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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比翼游-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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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答应,娘娘您自个儿决定吧。时候不早了,小的也该告退了。”
  “大人请放心,”她只得如是说:“义父的命令我不会违抗的。”
  “希望是他老人家多心了。”司马宣呵呵一笑,转身步入夜色之中。
  如意望着他的背影完全消失,这才幽幽地沿着宫墙往回走。
  夜风飕飕,她仰望婆娑的树影,禁不住有一种无力又无奈的感觉自心底升起,彷佛自己就是那些无助的树,被风肆意摧残。
  忽然,她听见一阵异响。
  经过训练的耳朵一向能捕捉不寻常的响声,即使在愣怔失神之中,也能立刻本能地保护自己。
  “谁?”她脱口而出,望向树丛。
  树丛里寒宁了一阵,走出一个女子。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嘻笑道:“表嫂,是我呀!”
  如意半晌才看清,原来那是南安郡主橘衣。
  “郡主?”她疑惑地道,“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
  “哈,表嫂您不也在这儿吗?不必大惊小怪的。”橘衣很友好地拍拍她的肩,看她仍旧瞪着自己,便小声而神秘地附在她耳边,“实话对您说吧,我……我刚刚在跟人幽会呢,”
  “幽会!?”她的睑不禁一红,仿佛对方在影射她跟司马宣。
  “对呀,我娘帮我找的夫君我不喜欢,所以就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这儿见面,唉,不巧被嫂子您碰到了。”橘衣耸耸肩,“嫂子,您可别告诉别人哦,否则我被打死的。”
  “我当然不会多语的。”如意半信半疑地答。
  “多谢嫂子!”橘衣朝她盈盈一拜,“那我就先回去了,嫂子您自个儿多散一会儿步,恕我不能奉陪了。”
  她急急转过身子,提裙想跑,却忽然觉得脖间多了一只利爪,直逼她的咽喉。
  “嫂、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呀?”橘衣眼珠子乱转。
  “郡主请先留步。”如意冷冷地道:“我还有事要请教。”
  她当然不能就此放走橘衣,多年的训练教会了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否则自身难保。尽管,她并不想对付这个清纯可人的少女,但明天就要执行义父的命令了,为保万无一失,怎能轻易地相信别人?
  “郡主刚才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没有呀!”橘衣装傻,“我只看到了嫂子您。”
  “你能说出这样辩解的话,说明你一定看到了、也听到了。”她更加笃定。
  “哎呀,嫂子,您冤枉我了!刚才我只顾着跟情郎幽会,真的没在意您在做什么。”
  “难道刚才树丛后藏有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我会分辨不出来?”如意摇头,“郡主,你还是说实话吧。”
  橘衣沉默了一阵,终于叹了一口气,收起嘻笑的表情,正色道:“说得对,不亏是太上皇训练出来的人,果然不凡。”
  “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份?”这如意倒没料到。
  “刚才听了你跟司马宣的对话,不知道,也猜到了几分。”橘衣轻笑,“这天底下,能让司马宣如此恭敬地唤他‘主人’的,除了当今的太上皇,再无别人了。”
  “你在跟踪我?”难道,橘衣早已怀疑她的身份了?
  “不,我恰巧在月夜下独自散步,看到嫂子你行色诡异,便好奇地跟了过来,不是存心的。”
  “既然你已经听到了,”如意收紧厉爪,“那么恕我不能留你了。”
  的确,她的义父就是昔日的南桓帝,今日名存实亡的太上皇——那个被玄熠夺了皇位,放逐到江陵的可怜老人。
  “等一下!”橘衣叫道,“有一件事,我在临死前必须告诉你,请容我说完,反正我已经在你的手上,跑不了的。”
  她凝了凝眉,犹豫之后,终于答应。“好,郡主请说。”
  “世上美女千千万万,嫂子你可曾想过,为何太上皇偏偏挑中了你,为何表哥如此宠你?”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是在引诱她吧?引得她失神好趁机逃走。傻瓜才会上当!虽然,她的确曾在无数夜里,苦苦思索过这个问题。
  “真的不想知道吗?”橘衣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是怕我在骗你吧?如果你肯跟我去一个地方,就知道我不是在骗你了。”
  如意不禁失笑。这位郡主真当她是傻瓜?一旦离开了这寂静的角落,一旦宫中侍卫警觉,她非但没有机会灭口,反而会遭来杀身之祸。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橘衣叹一口气,“也对,如果换了我,也会不信的。那好,你动手吧,请动手的时候爽快一点,让我死得没有痛苦。”
  她这么说,她反倒犹豫了。
  心中的好奇不断地扩大,好奇对方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那个地方,又是什么所在?
  这种好奇迫使她微微松了手,试探地道:“如果我暂且相信你,你可介意我点你的哑穴?”
  点了对方的哑穴,让她不能向宫中侍卫呼喊求救,再仍用利爪扼住她的致命所在,让她在前面引路……相信这样于己不会有危险吧?
  “看来,嫂子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橘衣却微微笑了。
  “什么意思?”
  “倘若你对我表哥无情,也就不会这样好奇了。”她指了指前方,“趁着还未到三更,我们快走吧,否则表哥理完政务前去你寝宫却又找不到人,嫂子你岂不是暴露身份了?”
  如意没有回答,算是默许。于是便由橘衣引着,往一所幽僻的所在走去。
  走着走着,眼前呈现出一座她从未DP)涉足过的小楼,而更令她诧异的是,这小楼便在她居住的景阳宫内。
  “这是什么地方?”她四顾打量,解了橘衣哑穴,“我怎么从没来过?”
  “景阳宫这么大,嫂子没来过一两处的,也不奇怪。”橘衣道,“何况,这里平日对外声称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地方。”
  “那么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如意跟随她走入寂静的阁中,紧紧关上房门。
  “怀念一个人用的。”橘衣的表情有一丝忧伤,“当我们想念她的时候,便会到这儿来,因为这儿堆放着她生前的东西。”
  “你们?”你们是指谁?那个她又是指谁?
  “对呀,我们就是指我和表哥。”橘衣转身看她,双眸黯然,“而她,是指故去的九公主。”
  九公主!?如意震惊。
  呵,她好笨,怎么会没有想到呢?景阳宫本来就是九公主的住处,这儿原就该堆放着她生前的东西。
  “那儿有一幅画,”橘衣示意她看墙上,“你过去瞧瞧。”
  如意不解地走过去,燃亮烛光,朝那扇墙壁望去。
  那儿,果然挂着一副美人的肖像图,虽然明显是一副旧作,但纤尘不染,很显然,有人经常来看它,保持着它的清洁。
  如意瞪大眼睛,瞧着那画中美人的容颜,越看越吃惊,嗫嚅道:“这……这上面的人好像……”
  “很像你,对吧?”橘衣爱惜地抚了抚卷轴,“这是表哥最喜欢的画了。”
  “他什么时候叫人画的,怎么从来没给我看过?”画中竟是自己,这难免不让人感动。
  “你不要太高兴,”橘衣却冷道:“因为,这画中人并非你。”
  什么?如意猛地回眸,难以置信。
  “长得很像吧?”橘衣叹息,“你跟九公主翩翩,相像得如同一对双胞眙,或者,就像她的轮回再世。现在,你知道太上皇为什么会挑中你,而表哥又为何特别宠你了吧?”
  “因为……”如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她此刻已经恍然大悟。
  “因为翮翩是表哥最爱的女孩子,虽然,他俩以兄妹相称,却不顾名份的禁忌,深深地相恋,执意在一起。而太上皇,也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派了貌似翮翩的你来接近表哥,迷惑他的心,毁灭他。”
  “不、不……”她当年也听过九公主下嫁玄熠的流言,但这短暂的流言随着九公主的亡故也在民间消失了,她很快把这件事忘了。何况,据说九公主的墓碑上并没有写出她已婚的身份,玄熠的正妻一直是苏妃。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义父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还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表哥他并非篡位,这皇位本是他父亲的,是当今太上皇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夺走了本该属于他侄子的宝座。表哥知道实情后,决心复仇,这才将太上皇驱赶至江陵!比起叔父当年对表哥全家的赶尽杀绝,表哥已经算仁慈的了,他还把太上皇最小的儿子立为宪帝,自己只称摄政王而已。”
  “这不可能!”
  她一向敬重的义父,一向对她温和慈祥的义父,怎么可能是个卑鄙的窃国者?以前,义父老告诉她,玄熠如何忘恩负义,他收养了他,他却夺了他的皇位,把他放逐在那荒凉的地方终老,这些她早巳认定的事实,这些让她打抱不平的事实,什么时候竟成了谎言?
  如同昼夜颠倒,如意脚下打了个踉脍,不断地摇着头。
  “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人利用。”橘衣靠近,扶住她,“我相信嫂子你不只是太上皇驯养的一个杀手而已,更是一个有良知的人。如今南桓国还算国泰民安,若再改朝换代,表哥死不足惜,受苦的是百姓呀!”
  她该听从橘衣的劝告吗?她该就此收手,放过玄熠吗?
  不,国家大事不是她能管得了的,谁是谁非一会儿她也难以分辨,她只是义父收养的一个孤儿,义父叫她做什么,她就该做什么。
  永远也忘不了,自家乡那场洪水之后,她被人牙子拐卖,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好几次在富人家中为奴为婢,却因为美貌被男主人垂涎,而遭到女主人的虐待:后来被卖入青楼,又因为不肯接客而被老鸭毒打禁食。
  是义父收养了她,教会她一切技能,让她平日衣食无忧,夜晚能安心地入睡。她怎么可以忘记这个大恩,只为了一个与己无关的男人,背叛自己的恩公?
  “对不起。”她感到眼角要落泪了,手下却仍旧敏捷,点了橘衣的睡穴,“明日我还是要依计行事,委屈郡主在这儿待一晚了。”
  她不杀这个女孩子,但也不想让她妨碍了自己。
  
  千鸟湖是一个美丽的湖泊,据说每年天气寒冷之时,南桓国所有的候鸟都会飞到此处过冬,景色奇异。
  此刻入秋不久,鸟群尚不多见,但放眼望去,那天地间的一片淡淡水域闪闪发亮,足以令人惊叹了。
  下了马车,如意才发现,原来所谓的行宫不过是几间搭在岸边的小屋,怪不得她有机会跟玄熠相处——这样狭小的地方可住不下一大群侍卫。
  玄熠带她泛舟游览湖上夕阳西下的风光,小船在苇草间摇晃,她略微紧张。玄熠一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没有半句甜言蜜语,慰藉的感觉却从他温暖的掌心传入她的心尖。
  “我知道你害怕水。”他说,“如果害怕,就不要看着它,只需看着我就行了。”
  后半句是贴着她耳际说的,声音轻柔得像风抚过花瓣的声音,形成一种暧昧的意味,引得她害羞地低下头。
  “本应该冬天再带你来,那时候这里的景色会更美。”他抬头看了看天。
  “那就冬天再来嘛,我可以等的。”如意似有一丝歉意,“最近王爷国事那么繁忙,却还想着带我出来散心,让如意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如果冬天再来,她就可以晚一点执行义父交予的任务,就可以获得多一点的时间,与他相处……
  “最近出了那么多事,你在宫里一定待厌了,我是该早点带你出来走走的。”他摸了摸她的长发,言语中满是宠溺,让她的双颊又增添了一丝绋红的颜色。
  “其实这个季节的千鸟湖也很漂亮了……”他的好意,她当然要领情。
  “是不错,不过……”他再次望向天际,仿佛在寻找一样失落已久的东西,“总感觉还缺点什么。”
  “缺什么?”如意也好奇地看向碧空。
  “你喜欢什么鸟?”他却忽然问。
  “嗯……”她低眸略微思索,“我喜欢白色的鸟,比如仙鹤,可惜现在这里没有。”
  “仙鹤?”他直直地盯着她,眸子里闪现出一种奇异光芒,但很快的,那光芒又黯了下去,变成幽伤的灰色,“的确,现在这里没有鹤,所以总感到缺少一些什么。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她也喜欢仙鹤,她还说,下辈子要转世变成一只鹤。”
  “这个人,就是那个吃了螃蟹会全身红肿的人吧?”她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玄熠似乎有些吃惊。
  “因为王爷您的神情呀!”如意淡淡一笑,“每次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您的神情就会特别痛楚,就像心里被谁挖走一块似的。”
  现在,她总算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这个世上,恐怕惟有去世的九公主才能让他如此吧?
  他是否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她生前喜欢的、不喜欢的,甚至想到了遥远的将来,想到了她的来世——那些也许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有来世,王爷您希望变成什么呢?”她很想知道这个答案,是否,他希望变成另一只鹤,与九公主双宿双栖?
  “希望……希望变成一个养鹤的人。”他低眸回答。
  “养鹤的人?”如意一怔,“为什吗?”
  “这样就可以等待鹤的归来。”他语意幽幽地答。
  “变成另一只鹤不是更好吗?”她实在不理解。
  “不,如果变成了另一只鹤,当她饿的时候,谁来为她准备食物?当她累的时候,谁来为她准备栖息的地方?当她冷的时候……”他忽然一阵哽咽,“我也很想无忧无虑的翱翔,但我更愿意留在凡间,好好照顾她。”
  “王爷……”不知怎么,她忽然被他的话语感动了。
  本来,一个女子听到一个男子说出这样的话,应该生气才对——气他不爱自己,却念念不忘另一个女人。但此时此刻,如意胸中却溢满同情。
  她看着他紧锁的双眉,很想伸手去抚平那眉宇之间的忧伤,她看着他起伏的胸口,很想拚尽全力化解那其中的伤痛。
  这样痴情的男子,她怎么舍得杀他呢?如果能与他天长地久地相处,让他渐渐爱上自己,把对九公主的那份感情转移到自己的身上……那该有多好呵。
  如意想像着这种可能,仿佛在凝望着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心里顿时酸酸的。
  她知道,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就像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重遇九公主一样,他们心中的期待,只是一个执着的妄念。
  为了报答义父,今夜她只能把匕首刺入他的胸膛;而他,就算今晚能逃过此劫,也只能一辈子做他的王爷,不可能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养鹤人。
  她忽然觉得,他们两人都是这么可怜,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比最弱小的蝼蚁还要弱小。
  船划过苇草浓密处,她忽然趁划船的侍卫不注意,对着玄熠的唇,飞快地吻了一下。
  这种亲昵而大胆的行为,她还是第一次做,第一次当着旁人的面,在这样阳光灿烂的地方……但她就是忍不住,似乎有一种冲动驱使着她。
  玄熠星眸微瞪,错愕地凝视着她,似乎被她这一吻惊呆了。
  而她,满脸通红,侧身望向湖水,望着那船浆划出的涟漪,久久不敢抬头……
  这天晚上,他摒退了侍卫,就与她在那小屋里歇息。
  晚膳是她亲手准备的,犹豫了片刻之后,她还是依照义父的吩咐将迷药洒在汤中,小心翼翼地端到玄熠面前。
  他并没有马上喝,只是把碗搁到一旁,从身后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吻着她的耳垂。
  “王爷……”如意心中一惊,生怕他已看出破绽,觉察她的图谋不轨,于是轻轻笑道:“您不饿吗?别闹了,快吃饭吧!”
  “我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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