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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生之我是许文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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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住进不准唐国人涉足的二等舱呢?

并不是他不能容忍下层甲板的拥挤和嘈杂,也不是他贪图享受和方便,而是他想更进一步地观察这些文明人。

在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他的民族主义思想并没有因此而削弱,反而更加高涨了,只不过,在他心中少了一些盲目的热情,多了一些审视的冷静。

对于敌人,我们不应一味仇恨和漠视,我们首先应该做的是学习,学习敌人的优点,并真正地为自己所吸收,这样,我们才能变得像敌人一样强大。只要等你真正强大以后,如船上舷梯旁的那块牌子才不会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出现!

另外,他也想借海上航行这一段时间,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

他已经在迷惘中徘徊得太久了,他不能容忍自己继续这样在浑浑噩噩,随波逐流中活着,他必须先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才能决定该如何去做。

海风迎面吹来,许文强把白色围巾在颈上再缠了一圈,大衣的扣子虽然全部扣上了,仍然觉得阵阵寒意,即便如此,他仍没有回舱室的打算。

他手扶着潮湿冰冷的甲板栏杆,执着地望着东方,现在是凌晨时分,他的视线中,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他在等待日出,等待光明从海面一跃而起,趋散黑暗的那一瞬间,他渴望着那一刻的到来,他不想错过那一刻,因此,就算现在的他身处在冰冷刺骨的寒风中,他仍站得笔直,眼睛始终盯着光明的来处,即便,那里现在仍然一片黑暗!

许文强现在身处的位置在客轮的右后甲板,就在他凝神等待日出的时候,一串脚步声在他左侧的舷舱通道响起,然后,在他左方几米处停下。他没有理会,不曾往那里看,应该也是想来观赏海上日出的同好吧!

不一会后,从那里传来了两个人的交谈声,起初许文强没怎么留意,直到那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激烈,他才开始有所留意。

那两人说的是日语。恰巧,许文强懂得日语。

在哈佛大学念书时,他认识一个日本留学生渡边,那是一个谦卑,内向的家伙,因为同是亚洲人,在美国已经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他,帮了这个初来乍到的日本人许多忙。两人因此成了好朋友,常常相互交流语言,所以,他听得懂日语。

回国之后,他曾经为一个现象困惑过,那就是在合众国认识的日本人,大多谦恭有礼,善良热情;而他回国后见到的日本人却大多是些粗鲁无礼,傲慢自大的家伙。难道日本人有两种遗传基因,一种是人,一种是野兽。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找到答案,做了那个梦后,他想,他找到了答案。

其实,答案很简单。打个比方吧,如果你到自己的上司家里去做客,你自然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然而,要是你做客的场所换到了下属家里,或者在你心中,干脆就认为下属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赋予的,那么,你的表现自然可想而知了!

日本人就是这样的人种啊!对强大富饶,自己不敢招惹的国家,谦恭得就像是他的仆人,而对弱小的国家,他就是另一副嘴脸,一相情愿地自以为是别人的主子,可以随意决定别人家的家事,这样做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在梦里了解的那段历史,在现实中不晓得会不会发生?许文强经常抱着这样的念头。也许,自己做那个梦的原因,就是为了阻止那样的灾难降临在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身上吧!这样荒诞的想法他也不是没有过。

“平井君,现在心情好了点没有?希望一会日出时那壮观的景象能让你忘却忧伤!”

声音在黑暗中随风飘了过来,许文强没有想偷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只是那两人在前面,声音随风而来,非常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

“田中君,多谢你的陪伴,我现在好多了!只是,我在前方为大日本帝国的强大出生入死,却无法保住未婚的妻子,这颗心啊!就像被割裂一般。”

另一个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激昂,感觉到他喝了不少酒,站在下风处的许文强嗅到了日本清酒特有的味道。

离开吗?想了想,有这个必要吗?于是他仍然站在原地,望着黑暗的远方,耳边飘着风声,客轮航行时低沉的轰鸣声,还有那两个日本人时断时续的交谈声。

“大丈夫何患无妻!现今的时局,帝国还需要我们这样的青年人去献出自己的全部的力量,就算是这父母所给的宝贵生命也可以抛弃,何况是女人啊!”

田中的声音要清朗一些,吐字出声没有日本人说话时特有的浓重鼻音。

“田中君,你说得很对,只是和子来信说,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而我却在支那迟迟不返,她没有办法再等我回去了,这才决定嫁人啊!”

许文强在那个平井君的话中听到支那二字时,眉头不禁皱了皱。

“没办法啊!帝国虽然打赢了几次战争,却也欠下了许多外债,那是围在大和民族颈间的绳索啊!国内的民众生活得都很辛苦,特别是人口越来越多,土地越来越少,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帝国才能真正步入强国的行列!”

“田中君脑子就是好用,不愧士官学校毕业的第一名!在田中君看来,现今的帝国要怎样才能摆脱困境呢?”

平井的声音因为这样一个话题从颓废中变得精神起来。

“帝国的最大弱点在于土地和资源,要解决这个问题,在国内是无法可想的,我们需要把目光投到外面来,我们现在身处的这片土地,庞大而富饶,然而占据着它们的是一些愚蠢,懒惰,一盘散沙自私自利的低等人,它难道不是天照大神在暗中为我们准备的礼物吗?”

声音传到耳边,许文强的心为之一凛,他双手不自觉地使劲抓住栏杆,目光依然望着黑暗的远方,沉默着一声不发。

“现在的支那,外表庞大,其实虚弱无比,在那些当权人眼中,只存在着利益,为此他们不惜打来杀去,在这块本就已伤痕累累的土地上,尽情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军阀向我们大和帝国卖好,用国民的财富来换取我们的枪炮和子弹,再用这些枪炮和子弹去屠杀他们的国民。这样的国家,不过是摇摇欲坠的沙塔罢了,一推就倒!”

许文强默默地望着远方,嘴唇紧闭,一丝血渍从嘴角渗了出来。

“那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出兵完全占领这片土地呢?”

那个田中叹了叹气,沉默一会,继续说道。

“现在的大环境不允许啊!西方列强在经过欧战之后,虽然势力有所削弱,但架子还在,仍不是我们这个工业基础薄弱,资源贫乏的岛国能够抗衡的。另外,罗刹国在满洲虽然被我们击败过,不过这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如今,在台上的又是一个强权有效的政府,他的目光也不曾从远东移开过啊!所以,单纯从军事角度上来看,我们趁支那正在内战,四分五裂之际出兵是最佳方案,然而实际上其实行不通。我们现在最好的手段只能是蚕食,一点一点地吞掉他。你看,现在朝鲜,满洲,台湾,山东都成为了帝国的势力范围,我们已经紧紧扼住了支那的咽喉,只要寻得机会,便能一举扼杀他。不过,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支那不曾真正统一,我们的行动也不会被列强所干涉!”

田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昂,沉浸在自己勾画的蓝图中。

“所以,平井啊!我们这一代的大和青年要努力啊!帝国的万世基业也许就会在你我手里开创啊!那些小儿女的悲思,就拜托平井君抛诸脑后吧!”

“哈咿!以后就拜托田中君随时鞭策了!”

“平井君,我们以后互勉吧!平井君忘掉儿女私情后,加把劲,把我们这次任务整理出来,做好报表,这才是我们为帝国兴盛应该做的事情。”

“对了,田中君,虽然本部决定资助桂系那些军阀部队,不过看那些部队的军容,可以想象得出他们的战斗力,即便有帝国的资助,也不一定能阻挡唐介圃的北伐吧!”

许文强不禁凭住了呼吸,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这样的情报。

“平井君,忠告你一句,永远不要对上头的命令有所怀疑,你只需要把它执行好就行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帝国不怕唐博士北伐,帝国只需要他北伐失败。”

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工作上的事情,暂时不要讨论,我们还是来欣赏好久不曾看见过的海上日出吧!”

然后,谈话中断了,随风飘来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许文强在黑暗中冷冷一笑,在现在的唐国,真正看清楚东边那些家伙心思的人又有多少呢?

一丝红晕在远处的海面慢慢浮起,刺痛了黑暗,它颤栗着抖了一抖,随即往后逃散开来,红晕由丝线状变成扇状,黑暗在那骄傲的红前彻底崩溃了,逃窜的速度更加快了,瞬息间,就让出了一大片的天空和海面。

那天与海的交界已经是一片通红了,天空是淡淡的青白色,然后,慢慢变得浅蓝,海面波涛汹涌。

吹在脸上的风似乎也不那么寒冷了,仿佛带着一丝暖意。

许文强知道太阳要出来了,然而,他却已失去了那种期待之情,他小心地转身离开栏杆,以免惊动那两个和人。

红霞处的海面,太阳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头顶,然后,慢慢变大,小半边脸,大半边脸,它的脸色是一种羞涩的深红,不刺眼,暖暖的!

“哟西!实在太壮观了!”

身后传来了野兽一般的嚎叫,他皱了皱眉,感觉非常倒胃口。

避开这两人后,他往自己身处的舱房走去,就在行走间,眼前突然光芒万丈,太阳终于挣脱了大海的牵引,跳到了天空中。

他往那里瞄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那个原本温柔的圆东西,现在恢复了它狂暴的本性,散发着夺目的亮光,刺得他眼皮生痛。

  第五章 冲突

第五章 冲突

那天以后,除了用餐,许文强几乎没有出房间,他在仔细考虑到了上海之后的事情,以及以后自己究竟该走哪条路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的救国救民的愿望,在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反而更加强烈了的愿望,在听了那两个和族人的交谈后,变得更加迫切了的愿望。

在梦里的那个世界,他的国家最终赢得了和东边那个岛国之间角力的胜利,可是,那胜利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和牺牲才得来的,这样的悲剧他不想在现实世界再上演一次,绝不允许!

只是,要怎样做,才能够避免悲剧上演呢?他并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要获得一定的力量,赚取一定的权力,否则,一切只能是空谈。

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他必须先依靠于现实,然后,才能有机会慢慢改变现实!

同舱的乘客是一个年轻的爱尔兰人,是美孚银行上海分行的雇员,他为人热情,喜欢讲话,一路上,没少在许文强面前罗嗦。即便觉得无趣,许文强的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容听他讲他家乡的风景,他的恋爱,他为什么会背井离乡,远渡重洋,来到远东。这一段时间下来,他们也就交上了朋友。在那个叫爱尔文的爱尔兰人眼里,这是一个聪明,和善,受过高等教育的合众国公民;而在许文强眼里,或者,这家伙在某些时候能派上用场吧!

永远不要因为棋子你暂时用不上,就把它抛弃,只有上帝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人!

这话不晓得是在哪里听来的,是在那个梦中的世界吧?不管是谁说的,许文强都觉得他说得非常之对。

快到上海了,终于制定好了到上海之后的行动计划,许文强这才走出了舱门,来到甲板上。

后甲板上摆放着几排沙滩椅,有许多白人躺在上面享受着冬日难得出现的阳光,爱尔文也在那里,对着一个打扮时髦的白人女子猛献殷勤。从这一点看,他不像生活严谨的爱尔兰人,到像生性浪漫的法国人。

许文强看了那里一眼,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停留,于是,顺着船舷的过道一直往前走,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那里有一道舷梯和下层甲板相通,只有一个船员在远处拿着一个望远镜不晓得在望什么。

许文强趴在栏杆上望着海面,除了海水就是天空,视野一片空旷,他喜欢这种空旷的感觉,这样他的目光能望得很远。

不过,一会后,他就有点后悔了,那天看日出时遇见的两个日本人,不,应该是两个倭人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他其实不喜欢用侮辱性的字眼骂人,因为那没有用处,对敌人造不成伤害,不过,对这两个口口声声把他的国家叫做支那的家伙,他到不介意破一次例。

那两人从他身边经过时,诧异地瞧了他一眼,或者是把他当做同族人了吧!许文强掉过了头,故意对他们视而不见。

“田中君,谢谢你,让我最后一次饮醉!”

那个叫平井的家伙高声笑着从许文强身后走过,叫田中的默默扶住他。那天,天色很暗,他也没敢仔细注意他们,现在终于看清楚了。

个子高而瘦,脸上划着一道细小的刀伤伤疤,双眼充满神采的是田中;个子矮壮,长着一双罗圈腿的家伙是平井。在这两个家伙的身上,许文强感受到了一丝军人的味道。

随后,他继续望着没什么可望的宁静的海面,不过,很快,这片宁静就被一些嘈杂的声音惊扰了。

许文强皱了皱眉,把礼帽取下,放在手中,朝声音来处走去。

“支那猪,这是你应该上来的地方吗?”

舷梯处,两个和族人并排站在那里,挡住了一个中年人的路,那人身着中国传统的长袍马褂,面白,无须,微胖,看上去像一个小商人。看得仔细了,才发现他并非一人,在他身下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紧紧拉着他的衣襟。

说话那家伙面目骄横,正是平井,他摇晃着身体,罗圈腿不停抖动着,他操着生硬的唐话,大声地训斥着眼前这个不停弯腰道歉的人。

“对不起啊!大人,实在是小儿不懂事,到处乱跑,我们这就下去!”

对于对方的嚣张气焰,那个唐人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点头作揖,低声下四而已。

“能这么简单吗?支那猪,你的!必须下跪磕头,我才能饶了你!”

站在一旁的田中皱了皱眉头,想劝阻同伴,后来,又想了想他失去未婚妻子的痛苦,还是让这家伙发泄一下吧!支那猪,给优秀的天照大神子孙下跪,也不算屈辱啊!

这个时候,许文强已经走了过去,离事发地点也就两三米远。那个小商人的目光惶恐地移动着,似乎想向人求救。他的目光在许文强身上一扫而过,或者,把他当成了那两个人的同伙?所以并未开声求救。

他几乎就要跪下了,忍受,本就是他们那样的人在面对外界强大的力量威胁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当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孩子身上时,他犹豫了,本已弯曲的双膝重新变得挺直。他摇了摇头。

“八嘎!”

平井顺手一挥,想给那人一耳光,那人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平井挥了个空,踉跄着差点跌倒。

“坏人!打你!”

清脆的童音响起,那个小孩突然放开了父亲的衣襟,手指着平井,另一只手做了个打人的手势。

“八嘎!”

平井飞起一脚踹向小孩,许文强没想到他会对小孩下此毒手,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来得及出手阻挡,那个父亲早就见势不对,他一把抱住孩子,迅疾地转身,平井的罗圈腿正好蹬在他身上,他往前踉跄几步后,终于还是摔倒在地,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他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没有让孩子受到伤害。

“八嘎!”

平井怪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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