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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暮音-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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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可能吗?”
  暮并没有怒气冲冲地反驳他,而是说出自己知道的事实:“天帝一直都很信任他,在他失踪之后也是不断派人寻找。”
  “如果诺帝斯会信任他,那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人摇头大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相信这种能任意制造的假象。”
  “为什么说是假象?”
  “如果你的父亲被一个人杀了,那个人占据了一切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觉得自己和那个人之间,还会有”信任“那种东西存在吗?”
  也许是暮的错觉,那人的语气几乎是有些幸灾乐祸:“又或者你觉得,占据了一切的那个人会愿意把足以威胁自己的力量,放在你这个仇敌的手里吗?”
  “你是说……”
  “在成为上一任苍穹之王前,他还有另一个更加显赫的身分。”
  那人把手里的圣石一松,任由它从指间滑下,用握在手里银链牵扯着左右摇晃:“他曾是上一任天帝的儿子,神族的光明之王。”
  “等一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算暮再怎么冷静,听到这里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风族的族长怎么可能是上任天帝的儿子?”
  “有什么不可能的,还不是都掌握在诺帝斯的手里?”
  那个人类用自己的手,有些轻佻地拂过暮脸上的面具:“再说戴着这样的东西,谁会知道你是什么人?那么谁是苍穹之王又有什么关系呢?”
  暮垂下眼睫,眼前像是出现了一个个异常鲜明的画面。
  出生在帕拉塞斯的众多后裔之中,注定了要在寒冷和敌意包围下长大。为了成为唯一能够使用这个名字,或者说成为唯一活着的“帕拉塞斯”所付出的那些代价……
  就算她终于成功,甚至于进而得到了苍穹之王的地位,成为了神界中最为显赫的人物之一,但现在也不过得到了一句“谁是苍穹之王又有什么关系”。她所付出的努力,所追求的地位,难道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吗?
  “看吧!我就说这根本是场闹剧。”
  那人看到了暮变化的表情,有些轻蔑地说:“诺帝斯最擅长的就是操纵我们这些傀儡,演出他需要的任何剧情。”
  “我们?”
  暮注意到他用了这个奇怪的称谓:“不是该说”你“吗?为什么会是我们?”
  “你还真是细心。”
  那人抬起眼睛看她:“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他手里的棋子之一。而且更可悲的是,我一直就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却根本没有办法逃离他的掌控。”
  暮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眼睛特别熟悉。
  神族中有绿色眼睛的并不少见,但大多都是浅绿或者蓝绿,很少人会是这种深绿色。她记得天帝的眼睛也是这种颜色,看上去暗沉而美丽的墨绿……
  “你可以觉得我是在胡说,因为我的确没有证据。”
  他拉过暮的手,把圣石放进了暮的手心:“不过这可能算不上什么秘密,只要你留意一点,应该能够证实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当风神圣石碰触到暮的手心,一些凌乱的画面涌进了她的脑海。
  她知道那是由于圣石和自身的风族血统产生共鸣,才会有记忆交流的关系,但这是……谁的记忆?温暖的,冰冷的,欢乐的,悲伤的,痛苦的……
  暮难以想像,有这么多复杂的感情在同一时刻涌进意识里,自己居然还能分辨得清楚,那些温暖和冰冷,欢乐和悲伤,最后是沉重压抑的痛苦……她握紧那块圣石,透过金丝编织而成的指套感觉到了尖锐的棱角。
  “谢谢你的帮忙。”那个非常奇怪的人类下了车,走了两步转过头来笑着说:“对了,我叫兰斯洛。我想或许你现在不会再介意知道我的名字。”
  “兰斯洛……”
  她看着那个黑发飘扬的背影,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我是暮……”薇拉推开了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她惊讶地发现暮的外衣随意地扔在了床上,而昨晚她亲手铺好的床单却还是整整齐齐,一点睡过的迹象都没有。
  薇拉侧过头,在清晨微蓝的光线里,看见暮穿着昨晚的衣服坐在敞开的窗台上。她的心一阵急跳,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涌进了她的心里。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而暮始终朝着窗外的某处发呆,似乎对她的靠近毫无知觉。
  “大人。”
  薇拉怕惊扰到她,在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很轻地问了一声:“大人,您一个晚上没有睡吗?”
  “我睡不着。”
  暮眨了一下眼睛:“薇拉,昨天晚上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不寻常的?”
  薇拉不安地问:“您是指哪一方面呢?”
  “我只是随便问问。”
  暮回过头,她戴着的银色面具在阴暗里散发着奇特的光亮:“薇拉,你跟着我有多长的时间了?”
  “您不记得了吗?”
  薇拉笑得有些僵硬:“从您成为我们风族的圣王开始,我就在您身边服侍,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一千一百多年了。”
  “有这么久……”
  暮点点头:“真是不知不觉,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
  “大人,您没事吧!”
  “薇拉,我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
  “没有啊!”
  薇拉摇头:“大人您就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奇怪的。”
  “不,我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暮慢慢地站了起来:“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大人,您不要吓我。”
  薇拉的脸色有点发白:“您以往也是这样,只是这次到了圣城……”
  “不错。”
  暮点了点头:“就是从到了这个地方开始,我觉得浑身不对劲。”
  “我看我还是去找医官过来帮您看看。”
  薇拉往后退了几步:“我想您可能是不太舒服。”
  “我的身体很好……”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一手按在了自己隐隐作痛了一夜的胸前:“或者也不能说是很好,我一直能够感觉到这个伤口在慢慢结痂,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没有愈合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撕扯着,不愿意让它彻底痊愈。”
  “我想我还是去求天帝大人……”
  “站住!”
  薇拉倒抽了一口冷气,僵直地站在了那里。
  “薇拉,你在怕什么?”
  暮轻声地问她。
  “不……我不是怕,我只是担心……”
  “别在我面前说谎。”
  暮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发抖,你到底在怕什么?”
  “没有,我没有害怕。”薇拉低了头,双手拉扯着自己的裙摆:“大人您是我们风族的圣王,是我们敬畏的对象,我怎么可能会怕您呢?”
  “你怕我是吗?”暮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上去很可怕吗?”
  她用手指沿着面具的边缘移动,感觉它和自己的皮肤就像是融合在了一起。
  她加重力气用力掀起……鲜血不停地从面具和脸部贴合的地方流淌出来,顷刻间淌满了她半边脸颊。
  “啊─”
  薇拉放声尖叫了起来,并且一边叫一边往后退去。
  “薇拉,也许你觉得害怕是应该的。”
  暮没有注意到薇拉已经踉跄着跑了出去,自顾自地说着:“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很可怕。”
  当她的手放松力气,面具立刻严丝合缝地长了回去,当她用力想要掀开,鲜血就开始往外涌出。
  这么往复几次过后,她一侧的衣领和袖子都已经被鲜血浸透,可脸上的面具却还是完好如初地在那里。
  暮站在那里愣了一会,随即有些脚步不稳走到桌边,慢慢拿起装饰用的随身匕首,把尖锐的刀刃贴在脸和面具之间。但她正要开始用力的一瞬,被人从背后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说话的语气异常冰冷:“想杀了你自己吗?”
  暮觉得手腕处一阵彻骨的寒冷,冻得她再也拿不住匕首,就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
  匕首摔落在白石铺成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
  暮跟着这声音浑身一震,迷蒙的眼睛渐渐有了焦点,整个人就像是从恶梦里醒了过来一样。
  “天帝大人……”
  她侧过头,看到了那个及时抓住了自己的人:“是你?”
  “你以为呢?”
  天帝显然很不高兴:“暮,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暮看了一眼缩在门边的薇拉:“你怎么会来?”
  “出去!”
  天帝说了一声,薇拉像是得了天大的赦免一样飞快地退了出去。
  “薇拉也真是的,居然惊动了你。”
  暮的视线在天帝愠怒的脸和关上的大门之间移动:“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
  “看着我,不要分心!”
  天帝用手扳正了她的脸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你为什么……”
  说着说着,天帝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索性音量完全消失了。
  只是用那冰冷柔软的指尖在她脸上流连,暮轻轻地颤了一颤,本能地排斥着这过于接近的距离。
  “暮,你已经有了有显赫的地位和强大的力量。拥有这些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天帝的语气很轻柔,这种轻柔又有别于他心情不错时的温和:“到底是什么在影响着你,告诉我好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暮很久都没有想到自己要说什么,只能回答:“我想我不需要……”
  “总是这样。”天帝摇了摇头,表情似乎是惋惜:“你什么都不要,才是真让人伤脑筋的地方!”
  “不是!”暮的心里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虽然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却觉得很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挥开了天帝的手:“我不要这些虚假的,随时都会消失的东西。”
  “暮,你再说一遍。”
  天帝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光亮。
  “我……我……”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想我是病了。”暮退到床边坐下,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我的头疼得厉害!”
  “大人,两位圣王都已经在城门外等了很久。”异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您和暮大人恐怕得快一点,要是耽误了出发,抵达的时间就会太晚了。”
  “我知道了。”
  “出发?”暮抬起头,疑惑地问他:“什么出发?”
  “是没人告诉你,还是你根本不放在心上?”天帝正擦拭着手上沾到的血迹:“照我看应该是后者吧!”
  “我很抱歉。”暮忍住晕眩,努力地站了起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你今天应该和雅希漠他们一起,跟我出发去往创始神殿。等回来的时候,就是婚典正式开始的时间。”
  天帝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推了推她,让本来就站不稳的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上:“不过看你这种样子,恐怕是禁不起奔波了。”
  暮虽然用手肘撑住了身体,可眼前还是一阵阵地发黑,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是很正常的。”
  天帝接下去所说的话,让她大吃了一惊:“你不只是受了伤,有人藉机对你施展了禁术,你才会一直被幻象和错觉困扰。”
  “禁术?”她的确知道有这样的法术,但那早在多年前就被禁止使用了:“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会使用这样的法术,除了……”
  “除了帕拉塞斯家的人吗?”天帝轻轻一笑:“但显然并没有更好的解释,来说明你为什么这么反常。”
  “但是……”
  “你能确定没有一个帕拉塞斯家的后裔,曾经叛逃到魔界去吗?”
  “你是说我因为被下了禁术,所以这伤才会一直难以痊愈?”暮按住胸口:“但是,那总不会影响到我本身的感觉吧!”
  “那不是真实的感受,只是幻觉而已。”天帝弯下了腰:“你放心吧!很快你就会摆脱这些幻象错觉,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原来的?”暮有些恍惚:“是什么样子?”
  “当然是真正的苍穹之王了。”
  天帝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平躺了下去:“等待禁术失效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在那之前,你就尽量多休息。不需要理会不合情理的错觉,不要给禁术趁虚而入,扰乱你神智的机会就行了!”
  “不是要去神殿吗?”
  暮挣扎着想要起身:“我换件衣服就能出发了。”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天帝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躺在那里:“你现在的情况,就不用跟着去了。”
  “但这实在是不合规矩!”暮犹不死心:“这样的大事,没有理由因为我……”
  “没有你也没什么关系!”天帝打断了她。
  暮怔住了,她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感觉在听到天帝这样说之后,自己心里有一阵纠结的痛。
  “错觉。”过了很久,她才喃喃地告诉自己:“只是错觉。”
  “这只是个仪式而已,并不是说一定要参加。”天帝也察觉到了她的失常,几乎像在对她解释:“反正只需要一个昼夜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你也不必跟着去了。”
  异瑟的催促声再一次响起,天帝转身就要往外走。
  “天……”
  暮一把抓住了天帝的手指,尽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她的心总是空空荡荡的。就像是想要拼命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暮,你都知道了一切全是错觉,就不要总是把奇怪的念头放在心上。”
  天帝回头看了她一眼,慢慢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急着出发,他说完就走了出去,甚至连自己的指套被暮抓在了手里都没有留意。
  暮摊开了手掌,那个指套静静地躺在她手心里。就像它的主人那样,指套精美华丽的镂刻和光泽,让人有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说是禁术引起的错觉……也许……
  一切事情的发生,也许事先都是有迹可寻的。
  比如说好或不好的预感。直觉,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你的判断和决定。也就是说,有时候一个微小的契机,却会成为改变命运的转折。再比如,有一天你遇到了对自己来说,原以为是微不足道的某个人……
  苍穹之王可不比那些鲁莽的家伙,没有充分的准备,她是不会轻易冒险的。但要瞒过天帝的眼睛,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暮不得不承认,天帝说的那些话,甚至差点让她改变了主意。
  是的!那些失常的激烈举动,好像神智不清的样子,都只是她为了能够在天帝他们全部都离开后独自留下,而故意那么做的。
  她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要在察探某些事情的时候,把阻力和意外降到最低。
  在天帝的宫殿周围,有另一种不同的结界,如果是不被认可者,一旦侵入就会被立刻发现,但只要有一丝天帝的气息,她就有办法进入而不被察觉。
  何况距离多少也会影响到结界的效果,如果说天帝不在附近的话,那就是更不用担心会被识穿了。帕拉塞斯在神界语言之中,本就是“神秘法师”的意思。
  而和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帕拉塞斯是一个神秘的姓氏,也是在神族之中备受争议的家族。
  因为不论上一代留下了多少后裔,同时能够使用这个姓氏的人,永远都只有一个。
  而为了保证绝对的唯一,失去资格的上一代帕拉塞斯和落选者的下场都极其凄惨。
  这种残酷的传承方式,对其他神族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所以才一直会有帕拉塞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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