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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后"悔 作者:锐舞(晋江2012.8.16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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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音侧头,“你去外面等……”
  “小姐……”临出发前,碧桃已经打定了主意,劝不了主子走这一遭,那就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却没想到……面对主子那盈然深遂的眸光,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最后只能默默地将手上提着的药箱放到了干草上,低声说了句“奴婢告退”,就黯然地出了牢房。
  碧桃话到嘴边的样子,并没有引得初音的注意,因为她的目光全被张景臣绞住了。
  他从一开始的防备疏离,到知道她身份后的茫然呆滞,再到现在的惊喜不可置信……一个人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完成如此多的情绪衍变,却还能保持着那种读书人特有的风雅清高,这让初音咂舌不已。
  “皇后?”张景臣眸中闪着说不出的晶亮,双唇哆嗦得几乎都合不扰了,两个字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挤出来的,说完,他仰着脸一瞬不瞬地看着来人。
  初音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中可以迸射出如此灼灼的磅礴……烜赫的希冀几乎吞没了所有,初音却是明了,他眼眶几乎围拦不住的憧憬,与能否救他一命无关,他盼的只是有人能懂他忠君爱国之心……
  这让初音狼狈地回避了相视,蹲下身子去查看他腿上的伤,借以缓着自心缝里流淌出来的汗颜。
  “娘娘……您能屈尊降贵来探下臣,这份恩情,微臣无憾矣……”张景臣追随着她的动作,眸中泪光闪现,嘴角轻扬,那其中的满足,让人根本无法想到,他现在竟是遍体鳞伤。
  受尽折腾却还是无怨无悔,这就是苦寒学子高洁的品行吧,而她那天子夫君,竟然弃如敝履……
  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柄剪刀,将他的裤腿剪碎,然后取过来四哥调配的清洗药汁,用布条一点一点地擦拭……也不知道是疼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感觉他一个劲的退,初音连头都没抬,说:“六根不全者,不得面见君王……你难道想就这么残了吗?”
  张景全身一震……转而又寂寥满溢,“微臣怕是没有命活着出这天牢了……”
  初音没理他,只是一丝不苟地为他清理创口,上药包扎,虽然头一次做这种事,可梓安受伤的时候没少看太医们是怎么做的,也多少学了些,只是还存着手下轻重的顾虑,所以还是弄了个满头大汗。
  等他的两条腿几乎全被布条缠满,再无可以看着筋骨的伤口了,初音才用衣袖拭着汗,不答反问他,“你想不想活着出去?”
  张景臣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不过以他现在的情形,屁股才一离杂草,就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缓过了一波刻骨的灼痛,才带着嘲讽般地说:“您知道刚刚在堂上蒋家那位二爷要臣认什么罪吗?太保授意,诬蔑皇上,诽谤臣工……臣是御使是言官,东兆律法熟读于心,他们将这等大逆不道的罪名压到臣的头上,还想着能重见天日……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初音一惊,没想到蒋敬孝是如此狠毒之人,借以张景臣的触犯龙威来扳倒李太保……
  “听说庭杖之时,你一声没吭?”
  话题转换如此之快,让张景臣微一怔,“那行刑的差役收了人的好处,臣看到了,若在那般小人的面前示了弱,臣就枉称为七尺男儿了……”
  渐渐平静,此次事件的脉络慢慢清晰了起来,皇上下旨时,蒋家还没多想什么,只想借他人之手了结了这找蒋家麻烦的人,却没想到张景臣生生地挨过了一百杖责,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想着,初音笑了,笑得很恍忽……
  张景臣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这不合时宜的欢颜,“您……您……”
  初音极慢地将碎布和血污的帕子收到药箱中,娇眉微攒,“无畏者则无敌……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弱点是可以受人胁迫的呢?”
  张景臣听得发懵,一时没能理解这话中的意思,问道:“您是说……”
  初音摇摇头,“如果你能撑过此次变故,那么终有一天,你会实现你的理想抱负。”她很隐晦地做了一个承诺。
  “为什么?臣……曾经上疏……”
  想到他那指责自己不该临朝的折子,初音只是淡淡地弯着唇角,“明君身边要有谏臣……才能让奸佞之人无处遁形……”
  “娘娘要臣怎么做?”就在她转身离去的一刹,张景臣又问。
  “养伤……”轻轻留了两个字,初音就翩然出了牢门。
  张景臣迷失在那片掠过眸底的飞扬裙裾,他不住地自问:当初是不是莽撞了?如此贤明大德的皇后娘娘,竟被他当作了寻常妇人,还大放厥词……
  只浅浅几语,就能给人希望,只淡淡一笑,就能融化冰阂……张景臣手扶着墙面,仰天大笑……有这位林皇后在,他再也不会担心东兆颓坏了!!!
  听着身后的朗朗笑声,初音唇角明明也舒展着欢愉,可眸中却是划过凌厉……

  第57章

  事后,碧桃神神秘秘地问要不要将去过天牢的消息封锁,初音只甩了“不用”两个字,就着手于别的事了,可把碧桃急着跳了脚,可是主子发了话,又不敢不听,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
  承泰下了朝来宣安殿请安时,老远就瞧见了碧桃贴在门边抠木头,连他走近都没听到,奇怪地问了句出了什么事儿,没想到惊得她几个哆嗦。
  承泰下意识地以为皇娘出了什么,大踏步地就想直奔殿中。
  碧桃慌乱间也忘记了礼数,一把拽了他的袍袖,“王爷……”
  承泰回头瞪着那只拉着自己的手,碧桃忙放开,嘴上喃喃:“容奴婢通禀一声儿吧……”
  见她恢复了干练的模样,心里虽还是急,可也知道礼儿不能废,微一颔首,表示了同意。
  少时碧桃重又出来,引着承泰得内殿走,犹豫了半天想将自己的担心说给王爷听,可最后还是一咬牙没吐露半个字儿,不是她信不过王爷,而是她摸不透自家小姐的心思,万一妄动了再坏了主子的盘算,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才一转进殿中,承泰就皱了眉头,心说这不正常的可远不止是女官,瞧皇娘这都快将自己给埋在书堆里了,跟平时淡然婉柔的模样毫不搭边儿,今天这是怎么了?宣安殿集体都不对劲了……
  听到脚步声,初音朝他招手,“正好,快来,帮我找位人物的列传……”
  承泰的浓眉都几乎纵到了一处,走了两步,弯腰捡起脚下的古籍,拿在手里随便翻着,“皇娘到底要找什么?”
  初音蹲在地上,宽大的袖口因为太过碍事,已经被挽了起来,露出了一截凝白的手臂,被承泰眸中的指正看得有些发毛,用手背蹭着鬓角的汗潮,说:“以前曾经看到过,有位太后,在皇位之争中,没有偏坦亲子,反而将皇位传给了孙儿,从而化解立储危机,平定皇庭公正无私……”
  承泰转着眼珠想了片刻,用手指勾过来一本厚重的册子,边找可能的那页,边说:“您说的可是戚氏王朝的姚太后吗?历四帝,三临朝的明德皇后?”
  初音眨巴着眼睛仰头看他,承泰半弯着身子,两人也不过有两尺的距离,热热的气息出了他的鼻翼,扑打在脸上,滚烫灼得初音一个激灵,忙往后躲,可却忘记了此时是跪坐着,身子一歪,就摊在了地上。
  事情就发生在一呼一吸间,快得让承泰来不及反应,等意识到想出手去扶时,只赶上一片衣料掠过指尖,然后就是愣愣地看着空空的掌间。
  初音潮红了脸,一时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晚辈,只是低着头盯着裙角,生怕视线内会闪过承泰带着嘲意的表情。
  好在碧桃端着果茶进殿来,这才算是解了围。
  碧桃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从昨天自天牢回来,主子就开始翻阅古书,今天一早更是急躁地要人将书全摊在了大殿正中,看那样子分明是有什么十分要紧事儿,本以为识文断字儿的王爷来了能帮得上主子的忙,却是怎么都没想到,一转过垭口,见到的竟是两个都在局促不安的人。
  看主子那衣衫凌乱发髻蓬松的模样,碧桃先把不解抛到了脑后,将王爷给引到了八仙桌边,这才挽扶起主子到了软屏后。
  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经碧桃的巧手,初音已经恢复了以往温婉的得体。
  承泰坐在方凳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蝶游百花的桌面,皇娘那含惊带乱的眸子,那满面酡红的羞赧,怎么都挥之不去,心口不知有什么东西在荡,飘乎乎的,让他想集中精神都做不到。
  努力压下澎湃的心潮,不禁埋怨起内侍总管来。昨天庆吉派了两个太监到府里,说是要给他讲解合卺之礼,却没想到提到最多的是鱼水之欢,本来承泰想草草将人打发回宫的,可那两个老太监都快哭了,说是祖宗礼法不可废,请王爷务必聆听……于是没有办法,被那两个太监硬是给灌输了半夜的洞房花烛,闹得他今天一早就开始浮想联翩。
  他也是醋了心,明明府里已经纳了两个侍妾,竟然听两个不能人道的太监絮絮叨叨地讲男欢女爱……这要是说出去,岂不要笑掉人的大牙?
  忿忿地将拳头捏着咯嘣嘣响,有气有恼,有羞有愧,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承泰几乎无地自容。
  初音整理好了自己,一转过软屏,就看到了这样满是纠结的承泰,不由一愣,心说要难为情的不应该是自己吗?怎么她这个“儿子”倒先不好意思上了呢?
  想归想,初音还是无言地走向座塌,垂着眸,生怕对上他的。
  随在身侧的碧桃见了这个场面,崩紧了唇线,略一思量就开口打了圆场,“看王爷来得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听了这话,承泰总算是想起来了此行的目的,忙端正了神态,“皇娘,听说您去见过了张景臣?”
  初音脸颊一僵,心说皇宫之内果然没有密秘……不过也没想瞒,于是点头,“是……本来让人送去疗伤的药品,不想他一身硬骨,拒绝了,没办法,我才走了这一趟。”
  “皇娘可有什么主意,能救张景臣于危难……”承泰有些急切地问。他已经诏左右丞相,及中书令周兼商讨解救之法,可张景臣将皇上与历朝昏君放到一处比,这等做法,是无论无何也开脱不了的触犯天颜,任他们想破了头,也没个头绪,所以才想听听皇娘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哪怕只是留他一命,来日方长也好。
  说实话,连朝之重载都束手无策了,凭她一个深宫妇人能有什么锦囊妙计……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总是让她抓不着,模糊地记得好像以前读过的书上有类似的局面,一时也想不起是从哪看到过了,于是就病急乱投医般,像魔怔似的拼命翻古书。
  不过,初音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左右手里还握着玺绶呢,实在不行了那方印也是可以救人的吧。
  非救张景臣不可,一方面是看中了他的才学,还有另一层,是不能让蒋家的如意算盘得逞,若让他们以此次事件将李家扳倒,怕是再没有谁能桎梏得了,到时以蒋家父子的品行,横行朝中怕是难免的了,再有……已经制服的蒋氏,怕是也不会再安于禅堂了。
  所以,张景臣死不得!
  可是……承泰那如同将全部杀冀所托的模样,让初音将到嘴边的“没办法”硬是给咽了回去,做为储君甚至是帝王,坚不可催的意志才是成就大业的根本,所以不能让承泰感到绝望。
  “张景臣答应我会好好活下去……现在只要防着大理寺屈打成招就好……”初音说得很轻,因为心虚。
  听了这话,承泰一振,一直都想着要如何能为张景臣开罪,却是忽视他会不会自己就招认了,这样一想,承泰还真觉得自己来对了。
  “儿臣让三司会审可好?事关皇父的威严,既显慎重,又可以防着有人动了心眼儿……”打通了思路,承泰如是说。
  初音点头表示同意,这会她想到了别处,“太保现在在做什么?”真刀真枪都笔划到了面前,那位一向风度翩翩的儒臣到底准备怎样抵抗?这几天来听说的全是蒋家如何布局,却没得到半点李家的动向,这让初音不免地好奇。
  可承泰的回答,却让她几乎傻坏,“太保昨天已经出发去视察皇陵……”
  初音都有心抓来那老头来问一问,他是怎么想的了……他们这群人都快为帮他寝食难安了,而他做为主角,却乐颠乐颠地跑去游山玩水,顺带着考察……
  这冤枉让初音再没了掺和的兴趣,又闲谈了几句,就让承泰回去。
  承泰起身,刚想行礼,正瞧见一本古册自膝上滑到地上,这是失神那会儿放到腿上的,后来又专心谈话,就一直没注意到,现在看着重重摔到地上的《戚氏春秋》,承泰有些怔怔。
  皇娘那般焦急地在找这本书,是为了什么呢?
  听到动静,也引得初音看过去,她也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光闪了闪,冲碧桃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捡。
  碧桃下阶,直到站在承泰的身前,见他还在捧着书出神,于是轻轻叫了声,“王爷……”
  承泰一个激灵,看她,又好像是透过她看向皇娘,半晌之后才总算是回过了神,“皇娘,戚朝……宗室大族争权夺利,皇权更迭频繁,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盗贼四起,政治混乱,世风不古……您若是打发时间,还是不看为妙。”
  初音浅笑地点头应着,“没想真读他们的国史,前些日子翰林院送来了为天孝诚皇后重新整理的列传,以前又听说过那位在戚氏王朝中最为著名的后宫女眷,就想看一看。”
  承泰没再说什么,行礼就回了听政堂。
  初音接过碧桃呈过来的《戚氏春秋》,摩挲那略微卷角的绯页,此时她还不知道,这本书将会带给她什么……

  第58章

  连天阴雨,清爽的空气被潮润附着,变得混漉漉,黏嗒嗒的。水洗过的草木萋萋郁郁,一眼望去,那绿浓透了双眸,溢满了心田。
  好容易盼到太阳露了脸,绿树花植都争先地享受着日华的恩泽,向那明烈处舒展着身形。
  五月的宣安殿并不比两安花园寂寞,虽然塘中小荷才刚刚崭露头角,并不能算是有景儿可赏,但庭院之中芙蓉木兰清远飘香,四季海棠紫牡丹炫异争奇,还有那些金银藤子爬山虎,不知何时已经顺着殿边搭起的门庭爬满了架,早早将暑热时的乘阴纳凉之地给围了出来,连正对殿门的金鱼缸内都重新换养了几尾肥硕的锦锂,此时正在欢快地畅游。
  几处繁芜,几分丰茂,愣是把偌大的宣安殿给妆点得勃勃又生动。
  杨及站在窗边的书桌前,看着庭院之中美不盛收的班班艳好,没由来的安逸非常。
  余光扫到还在埋案的人儿,杨及不自觉放松了唇线。他从来没奢望过,会有再回到宣安殿的一天,不是因朝事觐见,而是堂堂正正的在这皇后宫中行走。
  想到这儿,杨及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起眼前这个柔软却聪慧非凡的女子。她懂得韬光养晦,身处险境而毫无惧色,等待时机以雷霆之势将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中;她知道要如何利用掌握的讯息,将可能会危害到自身的人逼退到翻不了身;更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惩责那些背后弄谋的人;还光明正大的将朝臣要到身边辅佐,而令御使言官都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这一切,都让杨及刮目相看,让他敬佩不已,更……是心安的源泉。
  初音一道一道地将折子都看完了,可轻颦的眉一点都没松散的迹象,依旧堆集着……只因,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太保的按兵不动,是在拭探承泰,也可以说是在揣摩她的意思,想看一看当权者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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