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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沧海-第154章

小说: 沧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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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缜不觉有些心慌,忙道:“傻鱼儿,乖妙妙,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在番婆子那里受了什么委屈?”施妙妙攒袖抹泪,微微摇头:“她就是绑着我,并未下什么毒手,我,我只是没脸见你,我好恨自己,恨不得死了才好。”谷缜苦笑道:“傻鱼儿,你若死了,我还能活吗?”
  施妙妙呆了呆,忽又热泪盈眶,蓦地伸手抱住谷缜,呜呜哭道:“谷缜,你,你现在越对我好,我心里越不好受,我冤枉你,打你,骂你,还要杀你,我怎么那么糊涂,谁都能不信你,我怎么不信你呢?你坐了那么久的牢,吃了那么多的苦,好容易逃跑出来,想洗雪冤屈,那时候真是困难极了,我不但不帮你,还处处与你斗气作对,我怎么就那样傻,恨不得死了。”
  谷缜默默听着,待她哭的差不多了,才笑道:“你若不傻,怎么叫傻鱼儿呢?你若不是这样傻,我又怎么会这样喜欢你?”
  施妙妙见他嬉笑神气,心里微微动气,嘟起嘴道:“谷缜,你打我骂我都好,干吗取笑我?”谷缜笑了笑,说道:“妙妙,我说的都是真话。那时候我一丁点证据都没有,怎么说都是个十足的坏人,你心里明明爱我怜我,却不肯包庇我,说起来你心里的苦处并不比我少。若不是这样,又怎么显得我的傻鱼儿正直无私呢?何况你不是心里有我,也不会生气,天底下的女孩谁不想自己的心上人清白正直?谁又想心上人是大坏蛋呢?”
  施妙妙怔怔的望着他,虽不说话,眼泪却止不住的滑落双颊,好半晌,心神略定,轻哼一声道:“谁是我心上人啦?”谷缜接口笑道:“我知道,他姓谷名缜,大号笑儿。”施妙妙脸一红,啐道:“绰号厚脸皮,别号坏东西。”谷缜嘻嘻直笑,靠着施妙妙,想要与她亲近,却被推开。
  施妙妙望着落日下暗红色的浪花,呆呆出神,良久叹道:“谷缜,你越对我好,我心里越难过,我,我这一辈子都欠你的。”谷缜笑道:“好啊,那就用一辈子来还。”
  施妙妙一愣,望了谷缜一眼,见他脸上神气,忽然明白过来,双颊羞红,啐道:“你胡说什么?哪有,哪有你这么蛮横的债主。”谷缜笑道:“我是生意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好了,容本债主先收几分利息。”说罢伸长了嘴,出其不意在施妙妙雪白粉嫩的脸上啄了一下,还想再啄,施妙妙慌乱中伸手猛推,谷缜手足被缚,几乎掉进水里,所幸施妙妙半途觉醒,将他拉回,红着脸道:“哼,你再乱来,我,我就不客气了。”
  谷缜甚是悻悻,哼了一声。施妙妙看他神态,想到他为自己受的苦楚,心生不忍,岔开话题道:“你呀,真是猴子变的,就是捆了手脚,还要爬上爬下的。”说罢便去拧谷缜手脚铁锁,拧了片刻,无力地停下,发愁道:“我被人封住内力,怎么办好呢?”
  谷缜奇道:“谁封住你的内力?”施妙妙呆了呆,眼里漏出恐惧神情,说道:“说来话长,还是先解开铁锁再说。”谷缜道:“可惜我的乌金丝被那婆娘收去了。”他目光一转,落在施妙妙头顶银簪上,笑道:“妙妙,你将簪子借我用一下。”施妙妙拔下簪子,谷缜接过,握在掌心,运劲一搓,那簪子立时变细,谷缜握住两头左右一扯,那银簪更变细长。
  施妙妙瞧得诧异,不知谷缜何时练成这般内力,只见他将银簪拉成细丝一般,反手插入锁孔,拨了数下,铁锁顿脱,谷缜双手得势,又将双脚镣铐打开,笑道:“这些破铜烂铁,也想捆住爷爷,那番婆子未免小瞧人了。”施妙妙欢喜不胜,嘴上却道:“你又得意什么?胜而不骄,才算君子。”谷缜笑道:“君子二字个五年我不沾边,我是色鬼才对。”说着便来拥抱,施妙妙闪身躲开,说道:“你若是色鬼,方才那么好的机会,怎么凭空错过?”谷缜笑道:“是啊,机会很好,我也后悔来着。”
  施妙妙心中涌起一阵酸气,冷哼道:“后悔了吗?那大船还没走远,你赶上去还来得及。”谷缜笑嘻嘻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妙妙,你还不懂我的心么?在我心里,谁也无法取代你。”施妙妙心儿也颤了起来,身子阵阵发抖,只觉谷缜的怀抱温柔极了,将自己每一分肌肤,每一根毛发都悄然覆盖,直到整个人儿都融化,得郎如此,夫复何求,她不由闭上了眼,泪珠不绝如缕,浸湿衣裳。
  舟上二人心神俱醉,只觉此生已足,就此死了,也无遗憾。过了良久,施妙妙才从这种奇景中慢慢苏醒,举目望去,谷缜正盯着她,眼里也带着笑。施妙妙不觉双颊发烫,直起身来,痴痴望着远处明月,说道:“谷缜,你知道吗?赢爷爷去世了。”
  “赢万城?”谷缜双眉微皱,“他怎么死的?”施妙妙轻轻叹了口气:“我离开天柱山,心里愧疚极了,漫无目的,四处游荡了一些日子。那一日,来到南京城郊,忽听爆炸之声,我听出是火部的火器,只怕是西城与东岛交手,便赶上去,却见宁不空正带着一伙人,和那位姚晴姚姑娘交战,姚姑娘势单力薄,眼看不支,我见他们欺负女流不说,更是以多取胜,一是不忿,便上前相助,将姚姑娘救了出来……”
  谷缜道:“原来姚晴说的不错,她当真见过你。”施妙妙道:“是啊,我和她逃过火部,泽部的追杀,她大约是感激我,便说你不但活着,还在南京附近,劝我去找你,说你嘴巴虽然讨厌,但心里却是有我的……”谷缜不觉莞尔:“这个姚大美人,算是说了一句人话。”施妙妙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才不说人话,姚姑娘可是顶好的人,你干吗又诽谤人家?”
  谷缜一愣,哈哈笑道:“是,是,她是好人,我是恶人,后来怎样,你干吗不来找我?”施妙妙脸一红,低声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躲还来不及,怎么敢找你呢?于是急急忙忙远离南京,又怕被你知道行踪,故而昼伏夜出,专拣偏僻处行走。”谷缜苦笑道:“你心可真狠,你一走了之,可知我多么挂念你?”
  施妙妙低头不语,两行清泪从下颌滴下,嗒嗒滴在船舷上。谷缜忙道:“妙妙,过去的事我不再提了,只要你再不离开我就好。”施妙妙抬起头,瞪着他,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透着几分气恼,心里话冲口而出:“谁离开你了?以后,就算你赶我,我也不走。”
  谷缜听了这话,喜不自胜,紧紧搂住施妙妙,呵呵直笑,施妙妙话出了口,方才惊觉,羞不可抑,将头缩在谷缜怀里,怎么也抬不起来。谷缜问道:“那么后来呢?”施妙妙道:“后来有一天,我忽然遇到了赢爷爷,他愁眉苦脸,跟我说岛王去世了……”说到这里,她的身体颤了颤,握住谷缜的手,说道:“这,这是真的吗?”
  谷缜叹了口气,黯然点头,将谷神通去世的经过说了一遍,施妙妙默默听着,眼泪决堤似的流下来,待到谷缜说完,已是号啕大哭,连声道:“怎么办,岛王死了,东岛怎么办……”谷缜按捺悲痛,任由她哭了一阵,抚着她肩,安慰道:“路到桥头自然直,你先别哭,一定还有法子。”
  施妙妙抬起头,见谷缜目光炯炯,面露沉毅之色,不觉心弦颤动,陡然升起几分希望,可一想到谷神通对自己的种种关爱教诲,又是悲从中来,泣不成声。谷缜一面安慰,心中却是感叹:“妙妙名为五尊,骨子里却是一个小女孩,唉,这东岛存亡的重担,对她而言,到底太沉重了些。”他心中既爱且怜,凝视着怀中佳人梨花带雨的面庞,一股热血直冲胸臆:“一切的重担,都由我来承受好了。”
  于是又问道:“妙妙,说了老半天,赢爷爷究竟是怎么死了?”施妙妙这才抹了泪,说道:“我听说了岛王的噩耗,自然是一万个不信,赢爷爷没亲眼见过岛王的遗体,只是听了传闻。于是我们合计,岛王神通盖世,谁能杀得了他?但这谣言乱人心神,不能不查个水落石出,于是便回南京详细打听。走到半路,赢爷爷忽然说等一等,他要先会一个人。我心里奇怪,心想会是什么人,竟比岛王的生死还要重要?但赢爷爷这么说,我也不好扰他的兴头,只得跟他来到一个酒楼前,赢爷爷望着楼上,冷笑着说:‘小兔崽子,瞧你今天怎么逃,怎么赖?’我听他言语奇怪,就问道:‘赢爷爷,谁是小兔崽子,又赖什么?’赢爷爷脸色一变,支吾说:‘这是爷爷的私事,跟你没关系,待会你看到什么都不要问,连话也不许说。’我听了越发奇怪,但也不好拂他的意思,便跟他上了楼,这时就看见靠窗边坐着那位陆公子……”
  谷缜听说陆渐无碍,心中一热,笑道:“妙妙,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大哥,你以后也要叫他大哥才是。”施妙妙面露惊色,谷缜便将来龙去脉说了,施妙妙听得叹息良久,说道:“就看那位陆,陆大哥神色愁苦,无精打采,还有一个青衣人,背着身子,与他对坐。这时忽听赢爷爷哈哈一笑,说道:‘小子,这次看你往哪里跑?’陆大哥一听脸色大变,眼珠连转,仿佛示意我们走开,赢爷爷却是连声冷笑,说道:‘姓陆的小子,你装什么样子,想赖账是不是?这里可是白纸黑字写着呢。’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叠好的字条,展开了,向陆大哥晃来晃去,说道:‘看到了吗?你可是签字画押了的。人在江湖闯荡,离不开一个信字,我为谷小子洗脱冤屈,你就该把指环给我。你不要推托说没有,我都听说了,你在淮扬用那指环赈济灾民。既然灾民都赈济得,你不妨再赈济赈济老爷我。’”
  谷缜听得微微冷笑,心道:“人为财死,果然不假。”却听施妙妙续道:“我见赢爷爷样子很凶,心想陆大哥是好人,武功又高我们许多,这么对他,很不妥当。方要劝劝赢爷爷,忽见陆大哥眼珠转了几下,大叫一声:‘别过来,快走。’赢爷爷听了,发怒道:‘小子,你真要耍无赖?快把指环给我,若不然我赢万城便向四下宣扬,金刚传人,言而无信,那时候,瞧你七代金刚传人的脸往哪里搁。’不料赢爷爷越是凶狠,陆大哥越是焦急,叫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赢爷爷和我见他这副模样,也都惊疑不定,赢爷爷说:‘小子,你撞邪了还是喝醉了?这样子做给谁看……’话没说完,忽就听那青衣人哈哈大笑,慢慢站起,转过身来,赢爷爷见他模样,先是一愣,继而面无血色,倒退两步,说道:‘活见鬼,活见鬼……’青衣人笑着说:‘活着怎么能见鬼?赢兄真想见鬼,我送你一程如何?’”
  谷缜不觉叹了一口气,施妙妙见他神色,不由问道:“谷缜,你知道那青衣人是谁?”谷缜:“我知道,万归藏吧。”施妙妙黯然道:“是啊,可惜我年纪小,不认得他,若不然,就算拼了一死,我也要拦着他,助赢爷爷逃走的。”
  谷缜道:“你先别自责,万归藏最恨龟镜高手,赢万城遇上了他,那是万万活不成的。只是他平素狡猾如鼠,听到风声,跑得飞快,厉害如万归藏,也未必抓得住他,此番财迷心窍,自己送上门去,万归藏只怕想不到呢!”施妙妙叹道:“赢爷爷一定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万归藏还没说完,他转头就逃,可已经来不及了,万归藏一挥手,赢爷爷身在半空,七窍中忽然就射出几股血箭,身子一滞,从楼上重重跌到街心,翻滚几下,就不动了,我赶下楼一看,赢爷爷身上的骨头都断了,人也只剩下一口气,眼望着我,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吐了一大口血,就闭上眼睛……”
  说到这里,她眼圈泛红,泫然欲泣,谷缜也是心中酸楚难忍,赢万城虽然爱财如命,人格卑鄙,却终是看着二人长大的前辈,听到他的死讯,叫人不能无动于衷。施妙妙吞声饮泣,半晌才道:“我心里正是惊怒悲痛,忽听身后有人笑着说:‘看样子你是千鳞传人了?’回头一看,万归藏站在身后,笑吟吟看着我。我站起身来,攥着银鲤,向他掷去,不想他将袍子下摆一抖,袍子飘起,漫天银鲤尽都不见,纷纷落到他衣摆上,他笑了笑,再一抖,鳞片丁丁当当落了一地,别人看来,他不过掸了一下一闪,就破了我的千鳞。我从没见过这等武功,心里一时慌乱极了,忽见那人将手抬了起来,一股大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山岳似的,将我层层包裹,我胸口一热,血涌上来,这时又有一股大力从身后涌来,将我周身怪力冲开,我回头一看,正是陆大哥,他将我拉到身后,说道:‘万归藏,你是当世高手,怎么和一个女孩为难?要打架,我奉陪就是。’万归藏笑道:‘我说了饶你的三次,如今还有一次机会,小子,我说话算话,你可要想好。’陆大哥沉默一阵,说道:‘这样吧,我不和你打,既然你饶我三次,最后一次,我送给这位姑娘。’万归藏盯了他一会,笑道:‘她是你心上人?’陆大哥说:‘不是,在江西我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说到这里,他望着我,神色十分沉痛,忽地闭上眼睛,眼角亮闪闪的,露出泪光。”
  谷缜听到这里,寻思:“陆渐一定当我死了。”却听施妙妙续道:“万归藏却笑着说:‘我知道了,她一定就是谷缜口中的那位施妙妙姑娘了。也罢,这转移你命的法子却也新奇,我言而有信,饶她这一次。’说着一晃身,不知怎的,就跑到我身边,在我身上点了一下,我就感觉一股冷气顺手指透入体内,历时没了气力,篮子丢在地上,银鲤也散落一地。只听陆大哥怒道:‘你不杀她,怎地还要动手?’万归藏说:‘她是东岛中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不杀她,也不能让她逍遥离开。’陆大哥又气又急,顿时动手起来。”
  说到这里,她打了一个寒噤,眼里露出恐惧神色,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武功不坏,但和他们一比,真是蚂蚁也不如,陆大哥和万归藏从镇里打到镇外,将一大片山崖都打塌了。陆大哥武功固然很高,万归藏却更厉害,他右手抓着我,只用左手和陆大哥交锋,陆大哥却尽处下风,一点法子也没有,斗了百余招,还是被打倒了。”
  谷缜叹道:“妙妙你不知道,他一只手对付陆渐,比两只手还要厉害。”施妙妙奇怪道:“为什么?”谷缜道:“他将你抓在手里,陆渐怕伤着你,不敢全力出手,必定缩手缩脚。高手相争,重在气势,金刚一脉的武功尤其如此。陆渐心有忌惮,气势输了大半,怎么能不输?”施妙妙怔了一会,不忿道:“万归藏是威名赫赫的绝代高手,怎地用这种下作法子对付一个后辈?”谷缜道:“万归藏凡事但求实效,绝不多费力气。能用一分力气做好的事,决不用两分力气,能用一只手打败对手,决不用两只手。”
  施妙妙面露愁容,默默望着海中星月闪烁不定。谷缜知她忧心东岛命运,叹一口气,问道:“后来陆渐怎么样了?”施妙妙道:“想必万归藏手下留情,陆大哥虽被打倒,却没什么大碍。万归藏说道:‘你舍命救友,叫人佩服,万某破例再饶你一次。这是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之后你我俩清。’说罢抓着我转身便走,走了一程,忽而又回头望去,只见陆大哥追了上来。万归藏笑着说:‘你这孩子,精进得很快,我这点穴手法越来越封不住你了。’陆大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也不稍离片刻,我们走路,他也走路,我们坐下,他也坐下。”
  谷缜叹道:“大哥是不放心你,总想伺机救你出来。”施妙妙默默点头,说道:“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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