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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五胡烽火录-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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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翼边听,边不停的点头,不一会儿,那人起身隐入舱角,隐入浓浓的黑暗中。 
    “会猎,我没兴趣”,高翼嘴角的讥笑更明显了:“辽东属国嘛,我更没兴趣。实话说,我想要辽东属国,我自己会去取,用不着别人赏赐。 
    燕国要战,那就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来。最好不要让我等到满山桃花开。” 
    封裕一提中气,大声质问:“我王挚诚待人,汉王莫非不信我王的诚意?” 
    高翼扫视那位将军与马努尔,含笑不语。 
    马努尔低声嘟囔:“太小孩子气了,这计策连小孩都骗不了。” 
    金道麟笑得很开心:“我本来以为我是呆子,原来在燕王眼里,别人都是呆子。平白无故送给我们一个辽东属国,谁信?” 
    封裕哑口无言,皇甫真张口结舌。 
    是呀,这就好比逗引老鼠,本该拿一粒米做诱饵,对方却拿出一头大象来,老鼠敢相信吗?说破天去,老鼠也不敢吞下大象。如此荒谬绝伦的想法,真不知道当初慕容恪是怎么想出来的。鲜卑人的思维模式跟俺们不一样啊。 
    “我信”,高翼石破天惊的说。他模糊的记得,慕容鲜卑进入中原之后,立刻把辽河平原丢给了契丹人。从此,这里成了契丹人的龙兴之地。后来,虽然慕容垂曾短暂的复国,但他还是以蓟县为根据地。 
    直到后来,慕容鲜卑种族灭绝,他们也没能再回故土。当慕容鲜卑全体绝灭后,还是他们的同枝兄弟土谷浑可怜他们的际遇,让自己的一部恢复慕容姓氏,这才让慕容这个姓延续下去。 
    封裕激动地都快哭了,真是荒诞啊,这么疯狂的念头,那个汉王居然肯相信,人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吗? 
    可是高翼下面的话却让封裕如冷水浇头。 
    “可是,我却不喜欢吃嗟来之食,辽东属国像一个烂透的桃子,我要取早在你家大王回军和龙城之前,我就取了。我有十余条计策夺占和龙城,让你家大王呆在燕山山坳里,望着辽东兴叹。何必要等到你家大王赐予? 
    不,辽东属国现在就是一枚烂桃子,遍地契丹马粪。这个冬天,对于辽东属国的人来说一定很冷。告诉你家大王,这烂桃子一钱不值。五十万石粮食,嘿嘿,好大的口气。你家燕王爱要辽东,让他留着吧。我一粒粮食不出。” 
    封裕浑身的汗腺似乎在那一霎那集体开放,他浑身的衣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淋淋的。 
    完了,这个铁弗高是个癞子,他软硬不吃,三十万大军行吗?那个陈浩是怎么说的?铜豌豆,蒸不熟砸不烂的铜豌豆。 
    看三山修建石堡的技术,围城之战必定旷日持久。辽河平原缺粮,三山人有强大的水军,春天冰河化冻以后便不能再战了。所以,留给燕军的只有一个冬天,在这个寒冷的、缺衣少食的冬天,三十万大军要一个一个攻陷三山石堡,他们将在雪地里喝马血,啃冰块,用自己的牙齿一点一点去啃三山坚硬而冰凉的石墙。 
    等打下三山城,燕国也完了。缓过气来的冉闵必将在蓟州站稳脚跟;苻建西去长安;姚戈仲南下投晋。中原大地还有谁做冉闵的敌手?一切的一切,都便宜了代国那个老狗拓跋什翼建。 
    封裕正慌乱间,皇甫真举步出列,慷慨而言:“汉王殿下,我燕国灭夫余,逐高句丽,克幽州,占渤海,所战,无不胜也。如今,天下大势已占五分。审势度势,俊杰之所为也。 
    今燕王以兄弟待汉王,令30大军束戈止步,东顾而曰:汉王,信人也。每年贡赋不缺,问候不绝。今我欲入中原,举辽东属国相托,汉王定会照顾好我的家园,不使我田园荒芜,不使我篱笆散坏,牲畜走失。汉王信人,凭空享受我赐予的膏腴之地,难道会忘了这土地的故主嘛?吾固以为汉王必不负我。 
    我王此举,效周公吐脯之勤,法管鲍分金之谦,使千紫万红,各展其艳;仁义礼智,各守其位。为证赤诚,我王甘愿自投险地,约汉王会猎于险渎,如此痴心一片,汉王却搜罗仓廪,竭尽粮草以资暴魏,谬矣谬矣。 
    燕之小臣皇甫真,望殿下细查我王拳拳之心,绝冉魏,友邻邦,与我大燕相约兄弟,如此一来,则辽东战火平息,黎民安居。 
    汉王,皮之不存毛将附焉?覆巢之下其有完卵?若我将士激怒,挥戈东向,汉国属民多不过我将士数量,如何能战?再坚固的城堡那也是人建的,人建的城堡,人必能毁之,如何能守?攻守之道,愿汉王明察!” 
    皇甫真不愧是名儒啊,这番话说的全是大道理,慷慨激昂的,令封裕热血沸腾,他望向皇甫真的目光里,全是崇拜——俺毕竟嫩了点,这样的大道理我就说不出来,汉王听了这话,该羞死了吧,该屁颠屁颠地跑到险渎向我王服罪了吧,该……笑了,他怎么笑了,天哪,世上还有这么厚的脸皮嘛,这还是脸吗?他居然能够笑得出来? 
    “逻辑,皇甫大人,你又犯了逻辑错误”,高翼轻笑着,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们在谈利益交换问题——我问的是:燕王肯用什么代价让我帮他看守故地?他凭什么以为辽东这块烂桃子值每年50万石粮?辽东属国,我自取绰绰有余,为什么要付给他每年50万石粮? 
    可你,你却跟我谈感情问题。我跟燕王有感情嘛?捆绑不成夫妻,‘感情’这个问题是需要培养滴!可燕王怎么跟我培养感情的? 
    好,偶就跟你们谈谈感情——昔日,我与燕王定约与南岭关,好像还是你皇甫先生主持的,燕王索要的贡赋,我每年可有短少?我如此恭顺,换来的是什么?——是慕容宜,他带着两万精骑深入我境,大杀四方。 
    我国小国寡民,不敢怠慢慕容将军,于是我亲带将士们出迎,把慕容宜迎入三山,仔细向慕容将军解释清楚。又担心慕容将军传话有误,我特地派使臣前往燕都,向燕王解释敝国的困难。 
    燕王许和,我汉国百姓翘首西望,心想:从此与燕国永为兄弟了。可我们等来的是什么?是慕舆根,还有契丹。慕舆根带了五万大军,契丹有三万。 
    我等不敢抗拒大军,只日日守好门户,百姓西望,祷曰:或许是慕舆根私下进兵,或许是燕王受小人蒙蔽,或许是燕军使用了错误的地图……然而,燕军徘徊于三山境外日日不去,自春日到秋末,还不见燕王令大军北返。此时,边境有人报告盗匪入户抢劫。我三山军民束甲持戈,驱逐了那伙盗匪,慕舆根将军却不愿与我们会面,引军北还。 
    如此这般,桩桩件件,我汉国何曾有愧于燕国?燕国却屡屡辱我,难道我汉国是个泥人吗?泥人也有土性子! 
    去年,慕容宜带来了两万骑兵,那两万人吊在木杆上整整一个冬天。今秋,慕舆根带来了八万人,有四万人吊上了木杆。如今燕王又带来了三十万人,我汉国会害怕吗? 
    不,我准备了二十万根木杆,总害怕不够,燕军要来,就让他们来吧——草越密,越好割!” 
    皇甫真、封裕直翻白眼:饿的娘也!论颠倒黑白的功夫,这人比我们还功力深厚,不愧是吃多了西红柿的人。俺们不过是帮燕王跟他谈了谈“感情”问题,这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六万人被他吊上了木杆子,好像我们还得感谢他? 
    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要不是注意礼节,这两个人能为这番话吐高翼一脸。 
    皇甫真心中却在暗自胆寒,他运用外交辞令颠倒黑白,没想到对方讲起大道理来不比自己差。自己的话以威胁结尾,对方的话也以威胁反击。 
    难道,弱小的汉国真不怕与我们交战?要知道他的百姓数量还不如我们的士兵多,他怎么打?   
      第二卷 艰辛时代 第1140章 
       
    世上还有这道理?白给的东西还有人挑肥拣瘦? 
    有,眼前的高翼就算一个。 
    利益交换问题——什么,利益,鄙视他! 
    “君子不言利……”封裕理直气壮地说。 
    “且慢”,高翼气势汹汹地截断封裕的话:“燕王,是君子吗?” 
    岂有此理,皇甫真怒了:“我王襟怀坦荡,怎不是君子?” 
    “君子不言利——那他给我辽东属国,干嘛要跟我要粮食?不是‘不言利’吗?” 
    皇甫真头一晕,腿一软,差点跌到。合着我们送他辽东属国这片地方,白给不算,还要贴钱?这算什么事? 
    “逻辑,说话要将逻辑”,高翼耻笑说:“燕王口口声声跟我谈利益,却要求我不谈利益,这符合逻辑吗?不谈利益交换,你们干嘛来出使汉国,外交,不都是利益交换么?不谈利益均等交换,那还要外交干嘛?” 
    封裕知道,自己这次的使命完了,剩下的只是了解清楚汉国的意图,他晃了晃脑袋,将思绪杂念抛到一边,忍住怒气问:“那么,汉王是拒绝会猎的邀请了?” 
    高翼笑了,笑得很奸诈:“不错!燕军势强,我汉国即使出倾国之力,也赢不得平等地位,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在不平等的地位上订立的一切盟约,都不能算数。所以,我决不会出汉境与燕王会盟。 
    此外,我对辽东属国没有觊觎之心。给我,我也不要——我有自知之明,燕国现在与我们不是等地位的国家,即使我取了辽东也保不住。我很感激燕王对我的看重,但只此为止。 
    你们可以回去告诉燕王:野战,我不行;守城,若我自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燕不犯我,我的军队决不会再踏前一步,辽东属国还是燕国的属国,燕王若待我以诚,我必不负燕王。” 
    封裕还想说什么,皇甫真拦下了他:“汉王一诺胜于千金,既如此,我等即可返程,上复我王。” 
    封裕只擦冷汗,他不想走,可皇甫真也没有走的意思,他把脸转向了刚才那位将军:“马相,请问这位将军……” 
    马努尔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所谓“马相”是在称呼自己。他精神一振,清了清嗓门说:“这位,是鄙国兵部相、上将军、参谋府总参谋长、倭国的征服者、庄河伯爵金道麟将军。” 
    倭国的征服者?参谋总长?这些称呼好奇怪,尤其是“倭国的征服者”这个称号极为僭越,身为臣子敢叫出这个称呼,这不是功高震主,抄家灭族的大罪吗?好笑的是马努尔介绍他是,这个人舔着肚子,还一副扬扬得意的样子,一点也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 
    封裕还在擦冷汗,皇甫真与金道麟草草寒暄过后,把眼光投向了高翼身后的暗影,故作懵懂无知的问:“这位大人……” 
    “这位是鄙国刑部相,也称法相王祥。”马努尔继续介绍说。 
    黑影中一片寂静,介绍到那个人的时候,此人丝毫没有从黑暗中现身的意思。皇甫真试探的问:“琅琊王氏?老父与他们是俗识,不知这位王兄是王氏那一宗?” 
    黑暗中没有回答。高翼摆了摆手,打断了皇甫真的纠缠,好奇地问:“封大人怎么老是擦汗?天已深秋,不热啊。” 
    封裕没有回答,还在擦着冷汗。皇甫真含糊的回答:“汉王殿下即已承诺,我等就此告辞了。” 
    马努尔连忙上前,热情的引领着这两位使节走出船舱。马努尔才一踏出舱门,金道麟已忍不住问:“殿下,你既然相信燕王,为什么不接受辽东属国呢?白给的凭什么不要?” 
    “和龙城”,高翼回答:“我们的沙盘你看了,群山坳里唯一的一块稍微平整的土地,那上面矗立的一座雄城就是和龙城。燕国有和龙城在手,整个辽东平原就像敞开胸膛一样袒露在他们面前。 
    割让辽东属国算什么?有和龙城在手,他随时可以来辽东平原串门。没有和龙城的辽东,就是块揣着金子满街乱走的小孩,别人不抢他,那是因为强盗们还没有商量好,这块金子归谁。 
    燕王驻军和龙城,却说把辽东属国给我,然后呢,等我把辽东属国治理好了,他数十万铁骑冲出群山,我不就成了被抢走金子的小孩了吗?金子被抢倒在其次,姓名能不能保住才是重要的。这样的傻事我不干。” 
    金道麟马上建议:“燕国的使臣还没有走远,大王要是把他们叫回来,把这个意思表达给他们,在跟燕王商量商量,不好吗?” 
    高翼翻了翻白眼,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金道麟回过味来:“哦,这好像没法商量,合龙城现在是他们的国都,割让国都——这不可能。可是,我们还可加固昌黎城,昌黎正在群山口,正好可阻挡燕军冲入平原。” 
    高翼继续看着他不说话,金道麟又明白了:“昌黎与和龙城近在咫尺,燕王驻骅和龙城,决不会任我们在他鼻子底下筑城的……那我们不是很憋屈吗?干看着这块膏腴成为无主之地,明年,契丹占了怎么办?我们不取,燕王要是给契丹呢,不是令卧榻之侧又多了个强敌?” 
    高翼叹了口气:“这块地,我不是不想要,只是担心吞不下,因为我们不可能同时进行三场战争?” 
    “三场战争?我怎么不知道?”金道麟惊问。 
    高翼树起一个指头,说:“第一场战争,是针对倭国的,常规讨伐,我们不能给他们喘息之机,必须把给他们打残打废,此外,开发本溪也需要大量的倭奴,所以这场战争必须进行下去。” 
    金道麟点头同意:“倭国已经打残,虽然倭皇还未找到,但也用不了多少兵力,你不是说了么——派佣兵去,我认为足够了。” 
    高翼树起第二根指头,说:“第二场战争是针对高句丽的,去年冬……别打断我,去年冬天,高句丽军队突然渡江,骚扰我东部边境,我忍了。今年,今年我要先发制人,要让他们明白,江北之地不是他们家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为了东部边境的安定,我必须要求高句丽在江南给我划出一片地来,这是嫁妆,阿卉的嫁妆。我要去讨要这份该我的嫁妆。” 
    金道麟“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殿下,仁慈一点吧。高句丽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金道麟话说到最后,声音已带有哭腔,高翼很奇怪:“高句丽,大国啊,我怎么听你的口气不对啊。双方交手,鹿死谁手还未定,你怎么就替高句丽求情起来,你的立场就不对啊。” 
    金道麟“咚咚”的扣着头,扯着嗓门说:“殿下,你高抬贵手,慈悲一点吧。我们……高句丽再也经不起一战了。” 
    “为什么?”高翼哑然。 
    金道麟扯着嗓子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知道怎么会要打高句丽呢?” 
    高翼狠狠的跺了几下脚,恶声恶气地说:“道麟将军,注意你的立场。有话摆在桌面上说,不要哼哼唧唧的。站起来,军人站着生躺着死,站起来说话。” 
    金道麟爬起身来,嘟嘟囔囔地说:“瞒不住的,我早说瞒不住的,完了,一切都完了。” 
    高翼怒了,厉声呵斥:“说,把话说清楚。” 
    金道麟摇摇脑袋,哀愁地说:“我早说过,你是个会算账的人,一定会看出端倪,还不如早早坦诚,可他们就是不听。唉,一切都晚了。” 
    高翼隐隐从金道麟话中察觉点征兆,他闭起眼睛,心中快速的盘算一番,等他睁开眼睛时,情绪已恢复平静:“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你给我解释一下。” 
    原来,高句丽有三十万士兵,可它遇到的是慕容垂、慕容恪两位煞星兄弟。丸都城一战,高句丽全国精锐尽丧,连前国王的祖坟都叫慕容恪给刨了。 
    高句丽退过鸭绿江后,尽起全国青壮于江边抵抗。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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