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湘后+番外 作者:斋藤猫(晋江2012.06.13完结,嫡女、宫斗) >

第8章

湘后+番外 作者:斋藤猫(晋江2012.06.13完结,嫡女、宫斗)-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湘儿在归月呆了整整五年零二个月零一天的时候,蕙兰的书信到了。信中说,那位年长她五岁的同胞哥哥——卫淳,即将举行自己的二十岁弱冠礼。
  即使是在卫家人才济济的后辈中,这位长房长孙也是个中翘楚。想来以后加官进爵什么的,定是不必说。对于这个哥哥,当年也只匆匆见过几面,并不熟络,甚至已经记不得他的模样了。
  这个世界,男子的弱冠礼是相当重要的,不亚于成家立业。穷人家会请乡里间德高望重的长者来主持,然后简单摆两桌,请邻里吃上一顿。但位高权重的人家就不一样了,弱冠礼往往是比权势比家势的重要途径。不用说,宰相位及正一品,这次行礼的又是长房长孙,仪式、宴席自是要盛大举办的。
  与大哥的弱冠礼一起,湘儿的及笄礼也将一并举办。一晃都已经十五了,真是白驹过隙,仿若一眨眼而已。
  拿着信纸,斜倚在窗边,秋风扑面而来,湘儿兀自陷入了沉思。这几年,虽然仍和娘亲断断续续地保持着书信往来,但那个家对自己来说,却是陌生得很。一入侯门深似海,回去,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五年了,她喜欢上了归月的生活,自由自在。这是片与世隔绝、不可被玷污的纯净之地,她舍不得离开。这里的一切,景,物,还有人,她都习以为常了。正因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便心心念念,难以割舍。但她毕竟也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她明白,该走的路还是得走下去的。即便等待她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归家,遭伏

  月楼,八楼。
  书案,白宣,明墨。月正提笔润毫,神色泰然,悠游自在。案几上,是写了一半的赋文。字体多用含蓄中锋,暗藏一股遒劲之力。
  湘儿懒懒地趴在茶几上,一双眼睛却从未离开月。看着看着,渐生一股烦躁之意。于是起身走到窗边,继续懒懒地斜靠着。半晌,才语调平淡道:“我怕是近几日,就要回去了。”
  下笔时手一顿,一滴新墨就这么浸染于白纸之上,层层扩散,像一朵艳丽的墨花。月定了定神,复又佯装无事道:“是吗?什么时候动身?”
  “许是后日。”湘儿欣赏着外面的景致,继续说道:“还真舍不得这里。离开了,要到哪儿再去寻这么个人间仙境呢?”
  月未曾细想,就脱口道:“那就别回了。”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失态,便噤了声。
  湘儿闻言,只笑了笑:“你也知道,我总得回去的。这一去,倒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月听罢,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只觉纷乱。看着眼前的赋文,早失了兴致,便搁了笔,随手抽了本书翻着。须臾方问:“真就不回来了?”
  湘儿叹了口气:“不是不回来,是回不来。这几年的生活,已经是我能拥有的极限了。”随即又调皮地眨了眨眼:“你何不效仿齐女,千里迢迢来寻我呢?”
  齐女,相传是上古齐国之女。齐女出生于贵族官宦之家,就像一只笼中的金丝雀,高贵美丽却没有自由。仿佛是命运的邂逅,让她遇到了魂牵一生的男子。但男子是邻国的臣子,不久后,两国开战,齐女也因此被迫和心爱之人分开。不能和所爱之人厮守,她终日以泪洗面。不过月余,便抑郁而亡。死后化作一阵清风,奔赴爱人所在之处。而男子似乎也感应到了齐女的思念,遂化为一朵白云,与齐女相携而去。或许,现在你头顶的那片云,你身侧的一阵风,就正是齐女和她的爱人。
  听了湘儿的话,月无奈道:“平时看书,正理倒是没见你记住多少,尽记些杂史野传的。现在用个典故也是这般的不吉庆。要出去找你又有何难,两年后待我弱冠,自然就可以出岛了。”说完,嘴角已挂上了一丝浅笑。
  归月男子,二十弱冠方可出岛。只是,归月船只出入规定相对严格,所以与外界的往来并不频繁。
  湘儿听罢,不知怎的,也不觉得那么烦躁了,回头挑眉笑道:“那么便说好了,我等你。”
  对于即将离开归月的湘儿,哭闹得最厉害的非岚儿莫属。当年的小家伙,现如今,已是会蹒跚而行的稚龄小童了。虽然他也不明白“离开”是什么意思,但听娘说,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湘儿姐姐了。他不要,他不高兴,所以他哭闹。他一哭闹,馨兰就头疼。看来是平日里太过于宠溺他,现在俨然已是家里的小霸王了。
  湘儿抱起五岁的岚儿,这孩子吃得好睡得香,仍然是以前那般肉嘟嘟的,抱着是稍显吃力的。看着小家伙撅起的嘴,湘儿放柔了目光,温言问道:“怎么了?是谁惹我们的岚儿了?”
  岚儿张开肉肉的手臂抱住湘儿的脖子,撇嘴道:“娘说岚儿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湘儿莞尔:“姐姐只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见不到的。岚儿要乖乖听话,不可以耍脾气。”说完便就着他粉嫩嫩的小脸亲了一口,这才把小家伙给安抚住。
  离开那天,天气不错。八月的风,阵阵吹拂着人心。
  湘儿亲自动手收拾了行李,带着嬷嬷和金妆、银妆,踏上了归去的船只。站在甲板上,和众人一一挥别,却惟独不见月的身影。
  摸着手上的水玉戒,那是昨晚月给她戴上的。水玉,产于东齐所辖的东海海域。玉身晶莹通透,内里藏水,常常泛着朦胧的波光。波光色泽不一,多以蓝色系为主。总之,水玉戒是一种非常名贵的饰物。以前,她觉得漂亮,问月讨着玩,但他一直都不肯。现如今,这枚常年套在他无名指的水玉戒,却稳妥地戴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昨晚,月给了自己戒指,也再一次叮嘱自己,凡事切不可轻易动怒。夜色中,他的双眸是那么的美丽,流光浅浅。湘儿不答,只是抬手覆在他胸前,沿着某个特定的弧度来回摩挲。半晌,方问:“还疼吗?”眉眼间难掩苦楚和歉意。
  月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我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看着荒海中潜伏于海面下的东西,她想起了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那一天在海边,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月倒在地上,胸口一条巨型的伤痕。可她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月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再嘱咐自己,万不可随意动怒。但湘儿内心分明有一种潜在的直觉,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来历产生了莫名的恐慌。
  “小姐,外面风凉,回房去吧。”金妆轻声提醒着。
  湘儿拉回了思绪,转身应道:“再让我看一会儿吧,就要离开了。”说罢便叹了口气。
  “就是不舍,也得注意着自个儿的身体。这八九月的海风,本就容易吹出病。小姐的身体又最是怕寒,怎么也尽由着性子来。”银妆自舱内出来,手里拿着件鹅黄的单层罩衫。
  湘儿接过罩衫披上,笑道:“是是,银妆说得对,我这就跟你们回舱内去。”
  …………
  当湘儿再次踏上南楚的国土时,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有对未知生活的好奇与期盼,也有对归月的怀念与不舍。人生,或许就是这么矛盾着吧。
  到了淇州,便已有相府的护送队候着了,三十来号人,看上去训练有素的样子。下了船,做好接洽工作,湘儿就踩着踏梯,上了马车。
  是夜,众人在驿站歇脚。湘儿披着一件薄质轻软绸衣,于灯下翻阅着一本诗集。冷不防地,她挑了挑眉,随即扫了眼屋梁。紧接着,外头起了响动,喧嚣声愈发激烈,听着似乎是打斗声。
  须臾,金妆和银妆敲门而入,齐声道:“小姐,驿馆遭袭了。”
  湘儿继续翻过一页书,问道:“情况如何?”
  金妆应道:“约摸二十人,招式杂乱,组织松散。”
  银妆接道:“似乎是冲着我们来的,不过是帮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湘儿眉眼一挑,放下手中的书,淡道:“看来是有人不想我回去呢。”起身拂了拂绸衣,复道:“外面那些人,你们看着办吧。实在不行的话,就帮衬着点。”说罢又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金妆、银妆齐声应道:“那我们先出去了,小姐早些歇息。”接着轻声退了出去。
  翌日,湘儿睡足后方醒。略略地洗漱了一下,便出了房门,金妆、银妆已经候在外面了。昨晚的一切就像场闹剧,却也敲响了众人的警钟,接下来的路,怕是不会安宁了。




☆、感业寺

  在经历了三次截杀后,湘儿一行人总算是平安到达了未城——南楚的国都。三次截杀,一次比一次狠绝,想来也是狗急跳墙了。己方人员倒是没什么损失。一方面,是因为那些侍卫确实训练有素,另一方面,则是多亏了金妆、银妆的暗中协助。
  湘儿在归月并未习得一丝半毫的内力,招式却颇为精通,加上前世在军校的经验,普通盗匪是伤不了她的。而她身边的金妆、银妆,则是经历了五年的刻苦训练,武学修为方面,不能说是一顶一的高手,但一般的江湖打手是不在话下的。两人的轻功更是尽得归月真传。所以三次截杀,那些杀手不仅没能动湘儿分毫,甚至到死都没能见着她的面。
  马车在城中前行,湘儿掀了窗帘一角,浏览着都城的风采。五年前,她也未曾真正看过这个地方,所以一时并未有太多的物是人非之感,只觉得事事皆新奇,万般俱有趣,心情不觉大好。
  没过多久,马车缓了下来,应该是到青衣巷了。城西青衣巷,住的都是些达官显贵、王孙贵胄,相府也位于其中。南楚,凡是品阶高的官员,皆着青色系官服,进而辅以不同的云纹图案作细致区分。久而久之,这些极富之人聚居之处,就被称作为“青衣巷”。说是“巷”,不过是借个名头,实际则是一整片的建筑群,占地面积巨大。房屋宅院鳞次栉比,各府各院却又都排列齐整,巷道交错,井然有序。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金妆、银妆先下了车,一个掀开车帘,一个递上踏梯。湘儿轻提裙摆,踩着踏梯下了马车。甫站定,就瞧见了匾额上端雅方正的“相府”二字。正门两侧内嵌朱漆圆柱,上挂一副对联,大体也就是富贵如意、仕途畅顺者云云。这些倒还和五年前一样。
  门前已列了两队仆婢,低眉顺目,行了礼,齐声道:“恭迎五小姐回府。”
  湘儿含笑点了点头,应道:“都起来吧。”待仆婢们起身后,方拾级而上,由其领路去往前厅。
  其实,路还是大约记得的,只是近几年府中好似也有局部的休整,遂一时半会儿还有些眼生。这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飞檐水榭,香草奇葩,不愧是相府,处处大气却又不失精致。
  到得厅堂外,金妆已先一步而入,于内侧递出双手。湘儿将手轻搁于她手上,提起裙摆,微露脚尖,方抬起右脚,迈过门槛。待右脚踏实后,才又提起左脚跨门而入。两脚均着地后,复放下裙摆盖住绣鞋。其实湘儿并不喜这些虚礼,私下里是能免则免,但就某些场合来说,做做样子还是有必要的。金妆、银妆也是极有分寸的孩子,所以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均是未曾出过些许差错。
  进得厅堂,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众人。上位坐的是爹娘,副座生面孔比较多,应该是姨太太们和那些个兄弟姐妹什么的。湘儿嘴角含笑,缓步至爹娘跟前,行过平额礼。一旁的丫鬟递上托盘,盘内是两盏茶。银妆接过托盘,转至湘儿面前,湘儿端了茶,一一奉上,复才开口说了些体面的套话。
  接着又要挨个向姨太太们问安,和那些个兄弟姐妹们寒暄两句。虽说还有一小部分人不在场,倒也不碍事,反正都是话些家常、叙叙旧情,纯粹的接风罢了。一切进行得是有条不紊。
  走了个套路后,蕙兰想着女儿一路奔波,也应是有所疲累了,所以便差了人,领她下去休息。
  湘院,还是如五年前那般。门前一方草坪修剪得很是齐整,中间的石砌小路也无甚落叶杂物,门右侧的梧桐依然繁盛,小巧的假山,秀妍的花圃,什么都没变。房内摆设收拾得井井有条,床榻早已铺好。
  进屋后,金妆、银妆便开始着手收拾行李。湘儿则去了里间,洗澡水已备下,舒舒服服地泡了泡,然后满足地睡了一觉,直到隔日清晨方醒。
  接下来的几天,湘儿都忙着熟悉府中的各项人事。因着下月初五的及笄礼,服装、礼仪、答祝词这些事宜,都要尽快地准备妥当。宴席中还要当众展示自身才艺,以示自己学有所成,已掌握了一技之长,不再是无知的孩童。
  在忙得不可开交之时,蕙兰居然还要她去感业寺上香祈福,说是及笄之前去求个好彩头。湘儿无奈,只得备妥物什,协同金妆、银妆和少许侍卫,乘着马车去了郊外香山的感业寺。
  感业寺,南楚之帝寺。年代久远,相传建造年代可追溯到天下分裂之初,乃南楚第一代帝王——孝武帝所建。当年大成帝崩逝,帝国瓦解。孝武帝创南楚,于孝武元年修国寺,并亲自提了“感业”二字。自此之后,但凡每一代楚帝进行国祀或祈福,地点都是选在感业寺。也因此,感业寺香火鼎盛,正映衬了香山的“香”字。
  湘儿立于山麓处,不禁抚额感慨,真正是来错了。好一个感业寺,为了让参拜者凸显其诚意,特地于山脚设了石牌坊。灰色的牌坊,黑色的“香山”二字。牌坊后则是一路修葺到山顶的石阶。湘儿已经不愿去想这台阶到底有多少层了,即便是她有心想数,也是决计不会数得清的。在石阶的尽头,依稀可辨一座恢弘的庙宇,掩映于两侧的树木之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可窥见寺庙一角,可想其壮观程度。
  瞅着眼前巨型的石牌坊和高耸的山体,她叹了口气,吩咐侍卫找一处地方歇着,看顾好马车。自己则兀自攀爬起了石阶,金妆、银妆携着一应物品紧随其后。饶是湘儿体力不错,登到山顶时,也是喘气连连了。反看金妆、银妆,两人因身有内力,所以并不觉得十分吃力。
  寺前是一片石砖砌成的空地,此时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寺庙的外墙为浅黄色。赭色大门外又是十来层的台阶,门宽丈余,匾额上的“感业”二字气势磅礴,似有千钧之力。台阶下是两个青铜香炉,高约一丈,香雾袅袅。湘儿瞅着那两个字,越发觉得熟悉,却又分明没见过,心下不觉纳闷。
  进得寺中,大殿、侧厅、宝塔、清斋、房舍等,均整齐地布局于内,规模宏大非常。进了大殿,上了香,捐了香火钱。再于侧厅求了签,解签的和尚慈眉善目,照着签面细细地讲解了一番。之后则由小沙弥领着去了斋房歇息,到了寺庙便要循例吃顿斋饭,这是当地习俗。
  在斋房等候开饭之时,旁边的一对少妇聊到了寺后的桃林。现已是九月,居然还有桃花盛开,真是奇了。即便是因为海拔而导致的气候差异,也着实令人惊叹。时候尚早,看着斋内那些随意翻阅经册的人,湘儿心想,反正也无事,不如去那桃林看看,倒未让金妆、银妆跟随。
  山间桃花,十月始开,说的便是眼前的景象吧。一瞬间,湘儿甚至以为自己是在樱山的花海中。因无甚游人,整个桃林静谧得颇有几许脱尘的味道,虽不如红樱迷蒙虚幻,却隐隐透出了佛家的禅境。
  分开重叠交错的花枝,湘儿漫无目的地踱步于花林之中。兀的,一阵劲风吹来,湘儿正拨开眼前的桃花枝桠,树上瞬间下起了缤纷的花瓣雨。也就在这片桃林之中,一个身影不期然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