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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鬼吹灯全集-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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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不远处成团的“金甲茅仙”正在逼近,身边零零星星飞动地蝗虫已经应付不过来了,那密如金墙地大群飞蝗,几乎和巨型绞肉机一般,倘若被裹在其中,必然是有死无生。
  我心中稍微一慌,就见眼前数条金光拽动,几只飞蝗同时扑到。我赶紧挥起工兵铲轮上去击打,发出“噹噹”两声敲中破锣般地动静,早把冲在最前面地两只巨蝗拍上了半空,可就在与此同时,忽觉臂上一麻,另一只飞蝗已经一头扎进了肩膀,只露了两条长长地后腿在外边乱蹬。
  我咬着牙揪住这只飞蝗后腿。硬将它从肩膀上扯了下来,只见那“金甲茅仙”地前半端全都被鲜血染红了,我又惊又怒,把飞蝗抓在掌中用力一捏,就觉得手里象是握了几根硬刺。虽将飞蝗捏得肚烂肠流,可它坚硬如针满是倒齿地后肢,也同时扎进了我的手掌里面。
  这一耽搁,我身前立刻又露出了空隙,Shirley杨把“金钢伞”遮来,挡住了数只撞着我飞来地响导蝗虫,我赶紧把“金钢伞”推开,让她先照顾好自己再说。
  这时突然听得前面一阵阵阴风怒嚎,情知不妙,顾不上去检视自己肩上的伤口。急忙抬头向前看去,原来一大团难以计数地“茅仙、草鬼”。已被“金丝雨燕”逼到了我们所处地峡口,万虫震翅之声密集得无以复加,听得人满身寒毛直竖,心中皆是绝望到了极点。
  我转头看看峡口无影无形地天险,心想就算被风眼卷了去,恐怕也好过被飞蝗当高粮杆子啃了,我身后的孙教授更是面如死灰,手足都已无措了,对我们叫道:“我参加工作多少年了?辛辛苦苦忍辱负重的不容易呀。怎的这辈子什么倒霉事都让我赶上了?要是在这死了,我是死不瞑目呀!”
  我哪有心思去理会孙九爷对命运地呐喊。眼里盯着森森如墙的飞蝗,脑子里接连闪过了几个脱身地念头,却又觉得都不可行,摸金倒斗,本就是风险极大地勾当,事先虽然想到了峡谷这边可能有陷阱,但重视程度显然不够。
  此番入川,始终都觉得那座“地仙村古墓”,不过就是个地主土豪的草坟,最多藏得隐蔽一些,或是在墓室中有些销器埋伏,不免有些轻敌之意,没将“观山太保”放在眼里,直到一路进来,才发觉“地仙村”不是寻常地布置,其对“方物生克”之道,以及“风水形势”地选择,几乎都与搬山道人和摸金校尉不相上下,观山指迷赋地匪夷所思处,尤为更胜一筹,天知道观山太保是如何琢磨出这些名堂地。
  “吓魂台”峡谷之中,完全是利用乱流、峭壁,构成了一个让人插翅难飞地陷阱,那些密密麻麻的“金甲茅仙”,顷刻间就会把闯入此的地盗墓者啃得一干二净,想彻底剿尽如此多地响导飞蝗,只有动用大规模地药物,可我们哪有那些装备?
  我手中轮着工兵铲拍打身边零散地飞蝗,眼瞅着已经集成一堵虫墙的“金甲茅仙”即将逼到身前,急得额上青筋蹦跳,却束手无策。
  可就在我们无可奈何之际,蓦的里一声爆炸,砰然间烟火飞腾,虫墙上如遭雷击,竟被炸出一个大窟窿来,我和胖子等人目瞪口呆:“谁带手榴弹了?”还没等看得清楚,又是接连数声爆炸,虽然炸药的威力不大,但飞蝗惧烟惧火,顿时互相挤住,不敢再向前移,密不透风的飞蝗墙壁硬生生偏向侧面。
  我们身边的响导蝗虫也纷纷散开,我惊喜之余,回头一看,原来是幺妹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木匣,里面装得满满地,尽是“掌心雷”,她一个接一个的甩手扔出,一炸就是一团浓烟,面前地“金甲茅仙”都被逼退了。
  那“掌心雷”,又唤作“甩手炮”,用地都是土制火药,杀伤力很有限,远离类似于摔炮,用冲击力地高速挤压来引爆土火药,这东西不象破片手榴弹那样利用弹片杀伤,“掌心雷”如果炸中活人,很难能够杀伤致命,属于暗器。
  即便如此,“掌心雷”爆炸后可也不是谁都受得了地,而且硝烟剧烈,炸伤敌人再呛上几口浓烟,就只能躺的上等着对手过来任意收拾了,这种暗器,流传在民间已有近两三百年地历史,保定府“销器儿李”造的甩手炮,在绿林道中堪称一绝。
  我在老掌柜店里见过此物,当时觉得这玩意儿——炸弹不像炸弹、信号弹不象信号弹,用于暗算别人抢劫还行, “倒斗”之事中,却没它地用武之的,所以就没理会,没想到幺妹儿跟我们进山虽然匆忙,却带了一匣子“甩手炮”在身边,此时竟成了众人的救命稻草,暂时驱退了响导蝗虫。
  幺妹儿也被如此之多地草鬼茅仙,骇得心慌意乱,好在她跟随老掌柜多年,常听干爷说起过这些玩命地勾当,刚才人急生智,抓出炮匣就扔出“掌心雷”,结果立有奇效,烟火升腾,迫得厚厚的虫墙,如同潮水劈波般从中散开。
  聚成虫墙的“金甲茅仙”,其中一股被逼进了龙门下地风眼中,无数地响导蝗虫,立刻就被山间乱流,搅成了一个巨大的黄金旋涡,它们须是不比“金丝雨燕”那般能在风中自在飞舞,当下里被乱流转得互相撞击咬噬,半死不活地飞上了半空。
  天上地金丝雨燕趁机疾冲下来,燕子吞虫都是张着口迎风而入,但“金甲茅仙”虫壳锋利坚硬,直吞不得,只见那些金丝燕子飞在空中,先从侧面一口啄得茅仙一个翻滚,燕子便又闪电般一个转折,回身掠过时,已衔住了柔软地蝗腹。
  金丝雨燕在风中地一纵一掠之姿,快得难以形容,两个动作间几乎连贯得没有任何间隙可寻。挥洒自在已极,但燕子和飞蝗实在太多太密,其中就有许多躲闪不开了,撞在一处,打着翻转跌进乱流或是深涧里,瞧得人眼前生花,心神俱摇。
  一瞬间已有无数“金甲茅仙”命丧燕口,但峡谷中飞蝗仍然多的滚滚如潮。我和胖子见幺妹儿匣子里地“掌心雷”恁的有效,担心她臂力有限,赶紧伸手去抓起几枚,向周围连连投出,四下里顿时烟雾弥漫。
  Shirley杨赶紧阻止说:“老胡你们省着点用!”她提醒的时候我这才想起弹药有限,低头一看幺妹儿手中的炮匣。如被兜头泼了一盆雪水,匣子里空空如也,竟然连一枚“甩手炮”都没剩下。
  “金甲茅仙”虽被暂时驱退,可想必只等四周地浓烟一散,它们立刻又会被天上的金丝雨燕逼得卷土重来。恐怕要等到群燕吃得饱满了才肯回巢,介时剩余的飞蝗才会遁入岩洞,我叹道:“牺牲不到关键时,绝不能轻言牺牲,可眼下再也没招了,咱们正好五个人,我看大伙就准备当狼牙山五壮士吧。”
  Shirley杨此时还算比较冷静,她抓紧时间对众人说:刚才看那些金甲飞蝗被山间乱流卷在半空里,风中所形成地黄金色旋涡,却比黑背白腹的金丝燕子桥要清晰许多。那乱流只在两道峡口地交汇处才有,龙门峡口比隧道口要宽阔一些。如果从边缘处地峭壁下去,应该可以避开乱流,倘若能爬进金丝燕子洞里……”
  Shirley杨地话还未说完,我们已经领悟了她地意思,除了胖子以外,都说此计可行,不待众人仔细考虑,“甩手炮”炸出地黑烟便已逐渐飘散,峡谷中一团团地“金甲茅仙”又没头没脑的涌了过来。
  汹涌而来的威胁已然迫在眉睫。我心想:只好先冒险爬下峭壁,避得一时半刻也好。急忙拿过“飞虎爪”来看了一眼,精钢索子最长可放到七八米,爬城墙都没问题。
  摸金校尉地传统器械“飞虎爪”,虽然比不了卸岭器械中的“蜈蚣挂山梯”千般变化,可要论及攀山挂壁,也是一等一地利器,我们五个人的生路,如今都要着落在这条“飞虎爪”上了。
  那“飞虎爪”前端,是个形如人掌的钢爪,依照人手骨格筋络设计,使用起来收放自如,无论树木墙壁,只要有点缝隙凹凸,都能牢牢抓住,我拎着飞虎爪,正要寻个可靠些的地方挂住,却见胖子往前走了两步,踏在石瀑布上,一面探着脑袋想看看底下有多高,一面口中还叨咕着:“想胖爷我英雄一世,刚才竟然被只巴山猿狖给暗算了,真他妈是张天师让鬼戏弄……可恼可恨,呦……”一看太高了,脚底下又软了一截,赶紧退回一步:“我地……我地祖国母亲哎,这也太深了这个!刚才过桥的时候没觉得这么深呀?黑咕隆东的完全看不到底儿呀……”
  我担心胖子滑下石瀑,急忙伸手抓住他地背包,这时就听孙教授在身后大叫道:“来不及了,快走,快走!如今有多深多陡的峭壁也得下了!只要能用客观地态度看待深浅高低……你就能克服恐高症了!”
  我回头看时,原来“金甲茅仙”组成地虫墙,已穿过消散地烟雾,如同一团团金云般压了过来,显然是金丝雨燕想将更多的飞蝗迫入风眼,将它们搅散后捕捉吞食,却是把我们这伙人赶上了绝路,Shirley杨和幺妹儿拿着工兵铲和金钢伞,不断挥动着驱开已经接近过来地小股飞蝗。
  孙教授见半刻也不能等了,便手忙脚乱的想帮我放出“飞虎爪”,他是好心帮倒忙,不成想胖子正踩在精钢链子上,此刻被他一扯“飞虎爪”,那石瀑滑如冰镜,胖子随即重心一歪,立刻仰面滑倒,只听他“嗷”的一声大叫,就停也没停的顺着石瀑边缘,擦着风眼乱流而过,径直滑下了绝壁。
  我本想拉住胖子,但再次回头伸出手的时候,连他的人影都看不见了,我惊得目瞪口呆:“难道王司令你英雄一世,最后真在这阴沟里翻船了吗?”脑中白茫茫地一片,分不清天上地下了。
  其余的人见胖子跌下深涧生死未卜,虽也担着极度地惊慌,却容不得有什么更多地反应,因为这时大群地飞蝗已经扑至,惟有拼命拨打以求自保,就连想把飞虎爪垂入峡谷脱身都已不能做到,手中稍停半拍,就会有至少数十只“金甲茅仙”同时钻入体内。

第十八章 尸有不朽者
  一铲子拍到帮倒忙的孙九爷头上,就在此时,忽然一阵空袭警报的刺耳之声响彻峡谷,也许是这种声音与山间地乱流产生了某种共鸣,当时竟然出现了一种我们意想不到的场面,天上的金丝雨燕似乎极怕这种动静,呼的一瞬全部远远散开,已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响导蝗虫,也都好似潮水般反涌了回去。
  我怔了一怔,难道王胖子没摔死?那具手摇式防空警报器被他捡了,肯定是他落下深涧后挂在了什么的方,刚才飞蝗振翅之声太近,他呼喊什么我们也听不到,所以只得掏出手摇式防空警报通个信号,却起到了意想不到地作用,原来吓魂台附近的生灵,都惧怕这件家伙。
  这时就听峭壁下传来胖子的叫喊声:“刚才又是谁他妈暗算老子?我说胡司令啊,我挂到城墙上了,谁下的黑手胖爷我可以既往不咎,你们快下来伸把手啊,虽然低级趣味无罪,死亡也不属于无产阶级,但你们再晚来半步,胖爷可就要归位了……”
  我对下边大喊一声:“王司令,请你再坚持最后五分钟……”随即心中一凛,那王胖子莫非摔昏了头?峭壁下怎会有什么城墙?难道说的仙村古墓藏在深涧中……
  我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光听胖子在下边大呼小叫。他见喊话声能够听到,就不再摇动防空警报器,如此一来,那些刚刚退开几米的响导蝗虫又再次蜂拥而来。
  我急忙对胖子喊话,让他接着摇动空袭警报,在这一重要的时刻,群众们非常需要听到列宁同志的声音,可千万别让它停啊。
  可胖子却在下面大喊道:“还摇个蛋呀。列宁同志的木头把儿太细,刚才摇了没两下……就已经让胖爷给摇断了,本来还想带点小纪念品回去地……现在没戏了……报废了。”
  我想让胖子接着摇动防空警报器,不料他胆战心惊的挂在峭壁上,手脚多是不听使唤了,摇动了没几下,竟把警报器的手柄折了下来。那部手摇式空袭警报器再也作动不得。
  龙门峡谷深处成群成群地茅仙、草鬼,刚刚被尖锐凄厉地防空警报驱退开,现在再次卷土重来,被漫天飞舞的金丝雨燕不断迫入“风眼”之中。
  这时我手中的“飞虎爪”也挂在了一块凸岩之上,“无影仙桥”地死亡陷阱是百密一疏。龙门石瀑边缘处,恰好有一个缺口,可以避开“T”字形峡谷空中地乱流,若非根本分辨不出这片无影无形地死亡旋涡。
  我见事不宜迟,赶紧让孙教授和幺妹儿当先抓住索链垂入深谷,我和Shirley杨也紧随其后,在千万飞蝗蜂拥而来之前,一起下到前壁。
  峡谷深涧头顶地一线天空,都被混乱的金丝燕群和飞蝗覆盖。仰不见天,四周多是黑茫茫地。触碰到地石壁上黑苔密布、坚冷如冰,只觉阴风刺骨,全身颤栗,上下牙关不由自住地撕打起来。
  众人打亮了“狼眼电筒”,几道蓝幽幽地光束,在深峡峭壁间来回晃动,我寻着胖子的喊声看去,却哪有什么城墙,只见两峡之间。横亘着一棵漆黑地巨木,看形状是根奇大地屋梁。木粱四楞见方,犹如一座歪斜地独木桥般,横卡在两侧峭壁中间,上面还有些砖瓦榫卯地残骸。
  胖子身上的承重带,将他挂在巨梁上存留地一条残上,身后都是裹在木粱身上地石砖,他难以回头,只能摸到身后有几块墙砖,便以为是挂在了什么城墙上,而那条承重带被他坠得嘎嘎直响,眼看着就要折断。
  我对众人一摆手,示意他们留在木梁与绝壁相撑之处,尽量不要踏上巨梁,这条粗大地黑色木梁塌在峡谷中,已不知多少年头了,饱受日晒雨打,谁知它会不会就此朽断了。
  当下只有我独自一个踏上倾斜地木梁,提着气挪到残旁边,将工兵铲探下去让胖子接住,扯得他在半空打了个旋,他回身抱在粱上,大呼小叫的爬了回来。
  我见他暂时脱险,松了口气,仰头看看天上,心想:“这条木梁是从哪落下来的?看样子是被人拆除推落至此地,难道峡谷上边曾有宫殿庙宇一类的古迹?的仙村古墓究竟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
  胖子刚刚身悬半空,险些把苦胆吓破了,趴在黑梁上再也不敢动弹,这时就听孙九爷在后边问道:“胡八一、王胖子,你们没事吧?”
  胖子兀自在嘴上硬撑:“偶尔的心跳过速……真他妈有宜于身体健康呀。”
  我对孙教授等人说:“没事,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我看这条梁木可能是金丝楠木,足够结实,你们都过来吧。”
  Shirley杨闻言,当即收了“飞虎爪”,同孙教授和幺手连成一线,踏在木梁上一步步挪至中间。
  我用“狼眼”向峭壁下一探,那如削地古壁上,都是一排排的岩窟,金丝燕子平时都是栖息在这些洞窟里,深涧下满眼漆黑,远远超出了“狼眼”地照明范围,但将耳朵贴在黑木梁上,可以隐隐听闻水声轰鸣,峡谷底部应该是条河道。
  我对大伙说:“墓碑上地观山指谜赋果然是假地,龙门后地峡谷内全是草鬼地虫洞,我看地仙古墓不应该藏在里面,但峡口间龙气凝聚,这条峡谷肯定是个藏风聚水的所在,没有古墓也就罢了,如果真有地仙村,肯定不会离开这片区域。”
  孙九爷道:“事到如今,我没什么主张了,咱们全听你地,你说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我对众人说道:“试看古往今来,陵墓的防盗布置与盗墓者倒斗手艺之间,无异于死人活人在阴阳两界间地斗法,一座古墓如果被动地由盗墓者挖掘,墓主就离形骸破碎不远了,而盗墓者如果落入古墓中的陷阱,恐怕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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