跳走了。桑德克感到很满意。他从躺椅上站起来,从容地沿着岩洞斜坡下到了潭边。
“有没有看到警察?”上将走近时,皮特问。
“除了蛇和野兔,什么也没有,”桑德克嘀咕着,然后朝水潭点了点头,“他们下去多久了?”
皮特看了看表。“38分钟。”
“如果他们用的是专业潜水设备,而不是从当地借来的那些破旧玩意儿的话,我会放心得多。”
“要救洛伦和鲁迪,每一分钟都至关紧要。用这种勘查的方式,以评估我的计划有没有成功的机会,可以省下6个小时的时间。否则把我们最先进的潜水设备从华盛顿运到卡莱克西科就得拖延6个小时。”
“进行这种危险的尝试,简直就是疯了。”桑德克疲倦地说。
“我们有别的途径吗?”
“我想不出来。”
“那么我们就必须试一试。”皮特坚定地说。
“但现在连你也不知道是否有一丝的希望——”
“他们给信号了,”皮特感到手中的绳子绷紧了,便打断了上将的话,“他们正要上来。”
皮特拉绳,桑德克则把卷轮夹在两滕之间转动把手,两人合力使劲往上拉系在长达200米长绳子另一头的两名潜入石灰岩洞的潜水者。漫长的15分钟过去了,两个人气喘吁吁地从水中拉出了第三个标志着50米的红绳结。
“只剩下50米了。”桑德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一边绕绳一边用力拉,尽量想减轻皮特的负担。上将是个健身运动爱好者,每天都要慢跑几里,偶尔还会去海洋局总部的健身体闲中心进行锻炼。但此时他倾尽全力往上拖这么重的两个人,而且中间又不能暂停休息,他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就要承受不住了。“我看见他们了。”他欣慰不已地喘息说。
皮特如释重负,松开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现在他们可以自己爬上来了。”
两名潜水者中,乔迪诺先上来。他摘下背上的那对氧气筒,递给桑德克,然后把手伸向皮特。皮特身体往后仰着,用力把他拉出水面。接着浮上来的是彼得·邓肯博士,他是一位美国地质水文学家。桑德克和他取得联系之后的一小时,他就搭乘专机从圣地亚哥赶到了卡莱克西科。当上将刚开始告诉他地下暗河的事时,他还以为桑德克是在开玩笑呢。但后来好奇心终于战胜了疑心,使他扔下手头的工作加入了这次潜水探险的活动。他吐出了含在嘴里的空气调节软管的咬嘴。
“真没想到水源地会有这么广大。”他深深地喘着气说。
“你找到了暗河的入口。”皮特不是在发问,而是兴高采烈地下结论。
“这个石灰岩洞在下面60米处与一条水平支流交汇,这条河又流经长达120米的许多个狭缝之后,便汇人了暗河。”乔迪诺解释道。
“我们带着救生设备能不能通过?”皮特问。
“有些地方窄了些,不过我想还能挤得过去。”
“水温是多少?”
“摄氏20度,华氏大约68度。是凉了些,不过还可以忍受。”
邓肯拿掉面罩,露出一把蓬乱的红胡子。他没爬出水潭,而是把胳膊架在潭沿上,兴奋地唠叨起来。“你们跟我说在索诺兰沙漠底下有一条流速为每小时9里的宽河时,我根本就不相信。我现在虽然亲眼看到了,但还是不敢相信。我估计,每年大约有1000万到1500万英亩英尺的水在下面流淌着。”
“你认为这与卡皮罗特山下面的河是同一条吗?”桑德克问。
“这毫无疑问,”邓肯说,“现在我已亲眼看到了这条河的存在,我也打赌,这条河就是利·亨特所提到的多姆堡山底下的那条。”
“这么说,亨特的那条金子河可能也存在了。”皮特微笑道。
“你也知道这个传说?”
“现在可不再是传说了。”
邓肯脸上掠过喜悦的神色。“对,我想这不再是传说了。能这么说,我真高兴。”
“幸亏有那条绳子引导我们。”乔迪诺说。
邓肯点了点头。“多亏是这样。要是没有它,我们从支流里一出去,就会被冲走的。”
“而且会跟以前那两名潜水者一样,一直被冲到海湾里去。”
“我真想搞清楚这条河的源头在哪里。”桑德克沉思着说。
乔迪诺伸手拨了拨他那乱蓬蓬的鬈发。“最新的地球物理地层穿透仪应该能轻而易举找到源头。”
“对长期饱受干旱之苫的西南美洲来说、这个重大发现的意义究竟有多大,现在还难以预料,”邓肯说,依然对他刚才所看到的景色感到激动,“它所带来的恩惠将包括许多的就业机会,上百万英亩土地得到灌溉,沙漠变成牧场。我们甚至有可能看到这片沙漠变成人间乐园。”
“盗贼将被淹死在使沙漠变成乐园的河水中。”皮特凝视着清澈碧蓝的水潭,想起了雅摩说过的话。
“你在说什么?”乔迪诺好奇地问。
皮特摇摇头,微微一笑。“一条印第安人的古谚语。”
他们把潜水设备拖到岩洞外面之后,乔迪诺和邓肯开始脱身上的潜水衣,桑德克则把潜水设备装到普利茅斯牌旅行车里。皮特把旧卡车开到客货两用车旁边停下,上将走了过去。
“两个小时之后我再回来和你见面。”皮特对桑德克说。
“你能告诉我们你要到哪里去吗?”
“我要去见一个人,去组织起一班人马。”
“是我认识的人吗?”
“不是,不过要是事情能进行得如我想像的一半顺利的话,在太阳下山时,你就会握住他的手,为他戴上一枚奖章了。”
海第四十九章
石雕怪兽对自己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漠然置之,似乎是在等待时机。那些墨西哥士兵在他们的长官全部钻进山洞之后,便开始嬉笑着拿雕像当靶练习射击。石雕像的身上和仅存的一只翅膀上被打出了一道道斑痕和裂缝。它没有感觉到,也无法掉头去看身上的伤痕。然而,石雕像的身体内部却似乎有某种精神的存在;当若干个世纪过去,这些入侵者相继死去并被淹没于广大天地之间时,它那双威严的眼睛仍然会俯视着这永恒的沙漠。
一道阴影第5次地掠过石雕像,一架造型美观的直升机从远空飞来。山顶上已经停着两架军用直升机和一辆大绞车,绞车的附属动力系统几乎与绞车的体积一样大。在军用直升机和绞车之间有一块狭窄的空地,新来的这架直升机就在这里降落下来。
蓝绿相间的警方直升机后座上,北下加利福尼亚的拉菲尔·柯蒂那警官心事重重地从窗口望着山顶乱哄哄的景象。当他的目光无意中转到了石雕像狰狞的表情上时,石像似乎也正瞪着他。
柯蒂那已经65岁了。当他想到很快就要退休时,心里并不愉快。他的退休金远远不够维持一种奢侈的生活,而且他又不情愿在恩塞纳达湾旁的小寓所里无聊地度过余生。他那张棕色的方脸上刻着45年职业生涯的痕迹。柯蒂那跟他的同事们根本合不来。他工作勤勉,雷厉风行,从不接受贿赂并且以此为荣。在他任职的几十年间,他连一毛钱也没收过。那些臭名昭彰的罪犯和不法商人为逃避调查经常会对警察官员行贿。对于别人这种收受贿赂的行为,他从不指责,但也不宽恕。他有自己的行为方式,他从不告发别人,从不抱怨,也从不说出自己的道德评价。
他满怀怨恨地回想起,自己不知错过了多少次的升迁机会。而每次当他的上司擦枪走火,酿成丑闻时,当地的官员们又都不得不来找他出去抵挡。他们不满意他的正直,但又需要他,因为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在这块腐败与贿赂成风的土地上,柯蒂那之所以从未被收买过,其实是有原因的。每个男人或女人,都在心底有个自认为合理的价格,柯蒂那虽然心怀不满,但却耐心地等著有一天某人能给出他所要的价格。如果他要把自己卖出去的话。价格绝不能太低。而佐拉家族为了取得他在官方同意转移宝藏的条件之外的合作,同意付给他1000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