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作者:鹦鹉晒月(潇湘2013.12.28vip完结)-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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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什么事!”柳夫人嘭的一声关上房门,理都不理会突然对她过度关心的老头子。
沈飞走在回去的路上招招手。
一名衣着飘飘面如若仙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阁主。”
“本县花家交给你了。”沈飞语气阴寒,杀意清晰明了。
“是!阁主!”他们本不是善类,惹了自家人更可不论是非,他自然没兴趣问此人是好是坏。
……
晚上,柳儿听母亲讲完一天的际遇,惊讶的看向襁褓里的弟弟,不对!二殿下,想不到他竟然是——柳儿随即又黯然,嚒嚒竟然去了。
柳夫人没注意到女儿的表情,反而非常担心熟睡中的孩子,今天给自己孩子的沈妃侍太过让人过目不忘,而秋乐竟然……太恐怖了,她想到那种可能和秋乐未来的下场就浑身不自在,万一皇上看出什么?万一……
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十天来,沈飞没事就来看看儿子,跟着奶娘学抱、学着陪他玩,还陪他睡觉,柳夫人用探究、犹豫、欲言又止的目光看他,也没阻止他前去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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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四更还会远吗?
☆、444处置
短短几天里他摸清了孩子的规律,心里更是对他疼惜不已,想到他出世坎坷、身体又弱,如今也不如焰令强壮,很是心疼,更是用所有的心力都来陪他苦命的孩子。希望他长的高一些、壮一些,别再病了惹皇上为他担心。
苏义坐在房里有太阳的地方,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着早上就被抱过来的二殿下,沈飞围着人家就没离开过。
在沈飞第两百次问奶娘昨晚只咳嗽了一声的二殿下‘真的不会有问题吗?’,苏义终于受够了:“我说你别那么显摆行不行,奶娘都跟你说两百遍没事没事,你听力不好还是记性不好,就算你两样都不好,你也为人家奶娘想想,奶娘脸色都变了!”
奶娘赶紧跪下说,没有,不敢!
沈飞当没听见苏义冒酸气:“起来,他没说你,二殿下真的没事吗?柳夫人不是说小殿下经常生病,咳嗽一声也很危险?真不用请大夫不用吃药?”
苏义急忙捂耳朵:“我说你有完没完,奶娘都说了殿下只是呛了奶咳了一声,你让奶娘回答几千遍也是一样,我说你消停消停行不行,你也不怕招人记恨,奶娘!你出去透透气,一会小殿下醒了,本宫派人去叫你。”
奶娘赶紧谢了恩,如蒙大赦的跑了,太可怕了,这位漂亮不似真人的妃侍一个问题竟然能问上百遍,太可怕了。宫里的人果然很难理解,长的如此俊美的沈公子竟然如此话多。
沈飞歉意的对苏义笑,眼睛舍不得从儿子身上移开:“没办法,怕他不舒服,皇上和陆公公什么时候回来?”
苏义瞥他那奴才爹样一眼,兀自拿起皇上昨夜看过的书翻起来:“我怎么知道,他们这里的风俗谁说的请,陆公公的意思是在柳小姐拜堂前宣圣旨,宣完估计也不早了,我说你能不能别看他了!他还能自己飞了吗!你长点出息吧,慈父多败儿,教导坏了皇上饶不了你!”
沈飞冲他继续笑,依然舍不得,继续坐在儿子身边,为儿子盖盖并不需要他多动手的小被子,想到一会就能回宫,沈飞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你说,皇上会不会不认他?”
“不认就不是你儿子了?”
“当然不,不管皇上认不认他是二皇子,他都是我沈飞的孩子,我都会疼他。”
苏义随意的翻看着他看不懂的数据:“那不就得了,你都这么疼他更何况是皇上,皇上比你更觉的对不住他,放心吧,他二皇子的地位跑不了。”
“可他……”沈飞隐隐有些担忧:“你一眼都能看出他是我的儿子,别人更不用说,到时候对皇后肯定不好,皇上会不会有所顾忌?其实我觉得皇上不提他的身份也好,跟着我回去,我就说是我远方表亲家的孩子,以后也不会亏待了这孩子。”
苏义闻言嗤之以鼻:“口不对心!什么叫不亏待了他?你家对他有什么可亏待!就你家他这长相和你的出身,我告诉你,与太子之位无缘!你就别谈什么亏待了,你不亏他太子之位。
你还敢说他是你表亲,你不怕皇上抽死你!你娘是做什么的!你少让人以为二殿下是烟花之地出来的好不好!瞪什么瞪,我说错了吗,你娘本来就是妓人从——好好!我不说!我嘴贱!总之你收起你乱七八糟的看法,安心当二殿下的养父就行。”
沈飞看着自家儿子心里越来越愧疚,他怎么就忘了他出身不好,如果不给他正经的地位,肯定有人非议他的身份,沈飞迫切的看向苏义:“这几天你都陪着皇上,皇上怎么说?”
“想起皇上来了,我以为你有了儿子傍身翅膀硬了谁都不理会了!”苏义觉的沈飞偶尔真的笨的可以,难怪跟了皇上七八年也没见用那张脸把皇上迷的团团转,亏他有时候很男人,要不是武功好点,就剩那张脸能看了:“放心吧。该知道皇上身份的人都知道,二皇子以后只要不祭祖时死乞白赖的冲前面没人会议论他是谁生的。”
沈飞突然觉的苏义不发坏的时候,性格如此之好,立即站起来向苏义鞠了一躬:“多谢苏妃侍开导,这我就放心了。”
苏义看眼他,立即屁颠的又看他儿子,嘴巴能咧到耳朵后面去,心里顿时一阵尖锐的疼!他也想要儿子!非常想要!算了!想想就好,大不了以后离着腻歪儿子的爹远点,免得被他气死。
苏义翻个身,背对着那对刺激人的父子,其实他说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此刻自己不分析给沈飞听,回去后孙清沐也会,还不如他说了讨沈飞高兴。
谁让沈飞现在是有子嗣的嫔妃,以后说不定还得指望人家儿子在自己死后给自己哭哭丧,能不巴结巴结吗。
……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结束,送亲的队伍一路从柳府驶向不起眼的小胡同,陪嫁多的好些抬不进去,只能先让了新娘子轿子先行,然后再想办法入胡同。
吹拉弹唱声欢快的响起,不起眼的小胡同内一片欢天喜地,红色的灯笼高挂在仅容一辆马车能通过的小门旁,参加婚礼的都是四周的邻居和皱邹秀才的同门师兄弟。
小院子里此刻早已挤满了人,人人脸上挂着笑意,有真心为新姑爷高兴的、有替新娘子不值得、有说邹秀才攀附的,有说邹秀才为了荣华富贵竟娶柳家破身小姐的!什么都有,但也掩盖不了,今日大喜,邹家上下的喜气。
——拜堂——
新娘子迈过了火盆早已与腼腆的新郎官站在大厅等候,说是大厅都抬举了这几步能走完一眼能看全的小客厅,厅内只有一张大方桌和下手几张椅子,今日因为喜庆全披了红,看着还新鲜些,若是平日,恐怕看着更寒酸。
拜堂的声音刚落,一声更嘹亮的声响从门扉处传来,震慑了院内所有乱七八糟的声音。
——圣旨到!——
陆公公身着大总管紫绶宫服,带着河落城兵甲雄赳赳地出现邹家的院落内,瞬间院落里寂静无声。
柳儿掀了盖头,带着夫婿恭敬的跪下。
周天站在人群里也已经跪下。
陆公公打开圣旨,浑厚尖锐的声音响起——“海晏河清,天地泰安,柳家小姐今邹家新妇品行端庄、心思聪慧,绣技卓绝,康泰二年救驾有功,特封为一品诰命,享三品官职俸禄!邹家儿郎品性敦厚对夫人真心可鉴,皇上恩及才华,特赦直接参加秋闱,钦此……”——
陆公公含笑的缕缕拂尘,看向跪着发呆的邹家儿郎:“邹秀才接旨吧。”然后在邹秀才起身时依照皇上的吩咐解释道:“柳儿小姐入宫时救了还未满月的二殿下,你所听说的孩子是当朝皇帝未对外宣称的二皇子,劳累邹秀才和夫人名誉受累,皇上心里过意不去,特意下旨希望二位以后生活和美、安康。”
邹秀才直说不敢,接过圣旨后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他只是成个亲,因为县令千金错点鸳鸯把柳姑娘嫁给了他,他从未想过能娶到有过一面之缘的柳家小姐,如今成了真,他已经觉得老天厚爱,想不到竟然还有圣旨传来。
邹秀才并不慕财的脑子里老实本分的惶恐站了上风,不禁看向身旁的新婚妻子,乍见之下更加羞愧的垂下头,脸色微红。
柳儿十分镇定,谢了恩让丫鬟给了赏钱,对着她见过几面的陆公公莞尔一笑:“新妇久闻陆公公贤名,今日得见是新妇的荣幸,能为皇上效力是新妇的荣幸,劳烦皇上记挂,新妇承受不起。”
陆公公接了赏钱,客气的与柳小姐说了会话,他从心里真的感激柳小姐为他救了二殿下,所以此时给足了柳小姐面子,恭敬的与之寒暄,临了还为耽误了柳小姐拜堂深表歉意,就不再喧宾夺主,陆公公告辞。
周天自始至终都在注意邹秀才的反应,确定他不是趋炎附势之辈,不是为了柳家的钱财,心里为柳姑娘高兴,她答应柳老夫人来看看怎能不尽心。相信柳小姐以后会过的不错。
周天从顿时喧闹的人群中悄悄离开,院子里传来拜见诰命的吉祥话。没有官职妻子被加封,邹秀才的疼妻之路不好走啊……
秋天的果香在两河之地流淌,河落城的暖风吹拂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了十天之久的周天等人带着找回的二皇子正式踏上归都的旅程。
柳夫人在丫头的搀扶下站在红绸高挂的大门前,满脸凄苦,今日一天女儿走了、儿子走了,她的念想仿佛被人生生划走了一半,心中说不出的痛!孙大人说以后她可以去盛都看望二殿下,二殿下始终是她的养子!
可说的好听,那可是二殿下!是尊贵的主子,她就是去看了,也不是她的秋乐,二殿下不出两天就会忘了她,既然忘记了又何必让他再想起这段过往,提醒他这段不愉快!
柳夫人擦擦泪,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岁,她刚刚转身欲往回走,身边的大丫鬟慌慌张张的跑来:“夫人!不好了,花姨娘去了,可是要……”葬了,这大喜的日子真是晦气。
柳夫人随意挥挥手:“扔乱葬岗!”心里这口恶气,她自然要出!柳家妾室还不曾有人把她气成这样。
“那,那小少爷……”
“柳家缺庶出男丁吗?”既然不缺该怎么处置还用说吗,送回他花家去吧。花家流放的日子也不远了,带着个孩子或许一路上有人同情他们几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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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来了
……
两河谷地海浪滔天,一舟难行的大激流处更是无人敢涉险,芦叶长满了江面,寒冷的石壁上也有清浅的水在翻涌,千百年如一日,势如破竹,奔流不息。
这是苏水渠第三次站在这里,他穿着黑色的布衫,头发被寒风吹的干枯无光泽,依然是一脸愁容,每次站在两河相撞的碣石上,面对首屈一指的海浪滔天,都觉的人很渺小,时光飞逝。
师父还活着的时候说过,两河孕育着焰国数之不尽的奇珍但也是大凶之地,安之根本谷地也。
如今站在这里才明白师父话中的意思,水势之迅猛少有河流能及,历年来两河五年一小患十年一大患,国储基本都用来救济两河大患,实乃焰国大伤!怎样让两河一劳永逸是历代大匠们都在考虑的问题。
如今他身处这个位置,也想为她接下这份忧虑。
海浪打湿了苏水渠的衣摆,巨大的轰鸣声在山峦中回响震耳欲聋,山林不时有惊鸟群忽飞忽停,即便这样,也无兽舍了这富饶栖息之地。
丁参事陪着上司站在粗糙的石面上,望着下面奔腾的河水一筹莫展:“大人,我们只是奉命治理下游,何必吃力不讨好,如果我们在这里动工,做好了是理所当然,做不好可就是杀头之罪。”
苏水渠当然知道,这也是他为何有些眉目却没冒然上书的原因,就怕有些人抓了把柄,平白让皇上替他们担心:“水安富丰是我们的责任,就算为此赔上性命也是荣耀。”
丁参事讨了个没趣,他也深知苏水监的性子,沉默的跟在他身后记录数据没敢再多废话。
风平浪静的晚上,河谷安宁之地的疏导泥沙工程已经歇停,沙安上耸立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账蓬,外围有重兵把守。
苏水渠披着单衣,坐在其中一个帐篷内伏案勾画着什么,突然帘子掀开一股风钻了进来又快速被帐内暖和的气流消融。
苏水渠没有回头以为是换水的长仆,宣纸上一副演示方案渐渐成熟,奔腾的两河相撞一侧设置了侧向溢流堰,一组组数值艰难的填充其上,演示着各项可行的数据。
突然一只手盖住了苏水渠想擦拭的部分,头顶上发出温和的声音:“筑堤、理渠、绝水、立门,河、汴分流,开其新迹,缺一不可。”
苏水渠惊喜的回头,眼里比八月的湖水还清亮:“皇——”他立即压低了声音但也难掩惊喜:“皇上,你怎么来了!外面冷不冷,坐。”苏水渠急忙站起来,去给皇上倒水,语气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和亲昵:“皇上,这里没有茶,你将就着喝点清水。”
周天笑着坐在苏水渠的位置上,拿起他写画的东西看着:“我本来就不喜欢喝茶,白水更好。”周天注意到这是两河交叉的预设方案,治理河道来回那么几套方案,荣幸的是她都见过。
苏水渠倒水回来见皇上拿着他刚开始涂写的方案看,有些近乡情怯的望着皇上,希望她给予肯定的答案,又怕自己太幼稚惹了她笑话。
周天看完所有的预想,抬头发现苏水渠正满脸期待的看着她,心里不禁好笑,他啊,若是别人发现自己出现在两河估计能紧张死,他现在恐怕一门心思等着被夸了!他这一点的确很得她的心。
周天让他坐下,烛光照耀在苏水渠脸上,周天突然笑道:“你是越来越不能看了,我不是给你装了很多护肤的香膏,你都不用?”
苏水渠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皇上是越来越好看了,微臣一个男人用那些东西做什么。皇上,你跟微臣说说这个方案行不行,想来皇上天一亮就要走,不如微臣与皇上探讨个方案,皇上帮微臣看看微臣想得对不对。”
周天看着他迫切的样子,心一点点的放平,最后你安心的说了句:“好。”
苏水渠立即投入:“皇上,两河河水太过迅猛,泥沙堆高了上游河床,河水高出堤外平地,洪水一来,便造成决堤漫溢。
所以微臣想再开新道,把两河之水更快引入公海,并在两岸修筑大堤,这条新的入海路线比原来的河道缩短了距离,河床比降加大了很多,河水流速和输沙能力就会提高,河床淤积速度减缓,这样使两河主流低于地平面,就会减少溃决的可能性,皇上说好不好!”
苏水渠迫切的看着皇上,像期待得到表扬的孩子,语带兴奋。
周天看着他,最终被他过亮的眼睛看得心神不宁,努力把目光拉回到宣纸上,心有感触的道:“你是越来越成熟了。”他最终会长成焰国水道之父,恩泽焰国千百年吧。
周天清幽的声音响起:“这是个浩大的工程,凿山阜、破砥绩、截沟涧、绝门、立水等都是大量的工作,稍有不慎整个工程就毫无意义你到是不怕死,这也敢想。”
苏水渠闻言郑重的给周天跪下:“皇上!只要焰国海晏河清,微臣愿肝脑涂地!”
周天扶他起来:“瞎说什么!焰国要好,你也要给朕好好的。”周天苦恼的看眼苏水渠在宣纸上的构想,区区一画就扯