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许文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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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面虽然免不了这样想,表面上,许文强却笑得更谦卑了。
“哪里!哪里!认识的局长大人的朋友都知道,局长大人完全当得上全上海市公务员的楷模,让局长大人做那些事情,开玩笑啊!我只是有点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局长大人关照。”
“那就好!那就好!”
钱千里连连点头,笑着说。
“说吧,什么事情,就算不看在老刘的面上,就看在许先生的份上,能帮的,我钱某人绝不含糊!”
许文强抬起手,轻轻摸着微微带着胡渣的下巴,然后,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双眼直视钱千里,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是这样的,我有些生意在钱局长的辖区,需要钱局长手下弟兄的关照,当然,我不会让兄弟们白忙,我生意的收入会拿出一成来感谢众位弟兄,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毕竟,警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职业,他们终日为广大市民服务,本身薪水却又少得可怜,我们这些生意人在自己赚钱的同时,也不能忘了保护我们生命财产的警察兄弟们,您说,对吗?”
钱千里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哈哈笑了起来。
“许先生果然明白事理,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和那些泥腿子完全不同,那些家伙就知道抱怨,全然不晓得感恩戴德。好,好,许先生,请说,你的生意在哪几条街,我会吩咐那里的兄弟注意的!”
许文强忙拱手谢道。
“如此,多谢局长大人了!我的生意嘛!都是些小生意,在邓脱路一带!”
听到这里,钱千里的脸色突然为之一变,他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神情凝重地问道。
“许先生,说的是哪里呢?”
有问题!
在那一瞬间,许文强直觉感到事情要糟!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许先生说的可是邓脱路。”
许文强点点头,手放在桌上的茶杯上。
“可是斧头帮的地盘,他们的老大是被人干掉的三虎?”
许文强再次点点头,猜不透钱千里为何变得如此。
钱千里长吁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润了润,茶杯放下后,脸上的神情就变了个样,笑容消失不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许先生,如果是那地方的话,你的要求我可能就要拒绝了!”
许文强的心往下一沉,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仍然笑容可掬。
“为什么呢?据我所知,三头老虎在的时候,上缴局座的份子钱是一成,现在的斧头帮还是那个斧头帮,只是当家人不一样了,依然和从前一样,为什么就不行了!”
钱千里笑着说,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许老弟,帐不是这样算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个世道,什么都在变,所以,没可能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我给你说实话吧,有人答应我,以后那块地盘会给我两成半的收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说,老哥我该怎么做呢?”
许文强沉吟片刻,手又不自觉地抚摸下颌上的胡渣子,随后,有所决断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可以答应局座,以后上缴局座的份额可以达到三成,不过,我希望局长大人能帮一个小忙!”
“哦!”
钱千里思索一阵,然后,点头说道。
“什么忙?你先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忙!”
许文强平视着钱千里的眼睛,字斟字酌地说道。
“我有一个好朋友,原本是一个奉公守法的良民,有一天,却牵扯在一件命案里,被警局出布告通缉,我希望警察局能收回缉捕他的布告。”
“是吗?请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马永贞。”
钱千里闻言沉默下来,思考良久,笑了笑,摊摊手,说。
“许老弟,你说的可不是小事啊!这件事情已经上报到市局去了!很麻烦啊!再说,如果我们随随便便就收回通缉布告,在市民的眼中,警局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不过,还是要局长大人费心了!”
许文强一边点头说明白,一边在心里说道,警察如果还在乎市民的想法,就不是警察了。
“这件事情需要花费很多周折,也需要破费很大一笔钱,这样吧,你把应该缴的份额再加一成,我就答应你!”
再加一成,那就是四成,这样算来,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利润!这家伙分明也知道这一点,他如此说,看来还是在权衡一二之后,选择了另外的人合作。
许文强摇摇头,笑了笑说。
“局长大人,您这样说,是打算关上这扇门了!不过,没关系,生意不成仁义在,我许文强是什么人,可能局长大人还不怎么了解,不过,来日方长,说不定我能做一些令局长大人也吃惊的事情出来,到时又改变主意,想和我许某人合作呢?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钱千里哈哈大笑,站起身说道。
“许先生,少年英杰,我相信,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的,不过,我想告诉许先生,上海滩这地方,不是那么好混的!”
“是吗?”
许文强似笑非笑地说道,同样站了起来,个子比钱千里高出了一头,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钱千里,眼神冷得可怕,钱千里不由掉转视线,当他把目光投向别处时,才醒觉自己刚才在对方的逼视下退让了,心里不禁掠过一缕莫名的恼怒。
于是,他告别的语气也就显得有些生硬了!
“许先生,本人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罢,不待许文强回礼,摇着孕妇一般的大肚腩,迈着四方步匆匆离去。
许文强笑了笑,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美丽牌香烟,在桌上顿了顿,抽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里。
“等一下!”
刚跨进门的如玉的声音飘了过来,许文强疑惑地望着她,她走到许文强身边,拿起桌上的火柴,优雅地划亮火柴,然后,靠在许文强身上,给他把烟点上。
“怎么样?事情不顺利?我刚刚看见钱千里非常生气地离开!”
“没什么,一点小麻烦,很快就会解决的!”
许文强吐了一口烟圈,青烟袅袅升起,朦胧了如玉视线中的他的脸。她情思莫名地激越起来,双手环绕在许文强颈间,凑在耳边柔声说道。
“文哥,今晚不走了,留在这里好不好?”
许文强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身体明显僵了片刻。过去的他对男女之间的感情非常陌生,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怎么懂,然而,在梦中的他,生活在那个资讯异常发达的世界中的他,却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陌生,所以,现在的他,在理论上,完全算得上是一个专家。
不过,理论始终是理论,实行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难道他不知道如玉对他的感情吗?像他那样玲珑剔透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我有这样的资格吗?
走上这条路的自己有爱人和被人爱的资格吗?
这样的念头在他心底出现的次数也不在少啊!
虽然如此,女人的怀抱还真是温暖啊,那是令人无法拒绝的温暖!
他把头靠在如玉暖暖的胸间,感受着后脑处的温软,闭上了眼睛,刚刚才经历一番丑恶的尔虞我诈的争斗的灵魂,在这一刻,在女人温暖的怀抱中,得到了难得的安宁。
“
第十九章 军火
第十九章 军火
昨天晚上,许文强并没有留在红荷书寓。
他不喜欢当面拒绝人,尤其是拒绝女人,只是,一个人有时候,总得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对如玉,他谈不上有多喜欢,当然,也不可能讨厌,他之所以拒绝了她,无非是不想而已!即便在疲累的时候,偶尔会感觉软弱,本质上,他依然是一个理性的人。感情这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太奢侈了!
他离开她的时候,说是有急事要办,这话并非借口。
天还没有亮,四周漆黑如墨,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着,身边的芦草被吹得呜呜作响,那声音宛如万鬼夜哭。
许文强四肢贴地,伏在芦草丛中,一动不动,视线之中,一堆篝火在二十来米外的河滩上熊熊燃烧,隔得这么远,仍能听见木柴燃烧时发出的毕剥毕剥的声音。
一辆载重卡车停在火堆旁,车头向上,车尾朝着十来米外在黑暗中滚滚奔流的大江。
大概有五六个汉子围坐在火堆前,火光跳跃着,把他们的身影映得通红一片,隔一段时间,就有两人离开火堆,手里拿着马灯,沿着河滩巡逻,当他们靠近芦草丛时,许文强就分外小心,虽然,在猎猎的风中,他们不可能听见什么,许文强仍然屏住了呼吸,直到那两人离开。
巡逻的人明显把这样的巡逻当作了走过场,两人互相交谈着,不停抱怨那些仍在火堆边取暖的伙伴,随便顺着河滩走了一趟就算了事。
当然,事情也不总是那么顺利,有一次,其中一个人急急忙忙地朝许文强潜伏的草丛跑来,手里的马灯灯光摇晃着,那一刻,害得他以为自己暴露了,差一点就扣动扳机把那人射杀,最后,他决定赌一把,按兵不动,果然,只是虚惊一场,那人不过是尿急了,跑到草丛边来撒尿。
万幸的是,他撒尿的地方离许文强还有一些距离,不幸的是,那里,潜伏着他的同伴,浙江人戴春风。
不过,许文强并没有多少担心,他相信这个瘦弱如猴的家伙,就算那人真的尿在了他头上,他也不会有半点动弹。
据戴春风自己所说,他今年二十五岁,年龄比许文强要大了五岁,然而,他仍口口声声喊许文强文哥。
他个子不高,中等身材,身体瘦弱,脸长而窄,头发抹着发油,非常光亮地往后梳着,身着一件灰色的西装,虽然洗得很干净,然而,还是可以看出这衣服有些年头了,外表谦恭有礼,可是那双眼睛偶尔闪耀的光芒,却把他内心隐藏的欲望和野心出卖得一干二净。这就是许文强在陆光庭处第一次与戴春风相见时,对他的印象。
这样的一个人,许文强相信他最擅长的就是隐忍,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他会为了被尿淋这件小事情发作。
果然,那人痛快地尿完后,系上裤带离去,那里仍然没有半点异样。
戴春风手指深深地扎进了身下的泥土,鼻子里满是尿骚味,滚烫的热尿仍在他脑袋上流淌着,等那人离去老久,重新回到火堆边坐下后,他方才小心地把头发上的尿液甩掉,虽然,内心中充满了换一个地方的冲动,他仍然控制住了自己,继续埋伏在那滩尿之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戴春风在上海混已有一些年头了,他在杭州入过青帮,后来在杭州师傅的介绍下,认识了当时法租界的总华探长黄金荣,通过这层关系,他认识了刘志陆、张啸林、王晓籁、向海潜、张子廉、田得胜、冯石竹、唐绍武等等青帮大佬,并且时常混在一起,他也知道,在那些人眼中,自己只是一个供他们使唤的小瘪三,然而,总用一天,他要让他们知道,他戴春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后来,通过刘志陆,他结识了当时在上海滩办交易所,炒卖股票的陆光庭,陈自立,戴季陶,那时是西历一九二一年。
接触久了,他慢慢知道了这些人干的是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在他的刻意讨好下,同时,也通过了一些考验,他们终于接纳了他,其中,和他同姓的戴季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4020虽然,他所做的只是在外围跑腿的一些杂事,但他相信,只要他找到一个机会,一定能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这次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由于他认识的混混多,和那些家伙也相处得不错,所以,他一直在负责情报这一块,干上这份工作后,他才发现,自己好象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他总能从大量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找出对上面的人最有用的东西。
就说这一次吧,通过一些不起眼的消息,他顺藤摸瓜,终于查明了川军某部走私军火的路线和日期,上报之后,也就有了这次行动。
这次的行动指挥是潜伏在他身边的许文强,以前他并没有见过他,只听说是从南方来的,年岁不大,却负责这样一个重大的行动,看来,来头不小,所以,即便他比许文强大上好几岁,他仍然叫他文哥。
除了他和许文强外,另外还有好几个人,他们都潜伏在河滩周边的草丛中,从凌晨两点多钟,他们就在这里了,现在,大概快五点了吧?
终于,江面上出现了灯光,一闪一闪地,慢慢靠近。火堆边的人忙碌了起来,有人跳上了卡车,把后档板放了下来,有人则提着马灯朝四周巡视。
每个人都把枪掏了出来,拿在手中,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巡视也不再是走过场,而是小心仔细地搜寻着,不过,四周实在是太黑了,河滩上的这一片芦草丛又的确太宽广了,巡了一圈后,没有任何发现,当江边的船快靠岸时,他们又回到了火堆边。
火把相继点燃,将江边照亮,靠岸的是一条单桅木船。
跳板搭上,上面下来了一个人,与早就等在岸上的一个人交谈了片刻,从他手中接过了一个皮箱,那箱子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看上去非常沉重,那人提起来也有几分吃力。
然后,河滩上的人沿着跳板跳上船去,仍然留有两个人在卡车旁,他们紧张地四处张望着,虽然,除了黑暗,他们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不一会,从船上走下一群扛着大木箱的人,里面有岸上的人,也有船上的人,一共十几个,他们把木箱装上了卡车。就这样,跑了三四次之后,有人把卡车的后档板合上。
那个提着皮箱的人在河滩边的火堆边,与岸上把皮箱交给他的人握手,一边笑一边说着什么?
许文强举起了枪,瞄准二十多米的那个人,趴在地上用手枪射击,的确有点别扭,说不定会失去准头,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枪法。屏住呼吸后,左手轻轻托着右手腕,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清脆的枪声敲破了寂静的夜,提着皮箱的那个人应声而倒。
火堆边的那群人被枪声惊呆了,反应快的,马上扑倒在地上,没有经验,或反应慢的,仍站在原地,慌张地四处张望。
枪声就是暗号,在许文强开枪之后,所有埋伏在草丛中的人都扣动了扳机,其中有一个人手里端着的是汤母森冲锋枪,哒哒的枪声中,仍然站着的人纷纷倒地,如被镰刀收割的稻草一样。
许文强从草丛中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河滩那边,伤者的呼号声随风传来,在耳边飘荡不止,在他身旁,戴春风已经窜出去好几米。
所有埋伏的人都在往卡车处冲锋,许文强却不慌不忙地向那艘船走去,他的视线紧盯着那艘船。
一个人出现在船头,他手里抱着一挺马克沁轻机枪,他刚把机枪架在船头上,许文强已经瞄准了他,扣动了扳机,他一个踉跄,身体晃动着,向后一仰,从船沿翻了下去,然后,水花声悠然响起。
河滩那边的交火进入了尾声,由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卡车旁的那些人就死的死,伤的伤,伤者的呻吟声在风中凄楚地游荡,随后,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枪响,最终消失不见。
河滩上除了呼吸声,脚步声,风声,水声,木柴在火中燃烧的声音,一片静寂。
戴春风来到许文强身边,在许文强的示意下,跳上了甲板,许文强紧紧地盯着舱门口,一眨不眨。
待戴春风上了船后,把枪口对准舱门,许文强才踏上了跳板,河滩上,留下了两个人,其余的人尾随他上了跳板。
舱门挂着一块布帘,挡住了视线,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舱里究竟还有什么?
许文强没有叫其他人冒险冲进去,虽然他可以下这样的命令,他只是把戴春风叫他身边,让他掩护自己。
然后,他弯下腰,脚尖猛地往后一蹬,从布帘下贴地窜了进去。
进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