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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比翼游-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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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微微失落了。她还以为凭着自己的聪明机灵、温柔体贴,真能迅速捕捉他的心,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呢。不料,他仍旧是那个我行我素的玄熠,喜怒哀乐完全不受任何人的影响,惟有他能左右你的心情,而你,休想控制他!
  她太轻敌了。
  垂下眉,她随意往菜单上一指,“那我就先点一盘螃蟹吧。”
  “螃蟹?”这普普通通的一道菜,却让玄熠忽然警惕,只见他立刻侧身凝望着她,似乎十分紧张,“不行,你不能吃这个!”
  “为什么?”她诧异。
  “我怕你吃了以后……会有事。”
  “会有什么事?”如意莫名其妙。
  “比如身子会发痒之类的。”
  她笑了,“我从小就爱吃呢,没事的。”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她吃了蟹就会全身红肿。”他唇间喃喃,似跌入了回忆的幻境,俊颜呈现忧伤的表情。
  “呵……”如意莞尔,“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呀,肯定是一尊娇贵之躯吧?婢子从小家贫,若能用螃蟹填鲍肚子便算世上最幸福的事了,又怎么会跟此人一样呢?”
  “总之就是不许!”他蛮不讲理地道。
  “公子何必如此迷信呢?”
  “我不是迷信,我是为你的身体好。”
  面对这样倔强的男子,她无奈地耸了耸肩,但她没有就此屈服,晶亮的眼珠子转了一转,迅速拿定一个主意,转身招呼店家道:“我就要这道螃蟹,给我煮得好吃一点。”
  “你……”玄熠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彷佛没想到她竟敢违抗他的旨意,“这不是在宫里,你就不听我的话了?”
  “这跟宫里宫外没有关系,有道理的话,婢子自然会听。”
  “我刚才说的话没有道理吗?”他微微动怒,“你太任性了!”
  “公子不也是一样吗?”她侧着脑袋,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威严理智的外表跟“任性”两字扯得上任何关系吗?
  “刚才我说空腹喝酒会伤身的话,难道没有道理吗?可公子听进去了吗?”
  “那怎么一样?我一直这样喝酒,也没见身体出过什么事。”
  “我也一直这样吃螃蟹,照样好端端的。”她顶撞。
  两人对峙不下,看得一边的官员胆战心惊——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如此冒犯玄熠,即使在朝堂之上,即使是争论重要的国家大事,也没有人敢如此。
  “公子,不如这样吧!”如意忽然调皮一笑,“咱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做、做交易?这女子越说越大胆了!别人为她紧张着急,生怕玄熠一个不痛快就要了她的性命,可她却仍旧笑嘻嘻的,仿佛在话家常。
  “你打算跟我做什么交易?”玄熠剑眉深锁,定定地望着她。
  “我不吃螃蟹了,但公子您也不许再空腹喝酒。咱们互相迁就对方这一回,就像做买卖一样,很公平。”她昂着头,毫无畏惧。
  玄熠沉默着,在这沉默的瞬间,身旁所有的人都感到汗水悄悄从额间滑下,气也不敢喘。他们觉得如意这丫头这一回一定完蛋了。
  “公子若觉得如意的提议不错,就请喝下这一杯蛋汁吧。”她将先前那调和了蜂蜜的生鸡蛋再次递到他的面前。
  说实话,如意此刻的心情也很紧张,她隐隐地抓皱了一方衣角,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等待他的反应。
  而他终于有了反应,破天荒地,他将那蛋汁一饮而尽。
  “公子答应了?”这一举动,连如意也震惊。
  不确定他是否会屈服,不确定他是否会怪罪自己,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他拖出鞭挞的准备……但这一瞬,看到他爽快的举动,她的一张小脸顿时舒展开来,绽若春天的桃花。
  他答应了!这是否证明他心中很在乎她?又或者,从来没有人敢如此顶撞他,他觉得新鲜有趣,所以陪她玩一玩?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她都感到万分开心。
  “好了、好了!”她拍手道,“那我们赶快点菜,啊,肚子好饿啊!”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玄熠严肃的脸上似乎晃过一丝笑意。
  那丝笑意,衬着他的一袭清雅素袍,衬着这艳阳天的万道光芒,让她感到,似乎有清爽恰人的风吹入店堂,悄悄萦绕着她……
  如意侧过脸去,不让自己过份沉沦于他的俊颜。
  这侧眸之间,有另一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看到一个小二端着茶水向他们靠近,小二的眼光凌厉,身手敏捷,不像一般的山野之人,最奇怪的是,他竟向她悄悄地使了一个眼色。
  她瞬间明白了——这些日子,只顾陪着玄熠东奔西走,她几乎忘了与司马宣的约定,忘了那个“美人救英雄”的计划。
  而此时,在这山野之中,此刻,在玄熠没有警觉之际,正是计划实施的最佳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小二忽然从盘底拨出匕首,朝他们的方向刺来。
  看似刺向玄熠,其实,那刀刀有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偏差。
  这偏差,惟独如意心知肚明。她猛地立起身子,像一条跳往激流的鱼,跃到玄熠面前。
  她听见自己啊的一声,血花顿时自衣衫中喷涌出来,点点滴滴,在空中飞溅……

  第四章

  她受了伤,不过只是一点点的皮肉之伤,无关生死存亡。
  但就是这么一点点皮肉之伤,便使玄熠打道回宫,取消了一年一度微服私访的行程。
  就是这么一点点皮肉之伤,使玄熠将整个御书房搬到她的寝宫之中,暂停了早朝,一边彻夜守护着她,一边在她的床边处理政务,夜夜如此,直至凌晨。
  如意的名字在宫里传开,在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南桓国都传开了。
  人人都知道她如今是摄政王最宠爱的女子,赛过了已有身孕的陈妃。
  谁都嫉妒她,不过最最嫉妒的,当然要属已经怀有身孕的陈妃。
  陈妃居住的延庆殿本来繁华热闹,然而自从如意受伤之后,这儿日胜一日地显得幽黯萧瑟,树影摇动之中,透出阵阵阴凉。
  月夜,一个披着斗篷的黑影迈进了延庆殿的大门,看身形,是个女子。
  她驻足停留在庭院中的花圃旁,嘴角露出冷笑。
  这儿,本开着争奇斗艳的鲜花,但此刻伴随着秋季的降临,竟连瘦菊也没看到一朵;这儿,本搭有一个戏台,日日笙歌供陈妃解闷,但此刻,人散台空,听戏的椅子布满灰尘。
  她迳自走进陈妃的卧室,看见宫女们在屋外打着瞌睡,无人通传她的到来。
  清冷的夜里,惟有一人没有睡意——陈妃。
  陈妃正坐在书桌旁,撑着下巴凝思,双眼瞪着窗外的月亮。
  她一向衣着光鲜华美,浓妆艳抹,此刻却一身绉巴巴的家常便装,连头发也没梳,而且,看那头发油腻凌乱的样子,似是多日没梳理过了。
  她听见响动,瞧了一眼来人,先是一惊,然后轻哼道:“是你?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我一番好意前来探望,娘娘您怎么如此误解我?”来人笑道。
  “娘娘?”陈妃叹了一口气,“如今也只有讽刺我的人,才会这样称呼我了。”
  “这哪里是讽刺?”来人上前摸了一把陈妃的肚子,惊得她连连后退,“你怀有王爷的子嗣,那个丫头再得宠,也改变不了你的地位。”
  “你真认为王爷重视这个孩子吗?”陈妃苦笑,“入秋已经多日了,他何曾来探望过我们母子?”
  “我一直以为你傻,原来你也不傻。”
  “我傻?”陈妃恼怒,“请问我何时给过你如此的错觉?”
  “就凭你刚怀有身孕之时跋扈的模样,就说明你不够聪明!呵,不过现在你终于明白了,王爷爱美人胜过爱美人肚中的孩子,还算没有糊涂到底。”来人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真的不爱我肚中的孩子吗?”先前只是说说气话,但对方一认可,陈妃倒有些恐慌,“骗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如果我生了一个男孩呢?难道他会不要自己的儿子吗?”
  “当年唐明皇宠爱杨贵妃的时候,又何曾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下留情?不要忘了,那杨玉环本是他儿子的妻子。”
  “不,玄熠不会这样的……”陈妃连连甩着头,“他那样温柔多情的一个人,怎么会为了一个乡下丫头真的与我生分?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丫头?”
  “不是我说丧气话,你呀,还真的比不上她……永远也比不上。”来人轻啧道。
  “哪里比不上?”陈妃不服地喷出一腔怒火,刷地站起来,“你说,到底哪里比不上?”
  “别的倒也罢了,只是这一张脸……”她抚了抚陈妃的面颊,“这一张脸让你惨败。”
  “她很漂亮吗?”陈妃嗤之以鼻,“没错,她的确长得比一般人好看些,但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吧?”
  “在玄熠的眼中,不用倾国倾城,只要勾起他的回忆便好。”来人幽幽地道。
  “什么意思?”陈妃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你甭管,总之,我告诉你,在她面前,你输定了。”
  “难道我的真的没有机会了?”指甲狠狠地陷进肉里,“我这一辈子难道真的要这样暗无天日地过下去?”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来人推着她来到镜前,“这副颓废的模样,还想争宠?”
  “我……”陈妃望着自己憔悴丑陋的身影,顿时泄了气,“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怀有身孕呢?这些日子,以前的衣服都没法穿了,肤色也变差了,还开始长胖……都是这个孩子惹的祸!”跺了跺足,她厉声埋怨道:“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玄熠仍是我的,她不会有机会随行出游,也不会被刺受伤,更没有借口把玄熠困在她的宫里……”
  “所以你讨厌这个孩子?”来人微微一笑。
  “我讨厌他!当然讨厌他!”陈妃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如果可以选择,当初我就不会怀上他。”
  “那么我教你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如何?”
  “你?”她显然对来人极不信任,“你教我?那好呀,暂且说来听听。”
  “那丫头这几日身体好转,玄熠允许她到御花园中四处走动了,你明日可以假装赏菊时碰到她,邀她到湖边谈心,然后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
  “你是说……”陈妃一惊,“将她推入湖中?”
  “欺,说你笨,你还真的很笨!”来人狰狞地笑起来,“我哪里是叫你推她入湖?我是叫你让她推你入湖。”
  “推我?”
  “对呀,假装被她推入湖中,顺便拖她下水!这秋天的湖水如此寒凉,那湖又深又广,只怕大病初愈的她和你腹中脆弱的胎儿,会性命不保了。”
  “你……”陈妃指着来人,浑身颤抖,“你居然教我谋杀自己的孩子?”
  “顺便解决了她,岂非一石二鸟的妙计?”来人不慌不忙,“孩子将来可以再生嘛,你先恢复昔日的美貌,夺回玄熠的心要紧。”
  “你疯了、疯了……”陈妃恐惧地连连后退,“能想出这样恶毒法子的人,一定是疯了!”
  “我是疯了,”来人颔首,“多年的宫廷生活把我逼疯了,你若再在这儿多待几年,恐怕比我还要疯得厉害。”
  “你这不是在帮我,是在害我。”她声嘶力竭地大喊。
  “对呀,我是在害你。”来人仍旧笑咪咪的,“这么多年来,你在我面前跋扈不已,如果我真的想帮你,那才叫奇怪呢!不过,你见过罂粟花没有?”
  “什么?”她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罂粟花虽然有毒,但也可以暂时止痛。我教你的法子,犹如送给你一朵最美的罂粟花,是利用它,还是扔了它,全凭你自己的一念之差了。”
  陈妃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来人迳自轻盈地一转身,离开了她的卧室,仿佛幽灵,来时无声,去时也无息。
  
  自上次替玄熠挡了那一刀之后,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其实,她的伤早已好了,但玄熠偏偏不让她下床,仿佛她仍在病中。直到前几天,他传来御医会诊,确定她已完全无恙之后,才允许她到园中走走。
  这些日子,每次午夜梦回,她看到明亮的烛光下,看到堆满奏折的案头,玄熠正撑着额、闭目轻睡,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她心底升起。
  那个男人,本是她义父的仇人,她接近他,只是为了对付他……但为何看到他倾心照顾自己的模样,还是会对他柔情泛滥?
  如意甩了甩头,不愿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秋天的阳光很好,菊花也开得正艳,她漫步在纷纷的落叶下,只盼着自己的疑虑会像这叶子一般全数落尽。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美丽的湖泊。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害怕水,大概,是缘于童年时的恐怖记忆吧。
  记得那一年,家乡被洪水吞噬,父母竭尽全力把她扶上窄窄的屋顶后,却双双被波涛卷走。
  她孤独无助地看着四周浩波弥漫,看着水位越涨越高,想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身体里只剩寒冷和恐惧。
  从此以后,她成为孤儿,每一次看到江河湖泊的时候,都会感到莫名紧张。
  虽然,宫里的湖泊是那样美丽,但她也只敢远远地观赏,从不靠近。
  做为义父培养的一个奸细,她本应该具备各方面的本事,以供身份暴露时逃生之用。但她能够一剑刺透人的心脏,却不敢把半只脚探入水中。
  受训的时候,她万分挣扎,无论如何也学不会游水,最后,义父只得放弃,让她当一个不完全合格的杀手,嘱咐她好自为之。
  “妹妹的病已经好了?”忽然,她听见陈妃的声音。
  很久没看到这个女人了,听说这段时间失了宠的她躲在延庆殿里,日子并不奸过。
  今日一见,如意觉得她果然憔悴了许多。
  本来苗条婀娜的身姿因为怀孕而日渐发胖,原来光洁的脸上布满了小痘痘,就连一向光鲜的衣着也不那么讲究了,从前美艳高贵的王妃娘娘,如今竟比不过她身后的宫女。
  如意感到有些内疚。若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至于如此颓废。
  她要对付的是玄熠,并不想连累这个无辜的女人。可玄熠却偏偏为了身为敌人的她,冷落了深爱他的妻子。呵,何其讽刺!
  “娘娘也出来散心呀?”如意轻轻道,“找我有事吗?”
  “以后不要再叫我娘娘了,”陈妃上前拉住她的手,“如果给我面子,就叫一声姊姊吧,除非你想让王爷把我从妃子册中除名。”
  “怎么会呢?”如意连连解释,“我一向不敢与娘娘……跟姊姊您争高低的。”
  “那好,以后我们就和和睦陆地相处,一同伺候王爷。”陈妃笑得无邪,“来,咱们一同到湖畔那边去走走,我还有事情想请妹妹你帮助呢。”
  “湖畔?”她退了一步。
  “怎么?妹妹不愿意与我散步?”陈妃变回哀怨的眼神。
  “不……”为了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只得妥协,其实水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她不住的对自己说“不可怕”。
  “那就走吧。”陈妃附在她耳边低语,“把这一群讨厌的宫女太监扔在这儿,咱们到那儿说些悄悄话。”
  “好。”她笑了笑,任由对方拖着,来到烟波淼淼的湖边。
  “妹妹呀,我现在好可怜呀!”陈妃叹了一口气。
  “姊姊不要忧心,保重身体要紧。”
  “可是……王爷对我不理不睬,真让我伤心至极。”她不住摇头,“入宫三年,他何曾如此对待过我?一个人,若是没有尝过得宠的滋味倒也罢了,可一旦得了宠又失了宠,这心里就如同被挖走了一块似的,实在受不了啊。”
  “王爷他只是最近国务繁忙,所以没有时常来看望姊姊……”
  “哼,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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