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作者:夜惠美(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1-31正文完结)-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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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压住的人,真让王谨之疯起来,皇上都不见得能扛得住。”
“大哥对王谨之看得很重。”
“想得少,牵扯少,自然他什么都敢干。”
长信侯揉着额头,自己也弄不明白,“若说我同王谨之交情平平,因为蒋氏,我还盼着他早死,可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是能明白王谨之的某些心思,自打他被他父亲出继后,王家家族利益根本束缚不住他,我看他如今就是为儿女活着的。”
第三百六十四章 狠招
定国公府门口,王译信小心翼翼得把有孕的王芷瑶安置妥当,顾天泽默默站在一旁,根本插不上手。
放在寻常,顾天泽能把王译信挤到一旁去,今儿小七为他入宫受苦,岳父又赶过来领走他们夫妻,他对岳父有愧疚。
“你还真打算抗旨?”
王译信斜睨顾天泽,冷笑道:“瑶儿交给我,你不放心?该忙你的就忙去。”
“岳父。”
“我收到消息,宁远侯虽在府中不见客,但对输给你并不甘心,我估摸他还会弄出点事来,不会让你顺顺利利的执掌收编宁远铁骑。”
“岳父不必吓唬我。”
“谁吓你了?”
王译信挑眉,不悦的说道:“你就是太自信,太骄傲,当心阴沟翻船。”
“您是怕我插手废后和册太子的事情吧。”
“……”
王译信俊脸微红,被女婿戳破心思,王芷瑶露出半个脑袋,道:“三少,爹是为你好,功勋武职最好莫问朝政。”
“你当我愿意为你操心?顾家……”王译信听见瑶儿支持自己,有底气了许多,指着定国公府的匾额,“他们今儿放过你,明儿还不是得用孝道压你。你该清楚把心用在何处,皇上是疼你,信任你,但皇上的性子最容不得你不识好歹,辜负他的好意,这会儿整个京城的人都想从废后中得到好处,你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们都时刻盯着你。”
这点也是王芷瑶最担心的事情。
她略带几分担忧的目光落在王译信身上,这个爹还是挺给力的,在国公府时见到王译信,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自己的心是烫贴的。
废后在即。吏部天官王译信会很忙,废后立太子对朝臣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政治机会,一辈子也只有一次的机会。
况且王译信还是六皇子的老师。乾元帝最近几年最宠信的大臣。
顾天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王译信何尝不是?
甚至他比出身顾家高冷的顾三少更容易被皇子们笼络住。
有王译信帮衬。照看,三少应该能平稳渡过这次政治风波,王芷瑶也相信三少不会再为顾家而拼死拼活的卖命了。
“岳父小看了我。”
顾天泽主动扶王译信上马车,“该重视谁,该听谁得话,我有分寸。小七还是住在娘家,陛下那里我去说,您……您自己也要小心。六皇子不适合做太子。”
王译信点点头道:“六皇子是明白人,我就怕他身边的人会鼓动他争。”
顾天泽也钻进马车中,在王译信的怒视下,解释道:“我同岳父有事商量。”
一路上,他同王译信分析起朝局,翁婿两人推心置腹的详谈,一旁听着的王芷瑶直犯困。
她勉强撑着下颚,眼见着三少和王四爷满脸红光,果然男人都是有野心的。
而王芷瑶却对此不感兴趣,她只要知道三少和王四爷合起伙来是无敌的就够了。
她在此事上根本无法刷存在感。
顾天泽毫无保留的展现出自己的政治智慧。王译信大为惊讶,原来骄傲的女婿隐藏得很深。
直到顾天泽骑马离开,王译信才怅然若失般叹息。莫怪前生几乎所有人众志成城才勉强把他算计了……这小子太过聪明。
“瑶儿。”
“什么事儿?”
王芷瑶暗自非议王译信是不是‘爱上’了三少,他看三少的目光都带着光。
“以后你多陪陪阿泽。”王译信目光落在王芷瑶的小腹上,“孩子生下来后,无论男女都要让他亲近阿泽。”
“您是说……三少太念着亲情?”
“你也应该看得出来,阿泽聪明是聪明,处理事情也足够成熟老辣,这些年也隐藏了不少的实力,但他有一个缺点,太偏激。太骄傲,得不到时。宁可让所有人随他陪葬。”
此时,王译信再一次怀疑。上辈子顾天泽就是自己找死的。
他不仅留下封狼居胥的耀世战功,更是让所有人为他的死陪葬,甚至王译信都怀疑,上辈子蒋大勇收集到的证据是不是顾天泽故意留下的线索。
若是没有蒋大勇,顾天泽便是战死,隐藏起来的暗线也会把证据交给乾元帝。
王译信郑重警告:“必须让他心上有牵挂,否则他敢做任何的事儿。”
“三少确实够疯的。”王芷瑶也不由得点头,“我尽量罢,爹也帮我看着点他。”
“你先回去歇息,我还得再出门去。”
“都这么晚了,您要去哪?”
“下午十几张帖子送到我手上。”王译信无奈的摇头,“我方才去国公府也是偷溜的,这回再不回去,尹薄意等人饶不了我。”
“您方才一直同尹伯父在一起?”
“内阁,六部的尚书都在。”
王译信叮嘱王芷瑶一番,关于朝政的事没过多涉及,一来他晓得瑶儿不喜欢听,二来这些事本就该是男人出面。
“就算陛下下了废后诏书,废后的余波皇上一时半会压不下去,顾皇后做了这么多年皇后,此时被废,怎会无人说话?何况……皇上无法说出真正废后的原因,一旦让人知晓陛下龙体不愈,朝争会更厉害,废后还好,册太子才是重中之重。其实……陛下如今才是最忙的人。”
“您小心些。”
“为臣子,总要帮陛下。”
王译信摇摇脑袋,“真把陛下累个好歹,于阿泽也没好处。”
翌日,乾元帝正式昭告天下,废顾氏皇后位,诏书上对顾皇后并没大加指责,也没洗白皇帝多么无辜才决心废后,乾元帝承认顾皇后以往的贤惠,最后诏书上说废后的原因——顾氏无子,不适再为皇后。
王芷瑶看着誊写回来的废后诏书。对乾元帝涌起几分佩服,他这份对顾氏的维护,着实难得。但也让朝廷上更多的人借此机会为册太子造势。
哪位娘娘为主中宫,哪位皇子就有希望做太子。
一连几日。王译信忙得不见人影。
不是没人上门来,王芷瑶多用闭门思过把人打发走了。
这一日傍晚,王译信回府时,一身的酒气,微醉的脸庞衬得他越发俊美。
“您是去议事,还是去喝酒?”
王芷瑶亲自端着醒酒汤过来,“不喝酒是不是就不能说正事?都喝高了,还谈能谈事?”
王译信揉着脑袋。脱掉外罩,王芷瑶动了动鼻子,一股脂米分味儿,“还有歌舞助兴?”
“……”王译信把醒酒汤喝了一干二净,清醒了几分,“二皇子请客,哪能少得了歌姬,舞姬。“
“就不能不去?”
“一堆的帖子。”王译信从袖口中甩出二十几张帖子,“这还是挑拣过的,亏着陛下把阿泽放到京郊练兵。否则他也推不开。”
王译信进耳房梳洗,王芷瑶晓得他有话说,便坐下等候。
“瑶儿。今儿朝廷上有人为废后抱不平了。”
“谁?”
“好几个,没想到定国公也……”
王译信没卖关子,直言道:“定国公当庭为废后求情,散朝后,皇上单独召见定国公。”
王芷瑶坐直身子,“会不会越来越多的人为废后不平?”
“顾家……”
王译信目光深邃,手指在茶盏边缘滑动,声音低沉透着感慨,“我小看了定国公。没想到顾家还有依仗,更没想到定国公会此时冒出。同情废后的朝臣越多,顾家聚集得势力就越大。废后因无子而被废,这股势力足以打动任何皇子。”
“您是说定国公不全是为废后求情?”
“他想在立太子上插一脚,保住顾家第一名门的地位。我不知皇上会同他说什么话,但我看皇上对顾家还是爱护的,毕竟顾家也是阿泽的出身之地。”
“这么下去,三少根本脱不开关系!就算三少躲出去也于事无补。”
“你别急。”
王译信唇边荡起温和的笑容,安慰王芷瑶,“不是有我在嘛。”
他的笑容让王芷瑶安心,随后含笑的王译信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难得的霸气。
“以前我一直不想把事情做绝,总想着我错过一次,好不容得老天庇佑有补偿的机会,定国公……也错过,可却没机会补偿阿泽,总想让定国公清醒,明白父子之情的可贵,明白他该怎么当阿泽的爹,可惜……我费劲口舌也无法阻止定国公,又因为废后的事儿,他同阿泽之间很难再有很深的父子之情了。”
王芷瑶抬眼,心跳加速,王译信俊脸泛着冷意,眼含算计,“您想怎么做?”
“瑶儿也猜到了罢。”
“您想把弄倒顾家?爹,不可能的,只要阿泽还是定国公的儿子,皇上不准许顾家落败。”
“不是整倒顾家,而是不能再让顾家一群人待在京城了,这次我还有把握牵制定国公,下次……我担心顾家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错事。”
“您有把握?”
王芷瑶眼前一亮,让顾家远离权力中枢再好不过,既可以保全顾家体面,又不会再让定国公等人利用三少,“此事只怕很难做到。”
“关键还在陛下,此事得慢慢来,不能急。”王译信道:“我同你提前说一声,希望你心里有个准备,阿泽那里……”
“我会同三少解释。”
“你说比我说更妥当,你们是夫妻,我始终只是他的岳父。”
“您比定国公更懂得为他着想,三少不是没良心且冲动的人,就算我不同他说明,他也不会怪您,何况以顾家几次三番的做所所为,远离京城没准能保全顾家。”
定国公等人再不停的作死下去,耗光乾元帝的耐性,就算有顾天泽,乾元帝也不见得会善待定国公等人。
王芷瑶担心的说道:“爹您也得多加小心,定国公在朝中十几年,根深蒂固,万一他……三少在这上不可能明着站在您这边。”
“我心里有数。”
王译信笑道:“万不能让阿泽为难,若无废后和册太子的机缘,根本做不到让顾家离开京城,陛下虽是废后,但对顾家也是念旧情的,并非真正厌弃定国公。”
别看乾元帝口谕让定国公在家抚养幼子,听让他没脸的,乾元帝这也是变相的保护顾家,警告朝臣不得借着废后欺负顾家。
可惜,定国公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也舍不得顾家满门富贵。
“扶起顾家的人是陛下,让顾家出京,打压顾家的人也只有陛下一人。除了陛下,谁碰顾家,谁倒霉。”
王译信抿嘴一笑,“偏偏有人不明白,比如说宁远侯!瑶儿,你只需要看着就好。”
“荣国公夫人不是随太夫人来寻过瑶儿?第一招,我会让她过得稍微艰难点。”
“……”
王芷瑶真不晓得该说什么,还是安静看戏得好,王四爷明显化身圣斗士,既能在朝廷上御敌,又能在宅斗上逞威风。
第三百六十五章 崩塌
皇宫,御书房紧闭的房门丝毫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怀恩悄悄的动了动腿脚,看了一眼时辰,皇上同定国公单独待了大半个时辰了,废后搅得前朝后宫都不得安生。
他命人给乾元帝准备最好的补品。
在这场风波中,皇上才是最耗心血的一人,而且皇上受得罪不能同任何说。
也亏着乾元帝是刚硬,固执的性子,否则稍微绵软,犹豫一些,备不住就被朝臣劝谏成功,立成年皇子为太子,晋封高贵妃为皇后。
废后不过半月的功夫,怀恩公公收到的银两,田产,屋舍比他以前积攒下准备留给侄子家宝的财产都多,更别提皇子们和后妃对他偷偷的许诺了。
怀恩晓得自己几两重,除了心疼一一人之力对抗朝臣后妃的乾元帝外,他是好处照拿,关于乾元帝的消息动态嘛,他自然会把乾元帝想让朝臣知道的消息酌情说出去。
他万万没想到,被乾元帝口头警告过的定国公夫妇还是在此时站出来,东厂密报顾家太夫人和荣国公夫人去求燕国夫人进宫为废后求情,另报长信侯死活不肯去京郊军营寻顾三少,顾家其余男人就算见到顾三少,也不敢命令苦求他。
而定国公夫人根本最找不到军营安置在何处。
有此一来顾三少才能置身事外,整合宁远铁骑。
御书房内,乾元帝唇边噙着冷意,定国公侍立在一旁,为乾元帝整理承奏上来朝臣的折子,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中间最高的折子是为废后求情的。其次是恳求乾元帝再立皇后,再次才是册太子的折子。
定国公做这些事并不见生涩,有几许怀念的意味。
乾元帝登基之初。他就像今日一直跟在自己姐夫身边,为他分担朝臣给新君的压力。分担先帝突然驾崩引起的种种猜测,有时乾元帝甚至留他在皇宫秉烛夜谈,共同商讨如何能把先帝留下的骄兵悍将,以及自持开国功劳的勋贵收拢削权的良策。
御书房的摆设也如十几年前嫌少有变化。
定国公垂手侍立不由得回忆起以前的事儿,那时乾元帝最相信他,纵使那时很难,定国公也从不怀疑乾元帝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可眼下他哪怕站在乾元帝身边。他都感觉离着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帝王很远。
是皇上变了?还是他变了?
乾元帝的手按在最高那落的折子上,“一共多少份?”
“回陛下,一共一百零八份。”
“朕没想到,你姐姐比朕得人心。”
“臣不敢。”
定国公撩起国公袍子,跪地请罪,“娘娘跟了陛下二十多年,从太子妃到母仪天下的皇后,朝臣上表求情也只是因皇后废立事关国体,娘娘从未想过干涉朝政,也不曾结交朝臣。”
“她有你。还用干涉朝政?还用结交朕的臣子?!”
乾元帝一气之下将摆放齐整的折子推倒,有几本恰好落在定国公的头上。
“臣……”
“你别说朕误会了你,误会了你姐姐。”
乾元帝不愿同定国公生气。因为不值得,可是不是想不生气就能做到的,胸口沉闷,火苗上窜,本想拿起茶盏润喉,见定国公无辜,委屈的样子,乾元帝手腕一抖,直接将茶盏扔到了地上。脸色煞白的指着定国公,“你是想逼朕同昭告天下。顾氏对朕下毒?还是想说朕的发妻为了争宠不惜学勾栏妓寨下贱的法子。”
“你丟得起人,朕丢不起脸面。”
“陛下。”定国公磕头道:“您对娘娘的爱护之心。臣铭感五内,可是娘娘始终是臣的长姐,臣不得不为娘娘求情。”
“别同朕说得仿佛你挺委屈似的,也别给朕摆忠臣的苦衷。”
乾元帝怒道,“不是你上下串联,朕就不信有一百多份折子给顾氏说情。朕着实小看了你,当初朕不知所踪,太后乱政立四皇子为新君时,朕怎么没见你有这份能耐?”
定国公同样吓得面无人色,乾元帝这句话足以让顾家满门抄斩了,“陛下明鉴,臣不敢以朝臣逼迫您复立娘娘。”
“你想什么朕清楚得很,的确你没想过让你姐姐复立,你不过是想让朕的儿子们看清楚你定国公有得能耐。”乾元帝冷笑道:“别人不知道,你该记得,朕登基之初就按照母后遗言制定的人才储备计划,朕这二十年间秘密培养了好几拨出类拔萃人才。当朝廷有变故时,他们可以迅速添补空缺,帮朕稳固朝局。”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