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一体系列之一朝露无痕-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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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逃出暗黑道的控制,我也不例外。我,是一个刺客,注定不会善终,注定不是去杀死别人,就是被其他人杀死。阿吉秀,你知道我的真名是什么吗?我叫周芸。只怕我死后没人会记得我,又有谁人会记得我,因为我只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人。”风之云说到这里一阵苦笑。
义信听到这些,只是一阵沉默,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阿吉秀,你知道我为什么做杀手做这暗黑道的刺客吗?”风之云,也就是这个真名叫做周芸的年轻女子,微微一顿,她遂即接下去道:“你尝到过贫穷得没有饭吃的滋味吗?你相信这世上真有爱情吗?我不知道这些问题真正的答案,我只知道贫穷的人是没有爱情的。贫穷到饭都没得吃的人,每天都在想着自己的下顿饭在哪里,每天都在忍受着世人冷漠的目光,即使你想保持你所谓的高贵尊严,可是你走到哪儿别人都会撵你辱骂你。虽然,长大成人的我一直都渴望尝一下爱情的滋味,可是活在这样的世界上你说我还能相信那些说书先生所说的爱情至高无上吗?在我眼中,爱情只是那些不知饥饿为何物的富家子弟的事。因此,我只知道拼命的挣钱,养活自己,打扮自己,希翼有一天自己不再是杀手,期翼有一天自己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好让这世上会有男人注意我,喜欢我,甚至愿意娶我,给我一个家。可惜啊,我人在黑暗道里,执行着一次又一次永无止黑暗道里,执行着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口,我的心被黑暗吞噬着,血液一凉到底。肮脏的交易?神圣的惩罚?怎样才能救赎我的灵魂?当一个人洁白的心灵被干涸的血液染成黑色,当梦想破碎的一声声绝望的哀号划破长空,我却在交错的觥筹间清点着滚滚而来的沾满血泪的钞票。我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下去,我甚至不惜让我的灵魂永远深埋在地狱的最深层,受着良心的煎熬。今生都为生存的我,却始终感觉不到哪怕只是一秒钟的欢乐,也不明白人生究竟是什么。难道人生就是痛苦吗?”
听着风之云的这些,义信神情悲楚,他能体会出风之云的悲凉,他为风之云难过,义信说道:“其实,我在那美斯也做了大半年的乞丐,就在我进入七彩虹学院前,我一直是一个衣不蔽体,饥寒交加的流浪者。可是我一直没有绝望。我知道生活对我们这些社会最低层的人来说是沉重的和极其令人窒息的,可是我还是勇敢的去面对。虽然以死来结束这一切的痛苦需要莫大的勇气,然而活着面对这些痛苦则需要更大的勇气。我选择活着,而且是坚持自我的活着。”
“真的么?你以前真的是一个流浪者吗?阿吉秀,你没有骗我罢。”风之云听到义信的那些话,忽然两眼放出精光,她苦笑道:“可惜我走错了路,我只是一个杀手,喜欢隐匿于黑暗中,体味人世间的丑与恶。我知道,我一个人,已经背负着太多的血腥和杀戮。我身上负着的罪恶已经到了该我偿还得时候呢!时间在延伸着,正如脚下延伸着的命运,我的生命在风中消逝,鲜红的血水冲洗着我在这尘世的罪孽。现在,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如果在我小时候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也许我的命运就会完全不同了……”说到这,风之云的声音嘎然而止,玉人已如花凋谢了。
这一刻的时间是夜晚十点五十分,天色已黑,营帐里苍白的灯光照在风之云的脸上。油灯闪烁的灯光变得惨淡,古怪的反光掠过风之云的脸部,不时使她显示出有生命的假相,不过她再也没有任何呼吸,也没有一丁点心跳了。义信终于相信了:这个叫做周芸的女子已经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在她还没有尝试到幸福的滋味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的时候走了,永远的走了。风之云香消玉殒了。
千人军的大营外的一处山丘上,义信望着自己为风之云新砌的坟冢,望着上面写着“周芸”的墓碑,义信心中思绪万千:“人,哭喊着降临到这世界上,等到人逝去离开时,竟已经是默默无言。人走了就走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死而复生的奇迹是不存在的,风之云如此,我也是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再也不会回来。毕竟,人和所有复杂的东西一样,也有一个最简单的终点——死亡。明天死去的人是否是我?死,我不怕,因为每个人都会死。死,也不足惜,关键是我该怎么一个死法?‘生如春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我要趁自己未死之前,早日结束这混战的乱世,这样就会少死很多人了。”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新砌的坟冢上,虔诚轻细的阳光,死者和生者共享。阳光下,数朵鲜花正在坟冢上绽放。死的坟冢和生的鲜花在一起相容着,坟冢盛开着鲜花,鲜花装扮着坟冢。死亡,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人类的智慧几乎可以超越一切,可是唯独无法超越死亡。看着一个生命在你眼前消逝,你会有什么感受呢?
第五十章 孤胆入城
看着风之云的坟冢,关于如何解决宇文家的朝天城,义信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这天夜晚10点左右,天已经彻底进入了黑暗,朝天城的高大坚固的城墙上到处是打着明亮火把巡逻的士兵,而此刻的城壁上,正有一个黑影正借着绳索慢慢的从城下向城上攀岩。
朝天城分为内外两城,内城居住这宇文家的直系家族成员以及那些重要的家臣。夜晚11点整,在这内城的议事大厅里,宇文家正在召开着一场气氛紧张的军事会议。
“爷爷,我们向鬼方家,王家,归藏家,源田家的求援都被拒绝了。他们这些所谓的同盟竟然全都是袖手旁观,完全是想坐山观虎斗等着看我们宇文家的大笑话!可恶!”一位年轻人忿忿不平道。
议事厅里正席此刻所坐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脸上布满的皱纹表明他过去久经人生风雨,他尖厉目光表明他此刻依旧是雄心万丈壮志凌云,他说话的声音也是威严的。“光治,你不必抱怨了!这就是人世。无论过去的那些人对你有多么大的承诺签订了多么完备的条约,到了关键时刻所有的承诺或者是同盟条约的都是废纸虚言。这次,我们就靠自己的力量也要打败这楚后家的小子。”
说这话的老人正是宇文家最高的指挥者——宇文正智。而这被他称为“光治”的年轻人,则是宇文光治,是宇文正智的嫡孙,年轻是他的年纪,精悍高大是他的身段,锐利是他的眼神,威武是他的气势,宇文光治的身上还不时散发出一种这种年龄段难见的英伟之气。
“主公,城中储备的粮草已经不多,最多只能坚持十天,我们该考虑出城与楚后军的主力决战了。”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家将。这人名叫郑奇如,是跟随宇文家多年的家将。
宇文正智说道:“那个楚后家的小子真是厉害,我故意将主力放置在城中无非是想借助朝天城的坚固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消磨他们的士气和战斗意志。可是楚后家的那小子居然围城而不攻,摆明了是要困死我们,让我们因为粮草耗尽而不攻自破。这小子,真是可恶!竟然杀死我们宇文家三员大将。”说到死去的宇文家的这三个人,宇文正智就是一肚子火,他怎么能不火,近一百年来,宇文家战死沙场的战将虽然众多,可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年不到的时间死了这么几个将军级的人物,而且更为伤心的是这三个人都不是在战场力战而死的,它们一个被袭杀、一个被刺杀、一个被射杀。对宇文正智来说这都是非常不体面的死法。“轰”的一声,愤怒的宇文正智将自己所坐的那张椅子上的扶手都捏成了碎片。看来,这宇文正智竟然还是一个内力深厚的武学高手。
宇文光治书道:“爷爷,你放心,这次孙儿打前锋,会小心提防那楚后义信的。孙儿不仅要提他的首级回来,而且孙儿还要向爷爷保证,孙儿会毫发无损的站在爷爷面前。”
“好的,光治,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宇文正智说道:“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我预定后天清晨出城与楚后军决战。各位下去好好准备一下吧!郑奇如,你要好好加强这两天的城防工作,千万不要放松警惕啊!好,就这样吧,大家解散。”
宇文正智刚说出“解散”两字,忽然议事厅内一阵稀里哗啦的震响,数不清的瓦砾从房顶上掉落下来。掉落下的瓦砾溅起了好大的灰尘,遮蔽了大厅里众人的视线。很快尘埃落定,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那堆从空中掉下来的瓦砾碎片堆中。
“是谁?”宇文正智喝道。
“你好!我是风云大将军!”这突然在瓦砾中出现的人朗声回答道。此时大厅里所有的人这才算是看清楚了来人。来人穿着一身最常见的黑色夜行衣,还用黑布遮面,那样子哪像什么将军,分明是一个刺客,于是众人纷纷拔剑警戒着。
刚才大厅上稀里哗啦的一阵巨响,显然也惊动外面的守卫,无数手持长枪或者佩剑的守卫冲了进来,远远的包围了这个不速之客。远处更有无数的弓箭手正在严密监视着这不速之客。
宇文正智说道:“风云大将军?老夫纵横天下数十载,虽说深居简出,可是天下很多事还是了若指掌的,但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风云大将军。快说,你究竟是谁?否则我的手下们就要痛下杀手了。”
“告诉你了,我就是风云大将军,我的鼎鼎大名是:陈义信,这个名字你总该知道吧?”这神秘的来人,边说边将自己遮面的布取下。众人一见,这位自称风云大将军的黑衣男子,只是一个样貌普通的年轻人。这与众人所想的将军应该是一个中年以上年纪的人有很大出入,所以一时间众人更是将他当作刺客警戒起来。众人都只等主公宇文正智一句话,就会马上冲上去杀死这个刺客邀功。
“陈义信,陈义信,陈义信……”宇文正智口中嘀咕道,他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哎呀,这个你都不知道啊!那你总知道我的另外一个名字‘楚后义信’吧!”来的这个黑衣人的确是义信。当他把自己的身份这么一表明,顿时整个议事大厅的宇文家的家将们就像是热油中被泼入了一瓢冷水,炸开了锅。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宇文家最大的敌人此刻竟会单枪匹马的出现在这里。一时间,家将们群情激愤,欲杀义信而后快。
宇文正智毕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此刻表情依旧平静,宏大的声音压倒了大厅此刻的混乱,他从容道:“单枪匹马闯入敌阵,胆量实在令人佩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义信在这龙潭虎穴中丝毫无惧,泰然道:“我这一趟,是为宇文家指点将来的大好前程来的。”
“哦!这个哪里轮得到你小子关心。我们家的前程难道我们自己不清楚吗?只要杀了你我们就可解眼下之围。这就是我们宇文家的前程!”说话的此人脸上五官倒也端正,义信看此人一眼便知此人是宇文政泰的孪生兄弟——宇文政杰,和宇文政泰的模样完全一摸一样,身高不足一米七,人倒是长得挺壮,身上“鸡肉”一切横向发展。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闪烁,显示出他较宇文政泰更自负更自私更阴险凶残。这类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义信一看此人心顿生厌恶,冷瞪了他一眼,便往他处望去。
义信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自言自语的冷笑:“哼!宇文政泰、宇文政杰!哼!都不过如此。”
宇文政杰显然是被义信惹恼了,终按捺不住,再也不理会在自己之上的宇文光治还有领主宇文正智在这里,怒道:“来人!上!把这楚后小子拿下!”
顿时十几个宇文家的精锐士兵冲了上来,个个手中拿着纯钢制的长矛。这些人全都是宇文家百里挑一的好手,单看他们每人使的都是纯钢制长矛的重量,就知道他们身手不弱了。
义信待在原地,双目杀机大盛,倏地将身形如旋风般旋转,接着从这旋风中射出十几个火球。每个火球如飞虹般撞到每个冲上来的士兵手中的钢制长矛上,刹那间,每个士兵的冰冷钢制长矛都被烈烈火球烤成烙铁。
士兵纷纷“嗷嗷”呻吟,紧接着便是钢制长矛的落地声。
破风声,自义信头上响起,义信迅疾抬头一看,见是宇文政杰正持刀砍下来。义信冷笑,面露冷酷,双目射出森寒杀机。他此刻已经决定杀死这自己看不顺眼的宇文政杰了。
义信伸起自己空空的右手,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道:“去死吧!”话音犹绕,五个不同颜色的光束如闪电般击中了如雷霆之势下坠的宇文政杰。这正是义信的绝技——五色魔羽翔天轮!
宇文政杰明明白白看着五色魔法光束朝自己飞来,还想过种种闪躲的方法,但偏是自己已是空中坠落之势,无法借力闪避,自是任由五色魔法光束透体而入时,仍无法作出任何救命的反应。
这些都是瞬间发生的事情,众人只觉得不清楚清楚时,“轰”的一声,那宇文政杰连人带刀旋飞开去,到翻倒地上时仍要滚出丈许之远,待他终于停止滚动时,正巧落在宇文正智的脚边才颓然停下。宇文正智连忙探视这宇文政杰的伤势如何,谁知一看才发现宇文政杰早已当场毙命。
宇文正智身为一家之主,看见自己的族人死去自是伤悲惨然,他再抬头看见那些不断向义信冲过去的宇文家的精锐士兵,只见一个个壮如公牛般的士兵,不断离地飞跌,片晌后就再没有人可以爬起来。
“住手!”宇文正智怒喝道:“楚后家的小子,你是不是欺人太盛了?”
“我不觉得!”义信淡然说道:“你的这些手下,我一个都没有痛下杀手。他们只是昏过去了罢,一时三刻就会醒的。谁叫他们对我不敬呢!至于宇文政杰嘛——宇文老爷子请看!”义信说到此处便向宇文正智扔来一本账簿一般的东西。
这本册子上记载了义信这几年来从那些平民百姓口中所知的种种恶行。宇文政杰、宇文政泰两兄的地名字赫然在目。
宇文正智看着看着这册子,身躯一震,脸色由白转红,半响后才关上册子,说道:“就算他们两兄弟做出这些错事,就算他们该死,也怕轮不到你小子来杀死他们吧!”说话语气蕴涵杀气,显然宇文正智仍想杀死义信。
义信怎么感觉不到这风雨欲来的漫天杀气,但他似乎不为所动,置若罔闻的朗声大笑道:“只要各位登上城楼,便可见我千人军军容鼎盛,威势迫人。此刻更是将这座朝天城围得水泄不通,你们插翅也难飞。”
说到这里,义信的双目余光看见宇文光治眼中露出一种不屑的眼神,心知这宇文家早就知道千人军没有他们的军队人数多了,也深知宇文家到此刻也丝毫不惧自己的大军围城。于是收起笑容道:“当然!你们宇文家自认自己良将辈出,也自认为自己的军队远胜我千人军。那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知道你们终有一天要弃城出来突围。到时候就是宇文家的死期!”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义信语气杀气迫人。
“你小子竟敢恐嚇我宇文家,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说这话的是宇文光治,他两眼射出森寒杀机,冷然道:“小子,你不要拖时间了,自己引颈受死吧!”
听了这些话,义信倒没有发怒,他语气转回平淡的说道:“不知道宇文家的八万大军在城外遇见刘家炸弹会是什么样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