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后+番外 作者:斋藤猫(晋江2012.06.13完结,嫡女、宫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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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道安来了兴趣,“你还会跳舞?不过,世间之舞本就口耳相传、代代交接,多少会有相似,又岂能独一无二?”
湘儿笑道:“我保证,绝对重不到一块儿。大不了,到时你如果不满意,我再答应你别的事。”
道安合上玉扇,以扇骨轻击掌面,应道:“好,就这么定了。”
湘儿这才松了口气,低眉的时候,复又注意到了地面,出声问道:“对了,方才就想问,你这地上铺的都是些什么石头?为什么不觉着冷?”
道安听了,不禁笑道:“石头?”执起她的手,拉她蹲下,他笑道:“摸摸看,是石头吗?”
湘儿由他拉着,将手覆于地面。顿时,一股热意传入手心,温润非常。
她诧然了,忙又低头仔细看去,终是忍不住问道:“莫非……莫非是暖玉?”
道安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算你识货。”
湘儿拨开他的手,仍旧不敢相信:“别跟我说,这整个屋子,全都铺了暖玉?”
道安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桃目含笑,微点了头。
湘儿不禁捂嘴道:“就是皇宫,也没这么奢侈啊。”
暖玉,顾名思义,便是触感温热的玉石。众人皆知,玉石大多偏阴,故触感生冷,但暖玉偏阳,所以玉身终年带着热度。越是年岁久远的暖玉,其触感便愈益温厚。
暖玉生烟,如果现在屋内亮堂,就能看见地上的玉烟。听人说,这种玉烟飘渺得很,层层弥散开去,美丽无比。现在整个屋子都是暖玉,还不跟个仙境似的?
不过既是绝妙的东西,那价值就必然不菲。一般人家,可能会用它来把玩,也可能会用它来观赏,更有不少富贵人家,会用它来推拿身体,活络经血,但凡此种种,就没听过哪家是用它来铺地的。
她该不该感叹一下谢家的财力?
道安拉她起来,复又问道:“你方才在府内行走,是步行的?”
湘儿理所当然回道:“当然是步行了,你以为是皇宫,还用步辇或软轿的?”
道安只睁了双桃目,含笑看她,半晌,方道:“等你去过东齐本家,再惊叹也不迟。”
湘儿摇了摇头,嘀咕道:“还是免了吧,不想去,也没机会去。”别整座宅邸都是黄金做的,把人眼睛给闪坏了。
道安听罢,又在屋内踱开。顿时,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湘儿好奇道:“你身上戴了什么东西?玉佩吗?怎么每每走动起来,就会发出声响?”
道安复又踱了两步,笑问:“好听吗?”
湘儿歪头思索了一会儿,如实回道:“挺好听的,到底是什么?”
就见他提了袍摆,片刻后,退了一步,她不解道:“你这是干吗?”
道安伸手扶她上前,笑道:“把鞋脱了,抬脚。”
“脱鞋?”虽不是很明白,但她还是照做了。刚抬起脚,就触到了什么东西。渐渐地,她睁大了双眼,木屐?竟是木屐?!
道安笑着看她,松了扶着的手:“走走看。”
湘儿原地踏了两下,果然就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原来是木屐和玉石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湘儿忽然有了灵感,笑道:“我想到要给你跳什么舞了。”
“哦?”道安挥开玉扇,含笑望她。
湘儿复又笑道:“能给我也做一双木屐吗?我想穿着它跳。”
道安有些明白了,笑道:“没问题,我这双是祁连木的。你呢,想要什么样的?”
祁连木?那可是长在圣地的圣树啊,一般都是用作香案供奉之物的,比如说灵前牌位什么的,可他竟用来做鞋?
叹了口气,湘儿低道:“普通的木材就好……”
话还没说完,身体便猛地往后仰去。蓦地,腰被揽住。才想出声,脚踝又被握住。
湘儿心中一惊,忙伸手推开眼前之人,跌跌撞撞往后退去,大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道安站在原地,闭了眼,轻嗅两下,犹自笑道:“好香,你用了什么香露?”
湘儿死盯着他,复又拉紧了衣襟,踩着木屐满地找鞋。但屋内光线着实偏暗,她又穿了不合尺码的木屐,根本就没法走稳。一个拖沓,人便摔在了地上。
瞧着她摔倒的模样,道安又是轻笑不已:“是不是穿不惯我的鞋?”在她面前蹲下,他复又笑道:“你的脚太小了。”伸出手掌比了比,“比我的手还小。”
湘儿瞪他一眼,爬起来,拿了一边的绣鞋穿好,不悦道:“我不是说了,大家都严肃些吗?你怎还如此轻薄别人?”
道安勾起唇角,笑道:“不知你的尺码,又怎能给你做鞋?”
湘儿复又瞪他一眼:“你不会开口问我吗?好端端地动什么手脚?”
起了身,道安把玩起玉扇:“我喜欢。”
湘儿哑然,这人,真是说不通的。遂也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道:“木屐还你,我回去了。”疾步走到门口,复又道:“答应我的事可要做到,我等你的消息。”
走得急,竟忘了要拿回玉扇。
待她走后,道安仍赤足踏于暖玉之上。闭了眼,深吸一口气,眼角眉梢犹带笑意,兀自陶醉道:“真香。”
☆、祈月之舞
五月二十四,楚帝之寿辰。
早于前几日,便有各国使臣陆续到来。一时之间,别院和驿馆都住满了人。
各国使节的到来,也带动了彼此的商贾贸易。南楚,东齐,西诏,北漠,各国商贩充斥街巷,未城一时好不热闹。
其中最有特色的,应属西诏了。西诏地处沙漠腹地,故平时与其它三国的贸易往来并不密切,而此次寿宴,不少商贾都跟随使节团来到了中原。他们大胆而富于特色的穿着,热情的民风,无疑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北漠向北而据,因那里气候寒冷,故北漠使节团到来之时,均是头戴毡帽,身穿皮裘大衣。突然接触到南方的湿热气候,一时间很不适应。首要的,便是除□上的笨重大衣。为此,街巷中的衣饰热卖了好一阵。
晚上,文华殿的寿宴结束之后,众人便由太监和宫女领着,移步至后方的御花园。
此时虽为夜间,但整个御花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百多座灯架高高竖起,每座灯架悬挂两盏宫灯。几百盏宫灯,将此处映得喜庆万分。
于湖边的某处空地,早已设下桌椅。桌上摆着果脯蜜饯,茶水糕点等。于座位不远处,搭了个戏台。戏台搭得十分巧妙,掩映于花丛之中,所谓花中之戏,便是这种感觉吧。
众人相继入座,复又品茗论事。眼睛则时不时地盯向台面,静候好戏开场。
湘儿看着远处,灯火之下,坐了好多人。有南楚的官员,也有他国的使臣,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万一途中出了差错,那可怎么办?自己领的是头舞,责任重大,如果砸在了她手上……越想越紧张,手心竟已沁出一层薄汗。
云羲无声走到她身边,瞧着她的神色,复又执起她的手。意料之中,触到了掌心的薄汗,他浅浅问道:“紧张吗?”
湘儿转头看他,微微颔了颔首,低道:“是有些,怎么办?”
云羲浅浅一笑,淡道:“为我跳吧,就当这舞,是专为我跳的,不要多想其它。”
看着他凝视自己的双眸,深邃而温柔。那种温柔,是一种很淡很甜的感觉。月光下,那清韵无双的面容,无端让人沉醉。
她点头应道:“嗯!”
上前一步,她踮起了脚尖,抬手勾住他的后颈,在他诧然的目光中,吻上了他的双唇。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吻,她吻得很细致,却又如蜻蜓点水一般,温柔而恬淡。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自己也不知道。感情的事,本就无理可循,有时或许只是单纯的头脑发热,又何必去深究?
腰渐渐被揽住,她能感觉到,他在回应自己。这种回应,浅浅的,淡淡的,带有月华的味道。
龙涎香气盈满鼻尖,低醇醉人。这一刻,她觉得彼此的心是贴近的。
有某种情感,在悄然传递。
众人于席间谈笑,猛地,数百盏宫灯同时熄灭。
满座宾客皆骚动起来,使者们的侍卫更是剑锋出鞘,准备保护主子的安全。
宫女和太监却没什么反应,众人始知无甚大碍,遂继续安坐席间。毕竟都是些有头脸的人物,不能因此失了仪态。
人群方才安静下来,便听远处传来一阵钟声。空灵,悠远,飘渺,直直漾进人们心中,盈满胸腔,震得心都微微发颤了,却又莫名地感到熨帖。
众人闻此音,皆四下观望起来。戏台上明明是空无一人,那声音又是从何而来?
紧接着,第二道钟声隔空传来。
有了心理准备,众人便轻易察觉到,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忙齐齐转了头,却见湖面平静,无甚异样。
再定睛一看,蓦地就瞧见,水面之上,飘着一朵巨大的白莲,含苞未放。
不待众人探究,钟声渐密。兀地,滑入一阵箫声。何等绝妙,似能控制人心,让心也失了节奏,独独应和起这美妙的旋律。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乐律渐入佳境,湖中莲花一点一点绽放开来。白色的花瓣,层层向外舒展。如昙花一般,瞬间开出迷人的芬芳。
就在人们惊叹不已的时候,花中竟又出现一个人影。远远望去,是一名体态婀娜的女子。
女子缓缓起身,白色的衣裳,在月光下泛出淡淡银光。她就像一位仙子,美丽绝伦。
莲花花瓣渐渐没入水中,放眼望去,唯有一女子轻立于湖面。
众人诧然了,她是如何做到的?莫非真是九天上的仙子?
静默的倩影忽而腾空一跃,如出水芙蓉,在月光下漾出清水的波光。
天籁,人们听到了天籁!那歌声,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低婉缠绵,空灵悠远,却又带着清丽脱俗的感觉。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不是天籁又是什么?
当那抹倩影重又落回水面,便响起了沉沉的鼓声。鼓声中混和着水声,低沉细腻,有如洞天福音,与钟声巧妙契合。原来鼓声竟能给人这般感受,简直是妙不可言。
众人皆知,鼓声本就粗犷,属革音,八卦之内,亦属干音。但加入水声后,便中和了这种感觉。两者互补不足,相辅相成,一刚一柔,如男如女,交缠融合,以臻完美。
曼妙的舞姿,轻盈的体态,毫不费力地跃然于水面。伴随着天籁般的歌声,她足尖轻点水面,起跳,回转,一切都显得那么柔婉。让人不禁感叹,女人的身体竟能如此柔和美好。
视野好些的人,便能注意到,那双灵巧的玉足,未着鞋履。每当她起跳的时候,在转瞬之间,便可一窥那完美细腻的腿部曲线。
静立于水面,女子忽而水袖半掩,微屈了双膝,仿似娇羞地望向席间。那模样,如弦月半掩,又如映水芙蓉,尤显娇媚。众人心中,无不以为那一望,望的是自己。
乐音一转,兀地拔高起来,她再次腾跃。
人们不敢置信地盯着湖面,更有不少人擦了擦眼睛。因为同她一起跃起的,竟还有湖中锦鲤!
数尾锦鲤相继跃出水面,鱼鳞在月光下泛出粼粼波光,与银色的舞衣一道,相映成趣。
道安手指轻叩桌面,敛眉看向湖中女子,若有所思。
林嘉旭冲着柴琪惊诧道:“阿琪,你看见没?有鱼跃出水面了!”
柴琪笑道:“我早已瞧过了,怎么样,很神奇吧?”
嘉旭点了点头,复又对一旁的陆凯说道:“阿凯,你觉得怎样?”
不等陆凯回答,柴琪已打趣道:“人家家中已有了美娇娘,嘉旭你这么问,不是让他为难吗?”
陆凯瞪他一眼,方才看向不远处,卫湉和云婀正在说话。瞧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眼角不觉带上了笑意。
柴琪见了,揶揄道:“都要当爹的人了,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于策在旁笑道:“行了,别没事找事。”
众人复又看向湖面。
随着一连串的跳音,女子手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但隔得远,看不真切。
蓦地,她身体往后一仰,双手一挥,原来是折扇!
扇面被她转于手心,如锦帕一般贴合,一点也不觉生硬。
这时,又有两条锦鲤跃出了水面,和她挨得很近。她两手微动,扇面便凑到了锦鲤下方。远远望去,就如银盘内拖着一尾鲜活的锦鲤。
月,人,鱼,乐,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横亘在了人们眼前。
姚琴看着湖面,嘴边笑意盈盈。孩子,你可要名震四国了。到时候,嫁入皇家,我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孩子,即便是娶,也要娶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妹妹,届时,你还想跟我争吗?
一曲终了,人们犹自不能回神。纷纷走到湖边,倚着象牙石栏,引颈眺望,希望能瞧清女子的容颜。远远瞧着便觉倾城,近看又该是何等的绝色。
可数百盏的宫灯,在此时又尽数亮了起来。人们的视野一时调整不过来,待重新适应光线后,湖面早已空无一物。
顷刻间,人们议论开来。那到底是人间绝色,还是天仙下凡?
东齐花舞素来闻名各国,九公主花莲的莲舞更是一绝。可如今和眼前的这位比起来,只能说,一个人间,一个天上。这人间的就是再妙,也无法和天上的比,缺了灵气。
西诏民风较为开放,其舞亦与中原的大相径庭。使者此番前来,竟能欣赏到如此水灵的舞蹈,不可谓不是大饱了眼福。
北漠乃蛮族聚居之地,人多狂野,礼节相对落后。见了如斯美人,均是本性流露,垂涎三分。都说南方美女如云,青楼里的已令他们瞠目。可和眼前这位相比,简直是地上的泥水。不知是哪里的歌姬,若能带回去,等享用过后,再进献给王。王一高兴,加官进爵也不无可能。
☆、喂食之举
远离人群处,有一男子坐于轮椅之上。望着空旷的湖面,他目中仍难掩诧色,会是她吗?那个在桃林中为自己唱曲儿的人?
与上次一样的曲子,不会错的。那时便已知晓,她的歌声能吸引鸟鹊。没想到,如今还能招来池中锦鲤。
把鼓置于湖中吗?鼓面起舞,如此妙想,真该说她蕙质兰心了。
回想起那歌声,到现在都仿佛萦绕于耳际,久久不散。
原来,她是卫家的小姐,卫湘。
他浅浅笑了,清俊的眉目也因此温润不少。
戏台上,好戏开场。可人们似是对此失了兴趣,都在互相打听那女子的身份。台上表演之人,一时颇为尴尬。
吏部尚书沈渊笑道:“卫大人可真是教子有方啊,前段日子,令郎在我吏部就职,如此出色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捋了捋胡须,他复又笑道:“如今令媛也这般清丽脱俗,真是羡煞旁人啊。”
卫宗文笑道:“沈大人过奖,犬子愚钝,诸多地方还需大人指点。”
礼部尚书陆文夫也笑道:“卫大人,算起来,咱们两家也是亲家。但不知现今这个,将来又要嫁往何处?”
兵部尚书宋秉承接道:“可惜了,我家老二已成家多年,老三司书也才十七。要不倒还能商量商量,看凑不凑得到一块儿。”
户部尚书郑厚笑道:“宋大人不必惋惜,自古未行弱冠之礼而先成家者,多已有之。远的不说,这陆大人膝下的二公子,不也在前段日子成亲了吗?”
宗文端了茶盏,啜了口,笑道:“小女尚且年幼,此事不急。”
长史林敬之在旁笑道:“众位大人,这好戏方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